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莉亚娜感觉人们平日里信任的魔法部,此时露出了她从没察觉到的虚伪。
“但愿那些傲罗能有点用处,不然只会让他们所谓的严格选拔标准变成笑话。”斯内普用烈火咒将信烧得灰飞烟灭。
“对了,教授,你培育出蛇怪了吗?”赫莉亚娜不想再聊这些让人胡思乱想的事,她换了个话题,距离她知道教授要培育蛇怪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应该培育出几条了吧。
斯内普想敲开她的脑壳,看看里面有什么,他压低声音:“你以为培育蛇怪跟母鸡下蛋一样容易吗?还有,小点声,你不会不知道培育蛇怪自中世纪起就被禁止了吧?”
“那进行到哪一步了?”赫莉亚娜好奇道,她也压低声音,“教授你带我去看看吧。”
她坐在沙发上,身体前倾,拉住斯内普教授的黑色衣服,仰起头充满期待地看着他看,斯内普看向旁边,如果不满足她的心愿,恐怕今天剩下的时间都会被她浪费了,他难得觉得有些无奈。
他一向不擅长拒绝她。
“我可以带你去看看,不过”斯内普的眼睛突然变得锐利,“到了之后,不要问我……好吧,蛇怪相关的除外,除了关于蛇怪的,不要向我问任何问题。”他警告道。
赫莉亚娜连连点头,然后她看见教授从抽屉里取出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钥匙,看上去普普通通,就是满大街普通人家都有的空心三叶草钥匙柄头的铜钥匙。
“握住它。”斯内普捏着钥匙的一头,将钥匙柄朝向赫莉亚娜,她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握住了草叶匙头,随着教授一声“门托斯”,赫莉亚娜感觉自己的肚脐眼像是被钩子钩了一下,立刻消失在原地了。
赫莉亚娜的脚刚碰触到土地,她就忍不住倒了下去,她脸色苍白,捂着嘴,想把那股恶心的头晕目眩滋味压下去,她居然晕门钥匙。
斯内普给她递了一片薄荷叶,拉住她的肩膀,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赫莉亚娜坐在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上,终于看清了他们在哪,这是一座充满田园风光的庄园,不过显然荒废多年了。
庭院里没有一株花,或者一块修剪整齐的草坪,全是比人还高的杂草,高大的房屋门窗都破破烂烂,爬山虎张牙舞爪地攀附在墙壁上,伏地蝠在这里筑巢,看见陌生人,直直地向她飞来。
不等赫莉亚娜尖叫,斯内普就已经熟练地挥了挥魔杖,赶跑了那些凶悍的动物,他推开锈蚀的铁门,踏上芜杂的石板路,不发一言,示意她跟上。
赫莉亚娜跟着教授走近房屋,这栋房子并不像城堡一样巍峨,充满建筑特有的对称美,它是随性的、被砖头垒成的,她猜测,如果洗干净墙面上积压的污垢和枯藤,将驻扎在里的蝙蝠、乌鸦和蜘蛛驱逐掉,这栋房子会呈现出温暖的色彩和极具自由的风格。
他们绕过房子,房子后面出现两排极大的温室,比霍格沃茨的温室多得多,而且根据魔药材料生长特性的需求,每座温室的结构和气候不同,赫莉亚娜看见有一座温室完全是由玻璃打造的,亮堂堂的,和这里暗沉的残垣颓圮毫不相配。
斯内普带着她走进其中一个温室,这里正中间是一条和进门时材质相同的石板路,两边摆放着施了魔法的笼子,或盛满水的水箱,里面饲养着鸟蛇、长角水蛇、非洲树蛇,甚至还有如尼纹蛇。
赫莉亚娜跟一个初次进城的乡巴佬似的,凑近如尼纹蛇住着的庞大的玻璃箱,朝圣一样看着如尼纹蛇神奇的三个脑袋和橘黄色皮肤上的黑色条纹。
“如果你想看的话,我可以把它放出来。”斯内普听不见身后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就知道这个家伙的注意力被别的东西吸引了。
赫莉亚娜被连连摆手“教授你可不要吓唬我,它爬出来吃了我怎么办?”
