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应该嫁人生子了罢!我怎么能叫她为难。”他苦笑一声。
“若那是段孽缘呢!”
喻闻舟愣住了,喉头有些哽咽,“她过得不好吗?”
“好不好要你自己见一见才知道不是吗?不比从旁人口中得到的答案要放心吗?”
“那,有劳了。”他深呼吸一口气,与他抱拳。
万琦摆摆手,从桌下拿出两枚古拙的铜钱,手指点茶,在桌上写写画画。只是原本轻松的神情很快严肃起来。
“不应当!”
啪得一声,铜板落于地上,他脸色也不甚好看。
喻闻舟原是要劝他,却被他摆了下手,这回却是三枚铜钱齐出。
“抱歉了,我算不出她现在的位置,但可以替你算出你师父师娘的所在。这次便不算数,下次你如果还想卜算,我再替你算一卦。”万琦脸色十分难看,这是他第一次失手。
……
‘笙笙,有人在背后推算你,不过我帮你遮掩过去了。’杀马特跳上她的肩膀邀功。
‘你还会这本事?’南笙有些诧异。
‘我本事可多了去了。’它一脸骄傲。
‘哦,知道谁在推算我!’她眸子微眯了下,指尖轻点桌面。
‘啊?我不知道啊!’它愣了一下,眸子里透出清澈的愚蠢。
啪嗒一声,南笙嫌弃地将它扔了出去。
‘……’
第16章
“近来江湖出了个神算,人称天机神算,听说他一卦万金难求,自称可算尽前后五百年,口气倒是大得很。”云姨道。
“这般厉害啊!我倒是想向他求上一卦,云姨帮我找找吧!”南笙道。
“这人行踪不定,怕是不好找的。”
“闻香楼的情报网也不行吗?”她撑着下巴轻笑道。
“可不是,不只我们闻香楼,江湖多的是人和势力想找他下落,之前就有不少人都曾到楼里买他情报。我专门派人打探过他,只是此人甚是邪门,我们每次派去的人都折戟沉沙了。”
云姨有时甚至觉得她们完全被对方戏耍了,像是猫捉老鼠游戏般。
“说不定人家开卦呢!”她轻啧了一声。
云姨愣了一下,一琢磨,倒是觉得这个说法颇为贴切。
“可不是。”她笑骂一声。
“你再让楼里人试试,看他这卦还好不好用。”她手指一点一点点在桌上,冲杀马特勾勾手指。
她笑容是凉的,杀马特不由打了个寒颤,不由为那位仁兄默默点了跟蜡。
什么叫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把全天下女人都得罪了,也别得罪他狗宿主啊。
战术后仰.jpg
……
“主子,江婉情来了。”抚琴掀开帘子道。
“让她等会。”声音从室内传出。
一柱香的功夫过去了,只见妇人从帘子后而每日更新十入我们搜索Q群8乙4巴以6酒六三出,她面容憔悴,使她眼角的皱纹都深了几分,显得多了些老态。
江婉情连忙起身,“伯母,你身体可还好。”
“年纪大了,身上免不了有些毛病。”她道。
“伯父乃是神医,也看不好吗?”
“我这是体弱之症,只能将养着。”她道,“不过你前些日子送的香包倒是好东西,闻着都睡得沉些,你有心了。”
“伯母喜欢就好。”江婉情瞥了眼她腰间挂着的香包,抿唇笑,“我娘身体也不好,我便学了些按摩的手艺,伯母要是不介意的话,我替你按一按。”
“那就多谢了。”妇人含笑应道。
江婉情轻柔地替她按着太阳穴,见她神情放松,她柔声问,“伯母可认得当年第一美人南笙。”
那妇人神情有些僵硬,“你问这做什么?”
“我早闻大名,却不知其人是不是真的倾城容色,不过江湖大多以讹传讹,我见过她的画像,倒是觉得有些夸大其词了,如伯母这般,年轻时,应当与她平分秋色才对。”
‘啧啧啧!好茶呦!’杀马特摇头晃脑,又是一个对宿主美貌一无所知的人。
宿主狗是狗,但美貌可是连系统都甘拜下风的。
“你也不必安慰我,论容貌,我确实不如她。”妇人有些生硬地开口,“不过女子青春也就十几二十年,百年后,不过是一具枯骨,谁又比谁好到哪里去。”
“我还是不如伯母看得透彻,婉情受教了。”
在身后,她却轻嗤了一声,若真看透了,怎还会如此惺惺作态,不过是个连男子心都守不住的蠢货。
江婉情离开后,妇人却是笑了,“她这按摩手法倒是不错,都有些舍不得她走了。”
她起身,唤了抚诗抚琴进来,把这一屋子的香味给散了。
“主子要沐浴吗?我去备水。”抚琴双眸亮晶晶地看着她。
“去吧!”南笙点头。
江婉情没有立即离开湖心岛,而是在湖心岛内慢悠悠逛了一会。
最后又回到了小筑附近,她看见男人由远及近,进了云英的住处。
她眉头微挑,跳上了院子旁边一颗树上,忍不住竖起了耳朵。
两人亲热的声音,不过听到女人的问话后,男人兴致明显低了许多。
女人声音有些模糊地传来。
“我前两日听说你为了她动手了是吗?怎么,都二十年了,还惹你们这般念念不忘。也是,你们都爱她,我不过是个笑话。”
也不知男人说了什么,总之听不清。
“怎么,我才说她几句,就心疼了,还是我戳到你们痛处了。”女人声音有些急怒,夹杂着嫉妒与不甘,“可那又怎么样,到头了还不是只能成日和我这种看不上的女人厮混,你看人家多瞧你们一眼吗?”
