冰凉的液体在唇齿间流淌,她被迫仰着下巴,细密吞咽,朦朦胧胧的气氛逐渐弥散,司遥被他扯入沙发,两人拥挤在一处,空间陡然狭窄难行。
他温热的指腹钻过顺滑布料,轻而易举擒住她柔软弱点,司遥难耐低呼,声碎不成词句。简寻呼吸渐沉,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淡淡微醺,他的理智正在一点点褪色。
大掌掀起惊涛骇浪,桨板似得划遍每一寸挂念数日熟悉触感,迳去一片泥泞湿滑当中,明白时机早已成熟。哪怕分开这样多年,可彼此身体的秘密永远没有改变,轻而易举点燃情苗,释放出难耐的瘾,顺畅地塞进无尽温柔里。
在最安全的地方,最熟悉的环境,不必再压抑克制,随着情思迭起高高低低地吟哼,十指紧扣,仍要缠绵接吻,裹噬香艳欲滴的唇,咬出点点痛楚,刺激出隐秘的反应,他被这异样的裹挟激得头皮发麻,呼吸逐渐沉缓无序,司遥细声轻呼,脑海里只剩一片空白。
过于激烈的交锋过后是属于深夜的静谧。
空荡荡的客厅余留司遥有气无力地轻喘,两人相拥躺了一会儿,又浸入半梦半醒的混沌。
他阔手长脚绞着她的四肢,蛮不讲理地占有她的自由意志,下巴深埋进她柔顺馨香的长发,如多年前那般深深汲取她的温柔。
大掌仍不安分,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掐,惹得司遥微微拧眉,“轻一点……不要。”
他恶劣地轻咬她的耳垂,语气风流:“你说不要,从来都是要。”
五指施力,又惹得她低嗯出声,扭动酸软腰肢,无意蹭上欲将苏醒的滚烫。
她只得僵硬地窝在他怀里,逐渐放弃抵抗,试图转移话题:“头还疼么?”
简寻吻着她的肩,闷声答:“休息过就没事了。”
又反问她:“你不好好睡觉,趴沙发上做什么?”
司遥抿了抿唇,“我怕你太醉了半夜出意外,也怕你突然想吐被呛到……反正睡不着,就到外边看着你,这样我还安心些。”
他紧了紧手臂,低声笑她:“我看你睡得很香。”
司遥稍稍拱他,徒作抗议。
沉默半晌,又开口:“你困么?”
“你想问什么?”
他一向把她看得透透的,摆摆尾巴就看出是兔子狐狸。
司遥暗忖稍稍,总算问出心底的疑问:“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工作顺利,生活过得去。”
知道她忍不住要问,他愿意回答,也想要坦白,不必挑选良辰美景,只要司遥想知道,他随时配合。只是唯独没提起感情那块拼图,还有两人心中最忌惮的话题。
“你妈妈……”她一顿,忙改口,“冯婉萍和那个男人,现在怎么样了?”
简寻的大掌已转移目标,轻轻摩挲着她柔软的小手,声音冷淡:“都在牢里蹲着,刑期还没过半。”
司遥一怔,下意识想仰头看他,额头却只蹭到他的下巴,麻麻痒痒,他小心把她的脑袋挪开,轻轻靠在他肩头。
“怎么回事?”她虽庆幸这两个恶人终得苦果,可见简寻这漠不关心的模样,又隐有奇怪。
“涉黑,教唆卖.淫。”他嗓音平直,“判了十几年。”
她欲言又止,只觉得这件事情似乎并不像简寻说得那样轻巧,可这是板上钉钉的结果,她没有必要为了这两个不相关的人渣浪费现在难得的坦白时间。
她缓了会儿,又问:“那公司呢?如果需要我帮忙,你一定要告诉我,你不用问,我肯定能帮得上。”
“小姐,你非要在私人时间聊公事么?”他伸手揉了把她的长发,“是不是当我助理当上瘾了?”