“你的知识都记到哪里去了?”斯内普用魔杖敲了下她的脑袋,“如尼纹蛇的习性很温和。”
赫莉亚娜看着它可怕的三个大脑袋,和布满棘刺的蛇脸,这……书上的确是这么描述如尼纹蛇的,但是它还是看上去很可怕啊!
斯内普不再理会她,转身继续向里面走去,示意她跟紧,他们一直走到这座温室的尽头,打开门,里面有一个小一点的隔间,一个密封良好的玻璃箱里,一只蟾蜍坐在鸡蛋上。
旁边的墙上贴满了记录的纸条,赫莉亚娜随手翻开一页,上面记载着第十二次实验时,刚出壳的蛇怪是怎么被蟾蜍坐扁的。
“现在终于知道,孵化蛇怪跟煮熟一个鸡蛋的差距了吗?”斯内普阴阳怪气道,她以为短短一年就能得到一个海尔波培育出来的神奇动物吗?
赫莉亚娜连连点头,她想问问教授这是哪里,为什么他能有这么一大片地用于饲养魔药材料,但想到来之前答应教授的,就把刚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教授,我能去其他地方参观一下吗?”
斯内普手里的羽毛笔还在记录这次蟾蜍和蛋的不同,他懒得管她,微微偏了一下头,示意可以,反正她在这里也没什么用。
赫莉亚娜走出来,她在两排多到看不到尽头的温室之间行走,那个在阳光下最闪耀的温室里种满了鲜艳的植物,如果这些植物没有毒,就更好了。
她顺着石板路走到了房子外,这座房子除了五层楼高的主宅,左边是三层楼高的小楼,右边是一座高高的高塔,塔顶是一片大露台,可以想象,如果宅院里种满鲜花,草坪整齐,一家人坐在露台上欣赏风景,无所事事地度过一天,该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
只不过现在这幢建筑老旧的厉害,墙上连狗洞都没补上……狗洞!
赫莉亚娜只思考了一小会,就兴奋又紧张地从狗洞爬进去了。
房子外面破旧,里面比外面还不如,门厅里的长桌碎成了木块,楼梯上挂满了蛛网,好在是大理石楼梯,一脚踩上去,只在厚厚的灰尘里留下了脚印。
赫莉亚娜小心翼翼地拾级而上,这座主楼的大理石墙壁上裂开不规则的纹路,摸着纹路,她仿佛能感受到这座房子不甘被荒废的痛苦,她一直顺着台阶走到顶层。
顶层只有一扇门,就在走廊尽头,走廊两边的尘垢盖着编有金线的壁布,墙上两溜墙面全都挂着油画,只不过都是风景画,山谷河流,密林险境,要是人物画就好了,赫莉亚娜想,这样她还能问一问这里发什么过什么。
她用魔杖顶开门,空旷的房间里面是一直顶到天花板的,巨大环形书架,上面密密麻麻摆满了书本,而正中间,颓圮的书桌后面的墙壁上,一副巨大的黑布盖着这面墙。
赫莉亚娜参观完书架,从灰尘印记来看,这里的书看上去有人翻过,估计是斯内普教授,她看见了不少关于黑魔法和毒魔药的书,然她来到盖着黑布的墙那里,谨慎地用魔杖挑起布的一角,露出金属油画框的一角。
她放下心,还以为是什么吓人的东西呢,她继续挑起布,随着光线一寸一寸爬上油画,画中的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你是谁?”一个低沉的声音问她。
赫莉亚娜吓了一跳,连忙回答:“我是做客来到贵地,偶然进来了这里的,如果打扰到您,我很抱歉。”
“做客?你是那个……混血带进来的?”油画里的男人奇怪地咕哝一声,“他不是不愿意继承普林斯吗?为什么还带客人进来?”
普林斯?赫莉亚娜觉得这个姓氏有些耳熟,她索性坐下来和油画里的男人聊起天。
斯内普记录完再次失败的蛇怪培育过程,算了算时间,那个家伙就是把每个温室都看一遍,好吧,那肯定不可能,但是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她怎么还没回来,不会死在有毒植物温室了吧?
