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想到,昨晚校医来电告知,顾夏前一天抱着低血糖的白芙同学去校医室,本来老师们当成是普通同学之间的义举,但昨天,他们两个放学后又一起去校医室了,同样的情况出现了两次,校医认为,顾夏很有可能在追求白芙,貌似还向白芙施压。
何冰一听,这个就不能忍了!
白芙长着一副好容貌,性情乖巧柔顺,确实是青春期少年眼中的小仙女,顾夏又刚好跟她同桌,被盯上的可能性很大。
若是跟顾夏一样的那种只顾玩乐的女生,她也就算了。
偏偏白芙的成绩名列前茅,这个分数就算放在市里也是能排上号的,是这一届里难得的尖子生,好好培养绝对能上清北大学,帝都大学之类的一流学府。
白芙就是她看上的,准备精心栽培的幼苗,而顾夏,就像那试图蚕食幼苗的害虫!
何冰冷笑道:“直说是吧,就你这成绩也好意思谈学习?”
“怎么?老师这是瞧不起差生?”顾夏讽刺地反问。
“我不是瞧不起差生,我是瞧不起家里有几个钱就不思进取的差生,自个儿不思进取也就算了,还影响别的同学。”何冰似有所指。
顾夏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睨着老师,目光冷凛,他生得高大,年少轻狂,强大的气场莫名就压人一级,不怒自威:“老师,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影响过别的同学了?”
何冰气场弱了几分,但一想到校医说的,她势要保护弱势的女孩子,她也站了起来,语气逼人:“难道老师还说错你了?你这是什么态度?!”
“就是这个态度,我没做错什么,你也没资格瞧不起我。”顾夏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
何冰气得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坐回办公桌上,久久不能息怒,最后,她拿出手机……
——
顾夏莫名其妙地被何冰拉去谈话,莫名其妙地被羞辱瞧不起了,他本能地怼了回去,这个年纪好胜心强,没有做错事却要被老师谈话,他不能忍。
老师的办公室在走廊尽头,高三(3)班在走廊的另一头,顾夏从办公室里出来,一路走在走廊的边上,看到外面天色阴暗,树叶被风卷成小漩涡转呀转,甚是压抑,看样子要下雨了,今天有点降温,帝都入秋了。
上课铃声响,他不紧不慢地经过楼梯口,想着要不索性今天逃课算了……一个小不点鲁莽地撞上了他后背。
“对……对不起……”白芙有点紧张地捂着额头。
“小芙?”顾夏回头看见同桌那张冒失的小脸,疑惑不已,“跑那么急干什么?”
小槐叮一声响了:“危机预警!紧急任务!请阻止学渣逃课!请阻止学渣逃课!”
白芙猛地回过神来,顾夏要逃课?!
“上课了,要迟到了!你还愣着干什么?”白芙着急地问。
“额……”顾夏一时言塞。
“赶快回教室,走吧!”白芙也顾不上那么多,一把拉住顾夏的手腕,拽着他快步走回教室。
顾夏一阵茫然,傻愣愣地跟上她的脚步,外面下起了毛毛细雨,凉风飒爽,沁人心脾。
他好像有点体会到了,阅读理解的参考答案所说,文中的环境描写是从侧面体现了作者当时的心情。
两个人赶在老师到来前回到位置上坐好,白芙连忙把书包放下,拿出书本。
“你平时好像都挺早的,今天这么晚?”顾夏不禁笑问。
“我家请了个做饭阿姨,今早刚到家,我在家等她做好早餐吃完才过来的。”白芙气喘吁吁地解释道,她是一路跑过来的,小脸蛋浮现出运动过后的绯红,显得十分娇俏。
“做饭阿姨这么慢怎么行?我奶奶平时很早就起床做早餐啦,改天我给你带吧。”顾夏脱口而出,说完马上就后悔了,这样好像欠妥当,也不知其他同学看到会怎么想,更不知白芙会怎么想。
“这怎么行呢?不好意思麻烦你奶奶的,谢谢了。”白芙客气地拒绝了。
“好吧……要是哪天她做了特别好吃的,我就给你带点,直接送你家去。”顾夏努力挽回点面子,“你别客气,我没别的意思,就觉得……你一个人住也不容易。”
“也可以,谢谢。”白芙甜甜地笑了,大概是少女的笑容太治愈,顾夏的心情莫名就跟着好了起来。
系统小槐美美地夸奖:“完成任务,阻止学渣逃课,奖励技能,服从命令,效果持续七日。”
“服从命令?”白芙疑惑,“服从命令和言听计从有什么不同?”
小槐自豪地回答:“言听计从是让他认同你,按照你的意思去做事;服从命令是让他服从你,你所有的指令都要遵循。”
白芙震惊了,还能这样?!
