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317清理,你心中已经有人选了?”合约签订完毕,温倦问道。
“有。”蔚止回答:“段佐。”
温倦微微抬了下好看的眉毛。
“要现在通知他吗?”他问。
“我跟他说吧。”蔚止起身。
“B317清缴?”段佐正在训练,见到蔚止过来时停了下来,他发梢都湿润,汗珠挂在下颚,衬得棱角更为分明而又锋利。
然而听到蔚止的话,他皱了皱眉:“我不想离开你。”
他的表达一贯的直白,温倦看了看蔚止没有任何异样又悄悄转开了视线。
蔚止对于段佐的话并不意外,从天之骄子到一无所有,几乎没有人容得下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战败者,尽管那是霍尔达的手笔。
但是蔚止看出他的不甘心,伤口还没回复完就开始训练,训练强度更甚从前,杀掉霍尔达似乎成了他唯一的目标。
但是——
霍尔达是会死的。
在没有这个目标之后,人得有新的目标支撑着活。
“我们是战友。”蔚止说:“你一直,是一个很优秀的战士,段佐。”
所以,回到战场上去吧。
“我很担心你。”段佐抿唇,传达出来的保护意愿呼之欲出。
蔚止听出来了,然而蔚止不需要他的保护。
“许久没有训练了。”蔚止解开了军装外套上方的扣子:“要切磋一下吗?”
她更擅长用实际行动说服别人。
段佐本想拒绝,在看到温倦的神情时立刻改口:“要。”
温倦推了下眼镜,嗯,被察觉到了私心了呢。
“真奇怪。”旁边传来了齐绒的声音:“段佐的进步已经算是神速了,上将怎么也......”
温倦也看得出来,段佐是被霍尔达改造过后的段佐,半人体半机械的他在战斗方面已经成为了一个人形兵器,他曾经与之交手过,知道这是超越了人类极限的,然而在他面前的蔚止丝毫不落下风,并且游刃有余。
段佐从未停止过训练,完全掌握了这具已经不完全属于人类的躯体,即便没有动用这部分的力量,将他轻松应对的蔚止还是显得格外让人惊讶。
但是齐绒想到了,并说道:“又是霍尔达。”
温倦则是觉得,不止是这样。
但是他也猜不到理由,他不知道的事有很多。
拢着外套的手紧了紧,他低下头,轻轻的嗅了一下上面的气味,感觉喉咙有些痒意。
再看到已经分出胜负的格斗训练场内,倒在地上的段佐朝蔚止伸出了手:“拉我一下。”
掌心相贴,温倦的视角能很好的看到她衬衫下手臂微微起伏的肌肉,形状漂亮至极,一把将段佐拉了起来。
“我答应你。”段佐说:“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蔚止一个轻巧的翻身,从格斗训练台上落下,军靴踩在地上却只是发出细微的声音,一边回答着段佐一边拿过了温倦手中的她的外套。
那点不属于他的气息也消失了,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段佐身边。
“B域4星,37星和121星的驻军与第五军团2,15,36队,古溟第25兵团,一共四万七千名战士加两个后备团,钟迢主指挥,会全权配合你,一个星期内拿下,有问题吗?”
“收到,上将。”段佐一边敬了个军礼,一边笑道:“没有问题。”
温倦莫名觉得这个笑很刺眼,刺眼到他有些嫉妒。
相比于自己隐秘的保持着距离又克制不住的想要接近,他的明晃晃的要求和不掩饰的喜欢都显得磊落。
不对......