他连忙过去查看,谢天谢地,这里没有尸体破坏他珍贵的有毒植物生长,那个家伙到底去哪了?
“教授!”一个愉快的声音喊他。
斯内普循着声音看去,黑色卷发在露台上一蹦一蹦地跳跃着,她每跳一下,他就感到自己的心弦绷紧一丝。
“我得提醒你,这是座随时会崩塌的危房,再跳下去,虽然我不介意看你从楼上摔下来摔死,但想必你的家人会因此而找我的麻烦。”
斯内普下意识地快步走向她。
“教授,你快上来!”她热情地邀请。
斯内普只想上去把她拎下来,他在原地化成一道黑烟,瞬间来到了二楼的赫莉亚娜旁边,捏住她后脖颈处的衣领,像捏着一只猫一样把她带下去。
“等一下,教授你看!”赫莉亚娜激动地指着远处。
在高耸的露台上,他们可以清楚地看见远处层层山谷被夕阳镀上一层金色的光,好像一块上好的金色薄纱披在山林上,翠绿的树木轻轻摇曳,突然,一只美丽的银色生物在翠林中一闪而过,它的角反射出绮丽的色彩——是独角兽。
赫莉亚娜激动地拉住教授的衣服:“传说见到独角兽预示接下来会有好运,教授,我们接下来都会很幸运的。”
“我已经看出来了。”斯内普嗤笑道,“在岌岌可危的房顶上又奔又跳还没摔死,的确很幸运。”
他掐着赫莉亚娜后脖颈的衣服,瞬间把她带了下去,两人的衣服被风吹起,交缠在一处。
赫莉亚娜这才后知后觉,教授没有用飞天扫帚,没有用漂浮咒,没有借助任何一个她知道的飞行魔法,他是怎么做到飞来飞去的。
她激动地看着斯内普教授“我要学这个飞行咒,可以吗?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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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著里是麦格教授说斯教从伏地魔那学的飞行咒,但是好像没有具体写教授什么时候学的,所以我就把这项技能的展示提前了一下。
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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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吗?当然不可以!
你以为这种飞行咒是普通漂浮咒或者扫帚飞来咒那么简单的吗?这是黑魔王发明的咒语,及其精深的魔法,如果自身魔力不高,那么用这个飞行咒就是在找死。
斯内普一甩袖子,将胳膊从赫莉亚娜热得烫人的手里抽出,拿出钥匙形状的门钥匙,示意她握住。
又被钩子勾住肚脐眼似的拉过去,眩晕过后,赫莉亚娜踉踉跄跄回到斯内普教授的家里,她还不放弃地拉着斯内普“教授,那是什么魔法?我想学。”
“不,你不想学。”斯内普不等她反应过来,就拉着她幻影移形,来到了红色铁皮邮箱旁“好了,你可以走了。”
“教授!”赫莉亚娜死死抱住斯内普的胳膊,紧紧搂在怀里。
两人正拉扯间,一个疑惑的声音响起“莉娜?斯内普先生?你们在做什么?”
