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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澜还是没有看贺栩，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三个人的气氛诡异无比，还是周泽先开口：“还好，也没有很久，贺总这是…”
“来接她。”
温澜抿了抿唇，又喝了一口果汁。
“你们远房亲戚之间的关系这么好。”周泽是带着疑问的语调说出的。
贺栩基本上是侧身对着周泽，另一只手已经放到温澜的大腿上，顺着她的裙摆游走着。
“还行。”
第17章 没意见
温澜被他弄得有些痒，伸手捉住了他不安分的大掌，面上还是带着得体的笑。
好在他们坐的地方是在大厅的角落里，每套座位之间都隔着屏风。
贺栩的笑意更加明显，他就一直盯着温澜，好像很喜欢看她努力找补的样子。
温澜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氛围，直接起身。
“今天很晚了，我先回去了。”
她没等周泽给回应就要离开，但贺栩堵在出去的位置，她只能站在原处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表哥，麻烦让一下。”
贺栩这才起身，抓住了温澜的手，扯着她向门口走去。
留下周泽一脸的不可思议。
走到电影院外，熟悉的车子停在门口，她一点都没有反抗地坐了上去。
贺栩看着她直接上车的样子，微微蹙了蹙眉。
“你们聊了什么？”
温澜觉得车里很闷，将车窗打开，看向窗外：“聊聊贺总的那些桃花，”说完又转眸看向男人，“真是多。”
“你不也是？”贺栩的声音带着点挑逗。
温澜勾唇嗤笑，水盈的眸子在忽闪的路灯下似有波光：“那是比不过贺总的桃花有能耐，都能把贺总的信息翻个底掉。”
贺栩看着她笑，情绪不分明的眼眸炽热地黏在温澜这朵勾人的玫瑰身上。
见他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温澜转头看向前方：“如果你想让所有的人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一点意见都没有。”
贺栩当然知道她在说什么，还是不着急回答，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拨着她柔顺的头发。
“没意见就好。”
他不经意说出的话惹得温澜一阵惊恐。
她吃惊的眸子落在贺栩的脸上：“什么？”
“我说，”他又向温澜靠近了一点，拉着她的手臂将她的唇向自己面前递送，“没意见就好。”
说完，直接吻住她的唇，温澜的大脑此时一片空白。
耳边不断回荡着贺栩刚刚说了两遍的话，不知要从何辨认这句话的真伪。
直到前后座的挡板和她打开的车窗缓缓升起，她才有了一点意识，努力去推搡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但他只专注地做着一心想要做的，根本没管温澜的抗拒。
“贺栩！”
他停了下来，看着她。
“我自认没有亏欠你的地方，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
温澜说着，鼻头猛地一酸。
“你们温家欠的，你来还，算吗？”
他的声音冷得没有一点温度，温澜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温家确实亏欠了贺家，但这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是她应该承担的也不应该以这种方式。
她的眼眶红得像小兔子，倔强又愤怒地看着眼前的人：“温家欠的温家去还，这不是理由。”
“你不姓温？”
温澜被他的话堵住了，张口却不知要如何反驳。
她确实姓温，但在贺家长大，到了如今贺栩问她，才发现自己实际并不是温家人，也不是贺家人。
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
将男人推开，她转身从包中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第18章 见一面
是阮幼晴，这才松了一口气，如果是陌生号码她肯定不会接的，毕竟存在着是贺昀打过来的风险。
在贺栩的注视下，她接了电话。
“温澜！”即使没有开免提，阮幼晴的声音还是大得很。
温澜清了清嗓子，尴尬地看了一眼贺栩，提醒电话那头的人：“你声音小点，怎么了？”
“我和你说，你要是知道了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你肯定比我还激动。”
阮幼晴虽然稍稍收敛了音量，但声音还是有些大，她估摸着贺栩也能听见。
“快说。”
“我之前不是和你说我们医院来了个新医生要顶了我的位置，我去，是贺昀！”
