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最开始,是我先认识他的啊,他就像画本子里的英雄一样拯救了我,从那时起,在我心里,我就是他的人了,我知道我不配拥有他,我只想站在远处默默的望着他就行了,可你凭什么?”
“凭什么让他对你一见钟情,凭什么让谪仙一样的沈少爷坠下凡尘,变成一个会为了喜爱的女子寤寐思服的男人。”
说到后面就只剩咬牙切齿的恨,“所以我恨,恨你抢走了沈少爷,恨你明明嫁给了沈少爷,却还要把我打发走,让我嫁给一个低贱的奴才!我恨不能让你去死!”
心中的不解在这一刻完全想通了,阮安雅苦笑,这可真是升米恩斗米仇,农夫与蛇的现实版本了。
“其一,我与沐远哥哥自幼便订了娃娃亲,只他自小去了海外,但我与他却也一直在用书信来往,何来你与他先相识一说?”
“其二,你口中的他救你,难道不知是我先发现的你,再让他将你从混混手里救下,便是要报恩,也当给我报恩才是。”
“其三,你与沈柱的婚姻,是你母亲相中的,你自己同意的,我没有那么大的权力,能去决定你的婚姻。”
“最后,家世好,有修养,长得好看不是我的错,反倒是你,是不是应该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你的脸是不是和你的心一样的丑陋呢?”
也是温柔在她身边对她的耳濡目染,不然从不会与人针锋相对的阮安雅也不会为自己辩解,更不会自恋的夸赞自己。
说完之后呼出口气,心想这感觉确实不赖,像温柔说过的一句话一样,忍一时子宫肌瘤,退一步乳腺增生。
虽然不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改变对方的想法,却能撒撒自己的气。
之后不再看她,伸手指着门的方向,“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而一旁的刘爱党早已经被气得几近发狂,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把刀,喊着“我要你死!”就朝着阮安雅冲了过来。
阮安雅一时不察躲避不及,被她朝着手臂割了一刀,好在冬季衣服穿的厚,只割破了身上的棉服。
之后快速的拿起一旁的铁锹,一边躲避对方的攻击一边想办法反抗。
身子弱的她自然挡不住干惯农活还被评为铁娘子的刘爱党,一步步被她逼退。
深知硬抗不行,阮安雅决定智取,趁她不查,将铁锹往她腿上一挥,趁她倒地得瞬间往门外跑。
只要跑出了门,就总有生的希望。
“砰”的一声,顺利跑到门口的阮安雅只觉后脑一痛,之后便失去了意识。
“伟娟?”拖着一瘸一拐的伤腿跟上来的刘爱党惊呼,“你怎么在这里?”
说话间眼睛也一直再往四周观望,“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赶紧走,记住这不是你干的,这是我干的,一切都是我做的,知不知道!你快走啊!”
“我不走。”刘伟娟冷静的说,“你来这里不就是想杀她吗?刚好我也是,想要杀她就听我的。”
“杀她的事情我一个人就可以,你还年轻,你还要读大学,不能沾染这些事情。”刘爱党的眼角含着泪,心底第一次产生了悔意。
但悔的不是想杀她的念头,而是担心自己的女儿受到牵连。
这几年她向许则明谎报消息,与许则明的妻子联手,将往日的主子踩到了泥底,让他们夫妻两地相隔,再不能相见。
爽吗?自然是爽的,她们母子俩被拉出去批/斗的时候,她还偷偷跑过来看过,看到当时被折磨的疯疯癫癫再也没有往日美貌的女人,她晚上做梦都会笑醒。
甚至开始期待沈少爷回国,毕竟就凭她现在的样子,怕是沈少爷见了,都会觉得恶心吧?
随着时间的流逝,在她掉以轻心的认为这母子俩再也爬不起来的时候,她们居然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活得越发光鲜了,甚至这个女人的美貌,也变得愈发的夺目。
这叫她如何能忍?于是她又联系上了许则明的妻子,那个女人大概是过的不好,毕竟结婚十几年没有一子,看起来老了很多,想必夫妻感情一般。
过得不好的女人妒火最是可怕,因此很快就找了人,想将这个女人彻底解决,哪知道那个人会那么没用,不仅没有成功杀了对方,还反被警察抓了。
要不是那个女人找了她父亲帮忙,只怕是会把她们一起抓走。
本还打算再找人动手,却被许则明察觉到了,也知道了这几年来她们联手做的事情,翅膀硬了的许则明不准备再忍,居然跑来威胁她,还魔怔了一样要跟帮他起家的发妻离婚。
真是疯了,那个狐狸精就那么好吗?她不服,更不能就这么看着她去过好日子。
既然那个女人那里已经被许则明搞得自顾不暇,那就让她来吧,她宁愿跟她同归于尽,也不愿她东山再起。
“别废话了,要是我没来,你现在已经失败被抓了。”刘伟娟翻了个白眼,时隔几个月没见,她早就对眼前女人的眼泪失了同理心。
“先跟我一起把她搬进屋子里去。”见她欲言又止,提高声音冷硬道:“你是想在等会儿把村民招来吗?”