斯内普僵住了,身侧柔软温暖紧紧贴着他的身体,面前的男人满脸不解,他脑袋一片空白,一行“怎么办?”的大字从他脑袋里飘过。
当着人家父亲的面和人家姑娘贴这么近,即使是再亲密的师生也不会有这么近距离,怎么看都不对劲啊。
艾伯特刚刚回家,来信箱取自己的信,结果看见女儿和她的救命恩人纠缠不清,不对,用错词了,是正在告别,艾伯特在心里默默补全了这副场景——
肯定是莉娜邀请斯内普先生来家里吃饭,但是害羞内向的斯内普先生拒绝了,然后莉娜不放弃地想霸王硬上弓,不对,又用错词了,艾伯特将不合时宜的词语扔出去,应该是莉娜极其热情地进行挽留。
“斯内普先生,就来我们家用个便饭吧。”艾伯特走到另一边,和赫莉亚娜一起,一左一右拉住斯内普。
西弗勒斯.斯内普,他三十多年人生里从没这么无助过,哪怕当初第一次面见黑魔王时都没这么无法抵抗,他几乎用尽了他会的所有的社交能力,满头大汗,才从热情的泥沼中挣脱出来。
走之前赫莉亚娜还不死心:“教授你要是不想吃饭,那想看魁地奇比赛吗?我们有今年世界杯的票。”
魁地奇?那种骑着扫帚飞来飞去的愚蠢活动有什么好看的,斯内普不理会,瞬间幻影移形消失在这里。
今年魁地奇世界杯的票非常紧俏,保加利亚队和爱尔兰队都是强队,而且保加利亚队还有明星找球手威克多尔.克鲁姆,艾洛家的票是韦斯莱先生赠送的,座位相邻,他们约好了一起观看比赛。
韦斯莱一家要借助魁地奇官方投放的门钥匙去比赛场地,艾洛家则选择坐上了麻瓜交通工具,在一个中午抵达了魁地奇比赛场地,那是一片荒凉的、弥漫着雾气的空旷地方。
艾洛一家登记好姓名,场地管理员罗伯茨先生告诉他们,艾洛一家的帐篷在第一片营地,他是这里唯一的麻瓜,并不知道租借他帐篷和场地的是一群巫师,所以看着穿着南美披风、苏格兰褶裙等等奇怪衣服的人百般不解,一些帐篷门口的喷泉或花园也让他惊讶。
这让承办这场活动的体育部不得不多次对罗伯茨先生进行“一忘皆空”。
赫莉亚娜刚刚和爸爸一起支起帐篷,就看见不远处从一个帐篷跑出来的韦斯莱兄弟,帐篷里传来韦斯莱夫人愤怒的吼声,但韦斯莱兄弟置若罔闻。
他们嬉闹着穿过人群和拥挤的帐篷,看见赫莉亚娜,兴高采烈地跟她打招呼:“要不要下注?你认为谁会赢?”
“你们认为谁会赢?”她问道。
韦斯莱全家都是忠实的爱尔兰球队粉丝,他们的脸上已经涂了绿色和白色的爱尔兰球队标志,手里拿着一盒绿色油彩,像往年一样,说服赫莉亚娜跟他们一起支持爱尔兰魁地奇。
罗恩从帐篷钻出来,戴着象征保加利亚队的黑底红十字帽子,向两个哥哥道:“保加利亚才是最棒的,对不对莉娜!”
“保加利亚万岁!”赫莉亚娜将保加利亚的旗帜高高举起,疯狂摇动。
“呵,小姑娘,你懂什么魁地奇,今晚爱尔兰才是最终赢家。”一个略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
赫莉亚娜看去,是西里斯.布莱克,他站在哈利身后,一阵子不见,他身上从阿兹卡班带出来的癫狂气息一扫而光,黑色卷发和合身的衣服让他显得颓丧又潇洒。
“布莱克先生,久闻大名!”艾伯特对这个充满传奇的悲情英雄好奇满满,他连忙打招呼,和西里斯聊了起来。
晚上进入比赛观看台时,赫莉亚娜发现韦斯莱兄弟离开了一会,不过成千上百个人们的交谈欢呼声让她无暇顾及,艾洛一家和韦斯莱一家都在往上走,他们的座位在最上层,可以俯瞰整个赛场。
亚瑟和艾伯特并肩走在最前面,观众席总共有一百层左右的高度,每一层都摆满紫色镀金的椅子,人们密密麻麻坐在椅子上,不过赫莉亚娜敢保证,只要比赛开始,所有人们都会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赛场上的板子正播放着广告——矢车菊:适合全家的飞天扫帚…
赫莉亚娜无聊地低头顺着拥挤的人潮踏上台阶,视线中突然出现几个淡金色脑袋——马尔福一家。
真难以想象,为什么有人看魁地奇比赛还要穿正装啊?赫莉亚娜打量了下德拉科.马尔福的打扮,不得不承认,这家伙一穿上正装,并且不说话的时候,还挺人模狗样。
就是他和他爸妈一样,撇着嘴巴,鼻子怂起,好像闻到烂洋葱时的表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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