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en知道周梦岑住的公寓里有一个很大的书房,包揽古今中外名著,也难怪她从骨子里就散发着与生俱来的书香气息,令人钦佩。
她也极少笑,偶尔一个浅淡的微笑,不经意间透露出聪慧和文雅,知性高冷很有涵养,又仿佛一眼就能洞悉人心。
那一刻,她沉默了很久,最后才低下头,轻描淡写回答:“是我父母。”
看着身影单薄却目光平静的周梦岑,Allen才明白自己的好友为何总是一副厌倦世俗,却又从不停止奋斗的状态。
大概是心如死灰却有未完成的梦想,哪怕行尸走肉也要活在这世间。
故事里真正令人钦佩的,其实是一直透支活着的周梦岑。
Allen有时候想把周梦岑带入自己的交际圈,却又觉得那对周梦岑是一种亵渎,她高贵纯洁像是美丽的天使,俯瞰众生却没有七情六欲。
那种发自肺腑的笑容,她从来没有在周梦岑脸上见着过。
原来,她真正笑起来是这个样子,连头发丝都散发着女性温柔的韵味,可能是平时清冷习惯了,让人看着都有些心疼。
作为过来人,Allen几乎第一时间就断定,这个美梦一定是跟那个臭男人有关系。
Allen难得叹了一口气,帮她盖好被子。
醒醒吧,傻姑娘!
臭男人有什么好的,值得你如此折磨自己?
你可是周梦岑!
哪怕独自绽放,也足以让世人敬仰的集团董事长!
随便勾一勾手指头,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喜欢什么样的,姐明天通通给你安排上!
第35章 顶峰
Allen不知, 睡梦中的周梦岑之所以会露出羞涩的笑容,是因为她梦到了七年前。
彼时,父母还在, 母亲刚接受实验室新药物治疗, 说效果还不错,而她跟秦墨的关系也是最为亲密浓烈的时候, 不过两人正在冷战。
最近她刚从盛灏那里得知,自家公司出现了点资金问题, 问过父亲,父亲没有多说,只让她放心,又说母亲刚接受新药物治疗,这些事情不要让母亲知道, 他会处理好。
周梦岑隐约觉得事情不太妙,难怪近些日子, 父亲来的电话也少了。
既然是资金周转的问题, 周梦岑想着, 那就为父亲拉一些资金来, 正好她对公司业务方向也有些了解,连夜做了方案,打算亲自去跟投资商接洽。
盛灏得知她的计划后, 便央求他大哥带两人去参加了一些宴会, 认识一些投资大佬, 总算拉到几个意向投资。
而这次晚宴结束后,已是半夜十点, 盛灏开着跑车送她回公寓,原本他是想送她进屋的, 但周梦岑拒绝了,她虽然有些醉意,人还是清醒的。
她知道盛灏对自己怀有目的,秦墨也提醒过这一点,只不过周梦岑不以为意,若不是为了家族企业考虑,她也不会跟盛灏牵扯不清。
但总归是秦墨不喜欢的,所以她也不想他看到自己跟盛灏来往太过密切。
室外风雪正浓,夜色朦胧。
她迈着略微轻浮的步子走下车,有些迟钝地摸索着公寓铁门的锁链,完全没有发现锁链已经被打开了。
这间公寓有个很好听的名字,未迟居。
时光尚早,相遇未迟。
从前不解其中意,但遇见秦墨后,她好像隐约回味过来。
口中刚念起这个名字,便觉得身后有人挟着一身戾气而来,她微怔转身,猝不及防被来人气息包-裹,那人更是一把攫住她手腕高高举起,倾身覆了过来。
“……秦墨?”
哪怕不睁眼,她依旧能分辨出,是他的气息,隐约带着些怒意。
然而秦墨不由分说将她按在墙上,伴随着铁门“哐当”一声,他重重的吻也砸了下来。
之所以用砸来形容,是因为他高大的身躯贴过来那一瞬间,周梦岑脑中嗡响,像是猛然掉入海平面,濒临窒-息,意识空白。
他将她挤压在胸膛与墙壁之间。
前后都是那样坚-硬的一堵墙,没有丝毫可后退的余地。
吻也不似往日温柔的点到为止。
他发了狠地含住她的唇,舌尖侵入齿关,夺尽她口中残留的酒气。
又或许那才是他得以呼吸的气息。
周梦岑本就昏沉,这下更是头脑缺氧,身体便无意识下滑。
他贴心地屈起一条长腿,轻轻抵住。
似有若无的触感,直接令周梦岑浑身一颤。
“……秦墨……”
她很少用这样柔软的声音喊他名字。
秦墨察觉到她的不安,便终于停了下来,手掌扣着她后脑,用力并入自己怀中。
周梦岑有了依托,双手依旧紧紧攥着他的风衣领口,耳朵贴在他胸膛,听到里面的心跳,正与她呼吸同频,久久不能平息。
“周梦岑,你究竟……爱不爱我?”
