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在夫妇两人虚晃一枪提到了江眠,听他父母的语气,是为江眠而来无疑了。
等一会儿两人见不到预想中儿媳妇,还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他得养精蓄锐,准备好迎接两位“大领导”得考察。
——
江眠到家后,白女士没在家,应该是出门买菜了。
江眠心里一动,她想起昨晚做得梦。虽然她用手机查了,只要不主动更新,户口簿上的婚姻状态是不会自动更新,但她还是有些不安心。
于是她故作自然得潜进白女士的卧室,她的户口簿还有其他不常用的证照一直是由白女士在替她保管。她找了许多才找到她的户口簿。
刚要翻开确认,就听到白女士的声音响起:“你在找什么?”
江眠心都要从嗓子眼跳了出来,她缓缓抬头,就见白女士一脸审视得看着她。
“学校领导想要安排我带合唱团,需要提供户口簿复印件,我打算拍一张去打印。”江眠手很稳的抬起手机,对着户口簿一页一页的拍照,到她婚姻情况那页,依旧显示得是未婚。
江眠心里暗暗松一口气,梦果然就是梦 ,与现实是毫不相干的。
“我之前不是发过你一份你所有证照的扫描件资料给你吗?”白女士微微皱眉说道,她刚看到了江眠装在包里的合唱团资料了,对江眠的理由她并没有怀疑。
“太久远了,我忙忘了还有这个文件夹,想着直接找方便一点。”江眠把完好无损得户口簿退还给白女士。
合情合理,挑不出一点错来。白女士直觉江眠有些不同寻常,但没能从江眠身上找出端倪,只能作罢。
“今天怎么没和羡均一起约会吃饭呢?”白女士打理着新鲜买回来的蔬菜,像是随口问道。
“我和周羡均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处理,哪有时间天天约会。”江眠淡淡得答,她挽起袖子走去过帮着白女士择菜。
白女士瞟她一眼:“那昨天你还那么晚回来?”
果然还是躲不过白女士的盘问,白女士想要知道的事情无论如何都要知道,过再长时间她都不会忘记。从小到大江眠太清楚白女士的性格了,于是她乖乖巧巧得答:“上周六是他生日,我不是去学校处理转正申请,就忘送他生日礼物了,正好昨天晚上补上,我们就吃了一顿饭。”
白女士察觉江眠没有说谎,周六又是她嘱咐江眠出门,不好再多问什么,才彻底把这件事情放下。不过她没有停,而是换了个话题,趁机给江眠灌输讲述女生要自尊自爱得道理。
江眠看似认真的听,其实心里只是困惑在想,她母亲白女士也是受过高等教育,她们那个年代少有的大学生,为什么她某些方面的观念会如此传统?
“……总之,在你们正式确定法律意义上的伴侣关系前,你要保护好自己。我刚才给你说得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反正他们已经是法定配偶关系后了,只需听明白最后一句话就可以了。
白女士突然压低了声音问:“羡均有计划过你们的未来吗?”
“什么未来?”
白女士恨铁不成钢得瞪向江眠:“就是他有没有对你说过,你们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养育孩子?他有没有考虑过你们长远的未来?”周羡均得条件很出挑,也很得白女士的喜欢,所以白女士才想让周羡均与江眠早点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
江眠心口像揣了一只兔子一样,紧张得砰砰直跳:“怎么忽然提这件事情,我才刚毕业,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以你现在得年龄不算早了,再说我又不是让你们马上结婚!”白女士纠正江眠得说法,她是想要确保周羡均丢江眠的认真,“之前不是很流行过一段时间的毕婚族吗?人家毕业就结婚,都没有人说早。”白女士噼里啪啦举了一堆身边的例子。
江眠心里悄悄松了口气,然后以其他事情把话题岔开。
还好,至少她被发现已经结婚得那天,也不用担心被白女士扫地出门。
她想白女士告诉她得很多话,她心里其实都不认同。
但有一句话,她也没办法反驳。
周羡均对她真的非常好,错过周羡均她可能再也找不到像他这样爱她的人了。
她不能仗着周羡均对她的好,就不把他放在心上。
所以呀,她也在学着如何把周羡均放在心上,如何去在意关心他。
江眠忽然有种很微妙得感觉,她的理智告诉她,她和周羡均的发展太快了,她需要慢下来,等她完全适应与周羡均的情侣关系后,再寻求更亲密一点的关系发展。
她是一个慢热的人,但此刻她清楚得感觉到她的理性摇摇欲坠,她最开始关于她和周羡均婚姻关系得想法,正在被缓缓动摇。
而且这个被感性淹没得过程,她清醒理智得旁观着,竟也没任何想要阻止得动作。
——
周五,昨晚下了一场春雨,附小的草坪被雨水滋润,绿得鲜嫩发亮。
江眠和往常一样,提前了十五分钟到学校,她是副科老师不需要带早自习,这个时间完全来得及,甚至还很充裕。
她漫步在附小园内的路上,偶遇了几个和她同一批被招进岚外附小的新老师。
江眠只记得她们的名字,平时交流并不多,但还是礼貌得对她们打了个招呼:“早啊。”
几个新老师收回悄悄落在江眠身上的视线,她们之前就见看到江眠了,几个人还在小声议论着昨天刚得知的惊天八卦。
没想到看着冷清不好接近的江眠竟然会主动与她们主动打招呼。
几个人有点被抓包的尴尬,纷纷扬起公式化笑脸,异口同声热情得和江眠问好。
“江眠,早上好呀。”
“哈哈哈哈,江老师你也来了吗?”