最近是怎么了,他平时不会有这么多想法的,感情不可控,思绪却可以,但最近也都不可控了。
“我可以申请一起吗?”齐绒迎了上去。
“不。你留下来。”蔚止听到她的声音,停了下来,对齐绒说道:“有些事是需要独自完成的。”
“对啊齐绒,你我实力相当,你难道不相信我吗?”段佐双手抱胸,淡然的语气透着十足的自信。
“我知道了。”齐绒回道。
蔚止拍了拍她的肩膀,作为ALPHA的齐绒比她高出半个头,但是没有人会去在意身高差距。
“我需要你的帮助,齐绒。”她明白齐绒是担心段佐改造人的身份而选择一同前往,但是,那毕竟是段佐,是曾经古溟军团的领导人段漓上将培养的继承者。
“我义不容辞,上将。”
蔚止已经提前获得了钟迢所带来的的第25兵团的指挥权,所以她没有刻意的在会议上提出来,这些剥离部分一起开采资源的20%工程兵,剩下的就都参与了这次征伐。
作为兵团长的钟迢本人也没有异议,以最快的时间整装出发。
等到他们离开之后,齐绒这才忍不住问道:“需要我做什么呢,上将。”
蔚止问她:“你记得A域75吗?”
那颗混乱又富饶的星球。
“当然记得。”齐绒点头,当时和蔚止一起去那里并肩作战的经历还历历在目:“你是想要?”
“对,齐绒。”蔚止点头:“我想要A75星。”
“我明白了。”齐绒点头:“我今晚回去做准备。”
“不是征伐。”蔚止说:“是用更和平的方式。”
“我知道的,上将。”齐绒笑:“这一点,我最熟悉了。”
蔚止也知道齐绒知道,A域,会是一片很适合齐绒的战场。
她回到了房间,宽敞的地方是直接通过空间技术从联盟运过来的房屋,一半是休息区,一半作为了她的临时办公区,文件部分整洁,部分杂乱的堆积在一起,她一边打开了终端看着各类汇报,准备让温倦安排一下齐绒所需要的东西时,打开的门里,走进来的却是她的另一个助理,也是她转入工程院后的同组同学,艾萨克。
自从蔚止有了组建卫队的想法过后,也留意起不少人,温倦有意围绕着她将团队补充得更完整一些,蔚止同意,于是温倦从第五军团里挑了不少档案出来,艾萨克就是被他放在身边培养的另一名助手。
这位工程院里少有的ALPHA,各方面都不是特别突出,但作为ALPHA,情绪和Beta一样的稳定,且执行能力十分强,用于这个位置很是合适。
“温倦呢?”蔚止先问道。
“温先生生病请假,所以这段时间由我代劳。”艾萨克一开始紧张了片刻,又慢慢变得从容。
“生病?”蔚止重复了一下这个词,并且微微提高了声音。
对于濒死重伤只需要躺下治疗舱就能恢复行动的alpha战士来说,这个词离他们实在太遥远了,而且温倦这样认真事无巨细的人,能让他达到请假程度的病症,应当很严重。
“你帮我把这些准备好了之后交给齐绒”蔚止将一份纸质文件递给艾萨克:“我去看看他。”她说着就起了身。
艾萨克接过文件,想说点什么,蔚止已经走出了房门。
艾萨克叹了口气,并没有追上去。
蔚止在他眼里无所不能,只是面对这种情况而已,应该也会很好解决的......吧。
温倦的门上了锁,敲了也没有反应,这让蔚止更为担心,她拥有基地内所有门锁的打开权限,她不经常用,尤其是这种侵入对方私人空间的行为。
但是这一次,她没有犹豫,在连续的敲门得不到回应时,蔚止打开了温倦的门。
下一秒,眼前的景色让她呼吸一窒,忘记反应。
温倦正躺在床上,平时里整洁的房间此刻一片混乱,他浑身像是被打湿一样,汗水浸润了他白色的衬衫,里面的肌肤透过变得透明的布料显露出来,他们温家的人好像格外的白。
他的姿势并不雅观,半蜷缩着,发梢也被打湿了,半长的微卷发贴在他的脸上,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
空气中那浓郁得快让蔚止失去理智的香味提醒着她,这是一个Aplha的易感期,蔚止赶紧用精神力分离出来,给自己套上一层无形的茧,隔绝了温倦的信息素。
而她是一个omega,她现在应该转身就走,离开这里,再让人给温倦送来一支抑制剂。
