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并不知道这件事,他很少去赫奇帕奇的走廊,看见赫莉亚娜一脸尴尬,道:“你的黑魔法防御术确实胜过同龄人许多,但如果因此就认为食死徒是可以轻易打败的,进而轻敌,那就大错特错了。”
赫莉亚娜想解释一下她尴尬的原因,但教授根本没给她这个机会。
“好了,幻影移形是……”斯内普已经开始教她怎么更好地使用幻影移形了。
“教授,霍格沃茨不是不能幻影显形吗?”
“从霍格沃茨的大门开始,大门外还是可以的,不然你以为我们每年都要搭乘列车吗?”
“不能用门钥匙吗?幻影移形真的不舒服,要把人压扁了。”
赫莉亚娜道,她看着信纸上的字迹,脑子想得全是牢不可破的誓言,插科打诨缓解不了一丁点内心的焦虑。
“教授,你必须立刻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邓布利多校长,他一定有办法解除牢不可破咒!”
斯内普将信放下就要离开,却被她拉住了手,温暖传递过来,他坚定地将手抽出来。
“我会去和校长说明情况”他说,他轻轻拉开她的手,远离温暖,“你去对角巷买些新袍子新帽子吧,毕竟开学后你是作为教职工回到学校,不要丢人。”
赫莉亚娜知道这是教授不想让她参与进去的意思,她眼巴巴看着教授幻影移形离开,直到黑影消失的最后一秒,教授依然没有改变主意。
斯内普站到霍格沃茨的大门前,这里的天气很好,完全不同于蜘蛛尾巷,霍格沃茨今日阳光灿烂,而他无论生死,都应该沉于泥沼,不为人所知。
这是他为自己选择的结局。
斯内普抵达邓布利多的办公室时,看到了邓布利多正用格兰芬多的宝剑砍一只金杯,那柄粘有蛇怪毒液的剑,在金杯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像脓水一样的黑色液体不断从金杯涌出,随着惨烈的嚎叫,室内归于平静。
“你一直在找这些玩意,还要继续找吗?”斯内普看着金杯问道。
不管是冠冕、戒指还是挂坠盒,他都见过邓布利多如何处置这些东西,他可以确定,邓布利多收集这种黑魔法物品,可奇怪的是,他已经看完了所有关于黑魔法物品的书,没有一本记载类似物品。
邓布利多道:“有没有收集完,我想,从霍拉斯那里可以寻求到答案,西弗勒斯,你想吃点柠檬糖吗?”
斯内普视线看向邓布利多桌上丰富的糖罐,其中有一种橙色糖果,看上去很像赫莉亚娜做给他吃过的橘子软糖。
想到牢不可破咒,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想到危机四伏的现在,斯内普不由自主地捏了一颗出来,塞进嘴里,橘子味让他想到她,想到她就会平静下来。
斯内普快速将糖咬碎咽下去,在心中评价,味道不如她做的。
邓布利多顺着斯内普的动作看去,他讶异极了,斯内普可从没在他这里吃过糖。
赫莉亚娜来到对角巷时,发现这条繁华的巫师界商业中心冷清了很多,许多耳熟能详的店铺都关门了,还在经营的商店门口也没有人,店主缩在店里,徒留门牌在风中照耀。
与整条冷清的小巷格格不入的,是韦斯莱双子的笑话商店,绚烂的彩色将阴霾的天空都染上了色彩。
“哇哦!人好多!”
赫莉亚娜进去后吓了一跳,几乎所有格兰芬多都来捧韦斯莱的场,弗雷德和乔治从长长的楼梯上下来,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看见她进来,他们也无暇顾及。
安达茜娅正在拍照,将拍好的照片夹在记录本里,本子上写着“神秘人重回,巫师界和麻瓜界都收到了此事的猛烈冲击,对角巷门可罗雀,然而韦斯莱笑话商店却像是架在阴云上的彩虹,给悲伤绝望的人们带去快乐与幸福,他们以自己的方式对抗神秘人。”
她毕业后成为《唱唱反调》的记者。
克里斯汀看见赫莉亚娜过来,拉着她走到一个梦幻粉紫色的展示柜旁道:“你看,迷情剂”她又小声说,“你不是说在追一个人还没追到吗?用迷情剂试试?”
