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糯回头望向祁母,甜甜喊道:“妈妈。”
祁母是担心白糯踢被子,专门上来看看的,却没想到白糯那么快就醒了。
白糯记得,秦鸷很小的时候就被祁母养在膝下了。
“妈妈能不能给我讲讲阿鸷小时候的事儿啊?”
祁母轻轻点头。
转身走到窗边的书桌面前,取下一本厚厚的相册,里面记载的全是秦鸷小时候的照片。
等祁母翻开第一页时,白糯迫不及待地伸脑袋去看。
良久后,脸上的表情变得疑惑起来。
“阿鸷这是在哪儿?”
黑黢黢的一片,压根就分辨不出来。
祁母大概给白糯指了一个位置,但白糯看了许久,还是没看出来那是秦鸷。
“小鸷自小就不与人亲近。”回想起当年跟秦鸷的斗智斗勇,祁母脸上也浮现出笑意来:“他的性子就跟小猫一样,最喜欢干的事儿就是躲在高处,睁着眼睛看着所有人找它。”
不是为了夺取他人的注意力,也不是为了好玩,他就是不想要别人找到他。
白糯又问道:“那妈妈知道阿鸷的原型,就不惊讶吗?”
“小鸷妈妈跟是小鸷一样的,她和我在很小的时候就是闺蜜。”
年纪小的时候什么都不怕,知道自己的好朋友不算人后,不但不害怕,反而还十分神气,恨不得跟全世界炫耀自己的好朋友有多么特殊。
祁母看着被白糯抱在怀中的藤球,“这是小鸷妈妈在他出生的那年亲手给他编的,用的是一种特别耐造的树藤。”
亲眼见识过秦鸷拆家本领的白糯,非常理解祁母的后半句话。
这要是材质不选结实一点,这颗藤球大概也活不到今天。
白糯翻看着相册中剩下的照片,就跟玩躲猫猫游戏一样,大多数照片都必须要仔仔细细搜寻一遍,才能看到点苗头。
等到白糯看完后,祁母才又轻声开口:“小鸷生性、冷漠,对待任何人都是这样。说起来小宴还是受他的性格影响严重。”
白糯忽然就想到了阿鸷与大哥哥坐在一起商讨事情的时候,冷脸对冷脸,有种莫名的喜感。
“那时候,我还带他去看过心理医生,就怕是出现一些心理疾病。”
检查结果自然是没有的。
直到今天,祁母也很明白,秦鸷对他们并不算亲近。
也不是秦鸷是个白眼狼,他已经在用力将祁家人当做是家人看待了。
可白糯不一样。
有了白糯的秦鸷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会笑、会说话、也会关心人了。
这是好事儿,无疑也是坏事儿。
第90章 我的阿鸷怎么就这么容易吃醋啊?
“妈妈看得出来小鸷是真的很喜欢你,甚至把你看得要比他的命还重要。”祁母说到这儿,轻轻叹了口气,神色异常认真:“所以糯糯,你一定要和小鸷好好的。”
一边是自己丢失多年的亲生女儿,一边则是养育多年的好友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她都舍不得的。
前世那一幕幕令她痛心疾首的场景让白糯有片刻恍惚,等反应过来后,白糯掷地有声回答:“阿鸷对我而言很重要很重要。”
多余的话语白糯一概没说,说得再多,都不如用实际行动证明给大家看。
祁母抚摸着这本年代久远的相簿,言语间皆是遗憾:“妈妈都没有参与过你小时候的成长。”
就连白糯小时候的照片,除了证件照之外,祁母就没见过其他的了。
云重华他们三人才是一家人,白糯对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个外人罢了。
.
白糯下楼后才发现秦鸷正在玩牌。
牌桌上的秦鸷和祁宴都是老狐狸,而稍逊一点的祁琛也自然不会差到哪儿去。
只有祁玉一个人,上了牌桌后就一把都没有赢过,这才一个多小时,就输了小几万了。
瞧见白糯下来,祁玉眼睛一亮,耍赖般将自己那把又要输得牌一把推下,快步来到白糯面前,可怜巴巴的告状道:“糯糯,他们三个合起伙来欺负我。”
这简直就是智商上的碾压,其他三个,把把都能猜到他的牌是些什么,就跟开了透视眼一样。
白糯哭笑不得,拍拍自家四哥哥的脑袋,权当作是安慰了。
“要不然糯糯你来帮我玩?”祁玉提议道,还给白糯戴高帽子:“我们糯糯那么聪明,一定能大杀四方的。”
白糯微微睁大眼睛,诧异回道:“但我从来没有玩过啊。”
祁玉嘴角勾起一丝坏笑,把白糯推到刚刚自己坐着的位置上:“麻将规则很简单的。”
规则是简单,但里面的技巧可不是那么简单。想要从高手手中赢牌,你就必须会算牌。
但秦鸷几人面对的是白糯,那胜负可就说不定了,说不定放水就跟放海一样。
牌的规则,祁玉说一遍白糯就理解了。
第一局,大家默契地让白糯来坐庄。
白糯摸牌的动作还是略显笨拙,把十四张摸到手中。
趁着白糯调换牌序的时候,祁玉跑去旁边端了一盘白糯喜欢吃的车厘子回来。
“怎么了?”刚回来,祁玉就看见白糯眉头紧锁。
白糯面上很是疑惑:“四哥哥你说第一张牌要先打缺,但花色是一样的情况下要怎么办啊?”
