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四周建设烽火台,要么是驻扎在此地的军队,要么是匈奴,”乔思洹不确定地解释。
“军队?匈奴?”
这信息量有些大,从穿越到现在,她还从未见过士兵以及位高权重的人,除了那个县令。
殊不知,她已经见了几个了,只是她不知而已。
“对,不过此地是我们这边的,匈奴还不至于明目张胆地驻扎在我们这边,那就极有可能是军营,”乔思洹沉声道。
想想刚刚真的是有惊无险了,要是在晚一步,他们这俩人必定被射成筛子。
“那前方岂不是不能去了,”季梦极其无奈,这好不容易发现个绿洲,还是军队驻扎地,她怔愣一下,随之惊恐道, “我们赶紧离开,我感觉他们会追过来,万一把我们当做奸细来窥探军情,那我俩估计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对,”乔思洹赞同地颔首,只是俩人刚准备走,就听到忽远忽近的脚步声朝他们都来,俩人身子一紧,直觉不妙,对方怎么这么快。
此时想要逃跑,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沙丘挡着,俩人也感觉不到他们到哪了,只能听着脚步声来判断大概位置,又因为他们在两个沙丘中间,要想逃走,就要走到另一个沙丘上,那样就完全暴露自己了,对方肯定会穷追不舍,毕竟关系着国家安全,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一个。
第33章
种植第三十三天
相互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出惊慌,而脚步声也越来越近,俩人屏住呼吸。
季梦微微蹙眉,刚刚突然从沙丘顶端滚到沙丘底下的过程中,碰住受伤的手臂,此时她脸色苍白,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
乔思洹看到季梦痛苦的表情,一怔愣,当他视线看到季梦手臂包扎的纱布已经渗出血,声音压得极低, “你手臂流血了。”
想来是刚刚拉她的时候,再滚下去的时候碰到了。
季梦低头看了一眼,抬眼担忧道, “怎么办,他们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乔思洹背靠在沙丘上,摊开手,声音低沉, “逃是逃不掉了,只能被抓了。”
季梦轻叹一口气,沮丧道, “也是,要是逃,说不定还会被箭射成筛子。”
俩人认命地看了对方一眼,听着离他们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中也暗暗祈祷着他们看不到他们,随之就地返回。
但是他们想多了。
“在那里,”一个士兵的粗犷的声音传入他们耳中。
乔思洹与季梦从沙丘上站起来抬头,正巧对上沙丘顶端上的士兵们,只见他们手中有拿着箭的,有拿着长刀的。
“你们什么人,”为首的士兵声音响亮并带着警惕,冲他们喊道。
乔思洹看不清那为首士兵的模样,他大声喊道, “官军,我们就是路过。”
只见那为首的士兵一脸不信,拧着脸,声音厉害道, “这是你们能路过的地方吗?”
乔思洹点头哈腰道, “这不是在沙漠里迷路了,就误打误撞来到这了。”
对于他们来说,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可疑人物,为首的士兵看着俩人,一看就不像普通百姓,让他疑心更大。
况且前几天才遇见偷袭,就更不能放过俩人,村民没事在沙漠里瞎晃悠什么,他眼神朝着几个士兵示意一下。
续而乔思洹与季梦就看到几个士兵朝着他们走来。
两人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看来他们是逃不过了,起初还抱着侥幸心理,对方能放过他们。
士兵们下来后,只见那为首的士兵朝他们吼道, “带上来。”
随之在士兵们的注视下,俩人不得不互相搀扶着,走向沙丘顶端。
“官军,我们真的只是迷路,才走到这里的,”乔思洹苦着一张脸,解释道。
“是真迷路还是假迷路,到了我们就承认了,”为首的士兵厉声道, “走。”
季梦心中一咯噔,不会还严刑逼供吧。
她看了一眼乔思洹,乔思洹给她回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续而他们跟着士兵们一路行走,而离那片绿洲也越来越近。
微风吹过,还能听到那绿洲里传来莎莎的树叶声。
很快,便走到绿洲边缘,也就是军队驻扎地,只见树木郁郁葱葱,水草丰茂,鸟儿在空中盘旋,牛羊马时不时发出满足的叫声,简直与周边广袤一眼望不到边的沙漠形成鲜明的对比。
走进去,原本炽热的空气,瞬间有些许凉意,望着眼前这一切,俩人却感受不到惊喜,只觉得恐惧与不安。
为首的士兵们把他们带到一间房门旁,让士兵们看守着他们,而他则是进去通报。
季梦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这就是她心中绿洲的模样,有房屋,有湖泊,有树木,有良田,畜牧等总之平原上有的,绿洲里都会有。
可惜,要不是天灾,要不是坑人的系统,她估计实现的可能就快了许多,而今也不会因为寻找水源被抓。
但是又想想,轻而易举得来的始终不实在,还是老老实实,靠自己勤恳得来的更实在,不然也不会因为系统的突然变故,就给她打的措手不及。
正在她观察四周的一切时,突然看到绿洲里种植的树木,她有些惊讶。
在她惊讶之际,通报的士兵回来了,只见那士兵把门打开,并从里面走出一个年轻男人。
男人五官相貌并不是很出彩,肤色黝黑,脸型较长,五官之间纵向感明显,轮廓清晰,高挺的鼻梁,眼睛并不是很大,但很气势,给人一种很硬朗的感觉。
正在季梦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时,她身边的士兵纷纷跪下道, “秦副将。”
望着身边纷纷跪下的士兵,只有她与乔思洹站在那,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见到我们秦副将,还不下跪,”先前那个为首的士兵大声道。
只见那位被士兵们喊秦副将的男人,朝那士兵看了一眼,那士兵瞬间不说话了,续而朝着众士兵们道, “起来吧!”