毕业那天,赫奇帕奇所有人都在公共休息室喝酒喝到通宵,赫莉亚娜在酒精的催化下,以一种非常骄傲的姿态站到休息室中间的桌子上,将她自己悲催的暗恋史从头到尾讲了个遍。
好在她潜意识不让自己说出教授的名字,所以还没人知道她喜欢的人是谁。
但是所有赫奇帕奇都知道了赫莉亚娜有一个自从十三四岁时就喜欢、且表白了无数次都没答应的人,并且不出三天,整个霍格沃茨都知道了,赫莉亚娜庆幸那时她已经在回家的列车上了。
贝蒂和罗拉非常替朋友抱不平,很想去打那个不识好歹的家伙一顿,安达茜娅和克里斯汀那个时候还有点理智:“我们偷偷去打人,要是让莉娜知道,她肯定会拦住我们的。”
现在看着迷情剂,那些记忆瞬间涌入脑海,赫莉亚娜绝望的哀嚎,克里斯汀已经拿着迷情剂找弗雷德和乔治付钱了,听说是给赫莉亚娜追人用的,他们还贴心地打了八折。
乔治:“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怎么没看出你暗恋谁暗恋了这么久?”
弗雷德想了想,忽然说:“不会是厨房里的伯尼吧!我就奇怪这么多小精灵你为什么对伯尼那么好!”
赫莉亚娜:……
她接过克里斯汀手里的小水晶瓶子随手塞进兜里,希望梅林给所有人都用一个遗忘咒。
哈利则在一个货架前止步,他看着一本笔记本,脸色难看:“这是?”
弗雷德搂住他的肩膀:“可以聊天的笔记本,赫莉亚娜从麻瓜的手机短信得到的灵感。”
哈利艰难地夸赞:“很……很特别的发明。”
他想到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他二年级时捡到的该死的日记本就是这种样子,这个笔记本竟然和里德尔的日记本长得这么相似。
“相似的?”斯内普挑眉道,“你以为他是傻子吗?他难道看不出来东西的真假吗?如你所说,你毁掉的东西是他亲手制作而成的。”
就在今天,邓布利多、西里斯和艾伯特一起去了古灵阁,艾伯特一直在麻瓜界做生意,他需要经常把麻瓜货币兑换成加隆,所以和古灵阁有非常多的业务往来。
邓布利多和西里斯则喝下复方汤剂,变成艾伯特的助理和秘书,在去金库的路上,他们两个迷惑了古灵阁的精灵,潜入贝拉特里克斯的金库,拿走了金杯,并留下一个赝品。
“他或许会发现”邓布利多平静地说,“西弗勒斯,你要尤其注意他的动作,以我的推测,要是他开始与身边那条大蛇形影不离,那么战争也就快爆发了。”
“我会的,一如以往。”斯内普道,“不过目前重点是,德拉科接手了要杀死你的任务,而这个任务到最后,很有可能由我来完成。”
邓布利多对此并不在意,如果他的死亡能对打败伏地魔的计划有所帮助,他会毫不犹豫的走向死亡,在对抗伏地魔的计划中,所有人都是按部就班的棋子,为了更伟大的利益,他能牺牲一切,他自己也不例外。
赫莉亚娜从韦斯莱笑话商店出来,这个五颜六色且充满音乐韵律的店铺外面还有产品的广告——“你为什么担心神秘人,你应该关心便秘仁!”
