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关系不好?什么背叛?
【南宛白:你在说什么?(猫猫疑惑.jpg)】
【夏芝芝:就是,大拽比好不容易交到朋友,结果朋友却和自己“针锋相对”的父亲一伙,想想就好惨】
【南宛白:……】
【夏芝芝:他一定很伤心吧?】
南宛白扫了眼楚清越。
【南宛白:说实话,没看出来】
大拽比精神着呢,看上去能出去一个打十个,没半点夏芝芝说的“小可怜”样儿。
与此同时,手指被人捏红的解西池偏头靠近南宛白,“聊什么呢,这么入迷?”
南宛白很怂地缩了缩脖子,余光注意到夏芝芝在用口型说“no”。
小姐妹之间的聊天记录,那是即使被车撞飞,也要爬起来清空的。
怎么可以告诉解西池!
南宛白心一横,按灭屏幕,紧张兮兮却故作镇定道:“没聊什么。”
解西池侧过身子,低眸看了眼两人交织在一起的手指。
小白心慌的时候,手边有什么就抓什么。
她是不是忘了,她抓的是他的手。
解西池撩起眼看她,声音压得很低,带点儿哑,“有秘密?”
南宛白望着放大堪称特写,近在咫尺的帅脸。
这个距离,连眼睫毛都能数清。
一只睫毛精闪亮登场。
解西池的眉眼并不冷戾,不是楚清越那种一眼大拽比的脸,透着散漫和不羁,勾人得厉害。
车窗外天色暗淡,时不时有路灯和车灯闪过,光影轮转间,少年的身影似有一半匿在暗处,在明暗交错的光线下,他微微倾靠过来一点。
“连我也不能说?”他问。
南宛白抿了抿嘴,这么多人在呢,他居然公然耍流//氓。
她胳膊被夏芝芝捅了捅,估计是要唤醒她的理智,不要被美色所迷惑。
南宛白面无表情,淡定的说,“你也不行。”
解西池眉梢一挑,声音里听得出笑意,“这么绝情啊?”
南宛白:“……”
心机狐,收了你的神通吧。
解西池没再追问,坐正了身子,手却没闲着,勾住她的手指,拉到自己膝上把玩着。
他们俩的手都不凉,少年像是在画什么,一点一点从她指尖处开始描绘,沿着骨节向下,再转回到指尖。
南宛白手指被他捏的酥软,下意识想往回抽。
下一秒,就感觉手指惩罚似的被人加重力度捏了一下。
倒也不疼,就是突如其来的一下,让人无所适从,南宛白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也不敢动了。
直到,夏芝芝在旁边拍了拍她胳膊,“到了,下车啦。”
车子总共也没开太长时间,却好似过了一个世纪那般长,车门打开,有冷意闯进来。
南宛白瞬间清醒不少,有种被解救的松懈感,仓皇下车。
是一家高档餐厅,但没有过分奢侈,氛围安逸,空气中流淌着小众轻音乐。
楚修安排周到,让人准备好了餐食,种类繁多,保证每种口味都能照顾到。服务生小哥穿着燕尾服,耐心地用一些专业词汇和他们介绍讲解着。
什么美国肩甲小排,纯手工制作……
楚清越嗤笑,“意思就是切好的牛排,省事,能直接吃。”
原本还有些拘束的气氛,被他这么一说,倒是轻松了些。
解西池神色淡淡,拿起刀叉把面前的餐品分成小块,放到南宛白盘子里,轻道:“试试?”
在场的人都看了过来,而他在众目睽睽下与她耳语。
南宛白耳朵发烫,硬着头皮用叉子叉在那块肉上,已然忘了刚才服务生是怎么介绍的了。
满脑子都是少年修长的手和耳边低喃。
餐桌旁,一个个眼神戏谑复杂。
楚修笑了笑,随意道:“难怪人家有朋友呢。”
楚清越没接话。
小孩儿都是小的时候可爱,怎么摆弄都行,越大越疏远,逗起来又挺好玩儿。
没聊几句,楚清越就被说的要炸毛。
夏芝芝扑哧一声笑出来,“叔叔,你好像在欺负他啊。”
话是偏向着楚清越说的,但那表情,明显是在笑他。
楚清越皱了皱眉,倒是没说什么。
一顿饭吃得还算融洽,这家餐厅味道不错,几个小孩渐渐放开,偶尔说笑几句,多是打趣南宛白和解西池,没办法,场上就他们这一对。
南宛白被说得耳朵和脸发烫,实在受不住时,就会去弄夏芝芝。
两个女孩闹作一团,其他人看着,有种无法描述的,奇异的满足感。
好像,在这个年纪,就该这么笑才对。
“小白是吧。”热闹欢乐中,楚修突然开口,“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南宛白咽下嘴里的食物“啊”了下,慢半拍回道:“可以的叔叔。”
楚修似不经意地问:“你监护人的事怎么样了?”