士兵们纷纷起身。
“先将人先关地牢里,”秦章目光冷淡地扫了俩人一眼,淡淡道。
“秦副将,我们夫妻二人来探亲,第一次来,结果就误入沙漠里了,阴差阳错地走到这了,”乔思洹见状拉着季梦跪下忙讪道。
季梦微微诧异地看了一眼乔思洹,随之明白这是权宜之计,也纷纷点头并配合道, “是的,望秦副将明查,我们句句属实。”
秦章看着二人,男人眉清目秀,身形清瘦,一身黑色紧身长衫,女人手臂受伤,面容清秀苍白,但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他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俩人刚刚的言语,却不可信。
每个误入这里或者奸细都是这样说的,就算说法不同,大概意思是一样的。
总之俩人如此奇怪地出现在沙漠里,着实可疑,他直接无视他们的话语,冷声道, “带下去。”
俩人还想再说什么,就见秦章转身进入屋内,旁边士兵架着他们二人,往地牢里去,季梦欲哭无泪,这将军为什么不听他们解释。
到了地牢,里面阴沉沉的,其他牢中还关着其他人,只见他们蓬头垢面,白色的囚服如今已经成了灰色。
看着他们被关进来,众人纷纷朝他们望去,眼中带着好奇,探究,以及有些是幸灾乐祸。
“哗啦啦”的铁链声音响起,牢门被打开,俩人分别被士兵推进去,随之牢门被关起来,士兵们离开,但也不忘留下一句话, “老实点。”
俩人不在一个牢房里,但两间牢房相互连接,季梦望着牢内铺了一片干杂草以及乱窜的老鼠,心中一紧,紧张又恐慌。
她不会就这么完蛋了吧,她古代京都还没有去过,倒是地牢先进了。
关键她还没有犯什么罪,就这么被抓起来了。
季梦颓废地蜷坐在地上,背靠着墙手臂上隐隐传来疼痛,她想到正在学堂的季途该怎么办,不会傻傻地站在学堂里等她吧,万一遇见倪用安怎么办。
越想季梦心中越急,但也没有任何用,她也出不去,还可能活不了,她只能祈祷,季途千万不要出事。
这时她后悔了,早知道她不顾及那么多,直接解决了倪用安,以防后患。
乔思洹望着蜷坐在在上的季梦,他也跟着她一样坐在地上,两人之间仅有一个栅栏之隔。
“我会想办法的,让我们尽快出去,”乔思洹望着蔫蔫的季梦说道, “放心,不会有事了,他们不会滥杀无辜的,估计是想关咱们几天,探探实情。”
在京都时,他听过此人,也有幸见过一次,就是他们打败草原突厥凯旋而归时,他坐在酒楼里,远远见过一眼。
他虽是永平侯府后人,但因是庶出,嫡母担心他夺走嫡子的世子之位,从小就把他送到老宅养着,直到去年才被接回,但又因为他才华出众,再加上,父亲对已故的阿娘内疚,所以在他回来后,对他爱护有佳。
嫡母察觉后,担心自家儿子世子之位不保,对他各种陷害,他极为厌烦这种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日子,便一走了之,走到了他们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
都说男人要有远大理想,但他没有多大的志向,只想平平淡淡过完此生。
毕竟慕大将军可是家喻户晓的大英雄,百姓们提到他,可谓的敬佩与感激,就连皇上都对他赞美有佳,而他有俩位副将,也是赫赫有名,一位文将段硕,一位武将秦章,而这俩位是他的左右手。
而刚刚那位是秦章,此人骁勇善战,屡建战功,是慕大将军最为看重的一名武将。
不过有些惋惜,他还从未见过慕大将军真容,那次有幸见到副将们,但慕大将军没在。
“你有办法?”季梦惊讶道。
乔思洹摇摇头, “需要想想。”
实在不行,就只能爆出身份了,但那是不得已的情况下,如果能想出更好的办法,那就更好了,他不想在与永平侯府有任何牵扯。
季梦: “……”
季梦垂头思考着怎么脱身。
牢房里其他人有的躺下呼呼大睡,有些左看看又看看,完全都不担心自己的处境。
可能自知逃不出去,也免疫了。
半晌,季梦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朝着正在低头沉思的乔思洹道, “我刚刚在外面看到,他们种植的树木,是在我那买的。”
季梦想到先前的看树苗,那一看就是才种植,每个品种的树苗,她最清楚不过了。
“你想利用树苗,来让他们放我们出去?”乔思洹沉思片刻道。
“聪明,”季梦朝乔思洹轻笑道。
乔思洹上下打量季梦一眼, “没有树苗,他们怎么会相信你?”