哟呵。
居然是清一色。
祁玉凑近一看,不过几秒钟的时间 ,祁玉面上的表情就凝固了。
“我靠!”
“我靠!”
“居然是天胡。”
祁玉看着白糯流下了羡慕至极的泪水上,天胡是多小的概率啊,他家小糯糯果真是运气极好的。
只要运气好,不管对家怎么厉害,都无济于事。
白糯懵懵然地看着自家四哥哥那龇牙咧嘴的笑容。
一下午的时间,白糯压根用不着秦鸷三人放水,就赢得盆满钵满。
作为当事人,很多时候白糯都是还没反应过来呢,坐在旁边的祁玉就提醒她胡牌了。
吃饭之前,祁玉还盯着白糯那双白白嫩嫩的小手,眼睛发着绿光。
若是每次玩牌前,自己都能蹭一蹭白糯的手气,说不定他也能轻轻松松赢得盆满钵满。
把白糯搂在怀中的秦鸷见到这一幕,眼眸一沉,选择将白糯的双手握到自己的手里,严严实实地护着。
这一举动看得祁玉无语死了,这占有欲简直绝了。
秦鸷的动作也引得白糯直发笑,但她挺愿意纵容着秦鸷的。
趁着吃饭前洗手的时候。
白糯踮起脚尖在秦鸷嘴角印下一个浅浅的吻:“我的阿鸷怎么就这么容易吃醋啊?”
秦鸷:“娇娇宝贝嫌弃了?”
“怎么会呢。”白糯伸手抚摸上了秦鸷眼角处的一片若隐若现的黑色鳞片。
冰冰凉凉的。
白糯太知道秦鸷的原型夏天抱着睡觉的时候有多舒服了。
完全不用开空调的那种。
黏黏糊糊洗完手后,两人一起前往餐桌。
今天晚上的菜式异常的多,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白糯喜欢吃的。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在一起说话,秦鸷却十分热衷于投喂白糯。
其他人每次想为白糯夹菜,但一瞥到白糯面前的碗时就放弃了。
对于白糯的饮食搭配,秦鸷心中有谱。
一日三餐该进食多少肉食,多少碳水,多少蔬菜,秦鸷考虑的十分妥当。
今天是团聚的日子,祁父还特意拿出了珍藏多年的美酒。
祁母想起上次与白糯一起吃饭时,白糯只尝了筷子沾得那滴酒就醉了的模样就忍不住轻笑一声。
她们的小糯糯还是个小好奇鬼。
祁母就特意在秋季的时候酿了一点度数很低的刺梨甜酒,酸酸甜甜的,很是开胃,但也只给白糯倒了小半杯尝尝鲜。
看着杯中橙黄的液体,白糯凑近细细的闻了闻,刺梨独特的香味扑鼻而来,却一点都没有酒精刺鼻的味道。
白糯浅浅地尝了一口,便爱上了这个味道。
秦鸷又给她夹了一根绿油油的菜芯儿放在碗里。
白糯不怎么喜欢吃绿油油的菜,偷偷瞄着秦鸷似乎在和坐在另一边的祁宴谈论事情。
筷子尖尖不受控制地夹住菜芯的一端,悄悄地扔到一边的垃圾桶里去。
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鬼鬼祟祟干了坏事儿的白糯心虚地坐直身体,眼角的余光瞥见秦鸷依旧和祁宴在谈事情。
这下就放心了。
可低下头打眼一看,白糯就愣住了。
自己刚刚不是才把菜芯扔垃圾桶里去了吗?为什么碗里又出现了一根。
“不要再让我发现你扔掉。”秦鸷说这话的声音要比以前严肃得多。
白糯也只能含泪吃下菜芯,又喝了好几口刺梨甜酒才压下口腔中奇怪的味道。
祁母见白糯喜欢喝自己酿得刺梨甜酒,喜笑颜开地又给白糯倒了一杯。
如此往复,等到把饭吃完,白糯已经喝了三杯刺梨甜酒。
饭后,众人又转移到沙发聊天消食。
从餐桌到沙发上后,白糯要比平时黏秦鸷得多,跟众人说话时也要黏黏糊糊窝在秦鸷怀里。
第91章 叫老公
每次有人问话,白糯都能条理清晰地回答出来。
还有时不时秦鸷投喂而来的水果,白糯也能准确从秦鸷指尖含住然后吃掉。
众人发现白糯不对劲儿时,是十点左右,快到白糯睡觉的时间。
白糯从秦鸷怀中跳下来,却拉着秦鸷径直走向大门的方向。
“糯糯,你这是要去哪儿啊?”祁母赶紧问道。
难不成今晚糯糯就要回秦家老宅去?