她摇头感慨,要是莫丽阿姨看见这个广告词,肯定会吓到狠狠地收拾一顿弗雷德和乔治,不过最近莫丽阿姨一直在关心比尔,因为比尔告诉了韦斯莱一家他和芙蓉谈恋爱的事情。
她正要离开时,发现对角巷也不是所有店铺都关门大吉了,至少奥利凡德的魔杖店还在。
赫莉亚娜在门口驻足了一会儿,她一年级时从这里带走了属于她的魔杖,每一个霍格沃茨的学生,或者说每一个英国巫师的魔杖都来自于奥利凡德魔杖店,如果奥利凡德都关门的话,她不知道新生们该从哪里买魔杖。
新的学年开始,开学那日天气阴沉沉的,天边滚动着像沙子一样暗沉晕黄的云朵。
赫莉亚娜又回到了霍格沃茨,她站在大门口看见了弗利维教授,她将作为门钥匙的巫师帽摘下来:“日安,弗利维教授。”
“日安,赫莉亚娜”弗利维教授愉快地站在野猪雕像旁,“你可以称呼我为菲利乌斯,我们已经是同事了,不是吗?”
赫莉亚娜笑着点头,快走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来,这么说的话,她以后不就可以叫斯内普教授西弗勒斯了?
她站在自己办公室外墙上挂的油画前,做足心理准备,抬手轻轻敲了敲,准备打招呼,毕竟是以后日日都要见面的油画。
“请您直接推门进去,不要打扰我们!”一个略带气喘的男声从一堆紫葡萄后传来,中间还夹在着可疑的水声和女士不满的声音——
“是谁这么讨厌,打扰别人恋爱的人要吞掉一千根针!”
赫莉亚娜缩了缩脖子,打算以后非必要不再和这对小情侣交流。
她推开石墙,露出里面像酒桶盖一样的木门,然后推开门,这个圆形办公室充满赫奇帕奇的风格,从左边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草坪,窗台和天花板上都用植物装饰,正中一张弧形大办公桌,靠墙的书架上摆满了书,办公桌前有一个黄色格子大沙发和两把软椅,茶几上还放着鲜脆的水果。
赫莉亚娜用魔杖点了点其中一架书架,原木色的书架挪开,里面的石墙也打开,露出施展了空间延展咒的卧室,地面上铺着毛绒绒的地毯,她走进去,行李已经被家养小精灵收拾好,连床铺也铺好了。
柔软的四柱床旁的床头柜上还有一束家养小精灵们装饰的鲜花。
赫莉亚娜对她未来居住的环境非常满意,她正打算躺在床上放松一下,床头的石墙突然传来敲击声,赫莉亚娜吓得一个激灵坐起来。
一个熟悉的声音通过魔法钻入她的耳朵:“我不得不提醒你,开学晚宴在十分钟后开始,如果你现在还不去礼堂,你将会是霍格沃茨有史以来除了假穆迪外,另一个迟到的教授。”
“斯内普教授?”赫莉亚娜惊讶极了,她连忙对着石墙用了破墙咒。
“稀里哗啦”一声巨响,破墙咒的力度没有控制好,坚固的石墙露出一个大大的可供人通行的洞,灰尘散去,赫莉亚娜这才发现她的卧室和斯内普教授的卧室竟然只一墙之隔。
斯内普一脸铁青地站在自己的卧室,他刚刚正对着镜子整理着装,难得好心提醒她一下,免得她又做出什么丢人的事,结果就看到了“樯橹灰飞烟灭”的这一幕。
他瞪了赫莉亚娜好一会,一甩袍子径直走了,赫莉亚娜索性跟在他身后,两人一起从他的办公室离开。
“对了教授,你和邓布利多校长商量了那件事没有?”
“哪件?”