“这个不用担心,我会培育树苗,我们祖上有培育树苗的方法,而且很快就能培育出树苗,”季梦目光望着乔思洹认真道。
季梦暗想,他们要是想一直护住这片绿洲,就必须植树,所以季梦笃定他们不会拒绝她,就算她研究不出来,也会让她试试。
乔思洹愣了片刻,这也不得不说是个办法他们如今处境,也没有更好的方法能出去了。
“行,”说着乔思洹朝季梦招招手,季梦察觉,缓缓凑近,乔思洹你在她耳边轻声低语几句。
闻言,季梦点点头赞同。
被关在地牢里,完全看不到外面的天色,也不知道此刻天黑了没有。
*
季途蹲在学堂门口,低头看着手中的书,一点也不着急,因为他有些习惯了,季梦可能有事会来晚一些。
学堂里的学生们都走了,就连夫子们也都离开。
慕辰站到学堂门口右侧的巷子里,这个巷子,季梦他们不会路过,这些时日他一直忙手中的事,想到与季梦有些时日没见了,就想到她大概会在这个点来接季途下学,然后就鬼迷心窍地来了。
他就远远看一眼就行,他突然地不告而别,想来以她的性子,必定有些生气吧。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伤,在过几日估计就能完全好了,而手中的事也要忙完了,到时候在赔礼道歉。
说好的把这份感情藏在心里,可是有些时候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去想念。
天色渐渐黑,时不时刮起微风,温度也渐渐下降,也没有见到季梦的身影,他定眼望去,季途仍保持着先前的姿势,只是目光一直朝着季梦平时来的方向望去。
等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也没有见人来,他不免有些焦躁与不安。
有这种心理的不止他慕辰,老实坐在学堂门口的季途也有,他苦着一张脸,小声嘟囔着, “阿姐是不是把我忘记了。”
嘟囔完后,他起身朝着回去的方向走。
走了几步,他想到阿姐以前说的,多晚都要在原地等她,一个人回去不安全,万一遇见坏人就再也见不到阿姐了。
他停下脚步,准备返回去,但刚准备转身,突然听到一阵脚步身,他不敢动了,迈开脚步往前走。
慕辰跟在其后,与季途保持着距离,突然,季梦必经过的巷子口,走出一个身影,他正在向季途靠近,透过月光,慕辰清晰地看到他手里的刀。
他瞳孔紧缩,没做任何思考,便朝那人跑去。
季途听闻身后的脚步声,他紧张又恐惧地抖着身子,面容苍白,泪水像不受控制地往下流,上下牙齿打颤,他不敢停下,加快脚步地往前走。
蹲季梦没有蹲到的倪用安面容狰狞,咧着嘴,紧握一下手中的刀子,暗想,杀不了季梦,杀了她弟弟也一样,也让她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
第34章
种植第三十四天
夜色黝黑,四周寂静,寂静得让人心里发慌,无助,绝望,就连扑通扑通的心跳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倪用安阴森森地发出声音, “受死吧!”
季途心跳的极快,腿软地走不了路,最终,他不受控制地倒在地上,摔得腿都感觉不到疼痛,倪用安见状,疯狂地笑着, “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有个让人讨厌的阿姐。”
刀子离季途越来越近,季途绝望地闭着眼睛,他想他再也见不到阿姐了。
倪用安丝毫没有留情的样子,狠狠地朝季途刺去。
半晌,紧闭双眼的季途并没有感觉到疼痛,而接着一声尖叫传入他耳中,他缓缓睁开眼睛,朝着声音望去。
只见倪用安面容拧成麻花,痛苦地在地上狼嚎道, “他娘的,是谁?”
“是我,”慕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声音冷的仿佛能掉出冰碴一般,他眼神像看死人一般看着倒在地上的倪用安。
慕辰心有余悸,差一点,就差一点点,他要是在晚那一会,季途恐怕就没有了呼吸,而是躺在血淋淋的血泊里。
季途慌忙地从地上站起来,想要跑向慕辰,但是腿软的。他刚站起来就倒下去,慕辰见状赶紧伸手扶住他。
季途依附在慕辰怀里,糯糯地喊了一声, “慕辰哥哥,”但是声音颤抖得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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