“你好烦!”她抬手拍了拍他的胳膊。
“工作留到白天说,我们现在有得是时间。”他当机立断堵住她的追问。
司遥好没意思。
夜半醒来便再空腹难眠,两人躺在拥挤沙发里依偎了一阵子,司遥说要煮面打发五脏庙。
简寻抱她坐起,缠着索吻,痴痴欲欲的亲吻着又黏糊了片刻,司遥呼吸艰涩,俏靥再度泛起热意,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手指灵活钻进丁点布料,在柔软地带肆.虐。
她按住他的手腕,盈盈水眸泛着迷离星光,温柔羞怯地摇摇头,说她真的饿了。
简寻轻啄她的细白长颈,总算肯放过她。
司遥穿好长裤,伸手慢吞吞地拧衣扣,简寻的衬衫皱成一团,索性不穿,大喇喇地赤着上身走进厨房。
他从橱柜里翻出两袋出前一丁,小时候冯婉萍打麻将手气旺心情好,也会去港货店买那时的时髦玩意回家,不过自然轮不到简寻尝新鲜,眼巴巴看着冯婉萍吃独食,还听她冠冕堂皇说小孩子吃饭就好了。
而事实上,他时常连一碗白粥都吃不上。
他对这样食物的记忆不太美好,可也在瞬息间讶然惊觉,这些不愉快的回忆好像正在逐渐褪色,他心中波澜甚少,无风无浪,眼下心如止水,只把这两袋速食面当成最平常的物件。
他心中的伤疤好似不断愈合,阴霾散去,最后朦朦胧胧留下的是司遥笑意盈盈望着他的模样。
他起锅烧水,司遥从冰箱拿来两袋午餐肉,又摆了三个鸡蛋。
她凑上前,脸轻轻柔柔地贴紧他宽阔健挺的背,熨帖轻暖的体温毫无阻隔地纠缠在一起,仍有淡淡微醺,若有似无的熟悉香水,还有她身上的沐浴露淡香,最后汇织成属于这个家的味道。
“午餐肉焦一点,我要吃两个鸡蛋,不能抢哦。”她娇声警告,几乎没有用的威胁,可简寻极为受用,低笑说好。
两碗面很快煮好,现成的调料,加了丰富的配菜,午餐肉泛着焦香,油润润地躺在半熟荷包蛋旁边,一碗面香气四溢。
司遥尝了一口,把简寻夸上了天,面条劲道,蛋好吃肉也香,仿佛这碗面是米其林三星出品,情绪价值瞬间拉满,再多疲惫一扫而空。
简寻看着司遥发出满足的表情,唇边笑意灿烂,他发觉他的食欲似乎也回来了。
两人边吃边说闲话,聊了很多关于彼此的未知话题,日常且无聊,可彼此津津有味,跟从前一样无话不谈。
她说国外的烦恼和新鲜,他讲创业的瓶颈和成就,语气平淡,气度斐然,仿佛弹指间安定江山。
司遥听得入迷,托着下巴满眼崇拜,眸色濯亮好似天上繁茂的星星。
后来吃面口渴,开了两支气泡水边喝边聊,话题意外跑到略显暧昧的圣诞派对,司遥目光闪烁,气氛陡然变味。
最后又被按在餐桌好一番为非作歹,气泡水洒了出来,泌泌流淌的液体染上潮热皮肤,诱引层层叠叠的刺激。
缠绵过后,他抱着她去浴室洗澡。
主卧装了智能浴缸,司遥在国外养成的小习惯,疲惫烦躁时会选择泡个澡,所以新屋装修时司嘉年特地规划扩展了浴室空间。
水底算不上新奇的体验,可简寻当然不会放过司遥,水花溅落,又是好一阵热闹。她抵着他的胸膛虚弱地警告他纵.欲伤身,抗议无效,但结束之后,简寻倒好好地安慰了她一番。
绵密泡沫飘然浮起,两人交颈缠吻,若即若离,司遥的自制力实在不够高。
简寻早已身心饕足,暂时没了那份心思,微阖眼,在舒缓水流下放松大脑。
过了半晌,他拾起了刚刚未完的话题。
忽然轻捏着她的下巴,很认真地问她:“试过鬼佬么?”
司遥一怔,蹙眉瞪了他一眼:“……当然没有。”
他挑眉,“周慕臣呢?发展到哪一步了?”
她伸手推他,张牙舞爪像只发怒的兔子,的确也就只到兔子恼火的程度了。
“朋友。”她斩钉截铁地咬牙说道。
不待简寻继续问,她忽然灵光一现,势要抢回主动权。
“轮到我问了。”
他望着她,目光熠亮,坦然地稍稍朝后倚靠,姿态惬意潇洒,没在水下的大掌却在她细嫩腿侧摩挲。
简寻以为她会问出个赵钱孙李,又或周吴郑王,而对于桃色新闻他从不心虚。
“有没有恨我?”
“有没有拍拖?”
“还喜欢我吗?”
毫不间断的三连问,她明亮的眸子定望着他,想要从他掩饰得越发细密的微表情里察觉蛛丝马迹。
简寻面色沉静地回望过来,她不确定他在想什么。而能让她继续猜疑的时间太短,因为简寻已沉声开口。
“不恨。”
“没有。”
他顿了顿,手里的动作随之停下,司遥下意识低头,见他的大掌逶迤到她的细月要,稍稍掐拢,一撞一撞动作说不出的风流。
她娇靥飞红,身体却不争气地做出了诚实反应。
不及嗔他,却听他嗓音喑哑地低诉:“一直都喜欢,一天比一天更喜欢。”
司遥的手落在他流畅结实的腹肌上,凑上前,鼻尖蹭着鼻尖。
她稍稍垂眸,红唇翕张:“骗人,你都没有找过我。”
他没着急去吻她,酝酿着气氛,长睫微敛,“找了又有什么用?去看你犹豫害怕的表情,还是听周慕臣奚落又无法反驳?”