秦墨伸手抬起她下巴,有几分强势地抬起她的脸,逼迫她与自己对视。
周梦岑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不知如何开口解释她与盛灏的关系。
秦墨抵着她眉心,以投降的姿态,语气艰涩,带着几分委屈:“哪怕一点点动心……”
周梦岑一时有些手足无措,犹豫了一瞬,伸手揽住他脖颈,吻了吻他低落的眼眸。
然后是高挺的鼻梁、深情的薄唇……
她不想说话。
只想与他接吻。
感受到她的温柔回应时,秦墨瞳孔猛然张开。
几乎是没有半分犹豫,扣着她的腰,低头回吻。
这次不再是发-泄的掠夺,他们紧紧相拥,更像是探索彼此更深处的气息。
寂静的夜,雪花悄悄降在肩头,落下厚厚的一层,也有调皮的雪花飘进周梦岑脖颈里。
那雪花瞬间被体温融化,顺着锁骨滑落,湿濡让周梦岑不太舒服,她嘤咛一声。
下一秒,一双修长的手解开她的长款西装外套扣子,里面是一件丝绒吊带抹胸礼服。
秦墨看了两秒,眼底眸色愈深的同时,埋首循着雪花的踪迹吻去。
清凉瞬间被灼热替代,敏感如电流一样袭遍全身。
“周梦岑,你尝过雪花的味道吗?”
今天大雪吓了一整天,他在这里等了一整天,只觉冰雪无情。
可这一秒,雪花早已被体温融化,徒留一滩清甜的水迹,带着她身上的体香,他也尝到了其中甘甜和清香。。
她就像是一朵沾了晶-莹露水的山茶花,于风寒之中悄悄绽放着。
周梦岑今天连轴转场,喝了不少酒,早已筋疲力尽,只能扶着他宽厚的肩勉强站着,直至露水消失殆尽。
他才终于念念不舍抬起头。
下一秒,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大步往屋里走去。
周梦岑甚至来不及系上纽扣,一张脸埋在他怀里,第一次展现了少女的娇羞。
秦墨将她丢在沙发上,倾身贴了过去,与她眉心相抵,却没有继续刚才意犹未尽的缠-吻,而是看着那双雾色迷-蒙的眼眸,哑声问。
“周梦岑,是不是我不来找你,你就永远不会去找我。”
在酒精的作用下,周梦岑只觉得体内有一团火,唯有他可以浇灭。
可偏偏此时此刻,他要跟自己算旧账。
不过说起来,冷战的起因的确是她的问题,她不该在他生日那天丢下他,跟盛灏回了海城。
但她真的事出有因,只是不能对他说。
此情此景,周梦岑蓦然想起了母亲和符姨的话。
“在喜欢的男孩子面前,也别太要强,适当示弱撒下娇不是矫情,而是表达对他独特的爱。”
周梦岑咬了咬下唇,伸出食指,勾了勾他的衣领,有些生涩,却恰到好处让秦墨眸色微变。
“对不起。”
“我那天家里有事情。”
“但我给你准备了礼物了。”
她眨了眨眼,低声说道。
“礼物呢?”
