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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审核组的负责人。”
“你们两个坐下吧。”
关雎笑着摆了摆手，来之前，她早就调查过，何雨薇是从她现在这个位置退下去的，但现在整个部门大多都听她的指挥，这两个项目组经理可有可无。
对于她们两个的投诚，关雎并不意外，毕竟何雨薇给关雎这么大的下马威，要是真的成功了，那她们就得卷铺盖走人了。
两人坐下后还是局促不安，看了看彼此，又看向关雎，何雨薇都这么张狂了，她都没有生气，难道是怕了？
“这个会其实也不用所有人来，你们两个在就行，我已经请示过总裁了，撤销改编组，和审核组合并为审改组，由杨经理你负责。”
仿佛看出了两人的心思，关雎慢悠悠地宣布决定。
这就像个重磅炸弹，把王丽丽和杨月瑜惊得目瞪口呆，刚才她们小看了关雎，但部门的人都听何雨薇的，关雎这个决定下去，能摆得平吗？
“关总监，何雨薇那么嚣张，背后是有米总监撑腰的，米总监是跟了总裁很久的老员工，总裁很看重她的。”
虽然王丽丽也很想把何雨薇踩在脚下，但想了想还是提醒关雎，毕竟关雎要是失败，她们就更没好下场了。
关雎不由得眯起眼，难怪那次米莉会为难，原来是怕关雎在顾霆面前的光芒太过耀眼，把她给比下去。
不过，既然她把关雎当做对手，大半天却没见到人，倒让关雎觉得有些奇怪。
“米总监人呢？”
“她被总裁派去了夏州的分公司，要好久才能回来。”
杨月瑜赶紧给关雎解释，她觉得，米莉不在，关雎要端掉何雨薇还是有可能的。
关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没去多想，合上会以资料起身，本来她是想让其他员工自己选择项目组，现在不需要了。
想了想，她ᴶˢᴳ又看向两个项目经理。
“一会儿人事会下通知，何雨薇和她部门的人，你们两个回去商量着分。”
说完，关雎起身离开，留下王丽丽和杨月瑜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心底莫名生出一股爽歪歪的感觉，何雨薇欺压她们很久了，现在不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时候吗！
两人平复下心情，一起出了会议室，回到故事部的办公室，她们就宣布了关雎的决定，很快人事部也来了通知。
这下，何雨薇不淡定了，她从总监变成项目经理已经很不爽了，现在居然变成了普通的员工，下降的速度堪比滑铁卢。
之前和她最要好的那些人也在为她鸣不平，这些人扎堆在一起讨论应对之策。
很快，关雎的办公室门口就围了不少人，有几个激进的员工直接冲进去，把辞职信拍在了关雎的桌上，恶狠狠地瞪着她。
“何经理对我们那么好，你为什么要撤了她，你要是撤了她，我们也不干了！”
“对，我们不干了，我们辞职！”
“对，我们要辞职！”
……
那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企图以众人之势让关雎妥协。
听到消息的夏浅忙赶过来，挤过人群想帮关雎解围，还没等她开口，关雎就冲她发话了。
“夏秘书，把她们的辞职信都收下，让她们在外面等一等，我这就签好，让她们立刻去人事办交接。”
夏浅一怔，看着里里外外三四十个人，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多人辞职，故事部的人就少了一大半，公司的业务量不小，她们忙得过来吗？
“愣着干什么，快收啊，顺便通知一下人事，明天就在江城传媒学院开个招牌会，帮我招些人来补上，我们学校的学生，我了解，不少还是很能干的。”
见夏浅站在那里不动，关雎不耐烦地催促，已经等不及拿过了那几封在拍在桌上的辞职信，毫不犹豫的写下同意，并签下了大名。
一边签，她还一边感叹。
“哎……何雨薇拿你们来帮她稳固位置的时候，有没有替你们想过，要是我真同意了怎么办，到时候她还在这里领工资，你们啊，就得出去找工作了。”
说着，把签完的辞职信递到几人面前，那几人却愣在那里，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后面的人见关雎答应得那么爽快，有些犹豫了，毕竟她们只是随大流，并不想失去这份工作。
更有的人趁着关雎还没注意到他们，已经悄悄溜走了，这一走就动摇了众人的“军心”，不一会儿办公室里就只剩下冲在最前面的那几个人了。
夏浅回过神来的时候，是要收辞职信的，但看有人走了就没着急，没想到一会儿办公室就空荡下来，不由得看向关雎。
明明她还只是个刚出社会的大学生，怎么会这般沉得住气，难怪顾霆会对她另眼相看，给她总监的位置。
“你们不是要辞职吗，我都同意了，你们不要了吗？”