“就是……”她卡了一下,左右看看确定没人后,才凑近斯内普耳边,“关于牢不可破的誓言那件事。”
“这与你无关。”
斯内普微不可见地歪了一下头,离耳边传来的热气远点,在走廊上走得飞快,黑色斗篷又扬起来。
“怎么你与我无关?一个不小心你就……”赫莉亚娜停住了话语,他们已经从空无一人的地下走廊,走到了门厅,门厅里已经有学生三两结伴走向礼堂了。
赫莉亚娜只好沉默着跟在斯内普身后,和他一起坐到教师席上,她在赫奇帕奇的长桌上看到了休学一年的塞德里克,他终于恢复健康,回来继续完成学业了,看到她坐在教师席上,塞德里克露出惊讶的表情,又遥遥向她微笑表示祝贺。
最高兴的是秋,她一直看着塞德里克,情意绵绵,看来他们俩会一起完成七年级学业,一起毕业。
不一会,从礼堂门口走来一位老人,他有着大肚子和一把大胡子,穿一身天鹅绒衣服,马甲上的扣子是金色的,他边走边向斯内普打招呼:“西弗勒斯,好久不见!”
“日安,斯拉格霍恩先生!”斯内普微微点头致意。
斯拉格霍恩笑道:“听说你现在是斯莱特林的院长,从你学生时期我就知道你非常优秀。”
“谢谢你的夸赞”斯内普表情很淡然。
“这位就是艾洛小姐,是吗?”斯拉格霍恩转向赫莉亚娜的方向,“你是黑魔法伤害缓和药剂的发明者?真是一位前途无限的天才魔药师。今年夏天的《预言家日报》还报道了你和救世之星在魔法部一起对抗食死徒们的事迹。”
“不不不,我只提供了灵感,邓布利多校长对此药发明的贡献更大”赫莉亚娜连连摇头,“那份报道真的夸大了很多,有许多以讹传讹的部分。”
斯拉格霍恩笑道:“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谦虚。”
礼堂很快就坐满了人,邓布利多像往年一样给大家介绍了新教授们,赫莉亚娜站起来致意,坐下后,她发现斯内普的脸色有些不对劲,眼睛在四张长桌上逡巡着。
“怎么了?教授。”她微微张嘴,小声问道。
“有一个蠢货又迟到了!”斯内普有些恼怒。
赫莉亚娜条件反射性地扫视过格兰芬多的长桌,哈利果然没在其中,但罗恩和赫敏却在。
宴会开始,斯内普离开了礼堂,赫莉亚娜跟在他身后:“教授你要去找哈利吗?”
“谁知道他会不会又开着什么会飞的玩意从天而降,既然他那么喜欢出风头的话……”斯内普眉头紧锁,浑身都充满了不愉快的情绪。
两人说话间,一只银色守护神突然跑来,它正要跑进门厅时被斯内普拦下来,赫莉亚娜听到银狼口吐人言,叫海格去大门口接哈利,然后传完信息的守护神就消失了。
“这是尼法朵拉.唐克斯的声音?”斯内普表情古怪,“这是她的守护神?”
赫莉亚娜点点头:“我之前看见过,确实是她的,怎么了?”
“呵”斯内普的语气充满嘲讽,“我记得她以前的守护神是野兔,现在却成了狼,狼真是一种虚弱的动物,不是吗?”
赫莉亚娜听着教授意有所指的话,突然想到那天晚上她们问唐克斯是不是爱上谁的时候,唐克斯一脸悲伤与迷茫。
而现在,教授又特意说狼是一种虚弱的动物。
赫莉亚娜瞪大眼睛:“你是说她爱上了莱姆斯!”
斯内普又是讥讽一笑:“看吧,守护神反应人们内心深处的变化,它不会骗人,她竟然让自己的守护神都发生了变化,呵……”
他的潜台词很明显,他对有人“瞎眼”看上莱姆斯.卢平一事抱着看好戏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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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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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莉亚娜隔着上了锁的大门看见哈利和唐克斯。
哈利看见斯内普的身影时,脸上立刻露出恨不能立刻去死的表情,斯内普却看上去非常愉快,只要能让和詹姆.波特如出一辙的脸露出痛苦的表情,他就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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