秦墨用鼻尖蹭了蹭她鼻尖,有些不信。
生日那天,她打算在公寓给两人来个烛光晚餐,结果他到了,她却临时打来一个电话,说要回海城一趟,人已经在机场了,他虽然失落,却也没有责怪,只让她先忙,一路平安,却在挂电话前,听到电话里熟悉的男生声音。
“梦岑,要登机了。”
秦墨知道那男生是隔壁财经大的,周梦岑自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偶尔会过来找她一起吃饭。
虽然她大多数是拒绝的。
但这次,她却瞒着自己跟他一起回家。
秦墨当时是有些生气的,却没有多说,看着桌上正燃着的蜡烛,嫉妒像是魔鬼从心底生出,他冷着脸,直接用手压灭了火焰,起身离开公寓。
后来连续三天,周梦岑没有电话短信过来。
他担心她有什么事,终是忍不住打了通电话过去,接电话的却依旧是那个人。
晚上十点,那边环境有些吵闹。
电话接通后传来男人宠溺的声音:“我的大小姐你扶稳了啊,让你少喝点偏不听,现在知道难受了吧……喂,哪位……”
秦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断那电话的,他沉稳多年的情绪在那一刻像火山一样,隐隐要爆发。
而他依旧压着这股爆火,给自己定了明早最早飞去海城的航班。
只是一夜失眠的天亮,终于打车去了机场时,接到她打来的电话,说后天回北市。
“昨晚你给我电话了?”
“嗯。”
“是盛灏接的?”
秦墨没有说话,周梦岑感觉到气氛有些压抑,连忙解释。
“我们去参加了一个宴会,他……”
“他喜欢你。”
秦墨冷冷打断她。
周梦岑无言以对,她甚至不知该怎么跟他解释自己跟盛灏的关系,因为这些天,她有更头疼的事情。
“周梦岑,你究竟知不知道,爱一个人的首要条件是忠贞,与其他觊觎你的男性保持距离。”
“秦墨,等我回去再跟你解释,好不好?”
也许,等周氏集团的危机解决,她该好好坦白自己的身份了。
秦墨没有再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后来两天,他们没有再联系,就像普通情侣一样陷入冷战。
周梦岑虽然觉得难过,但心中更担忧的是自家公司的巨大亏空。
然后便是今晚,她从酒局回来。
事情虽然有所转机,但周梦岑心里仍旧不太踏实,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她想自己力所能及承担一些责任,帮父亲分担,却又觉得自己的力量很渺小。
杯水车薪。
她第一次见识到商场如战场,冷漠无情和尔虞我诈,好像是她一个女人很难应付的。
她有许多话想跟秦墨倾诉,只是这些事情,即便告诉他,也是徒增他的烦恼
她不想说,这两日在那些酒局上受了些冷言冷语。
只是此刻被秦墨抱在怀里亲吻,忽然觉得委屈起来,想要他更多的亲吻和拥抱,好像唯有如此,才能安心。
周梦岑觉得,那酒应该是后劲十足。
秦墨用鼻子惩罚她的时候,她直接张唇咬了过去,落在他下颚,继而沿路咬到唇瓣,同时伸手抱住他的脖颈,将身子贴了上去。
“秦墨。”
“生日快乐。”
“礼物是我。”
她觉得,比起言语的苍白解释,行动是最有诚意的表示。
秦墨身子猛然一颤:“……你醉了。”
周梦岑笑着没有说话。
她伸手,一把拉住他的手,放在心口。
那里,心跳快得不寻常。
片刻,秦墨沉沉压了下来。
周梦岑整个身子陷入沙发,被他的气息包-裹着,甚至感觉不到一丝冷空气流动。
而积压多日的嫉妒,早已令秦墨发-狂,他脱下她的西装外套,里面那件抹-胸礼服此刻在明亮的灯光下更加耀眼,勾勒出她的完美曲-线。
雪白的肌肤、性-感的锁骨,清冷的体香……
胸前那枚印记尤为明显。
是他刚在门口留下的。
可一想到她穿成这样,跟那人一起,待了那样久,他就觉得不够。
一个吻-痕远远不够。
修指摸索到后背的隐形拉链,他一边吻着一边问。
“周梦岑,他有没有这样亲过你?”
周梦岑摇头,想说除了他,没有人敢近她半分。
秦墨笑了一声,手指灵活。
直至雾散峰峦现。
“算了……”他虔诚低头,不再深究。
像是徒步许久,终于攀登高顶,又何必计较自己是否是第一个摘得红梅的人。
周梦岑几乎是本能地伸手抱住他脑袋,像一只迷失在雪地里的小猫咪,将他的风衣蹭的凌-乱。
那一天的记忆,带着冰雪的清凉气息。
“梦岑,没有准备那个……”
窸窣间,秦墨捉住她的脚踝,将她的腿弓起,沉重的呼吸蜿蜒向上,缓慢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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