“找不找都没有意义,先抓住能握在手里的东西吧。”
他声音平直,司遥听不出旁的情绪。
“我那时候不知道怎么留下你,可我又想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给你,想你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第一时间想到我,只要你开口,无论什么麻烦我都可以摆平。”
“可能等到真正拥有这样的能力,我才觉得自己配得上你?谁知道呢……”他眉眼微阖,语气很淡,言语中的的魄力却拔山吞海。
“我只是不想你跟着我受苦。”他掌间施力,五指已游移到曲线尽头,轻轻捏揉。
倏地抬眸看着她,两人原本分开稍稍,对视来得突然,司遥被他灼人的目光缠住。
她耳畔回荡着他的誓言,不由心跳如雷,仿佛又见到了高三那年的简寻,他意气风发地站在天台俯瞰城市夜色,总有一天让世界俯首称臣。
她情不自禁地吻住他,轻轻抱着他,两人脸色还余留些许水珠,最终汇流成一道细密的水滴,轻轻砸进微漾的池底。
如果有人能穿越时间的桎梏,去到中学时期,拦住懵懂青涩的司遥问她什么是爱,她或许会说是迫不及待见面的心动。
而在当下,她或许会说,是矢志不渝的勇气,是万中无一的例外。
旦日晨雾照透纱帘。
司遥睁开眼,便见着简寻站在一束微弱光线之后,高大挺拔的身影被丝丝缕缕淡光笼罩着,英俊的侧脸稍稍垂低,目不转睛浏览着手机里的讯息。
她长睫轻眨,忽而伸手拉开床头柜,从里面摸出一块略显过时的老款iWatch,粉色表带,显然已不太符合她如今的审美。
简寻听得动静回过头之际,司遥把手表搭在了腕上。
第47章
两人腻歪着去了洗手间洗漱。
司遥从柜子里翻出一支没拆封的牙刷, 塞进简寻手里。
他眸底稍沉,故意戏弄她:“如果不是我,你准备给谁?”
司遥满嘴泡沫, 电动牙刷轻震发出滋滋声响, 瞪着他,声音含糊不清:“张承宜!”
小声嘟囔:“我才不要带其他人回我家……”
他撩唇轻笑,抬手接水。
他硬要挤着她的位置,明明主卧洗手间有两个水池,他步步逼近,把她圈在角落,恶劣地把带着蜜桃清香的泡泡蹭到她脸上。
满嘴都是彼此共享的味道,拿了杯子接水, 漱口,又抱在一起亲了半天, 清晨最是情绪盎然的时刻, 亲吻轻而易举纵起心火, 他托起她大步流星走回卧室, 被子卷成一团,她眼神迷离地低喘, 腿心传来阵阵咂咽,细细密密的电流蹿向指尖,她连推他的力气也被榨干。
一场极尽酣畅的欢.爱拉开新生活的序幕。
简寻在她家没有任何换洗的衣服, 还好暖气充足,他赤着上身去厨房。
从冰箱翻出速冻虾饺和红糖糕放进蒸箱,转身回屋拎司遥起床。
滚烫的身体搂着她, 大掌不老实地托捏着圆润,直到司遥拧腰小声抗议, 才不情不愿把她苗条有致的身材塞进宽松的卫衣,像是偷藏某个珍贵的宝贝,绝不让旁人窥见半分春色。
今明两天都是周末,司遥忙完了最重要的演出季开幕,艺术团那边一时也没要紧事。
简寻自然有得忙,正好于成硕也在扬城,沟通工作也就方便许多。
司遥蜷起腿在椅子里吃早点,见简寻光着上身在面前走来走去,实在心猿意马,琢磨要不要让熟悉的销售跑腿送件男装给他应急。
谁料物业的电话忽然打到司遥这儿,跟她核对车牌和到访目的是否属实。
她狐疑地重复着物业的问题,见简寻端起杯子慢悠悠地喝水,朝她点了点头,低声说:“酒店安排了代驾把我的车送来。”
司遥了然颔首,应付过管家,目光再度落在他结实的腹肌上,轻轻吞咽,终于问出口:“你……”
“我在车里放了身衣服。”他戏谑地挑了挑眉,司遥被噎了一下,不争气俏靥飞红。
吃过早饭,简寻负责收拾,管家上门送钥匙,顺便按司遥的委托从车后座找来了简寻的备用衣裤。
他换上那件宽松的深色卫衣,宽肩阔背,模样说不出的俊朗。
司遥见他像要出门,眨眨眼,安静地看着他没说话。
简寻低笑:“我去公司处理工作,晚点接你吃饭。”
“我也去!”司遥顿了顿,“艺术沙龙的项目还有些细节要跟老谭确认,反正在哪都能办公,你给我找个地方坐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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