温澜听到她说的，握着手机的手忽然开始颤抖。
她闭了闭眸子，极力叫自己平静下来，胸口的起伏逐渐平息，对电话那头的人说道：“知道了，我还有事先挂了。”
说完，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显然贺栩也听到了阮幼晴说的话，晦暗的眸子审视着温澜的神色变化。
“你要带我去哪？”她掩饰性地看了一眼窗外，转了个话题。
贺栩将她的小脸掰正，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贺昀？”
这个名字从贺栩的嘴中说出来像是从地狱传来的声音，不断吞噬着温澜的意志。
她不说话了，闭上眸子任由他拿捏。
“说话！”
她还是不说话，因为她知道自己只要开口，无论她说得是什么都只会给贺昀带来麻烦。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是男人暴虐的吻袭来，带着将她揉碎的力度，手上也没有轻重地动作着。
温澜就默默承受着，即使他的吻快要撕裂伤口，她依旧咬着牙一声不吭。
蓄势待发之际，贺栩感受到了身下女人的无动于衷，勾唇嘲讽：“装聋作哑没用，也许明天你就能和你那好哥哥见上一面了。”
温澜听到这句话，震惊地睁开眸子，伸手抓住他壮实的小臂：“你要做什么？他只是想要安稳回到这里，不会对你构成威胁的。”
“就算他敢，他也没那个机会。”
贺栩对她维护贺昀的行为感到愤怒，原本就没有暖意的眸子更加冷厉，放在她柔软腰肢的手发力将她向自己贴近，仿佛要把她揉进身体里面。
贺昀从来就是贺栩与温澜之间的一个死结，只要被提及，就会带动着两端抽动。
第二天她打开手机的时候，铺天盖地的全是讨论贺栩和她的关系的帖子，原本她还有些睡意，看到这些几乎是一瞬间清醒了。
微信里的消息轰炸也可怕，几乎都在问她和贺栩的关系。
唐梓媛的粉丝更是可怕，前几天贺栩和唐梓媛一同看订婚戒指的视频才被放出来，现在又爆出这样的事，他们对温澜的攻击更是加剧，温澜看着社交平台下面和私信的谩骂，心中竟是如水一样的平静。
虽然这一天迟早会来，但她还想着自己提早一些离开这里会避开，但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她靠在床头，看着身侧已经空荡的另一半地方，痴痴地笑着。
第19章 安全感
过往的二十几年，她就像一个被丢来丢去的物件，就连她心中仅存的一点安全感都是她自己给自己的，无论是亲情还是失败的爱情，她都不曾从中获取到分毫稳定的温暖。
那些谩骂的声音也无一不对他们扒出的她的过往进行了否定，她甚至觉得他们说的是对的。
手机屏幕忽然变成了来电显示。
她点下了接听，阮幼晴的声音传来。
“温澜！你在碧幽院吗？昨天你怎么那么不对劲，是不是贺栩在你身边。”
沉默了一会儿，她才说话：“我在碧幽院，你能帮我转告贺昀吗？我们这几天最好不要见面。”
对面一声叹息：“我就知道，今天贺昀也看到了消息，主动来找我的，本来我想着你见他一面或许会开心一点，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只能帮你传达了。”
她笑了一下：“谢谢。”
“谢个屁！贺栩真的不打算压这件事吗？”
她的问题让温澜想到了贺栩昨晚的那句话，“没意见就好。”
他摆明了想让温澜因为这个抱紧他这颗大树永远没办法离开，甚至不惜牺牲他自己的名声。
“幼晴，我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她的声音染上了哭腔，还以为自己能忍住不掉一滴眼泪，只是倾诉而出的话就好像让她找到了依靠一般，脆弱的一面再难掩饰。
阮幼晴也心疼极了，她见证了温澜满心欢喜的奔赴，也看到了她遍体鳞伤的挣扎，只是作为旁观者，她没有什么真正能帮到她的地方。
“温澜，”她想要安慰，却又觉得苍白，“贺昀已经回来了，我也一直都在，都会好起来的，再坚持一下好吗？”
温澜满脸的泪痕，视线也因不断蓄满又滑落的泪水而变得一下清晰一下模糊。
现在的她，只靠着一个遥不可及的幻想坚持下去，负债的人，连死都要斟酌再三。
除了坚持她别无选择。
她怔怔地点着头，传到阮幼晴那边的却是沉默。
从碧幽院到剧院的路上，她想了很多，几天前递上去出国巡演的申请结果还没下来，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弄清这件事会不会影响到申请结果。
她直ᴶˢᴳ接去了主任的办公室。
主任给的回答也是模棱两可，可以确定的是结果明天就会出来，对此她只能猜到个大致，本就低落的心情因为这个更加没由头地难受起来。
长长的走廊，一眼就能看到尽头。
正如她的坚持，结果就裸露在她面前。
她回到排练室，乔以宁立即就凑上来了，其他的人都带着异样的目光打量着她。
“温澜，你没事吧？”
她虽然和乔以宁算不上好朋友，但不能否认的是她确实会是这个剧院中最关心她的。