关雎觉得抬着的手有些酸，没好气地甩了甩手里的辞职信，微笑地看着他们。
第32章 别在这里装好人
他们这才如梦初醒，眼前的总监不是软柿子，那是有手腕的。
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接过辞职信，垂头丧气地离开，等她们出了办公室，夏浅小声的开口。
“关总监，很明显他们不想离职的，你为什么不给他们机会？”
“杀鸡儆猴。”
淡淡的四个字让夏浅不由得一怔，她怎么觉得，关雎和顾霆有些像，出手就击要害，又快又准又狠，就连米莉与她想比，都显得逊色。
那几个被签下辞职信的人回去收拾东西，看何雨薇的眼神中带着怨毒，而整个部门对何雨薇的评价也变成了一边倒。
都说何雨薇这人狠毒，为了保住经理的位置，不惜撺掇员工们搞集体辞职，还害得好几个人收拾包袱走人。
何雨薇见使什么劲都没什么用，一气之下，直接跑去了关雎的办公室。
对于她的到来，关雎并不意外，抬了抬手，示意她坐下，还叫夏浅去泡茶。
等夏浅走后，何雨薇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重重地拍在关雎的办公桌上，死死地盯着她，咬牙切齿的开口。
“你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辞退他们，你非要陷我于不义吗？！”
“何雨薇，什么叫我辞退他们，不是你让他们来辞职的吗？怎么，你还真没考虑过，我会答应吗？”
关雎嘴角扬起，慢慢凑到何雨薇面前，不紧不慢地反问，字里行间，十足的嘲讽。
那双犀利的眼睛，仿佛已经看穿了一切，只是一个对视，何雨薇就败下阵来，但她还是不甘心。
“他们只是为我鸣不平，他们有什么错，你怎么能……”
“说得不错，那你愿意换他们吗？”
关雎淡淡的话直接卡了何雨薇的脖子，看她在那里气得要命，又找不到说辞的模样，关雎拖着下巴，给她一个不要着急的眼神。
这眼神，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直接把何雨薇气得胸膛起伏，脑袋都有些晕了，哪里还有什么理智，指着关雎就开始大喊大叫。
“我凭什么换他们！我做错了什么！我当初可是总监，要不是因为你，我会落到现在的位置吗？！都是你，你才是最该走的人，这个位置本来就是我的！……”
面对何雨薇的歇斯底里，关雎没有出言打断，任由她在那里发作，等她慢慢平静下来，才缓缓开口。
“李楠桥的母亲，是你让她来的吧？”
“你自己多行不义，人家找上门和我有什么关系！”
何雨薇毫不犹豫地否认，就算心虚也不会表露在脸上，关雎太静了，看不透一点破绽，只能小心为上。
“河滨广场，监控一般保留半个月，从我遇到李楠桥的母亲到现在，不过一个星期，要查还是查得到的。”
关雎仍旧是淡淡的语气，但是说出的每个字，对于何雨薇来说就是梦魇般的存在。
此刻，何雨薇的气焰已经完全被压了下来，她不甘地握紧拳头，紧紧咬着唇，为什么监控保留的期限关雎都能那么清楚，她怎么什么都知道！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就像个傻子，被关雎捏在手心玩弄，根本没有还手之气。
沉默良久，她缓缓地抬起头，对上关雎如湖水般澄澈的眸子，一步步的后退，她没有勇气说出用自己换取他们留下的话。
因为，她的信用卡都已经透支，要是没有工资，恐怕连房租都交不起。
望着她六神无主的背影，关雎无奈地摇摇头，在她快出门的时候开口提醒。
“如果你实力足够强，就没有人代替你总监的位置；明明很自私，就别来冲好人，那几个丢到工作的人，可都是因为你。”
何雨薇的脚步在门口顿住，肩膀不住的颤抖，死死咬着牙愣是没有回头。
离开关雎的办公室，何雨薇一头冲进厕所，她还没有被人这么教训过，愤怒、委屈、不甘一股脑儿充斥在胸腔，都快把她给炸开了。
缓了很久，她擦掉眼角的泪痕，给米莉去了电话。
“米总监，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公司我怕是待不下去了。”
“怎么了？”
米莉在夏州忙得焦头烂额，接到何雨薇这样的电话，心底猛然一沉，听她讲完关雎的所作所为，妆容精致的脸上一片凝重。
虽然身在千里之外，对于公司的情况，米莉还是清楚的，为难关雎的事，也是她吩咐何雨薇做的，却被关雎迅速化解。
要不是还需要何雨薇监视关雎，她恨不得立刻就让何雨薇滚蛋，遇到点事就打退堂鼓，不被顾霆撤掉才怪！
平复了下情绪，米莉堆上笑脸。
“难道你就甘心被她挤走？先在那里好好待着，我会尽快忙完回去，到时候把你调到我的部门。”
“那行吧……”
何雨薇等的就是米莉这话，要她听命于之前的下属，那简直就是对她的侮辱，等米莉回来，那她肯定比现在的情况好。
安下心来后，她回到部门办公室，原先属于她的办公室已经变成了大家的零食仓库，她的工位被安排在了末尾。