话落,解西池拿刀叉的手指顿了顿,抬起头来。
“……还没。”南宛白低道。
楚修颔首微笑,“我是觉得,你现在的年纪还太小,应该有个监护人,你要是不介意,可以考虑一下我……”
“砰!”金属刀叉碰撞在瓷盘上,发出清脆刺耳的声响。
“所以你要给她当爹吗?”楚清越打断道,神情冷然。
空气瞬间死一般地沉寂,无人说话。
夏芝芝看看楚清越,又看看南宛白,最后把视线落在楚修身上,弄不清状况。
楚清越抬手扶额,“你能不能不要想一出是一出?”
他停了两秒,把忍了许久的情绪说出来,“因为听说A市依山傍水,你们非要在这边买套房子过来玩,还要我陪你们转学。”
众人:“……”
原来他转学,是家里人要来A市玩,好随意的理由。
“你和我妈出国旅游,我看家,你们整天腻歪在一起,吵得我没法学习,过不完的情人节,谈不完的恋爱。”
说到最后,楚清越近乎失态,“最过分的是,你让我妈在家养几只狗,都不让我养猫,就因为猫会打狗,我妈不喜欢猫!”
“你们出门,还要我伺候狗!”
貌似,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父子俩长得很像,可以说,看到楚修的样子,就能想到楚清越以后的样子。
楚修脸不红心不跳道:“那不是在培养你的独立能力。”
楚清越冷笑:“你当南宛白监护人?你直说,让我当她监护人得了。”
这话一出,另外几人复杂地看向他。
其实,他们以为楚清越方才是在恼怒楚修忽然说要给外人当监护人,不管怎么说,都是独生子女,没人会愿意把父母的爱分给其他人。
可看楚清越现在的情况,明显不是这样。
一时间,众人心思各异,没人开口。
楚清越深吸一口气,“之前养狗也就算了,现在一个大活人,也要我养吗?”
他非常无语地看着坐在对面的父亲。
楚修似乎也想起那些事,比如,他和老婆过浪漫的节日,出去吃烛光晚餐,把楚清越丢在家里。
不止一次……
后来楚清越大一些,就开始往外跑,不乐意在家待。
“纠正一下。”解西池忽地出声,他单手托腮笑道:“小白我能养,监护人也就是挂个名。”
我能养……
南宛白听到这三个字时,能感受到疯狂奔涌的心跳和血液。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
周遭寂静一片,时间静止。
楚清越:“……”
所以,他才讨厌酸了吧唧的臭情侣。
“叔叔,我能问问为什么吗?”南宛白打破沉默,定睛看向楚修,面上情绪不显,可僵硬的身体和挺直的背还是出卖了她。
楚修无疑是欣赏南宛白的,出于长辈对晚辈那种欣赏。在了解过她的经历后,也和妻子讨论过,小姑娘各方面都很优秀,他们以前也资助过一些大学生。
对楚修夫妻俩来说,就是搭把手的事。
别看他这样,正常父母都不会真的对孩子漠不关心,可以说,楚清越接触的人,他都有了解过,知晓为人如何。
“你高三了,折腾不起,像小池说的,就当是挂个名,也能安心些。”楚修缓声道。
在场的人都知道南宛白在面对着什么,小孩独立归独立,但不能没人管,她自己不能开户,可这些大人,有能力给她一个稳定的生活环境。
“反正都要找个监护人,为什么不挑个舒适自由的呢,你也看到了,我们是散养式教育。”
“你想考什么大学,和谁在一起,都可以自己做决定,没人能干涉你的想法。”
“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多一个选择,多一条后路。”
都说孤儿或多或少会有些心理问题,没人看管,一不留神就容易走了歪路,再也回不来了。
南宛白算幸运的了,她有一直陪着她的解西池,有几个能够交心的朋友。
这就够了。
她也可以选择,而不是永远等待被丢下。
人生有很多时候无法选择,能够选择,何其有幸。
良久,女孩缓缓点头。
解西池哑然失笑。
老胡头要是知道被人捷足先登了,会不会气死?