白糯那黑葡萄似的眼睛看向祁母好一会儿后,才缓缓道:“回房间,睡觉。”
话落,又想拉着秦鸷朝外面走去,只是没有走到大门处,白糯对着半路上的透明落地窗就想走过去。
若不是秦鸷反应快,白糯怕是一头撞上去了。
“唔 ,为什么出不去门啊?”白糯瘪嘴,可怜兮兮的问道。
这时,秦鸷完全可以肯定白糯又喝醉了。
那刺梨甜酒的度数聊胜于无,秦鸷也尝过,只有一点点酒味,才敢让白糯喝。
“这是几?”秦鸷伸出一根手指头在白糯面前晃。
几乎是一秒钟时间,白糯就斩钉截铁给出了答案:“三!”
小醉鬼。
秦鸷把人抱着带回房间,喝醉酒的白糯也不闹人,就喜欢睁着个大眼睛一直盯着秦鸷。
秦鸷的身影走到哪儿,白糯的视线就跟到哪儿去。
“张嘴。”
秦鸷一声令下,白糯就听话地张开嘴,等待着秦鸷亲手替她洗漱。
可能是因为酒精的作用,让白糯的精神异常亢奋。
本来是该白糯正在熟睡的时间点,可现在的白糯却是趴在秦鸷身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秦鸷,却分心地用手指扣动着秦鸷尾巴上的鳞片。
看着白糯异常乖巧的醉后反应,秦鸷起了逗弄的恶劣心思。
“知道我是谁吗?”秦鸷低声问道。
白糯:“阿鸷。”
这个答案可比刚刚那个硬说一个指头是三个指头的答案强多了。
然而,坏心眼的秦鸷可不会轻易放过白糯。
“现在不应该叫阿鸷了哦。”
嗯?
为什么?
白糯绞尽脑汁地去思考秦鸷话语里的意思,酒精带来的思考迟钝实在是让白糯不明白。
秦鸷低声诱哄:“娇娇宝贝忘记了吗?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的日子啊。”
白糯把秦鸷这句话在心底过了一遍又一遍,才从里面提取出最重要的两个字。
结婚。
他和秦鸷结婚了。
唔,可是为什么自己一点都不记得了呢?婚礼现场是什么样子的,婚纱和捧花……
任何一点细节她都想不起来了。但这一点都不妨碍白糯开心,看向秦鸷的眸子异常的亮。
秦鸷也有别的想法。
他太想听到白糯说出那两个字了,反正再过几年他与白糯就要结婚。
自己只是提前享受那个称呼带给他的愉悦心情。
“结婚之后,娇娇宝贝应该叫我什么?”秦鸷循循善诱。
白糯毫不犹豫喊道:“老公。”
黏黏糊糊的声音听起来又软又甜,直接叫到秦鸷心坎里去了。
比起上次白糯醉酒,秦鸷更喜欢这次白糯醉酒后的反应。
秦鸷缓缓将炙热的视线移到白糯粉粉嫩嫩的唇瓣上。
……
“唔。”
白糯蜷缩在被子中不肯出来,秦鸷在外面怎么哄都不管用。
好话都说尽了,可白糯依旧不为所动,把被子边缘压得死死的。
最后,秦鸷只能尝试将尾巴尖尖伸进去看看能不能钓出一只娇娇宝贝来。
上钩了。
秦鸷缓缓将尾巴从被子中拉出,顺带带出一个大汗淋漓的白糯。
白糯抱着尾巴尖尖躲到另一边去,拒绝秦鸷的靠近。
红肿的唇瓣就是刚才秦鸷干得坏事儿遗留下来的证据。
被秦鸷按住,动弹不得地接受来自于秦鸷跟野兽进食一般的亲吻。
那种窒息和危险般的感觉让白糯的身体变得异常奇怪。
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好不容易等到秦鸷放开,白糯气都没有喘匀,来自秦鸷的气息便铺天盖地的又来了。
几乎是连在一起的两个亲吻,让白糯怕极了。
趁着秦鸷放松,白糯便毫不犹豫地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任秦鸷怎么哄,她就是不出来。
奈何尾巴尖尖对她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
白糯实在是抵抗不住。
“这次真的是我错了。”秦鸷柔声道歉。
确实是他一下子没控制住自己,亲过火了,才惹得白糯不理人。
“娇娇宝贝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
“下次我一定注意。”
秦鸷的糖衣炮弹也不是毫无用处的,总算是哄好。白糯窝在秦鸷怀中,困意总算是来了。
有规律地拍打着白糯的脊背熟练哄睡,看着白糯沉浸在熟睡中的睡颜。
之前被亲吻撩起来的火气与躁意,秦鸷却是迟迟都平息不下去。
秦鸷盯着白糯红肿的唇瓣,眸色微暗:“小娇娇,快点长大吧。”
他快要等不及了。
.
由于年底工作积压的原因,第二天秦鸷就带着白糯回了秦家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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