温澜勉强笑了笑，看了一眼四周，有的人在悄声议论，有的人做自己的事。
“没事。”
说完，她去了更衣室换上了练功服。
大家明面上的关系都不远不近的，即使有人对她抱以怀疑的态度，也都不会表现出来，排练期间该客套的时候还是都会客套一下。
第20章 别动她
剧院里面的气氛诡异得让她难以喘息，结束排练后，她没有任何停顿地回了她自己住的房子。
温夫人的消息一刻也没有停下过，电话也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打，都被温澜选择性回避了，不只是她，还有周泽。
她回去的时候小区外面平静如常，只是她还没在房间里待一会儿，外面就有人堵住了小区的入口。
房东给她打电话，说外面的人都是来找她的，温澜这才掀开帘子去看。
楼道的电梯外，有举着相机的人，还有破口大骂的，甚至有人专门做了横幅，上面恍然写着“温澜不要脸，甘愿做情人”。
她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但细想也不难。
她笑出了声。
他们骂得挺对的。
现在这样没有能力逃开的她，可不就是“甘愿”做贺栩的情人。
外面的骂喊声招来了小区里面的人观看，越来越多的人看向她房子的窗户。
保安也尽职尽责地阻拦，只是无济于事罢了。
报警后，她给贺栩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她先开的口：“贺栩，杀人不过头点地。”
对面沉默了几秒：“你在说什么。”
温澜笑，声音在小小的房间里来回荡着，眼泪都要笑出来了：“说你贺栩只手遮天，想要用这个来报复温家有点可笑，我算什么啊！我在温家是草芥一般的存在，你指望着我的崩溃与绝望能影响到温家，你真的是够看得起我。”
贺栩不说话了，薄唇紧紧地抿着，等到温澜挂了电话，他立即打给了唐梓媛。
“别动她，否则后果自负。”
唐梓媛一点也不惊讶：“我没动她，我是在成全我朋友，放心吧。”
贺栩对她说话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你只需要记着，如果温澜受伤分毫，你们唐家随时会消失在宁城。”
唐梓媛虽然对贺栩了解得并不多，但还是知道他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这话叫原本心中有数的她忽然有些恐惧。
温澜蹲坐在窗户旁，纤瘦的身体蜷缩成小小一团，嘈杂的声音不绝于耳，她好像听进去了又好像瞬时都忘记了，巡逻车的声音靠近时下面的人四下散开，她只呆滞地看着。
此时一辆车停在了她的楼下，下车的是周泽。
温澜眯了眯眸子，确认自己没有认错人。
他用坚定的语调对着那些还没完全被遣散的人：“看来大家对我女朋友有误会，我很有必要帮她澄清一下，温澜从来没有介入过别人的感情，我们很早就认识了，我也追求了她许久才促成了我们的关系，对于她和贺栩的事情还是不要有过多恶意的揣测，谢谢配合。”
他的声音响亮，底气十足，温澜不可置信地站了起来。
她完全没有想到周泽会这个时候出现，还说出这样的话，她怔愣了一会儿，脑中一片空白，随后回过来神立即向门口走去。
开门的下一秒面前的人正要敲门。
周泽要敲门的动作停在了半空，也是愣了一下，又笑：“别担心，他们走了。”
第21章 依靠
温澜没有请他进门的意思，带着惊讶地审视着他的出现。
“你怎么知道这里？”
“现在在网上你的信息已经遍天飞了，不过你放心，能买的我都买下了。”
他这话乍一听倒是让人感动，但仔细想想他的出现，温澜就知道肯定不简单。
她深吸了一口气：“你和他们说的那些，其实没有必要。”
一个谎言就要许多个谎言来圆，她实在没有心力去伪装那些。
看她不领情的样子，周泽表现出受挫的神情。
温澜又抿了抿唇：“不过还是谢谢你，进来喝杯水吧。”
“是这样的，如果我现在走了，下面那些人更会怀疑。”
说着，他也不客气地向屋里走去，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温澜给他倒了杯水放在了桌子上，神色疏离地看着他：“你根本就知道我和贺栩的事情。”
他拿起水杯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向茶几对面站着的人，笑道：“也是刚知道的，之前是怀疑，后来就是确认了，不过我不介意你们之间有过一段感情，毕竟他和梓媛的婚期已经定下了，你也该找个依靠。”
温澜原本还不敢确认她心中想的，想着会不会是她的误解，刚刚说的话又会不会太重，没想到他还算坦诚，印证了她的想法。
只是“依靠”这个词她很不喜欢。
不是说她脱离了一段感情就一定需要另个人来代替他的位置，她所有的选择，包括当时和贺栩在一起，都没有后悔这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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