“江眠,早饭吃了吗?”
江眠缓缓得眨了眨眼,她怎么感觉她的同事有些不对劲?
“嗯,吃过了。”江眠慢吞吞得回道。
几人也觉得她们得动作有些不自然,打完招呼后几个人就很有默契得快步离开了。
什么情况?江眠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东西呀?
她也没放在心上,踱步走到她的办公室。
江眠放下通勤包,才注意到她的办公桌上放了一块三明治和一杯星记的咖啡。
江眠看向孙新敏,孙新敏可能早有预料,等江眠抬眼的一瞬间,他就连忙解释道:“不是我。我我来得时候,东西已经放在桌上了。”江眠已经拒绝他了,他是不会做这种会给江眠造成困扰得事情。
江眠想了想,送早餐确实不像是孙新敏会做出来的事情。
那到底是谁?
她想不出学校里还有谁,会给她带早餐。
江眠没轻易处置这份早餐,只把东西放在桌子角落。
她看了一眼胡栗栗空着得办公桌,是不是有人献殷勤送错了办公桌。
三明治加咖啡,应该是胡栗栗喜欢吃得早餐类型才对。
正想着,上完早自习得胡栗栗走回办公室,她路过江眠的办公桌时,状似自然得轻松问道:“江眠,三明治味道怎么样吗?这家店的三明治,每次九点不到都会被抢完,我专门排队给你带了一个回来。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
胡栗栗的话一落,不要说江眠,就连直男的孙新敏也有些惊讶得看向胡栗栗。
第十二章
胡栗栗倒是完全不觉得她做了什么一反常态的事情,而是笑盈盈对着江眠说着话。
昨天小群里有人拍到了江眠和她男朋友的照片,因为隔着一点距离,又是偷拍,照片有些糊。但关键信息都拍了出来。
江眠的男朋友并不是胡栗栗想象中得垂暮老人,看起来不过三四十岁的模样,身高也有接近一米八身体壮硕,正贴心得帮江眠拉开车门。不过这个男人,比胡栗栗想象中有钱,当她在群里看到照片的第一眼,就注意到车头的金色车标。
她马上下载原图,拉进,点击放大,虽然画质有些糊,还是能看出车标是一对羽翼。
胡栗栗担心是自己记错了,又搜了下宾利慕尚的车标,确定她并没有认错,再看了看价格后面的一串零,她的心跳都有些快了。
胡栗栗第一反应也是嫉妒,不过嫉妒之后,她很快就转过弯来,江眠的男朋友这个财富级别得圈层不就是她一直心心念念想要接触的圈子吗?
再说她又和江眠没有利益冲突,恰好又在一个办公室,不正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吗?
于是就有了今天早上的一幕。
胡栗栗大方得迎上孙新敏的视线,娇声娇气得说道:“新敏哥,你也想尝这家三明治的味道吗?那明天我也帮你带一份。我看你每天的饮食都有自己的安排,又只剩最后一份了,所以才没给你带。你不会怪我吧?”
孙新敏摇头:“不会,当然不会。你也不需要帮我带早餐,我每天都有严格的饮食摄入要求。”
江眠取出办公桌角落放置得早餐,她递到胡栗栗手边,轻轻说道:“我以为是谁放错位置了,一直没动。”她不清楚胡栗栗为什么会忽然之间对她转变态度,但她对胡栗栗的感观并没有改变,于是她客气说道,“我已经吃过早餐了,这份早餐你拿回去吧。”
胡栗栗脸上春风般的笑意瞬间变得有些干巴巴的:“江眠你不用这么客气,只是一份早餐。我是觉得好吃想和你分享,才给你带一份回来的,没有别得什么意思。”
江眠只轻轻摇了摇头,执意拒绝。
她都主动得示好了,江眠竟然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胡栗栗觉得有些委屈:“这家蛋糕店是网红店,我早起排了半个小时得队才买到的。”
胡栗栗一张心形脸生得浓眉大眼嘴唇丰满,也是受人追捧的美女,所以养成了她有些高得心气。江眠的做法是真让她难受与委屈,以至于她的眼里都浮现出了水汽来,似乎就要哭了出来。
孙新敏见好好的一场对话,逐渐发展成这样也有些无措。一面是理智得有些不近人情的江眠,一面是要哭出来的胡栗栗,看着就像江眠欺负了胡栗栗一样。
人总是偏向弱者,他目光看向江眠,只是一个三明治而已,没必要让办公室的关系变得那么僵,等会儿有其他老师回来看到影响也不好。
孙新敏只来得及委婉喊出:“江眠——”
江眠直接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她的腰背挺得很直,瘦削的锁骨在细腻皮肤上绷出一条弓弦似得细线,让她身上多了些凛然:“这份三明治多少钱?”