刚刚情况紧急没注意看,这么一看突然发现刘伟娟的外貌有了很大的变化,或许是因为要来干坏事的缘故,她穿的衣服依旧是灰扑扑的,但整体给人的感觉却变了许多。
例如她摘下了眼镜,修了眉毛,甚至涂了唇脂,厚重的刘海也别到了耳后,头发因为没有修剪的缘故也到了肩膀的位置,整个人给人女性特征更强了的感觉。
刘爱党心头一跳,女为悦己者容,她该不会是……
但情况紧急容不得她细想,更是突然对这个无论是性格还是外貌都有了很大变化的女儿有些发怵。
最后还是在女儿的指挥下,将阮安雅抬到了灶台边,之后点燃柴火,伪造成意外失火的样子。
跑到门口时鬼使神差的回头一看,那个她恨了嫉妒了半辈子的女人就那么毫无意识的倒在火堆旁,不出片刻,她就会被烧的骨头都不剩了。
不知怎的,她的心里好像并没有她想的那么高兴的样子。
“发什么愣啊?再不跑是想跟她一起死吗?”
“马上!”刘爱党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女儿的时候,捕捉到了她眼底浓郁的妒恨。
这眼神……刘爱党心底一惊,属于她少女时期常有的情绪,又怎么会分辨不出来呢?
这是看情敌的眼神,可是这样的情绪,又怎么会出现在自己女儿的眼里呢?
第六十三章
温柔赶到的时候房子已经烧起来了, 村民们忙着拿桶装水灭火,这个时代也没有找119的说法,就靠着人力去运水。
站在外面的温柔心急如焚, 眼看火势变大, 只靠灭火救人,便是没被烧死也会被烟呛死。
想到这里,温柔不想耽搁时间, 抢过村民手里的水桶就举到头顶泼了下去。
寒冬腊月的天气, 顾不得直打冷颤的身体,便迎头冲了进去。
“温柔!危险啊温柔!”
“快回来!”
“她冲进去了, 怎么办怎么办?”
“赶紧运水啊, 灭火灭火!”
“……”
将人们的劝阻抛到脑后, 她知道贸然进去危险,但她不进去阮姨会死。
冲进屋子里的温柔一眼就看到了着火的源头在堆满柴火的灶台处, 此时火势蔓延已经将屋里的木质家具都连着烧了起来。
而阮安雅则失去知觉一般的躺在灶台边的地上,按理说这样的着火方式只要发现了就能很快逃出来,不至于被困在火场,还呈现出晕倒的状态。
但情况紧急, 再多的疑问都被温柔压下, 拎着水桶屏住呼吸,弓着身子跑到了阮安雅所在的位置。
“阮姨,阮姨。”温柔蹲下身子轻拍阮安雅的脸,依旧没有直觉, 好在还有呼吸。
“哗”的一声,一桶冷水泼在了阮安雅的身上。
“咳咳咳…”
“阮姨!阮姨你醒了!”温柔见她终于有了反应, 将打湿的手帕递给她,“阮姨你先捂住口鼻, 能不能站起来?我扶你出去。”
说着将阮安雅的手臂抗到了肩上,此时阮安雅正是半脱力的状态,几乎是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温柔的身体上。
尽管她用尽了全力,将她扶起来的时候依旧是一个踉跄。
“你赶紧跑出去,我会拖累你的。”阮安雅虚弱的说。
“你别说话保持体力,我一定能带你出去的。”
温柔咬住牙,既要在火堆里寻找出路,又要拖着阮安雅,一路走的艰难,却没有一丝要丢下她独自逃离火场的念头。
火情蔓延的很快,刚进来前的冰冷刺骨已经变成了灼热,温柔感觉自己都快被烤干了,衣服却还湿漉漉的贴在身体上,给人十分不适的感觉。
眼看着就要跑的门口,即将迎来生的希望之时,一旁的五斗柜也终于支撑不住大火的威力“轰”的一声倒塌了下来。
完全躲避不及的温柔只凭着身体的本能反应将阮安雅用力的推了出去,下一秒只觉身上一痛,之后便失去了意识。
……
温柔是被外面唧唧喳喳的鸟叫声唤醒的,意识回到脑中的第一反应就是,身上很疼,特别是左腿小腿的位置,更是整体疼痛的来源。
下意识准备动一动确认这条腿还在不在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女声:“唉,别动别动。”
见温柔听话的不动,程依才舒了口气道:“你可算是醒了,都睡了一天一夜了,要不是医生说你没事,只是麻药的劲儿没过,我们都要怀疑你是重伤昏迷了。”
“不过你昏迷是没昏迷,重伤倒是事实。”程依一边将床摇高,一边将水递给温柔,嘴里还不忘数落她:“你胆子也是大,居然敢一个人闯进火场里,就没想过要是遇到意外怎么办啊?”