然而蔚止的目光在触及床边地上那一地的针头后又打消了这些想法,因为散落一地被使用过的针头,正是Alpha的抑制剂。
不仅如此,温倦后颈红肿的腺体上也贴着抑制贴,但是在强烈的压制不住的信息素攻击下,抑制贴也已经摇摇欲坠,翘起了边。
作为军校生,学会与本能对抗,信息素的压制都是必修课,这一点温倦一直做得很好,他的各科成绩向来都名列前茅。
没有受伤,蔚止观察着他的状态,那么就是易感期的自然来临,而面临这样抑制剂和抑制贴同时失效的场景,只有一种情况——
AlPHA的易感期是不稳定的,会在情绪波动极大的时候引起,还有战斗也容易刺激到,所以alpha将控制暂时的易感期纳为了必修课,但是不管是通过什么方式控制,也有一定的累计限制,因为上一次没有排泄掉的,会随着下一次累积爆发,这个时候抑制剂就失去了作用,即便是高浓度的抑制剂也不行。
有伴侣的Alpha会在结束后找到伴侣征求伴侣的同意后通过伴侣的帮忙,没有伴侣的alpha会通过其它道具或者药品给自己进行抚慰,比如蔚止之前发热期,撞破了她和温倦标记的事后现场的段佐以为那是omega信息素模拟剂一样,这类就是属于Alpha常用的抚慰药品。
温倦这种情况,得是累积了多少次呢?蔚止猜不到。
就像是......憋了很多年一样。
他察觉到了她的存在,费力的抬起头,一把将遮住眼睛的头发梳到了脑后,一双深色的眼瞳此刻雾蒙蒙的一片,湿漉漉的看着她。
“阿......阿止。”他断断续续的叫她,一边说着,就有压抑着的破碎的呻.吟从喉间溢了出来。
“你来......嗯......找我。”
“你还好吗?”蔚止弯下腰,指尖触碰了一下温倦红肿的腺体,对方发出了轻轻的颤抖,她便快速移开。
“你看起来需要帮助。”她低着头看他。
同时她也在想,要通过什么样的方式帮助,道具还是药剂?在这里有吗?
温倦骨节分明的手指拉住了她的,温热而柔软的脸颊贴上了她的手背,同时他坐了起来,从蔚止的方向,视线很容易就从他挺翘的鼻尖落目到他敞开的衣领,又划入到若隐若现的很小的红色凸起上。
蔚止突然感觉有些渴。
“阿止......”温倦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他只知道一遍一遍的低声重复着她的名字,随着他的动作,衣服已经滑下了肩头,挂在他的手肘:“阿止......”
联盟最大的财阀家族温家的继承者,同学战友眼里可靠的前辈和师长称赞的好学生,新闻报道里因为出色至极的样貌贡献过无数镜头,被群众戏称为联盟最想摘下的高岭之花的Alpha,此刻用一种极其诱人的姿态拉着她的手。
蔚止陷入了两难。
她应该推开他吗,还是......
第77章 标记
“出......出去。”温倦断断续续的说着, 喉结滚动,上面挂着细密的汗珠划过胸口,一边喘息着,一边说着拒绝的话语。
“好啊。”蔚止微微弯下腰:“那你放开我吧, 温倦。”
嘴上说着拒绝, 拉着她的手却十分用力。
“对不起......”低哑的声音似乎多了一丝难堪, 接着又化为了乞求:“我......放不开, 你能帮帮我吗?”
蔚止从来不是一个冷硬的人,面对温倦这个姿态,她难得的升起了一点戏弄的心思。
“你想要我怎么帮你。”她故作歉意:“你知道的, 我不太会。”
温倦抓着她的手, 嘴唇轻轻咬住了她的食指, 他含了进去,带着水汽的双眸看着她,说了三个字。
“摸......摸我。”说完这句话后, 羞耻感和欲.望一样无所遁形,他闭上了眼睛。
“嗯,我没听清。”蔚止的指腹按上了温倦略尖的牙,好整以暇问道:“摸哪里, 你教教我,温倦先生。”
温倦仰着头, 没有睁眼,也没回话,残存的意识已经要被来势汹汹的易感期升起的火浇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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