“滚,都给我滚。”
啪得一声瓷器落地摔得四分五裂,这桃林总算安静下来。
江婉情才动了动有些发僵的身子。
倒是没想到楚幽竟然和云英还有一腿,还真是出人意料,男人也是荤素不忌,连那种老货都下得去嘴。
她不由舔了下唇角,眉眼添了几分。
而去悄然退去。
“主子,人走了。”抚诗温声递话道。
“嗯!”屋内女子懒懒应了一声,同刚刚的声音全无相似。
而男人则跪着搓衣板眼巴巴地看着她。
“乖乖演技真厉害。”
“我让你说话了?”
他又乖乖不说话了,眼巴巴地瞧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杀马特还在那里看热闹不嫌事大。
‘宿主亲,这种什么事都瞒着你的男人,不配和你在一起,快把他甩了。’
‘这种人他要是心里没鬼,怎么连面对你都不敢。你看他现在一脸无辜,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多可怕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坑你一把,想想你在书里的结局。’
‘咱就是说,恋爱脑只配挖野菜。’
南笙捏了捏手里的破布娃娃。
杀马特瞬间噤声,当然临了他还不忘说一声。
‘我也是为你好,咱就说你统哥是你永远忠诚的小伙伴,什么男人都是浮云。’
‘我是不是还应该谢谢你。’她笑道。
‘谢就不用了,你记着我的好就行。’他嘿嘿笑道。
南笙手机的布偶已经狠狠捏了下去。
他嗷了一声。
‘坏女人,我还帮你说话,你还捏我。他有事瞒你,你也有事瞒着他,你俩刚好半斤对八两。祝福,尊重,锁死。’它是小声嘀咕的,不敢太大声,怕南笙又捏爆他。
南笙睨了它一眼。
它怂哒哒躲进了小黑屋。
南笙看了男人一眼,移开视线,颇有种眼不见心不烦的意思。
“乖乖,我今日见到咱们儿子了。”他小心翼翼地道。
“怎么,你是今天才见到他的,前几日对他下死手的不是你?”
他往前面蹭了蹭,“我错了。”
“要跪你自己去外头跪,别在我跟前碍眼,瞧见你就心烦。”
他脑袋又迅速耷拉下来。
南笙转身进了内室。
“你就这样让他一直在外面跪着啊!”杀马特问。
“他想跪就跪着。”
“有事瞒着你的是另一个,他这算不算被迁怒啊!好惨一男的。”杀马特笑嘻嘻地道。
“你觉得我是在和他生气吗?”南笙反问道。
“哎呦,你不是在生气?这搁谁谁不生气啊!要不我怎么叫你甩了他,咱不受这鸟气,一天换他个小鲜肉,不比他老腊肉香多了。”他甩了甩尾巴。
南笙笑了一声,这东西虽然没什么本事,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其实她并没有杀马特想得那么生气,和楚衍朝夕相处二十年,他什么心思,她不可能一无所知。
只是有些事,若是挑开了,反而会陷入不可挽回的境地,只能如此糊里糊涂。
第17章
夜色朦胧间,江婉情轻轻敲响了魏荀的房门,魏荀陡然一惊,笔下一团墨迹晕染开来。
“谁?”
“魏大哥,我是婉情。”
魏荀忙把手下的半成品画用镇纸压住,匆匆去开了门。
夜风吹得他有些迷了双眼,少女的精心打扮并未能第一时间映入他眼里。
“有事吗?婉情?”他问。
“外面有些冷,我可以进去说吗?”她不由微微打了个寒颤。
魏荀忙见状让了身位,“快进来。”
“我看你房间还亮着灯,所以看你睡了没有,你晚上都没吃晚饭,我准备了一些糕点,你若是饿了,你吃几块垫垫肚子。”
魏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有些受宠若惊,“哪里要你麻烦,太谢谢你,婉情。”
江婉情嗔了她一眼,“傻瓜,跟我这么客气做什么?”