所有的员工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对关雎这位新来的总监赞赏有加。
“新来的总监真有一套，我之前还跟着去要辞职呢，没想到她不追究，还给我们准备了很多好吃的，我们可不是要动脑子的部门嘛，吃饱才能搜肠刮肚啊。”
“就是，以前可没这待遇，还要求我们加班，新来的总监直接下了规定，没事不准加班，不过就是不能摸鱼了，不然工作完不成。”
“那还不是被强行要求加班，每天都休息不好，哪有精力一直工作啊，不摸鱼，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
这些话，就像刀子一下划在何雨薇的脸上，却只能默默缩在角落，不敢上前，而大家似乎也当她不存在，更难听的话都一句句的ᴶˢᴳ往外说。
顾霆很快听到了夏浅的汇报，没想到关雎这么快就让故事部天翻地覆，他的脸上不由得扬起笑容。
“叫关总监来我办公室一趟。”
夏浅在顾霆抬头的那刻愣住了，她居然看到了顾霆在笑，那是她职业生涯中从未有过的。
第33章 她是我的舞伴
收到夏浅的消息，关雎去找顾霆，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口，却停了下来。
一直忙着整顿部门，她也没觉得什么，可要见顾霆，就想起重新签的合同昨天重签的合同，想到她不过是过渡品，心口就直泛疼。
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她才将情绪压下，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上前敲了敲门。
“进来！”
关雎推门而入，一本正经地走到顾霆的办公桌前。
“总裁，您找我？”
面对她的疏离，顾霆眉头微蹙，又装作毫不在意，拿起手边的U盘推到关雎面前。
“河滨广场的监控。”
关雎一顿，没有急着接过，垂眸看着顾霆修长的手指，看来他已经知道何雨薇和李母的事了，给她这个证据，是有什么打算吗？
“您是要直接开了何雨薇？”
“你的人，你拿主意。”
顾霆的声音冷了些许，他不喜欢关雎对他用敬称，郁闷地摆了摆手，不想再多说。
关雎也不啰嗦，收下东西就走，开门的时候，差点撞到艾思明。
“原来你在这儿，我找了你好久，今天有舞会，想请你做我的舞伴。”
艾思明笑呵呵地看着关雎，水蓝色的眼睛里不着痕迹地划过狡黠，目光落在了后面的顾霆身上，只感觉顾霆周身的冷意不断积聚。
“舞会？”
关雎诧异地抬头，她并没听说公司有这种活动。
“是啊，明天江城电视台有活动，今天是行业内部的舞会，你去的话，说不定能……”
“她和我去！”
顾霆冰冷打断艾思明的话，看他的眼神，凌厉至极，恨不得直接把他戳成蜂窝。
但自从叫关雎姐姐后，艾思明面对顾霆，好像多了几分胆气。
他笑呵呵地走进去，用看猴子的眼神来回打量他，随后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开口。
“以前你都是让陆池代表，今天怎么想亲自去了？”
回答艾思明的是顾霆凌厉肃杀的眼神，只一眼就把他的气焰给灭得无影无踪。
下一刻，艾思明缩紧脖子，自动往后退，到了门口才委屈巴巴地咕哝。
“那我换个人就是，我还要找舞伴，先走了。”
目送艾思明离开，关雎准备拒绝参加，可当她转身，差点撞上顾霆的胸膛，她慌忙后退一步，慢慢抬头，对上了他深邃的眼眸。
眼底是还没散尽的薄怒，冷得刺骨，关雎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我……”
“走吧！”
顾霆淡淡的声音落下，直接按着关雎的胳膊，推着她往外走，他知道，关雎是喜欢舞会的。
小时候他们一起看电影，看到外国的电影，关雎总是被舞会吸引，还和他说过举行舞会的事，而他现在能做的，也就帮她实现那些小愿望了。
关雎扭了扭肩膀，没能挣脱顾霆的束缚，气愤地瞪向他，却捕捉到了他眼底的一缕忧伤，整颗心忽然像是被雷电击中，脑海一片混乱。
他为什么会这样，他在为谁忧伤？想起那份合同里的条款，她心如刀绞，原来他早就打算好了。
面对注定分开的结局，关雎紧紧咬着唇，也许这是她和顾霆唯一的舞会吧，她舍不得拒绝，任由顾霆把她带进电梯，下楼，上车。
车窗外的风景倒映在关雎的眼底，飞速闪过，关雎毫不在意，脑子里反复在想那个让顾霆泛起忧伤的人是谁。
顾霆怎么不去找她，还趁人之危和自己领证，关雎越想越觉得委屈，可偏偏还得装作毫不在意。
车子在风铃草高定的店铺门口停下，这是一家很有格调的店铺，门面不大，但从门口的玫瑰，到里面的装潢都沿用了中世纪的法式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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