“阮姨呢?她还好吗?”温柔没急着喝水,扯着沙哑的嗓子问道。
她只记得她将她推了出去,后面就失去意识了。
程依见她嗓子劈成这样了还关心别人的安慰,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放心吧,阮姨被你这个大英雄救下来了,现在啥事没有呢,反倒是你,腿都断了。”
得到对方安然无恙的消息,温柔才喝了几口水,感觉到嗓子没有那么火辣辣的了,才慢慢解释:“我也没想那么多,光想着救人了。”
“是是是,那个时候把自己当孙悟空了是吧,能过火焰山……”
眼看对方越教训越来劲,温柔轻声道:“嘶,疼。”
“哪里疼啊,怎么个疼法,是不是药效过了?还是骨头又错位了?我去叫医生过来。”
“别,不用,就是耳朵有点疼。”温柔讨好的笑。
苍白的小脸笑的乖软,程依莫名的母爱泛滥,其实说她也是因为心疼,心疼她受伤。
心里又暗自为自己有这样的朋友而自豪,最起码她有信心若是她遇到危险,温柔也会奋不顾身的救她,这样的爱,或许是父母都给不了她的。
“哼,你就贫吧。”
“嘻嘻。”温柔憨笑,“对了,阮姨去哪儿了?怎么没看到她?”
“她比你醒的早,一大早就跟沈域一起去警局了,到现在还没回呢。”程依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这次火灾是人为的,有人要害阮姨。”
“小域回来了?”
“嗯,昨天就回来了,你还是他救下的呢,要不然你怎么可能只是断一条腿那么简单?”程依说着觉得不大对劲,“不对,你关注的点是不是有问题?我说是有人恶意纵火,有人要害阮姨耶!你居然都不惊讶的吗?”
“进去救阮姨的时候,阮姨就已经昏迷的躺在地上了,不像是被烟熏的,反倒像是被打晕的,那个时候我就有这个猜测了。”
甚至连作案主谋的名字都在她的脑子里了,只是不好跟程依说罢了,不然还得解释原因。
“怪不得呢…”程依有点失落,本来还想卖卖关子来着的。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为什么说要不是小域回来,我就不是断一条腿那么简单了?”温柔下巴点了点裹着石膏的左小腿。
“你没印象吗?”程依说起来还有点后怕,“当时箱子砸下来的时候,是沈域冲进去救你的呀,不然你怎么出来?怕是早就葬身火海了。”
“那他受伤了没有?”
“手臂有点烧伤,不过不要紧,没你那么严重啦!”
“那就好那就好。”温柔呼了口气才解释道:“我当时就晕过去了,哪里记得后来发生的事情。”
“哦嚯~女英雄醒了?”两人的谈话被突然闯进来的李政打断,“刚好我带了粥,吃点?”
“哼,有没有礼貌?进门前怎么不敲门?程依叉着腰趾高气昂道。
“姑奶奶,天地良心啊,你门都没关,我敲什么门?”
“哼,门没关你也可以问问呀,现在病房里就我和小柔在,这叫礼貌懂不懂?”程依自觉理直气也壮。
自己的对象自己宠,李政做小伏低道:“我错了我错了,这不是忙着给两位姑奶奶带饭,怕你们饿着嘛,下次一定哈~”
“算你贴心吧,还不赶紧摆上来?”程依傲娇道。
“好嘞,奴才遵旨。”
李政做模做样的将带来的饭盒一样样的摆在病床上的小桌上。
青菜瘦肉粥、清炒土豆丝、酸辣包菜和松软的白面馒头。
“阮姨去警察局前特地拜托我们弄得,说你一天没吃饭,第一顿得吃清淡点儿的,等你出院了她再亲自下厨给你做好吃的补补。”
温柔笑着摇头,“已经很好了。”嗓子还疼着呢,大鱼大肉现在可承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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