夏芝芝很激动,一把抱住南宛白,不断说着,“太好了太好了……”
楚清越似能预感到自己凄惨的未来,面如死灰地瘫坐在椅子上。
这个家没办法待下去了。
幸运的人,自出生起,头顶便拥有湛蓝天空,有人为其撑起那片天,遮挡风雨。
可南宛白,从一开始就不曾拥有。
她一无所有,似被这个世界遗忘了般,茫然无措地游走在灰暗的边缘,随时有可能崩塌坠入未知的深渊,全靠一根细线拉拽着。
领着她一点一点往外走。
世界终于发现了被遗失在外,流浪许久的女孩。
第64章 第64章
“感觉要被人拐跑了”
楚修动作很快, 赶在解西池去集训前办好了各种手续。
高三堆积如山的卷子,刷得南宛白有些木,整天就在桌子前写题, 下课都很少出去。
“我要走了。”解西池拎了两杯奶茶放到南宛白桌子上,拽了旁边同学的椅子,挨着她坐下。
“多久?”
南宛白停了笔,拿起一杯奶茶插上吸管喝了两口, 黑糖的,还热着。
“集训一周,来回两天,差不多十天吧。”他说。
南宛白余光注意到不少好事的偷偷朝这边瞥来目光,喝奶茶的动作不由自主慢下来, 耷拉着脑袋。
“那……”
解西池单手托腮定睛看她,笑道:“集训可不能带家属。”
南宛白:“……?”
大庭广众, 众目睽睽之下,这位同学你能不能收敛一下!
周围同学眼神戏谑。
解西池恍若未见,叫了下坐在前排的夏芝芝。
夏芝芝没想到他会突然找自己,愣了下转过头,熟练地用右手起了个誓, “池哥,我什么都没听见,您随意。”
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逗笑了南宛白。
夏芝芝非常懂事地继续道:“要我给你腾个座吗, 我这位置, 面对面,视线绝佳。”
和谁面对面不言而喻。
解西池轻笑了下, 把另外一杯奶茶推给她。
夏芝芝连连摆手, “使不得使不得。”
说话间, 奶茶已经插好吸管,并且进了肚。
收了礼的夏芝芝很上道,“有事您吩咐。”
解西池眉梢一挑,“那行,麻烦你护送一下老大。”
“什么老大?”夏芝芝脱口而出,后知后觉想起来久违的人设,正了正神,严肃道:“这么艰巨的任务……”
“得加钱。”解西池接过话。
夏芝芝笑了笑,“我可没说。”
解西池不以为意,淡道:“下学期奶茶,我包了。”
夏芝芝立马拱手抱拳,“今后你就是我大哥。”
眼看着,这俩人三言两语间就把自己卖了,南宛白声音温淡:“我就值几杯奶茶?”
解西池笑道:“那肯定不止。”
夏芝芝有话学话,“那肯定不止~”
南宛白:“……”
你们够了!
还是大拽比好,从不参与这种幼稚的对话。
南宛白扫了眼同桌的楚清越,果然,他一脸恨不得消失在原地的表情。
楚清越后悔了,后悔转学来到这里,后悔加了那个二比群,后悔因为不想回家,而参加三带一的聚会。
以前的他,只在回家时受折磨。
现在好了,在学校也要受折磨。
楚清越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站起身往外走。
夏芝芝疑惑,“马上就上课了,他干嘛去?”
南宛白乖巧地喝奶茶,“不知道。”
“我知道了。”夏芝芝恍然大悟,也喝了口奶茶,把奶茶往桌上一搁,“一定是池哥买奶茶不带他,生气了。”
南宛白:“……”
解西池:“……”
绝对不是。
夏芝芝“啧”了声,数落道:“池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解西池笑而不语。
有了奶茶的夏芝芝立马明白过来,这是她的价值用完了,不想和她多对话了,识趣地转回去喝奶茶。
解西池没再说话,安静地坐在边上看南宛白写题。
“解西池。”她小声叫他。
他“嗯”了声,凑过去些,两人伏在一张桌子上,有些挤,胳膊贴靠在一起。
南宛白的目光从卷子挪到奶茶上,又绕回到解西池身上,望着近在咫尺的少年,咬了下唇,“你要是有了保送资格,就选最好的那所大学吧。”
她想说,不用因为顾及她,而犹豫大学的事。
不管是保送,亦或者别的,一些学校的招生方式面向人群还是很广的,可她只有高考这一条路,某种意义上来说,选择权要比解西池少。
解西池默了默,低道:“那我要是出国呢。”
南宛白一怔,抿了抿嘴。
她有点难受,又好像不是有点。
她歪头看向解西池,咬咬牙,“那你告诉我是国外哪所大学。”
少女眼神透着几分委屈,更多的是坚持,明明没说什么,却仿佛告诉他。
她会努力去考。
所以,你也可以毫无顾忌地向上攀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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