江婉情把食盒递给他,忽得身形忽然晃了晃。
魏荀忙扶了她一把,“婉情,你没事吧!”
“可能是刚刚吹了会风,我有些头疼。”她扶着额,脸色有些白。
“那我扶你坐会。”
江婉情将身体重量靠向他,少女的身躯异常柔软,魏荀身体微僵,手脚一时不知如何自处,他头重脚轻地将人扶至椅子上坐下。
“我去给你倒水!”他一时有些慌乱。
江婉情嘴角微勾,她无意间瞥了眼桌面,发现桌面上是一副画,未完成的美人图。
魏荀画技只能算普通,看得出来他很用心的去画,画也还差强人意,但因为只是半成品,所以也不知这画中之人是谁。
“魏大哥,你画得是谁?”江婉情问道。
茶壶一抖,热水差点烫到手上,他心虚地笑,“随便画的。”
“画得很漂亮呢,这么用心,可不像随便画的。”她娇嗔道,听着倒像有几分吃味。
“魏大哥,快说,这是不是你心上人,也不知是哪样的女子能入你的眼。”
江婉情作势把画拿起来。
“不,不是,我乱画的,我画的也不好看,让你见笑了。”魏荀好忙把茶递过去,而后把画收了起来。
江婉情手指敲了下茶壶,她轻叹了一声,哀怨道,“魏大哥是不将我当朋友吗?连有喜欢的人都不愿与我分享。”
魏荀歉疚道:“不是我不愿告诉你,其实只是我单方面对人家有好感,人家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我怕乱说影响人家名声。”
江婉情神情一暗,没想到魏荀竟然承认了,她池塘里养的鱼竟然被他自己溜了。
她低头喝了口茶,掩饰自己眼底晦暗。
“魏大哥,若是不经意介意的话,你可以和我说说那人是谁吗?我说不得还能帮你出出主意!”她微笑道。
“我之前替你采花的时候,见到一个女子,她穿了紫色的裙子,弹了一首我从未听过的曲子,那是我听过最好听的曲子,也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他回忆着,脸上露出痴笑。
“比我还好看吗?”她状似玩笑道,捏着茶杯的手都有些发白。
魏荀下意识看了她一眼,知道女子对自己容貌都看中,若自己说比她好看,婉情怕是不会高兴,可若说不如她,他说不出这般违心的话来,于是含含混混说了一声,“和你一样好看。”
“魏大哥知道她是谁吗?可是之前说的那位云梨姑娘吗?”
“这,我也说不好。”他摸了摸鼻子。
“魏荀,在吗?”楚临渊敲响了他的房门。
魏荀大大松了口气,忙应了一声。
“婉情,天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
……
两人沿着石子路慢慢走着。
“你对江婉情是个什么想法?”楚临渊问道。
“什么什么想法?”他摸了摸头,有些茫然。
“你和我说实话,你喜欢她吗?”楚临渊问道。
“怎会。”魏荀下意识反驳,方才后知后觉,脸有些涨,他觉得他二哥说这话,有些小看人。
“婉情是大哥的心上人,我不可能和大哥抢。”
“是对人家有意但不想和大哥争,还是真的对人家没意思?摸着自己的心,问问自己。”
“二哥,你也太小看人了,婉情是很好,我从来没见过像她那样温柔善良的人,我对她确实很有好感,但绝非是男女之情。”他忙比着手发誓,只恨不能立即撇清关系。
他以前不知道什么是喜欢,觉得婉情好是喜欢,但是见到那姑娘后,他才知道原来喜欢是控制不住的心动,像小鹿乱撞,想到就会脸红,梦里还要见人家。
“魏荀,虽说我们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既然无男女之情,就尽量保持距离,省得让彼此误会,到时候大家都尴尬,我不想看到你和大哥最后因为女人而反目成仇。”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因为江婉情故意不避险,所以他还是希望魏荀自己清楚把握距离。
“二哥,你放心,你说的情况必不可能出现,再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真的只是拿婉情当朋友。”他忙解释。
“你什么时候有喜欢的人了,我怎么不知道?”楚临渊诧异道。
以前问他,还信誓旦旦“儿女情长,有失侠客本色。”
除了江婉情,他身边也未出现其他让他另眼相待的女子。
魏荀摸了摸后脑勺,有些脸红,“其实你也认识的。”
“燕慕笙?”他挑眉。
少年像是踩中了尾巴的猫,炸毛道:“我是疯了才会喜欢她,就她那种人谁受得了她。”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也只是猜测,不是她是谁?”楚临渊笑道,满眼都是揶揄。
他轻咳了一声,揉了揉脸颊,“你知道云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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