胡栗栗后退一步,她疑惑看了江眠一眼,没明白江眠是什么意思。
见胡栗栗不答,江眠拿出手机,搜索了下包装上的品牌,然后翻到这款三明治的价格栏。
“谢谢你帮我带得早餐,这是早餐咖啡钱和排队的辛苦费。”江眠从钱包里数出九十块钱,她递给胡栗栗,她神情很平静并不是趾高气扬的态度。
胡栗栗转动了下眼珠,她想要张嘴拒绝,要是收了钱,还这成了什么了?而且她明明看见江眠钱包里有一百元的纸钞,江眠故意把金额算得这么精确,摆明了就是不想占她便宜,也不想被她占便宜。
把界限划分得清清楚楚。
江眠似乎看出胡栗栗的意图,她另一只手拎着食品袋往前递了一点。
她的意思也很明确,如果胡栗栗不收她的钱,她也不会要胡栗栗的早餐。
胡栗栗权衡了下,只能把钱收下,嘴里还娇嗔道:“江眠你也太见外了,我们本来就是同事,又在同一个办公室,下次你再这样我可不收了。”
江眠提着食品袋走到孙新敏桌子前,把胡栗栗买得早餐放在了孙新敏的桌上。
“请你吃。”
对上江眠清冷得神情,孙新敏有些后悔刚才开口说话了。现在江眠把早餐给了他,明知道是个烫手山芋。孙新敏怔楞了一下,还是接下:“谢谢。”
江眠点了点头,并没有再看孙新敏一眼。
胡栗栗看了看最终落在了孙新敏手中的早餐,她气鼓鼓得瞪了孙新敏一眼,嘟着嘴回了自己的办公座位上。
——
江眠处理完早餐事情后,胡栗栗偃旗息鼓了几天,没弄出新的是非来。
江眠照常在教学楼中间穿插去给学生上课。她兼着好几个年级的音乐老师,不同年级在不同的教学楼,她要去给学生上课只能拿着教材备课本从一栋教学楼走到另一栋教学楼。
一路上偶尔会遇到认识得教职人员,时间空闲的话,大家总会寒暄几句。
“小江老师今天打扮得这么漂亮是去见男朋友吗?”
“不是,只是随意挑选得。”
“江眠,今天你男朋友不来接你下班吗?”
“今天我自己坐地铁回家。”
江眠慢慢发现,好像每一个认识她的教职人员,都知道她有一位体贴得男朋友。
江眠最开始听到有人提到她男朋友的事情,还会有些不习惯,疑惑他们到底从那里得知她男朋友的?每次为了方便停车,周羡均都把车停在离学校有一点距离的位置等她。
江眠还不知道胡栗栗为了降低她威胁,早把她已经有男朋友的消息,通过各种方式透露了出去。
渐渐地次数多了后,江眠也习惯过来,每次当旁人提到她男朋友时,她都大大方方的回应。
周羡均就是江眠的男朋友,没什么不好承认或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的。
大部分人都是祝福的心态,只是心里有些惋惜,原本是想等江眠通过转正考评后,就把江眠介绍给相熟的男孩。
胡栗栗担心得其实很有道理,江眠长得好看,还不是长辈里有攻击性的美,甚至她得清冷在长辈们眼中,也是一种内秀,不会搬弄是非的优点。只要江眠转正成了附小的老师,就有了一份稳定体面的工作,简直就是儿媳妇的理想人选。
不过想想也正常,江眠这样长相得女生,在大学里应该有很多追求者。只是她到学校教书后,从没见她像其他年轻女老师一样秀恩爱,就以为她是单身。
当然也会有人打探江眠男朋友的家境,不全都是恶意,有些是单纯好奇,有些则是想知道更多关于宾利慕尚“车主”的身份。
这方面的问题,不论恶意善意,江眠的口径都很统一,她不太清楚周羡均的家境,没刻意去了解过。
这个江眠确实没有撒谎,她对周羡均的家庭并没有特别了解,只知道他本人在科技公司上班,父母也都在公司上班。也不是周羡均刻意隐瞒什么,他不是把父母挂在嘴边的人,而江眠也不是喜欢打探别人隐私的人。
和她相处的人是周羡均,只要她清楚周羡均是做什么的,是怎么样的人就足够了。
所以即使江眠问周羡均,他必然会都告诉江眠。但江眠却并没有这么做。
有人见江眠这种态度,略带酸意的提醒:“现在骗子太多了,而且他们最喜欢骗得就是涉世未深的小年轻。江眠你还是留一个心眼,不要被骗了。”她为了让自己的言论更充分真实,还举了几个假装富婆富豪去骗财骗色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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