而且……七天?!
白芙开心得偷偷笑了,七天,至少能让顾夏服从命令专心上课七天了。
另一边,余帅目瞪口呆地指着他们:“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公然牵手上学!”
白芙连忙摇头,解释道:“不,不是的,我是怕顾夏同学迟到了。”
余帅乖巧地眯起眼睛笑了,阳光爽朗:“是是是,小芙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昨天的事情我都听啵啵说啦!”
顾夏猛地一愣,想起了昨天放学的误会,又想起何冰一大早咄咄逼人地找他谈话,当即好像想通了什么,满腹怨气地望向啵啵。
啵啵:?!
第18章
操碎了心的家长
帝都音乐学院的交响乐团训练室里,余一念坐在一架钢琴旁边,一手拿着谱小声吟唱,一手拿着笔灵活地转着。
旁边还坐着一个跟她年纪相仿的老搭档,花知行也拿着谱,来回弹了好几次:“念念,我觉得这里处理得不太好,应该改动一下,大提琴从前面的一个小节开始切入会好点……”
话音未落,就被手机铃声打断了。
余一念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毛轻挑,按了静音,毫不在意:“继续说。”
花知行笑了,调侃道:“这……谁打来的?是老师吗?顾夏惹事了?”
“花花,你是有多欠揍?!”余一念一掌推向他的后脑勺,“有本事你也生个儿子试试?”
“不不不我可不敢。”花知行连连摆手,“我家两个女儿够让我头疼了,难以想象有儿子的家庭是多么的崩溃。”
余一念睨了他一眼,开始护犊子:“我儿子乖的时候也是很乖的!”
“啥时候?你揍他的时候吗?哈哈哈……”
“花知行,我给你十秒笑个够,再不停我就不参加这次的音乐会了。”余一念握紧了拳头。
花知行立刻收敛了起来,清了清嗓门:“你确定不接老师的电话吗?”
余一念大言不惭:“顾夏能惹什么事?一般都是余帅惹事他兜底,不接,接了影响我的创作心情。”
“阿航也不容易啊……”花知行感慨道,“好好好……我们重新来看一看第二部 分……”
——
帝都星级酒店海宴楼的包厢里,白隆神采奕奕地推门进来,商务笑容堆得红光满面:“哟!顾总,顾大导演!这么早?!真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顾澄同样是客气的商务笑容,儒雅地起身跟他握手:“白教授,请坐请坐,我也是刚到。”
白隆理了理中山装,坐在顾澄旁边,看到旁边还有个行李箱:“哟,这是要准备出差?”
顾澄笑答:“刚下飞机。”
白隆顿时明白了:“嗐!咱们都是老朋友了,客气个什么,也不差这点时间,刚下飞机你不先回家歇会?”
“没关系,既然你都答应下来了,也用不了多长时间来谈合同了。”顾澄轻轻笑了一声。
“好!顾总,我就喜欢你这个性,实在!跟那些浑身铜臭味的奸商不同!”白隆呵呵笑道,“我看了你们的方案,很是喜欢,这档节目我参加了。”
“是么?”顾澄喜出望外,“那敢情好,我让助理准备好合同,然后把详细资料打包给你。”
“行啊!先不说了,我吃个早餐,饿了。”白隆摸了摸肚子,啧啧皱眉,“我家的做饭阿姨给老婆弄侄女家去了,新来的做饭不太合我胃口,你一说请我吃早点,我马上就过来了。”
最近顾澄拿下了一个项目,准备拍摄一个系列的鉴宝节目,为了筹备这个节目,他亲自去找许多资料,也拜访了不少名家,打算在节目中请几位比较有名的鉴宝大师坐镇,他考虑了许久,帝都这边比较活跃的大师当属白隆了,这样的性子在节目中比较容易带动观众。
十几年前顾家的矿场挖出了许多文物,顾澄十分重视,联系了有关部门,来了一大群专家挖掘鉴定,他和白隆就是在那时候认识的,后来,在别的社交场合也经常遇见,两人比较投缘,但也没有深交。
这次顾澄原本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白隆一口答应了下来。
这时候,顾澄的手机响了,显示是班主任何老师。
顾澄愣了愣,平时老师很少联系他,除非一念不接电话,今天一大早的打来,是有什么特别的事?
“呵呵,你忙,我自便就好。”点心上来后,白隆已经准备开吃了,见顾澄拿着手机犹豫,料想他是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顾澄礼貌地走到一旁接电话,“你好,何老师?”
“你好,请问是顾夏的爸爸吗?”面对家长,何冰多了几分客气。
“是的,请问有什么事?”顾澄问。
“是这样的……”何冰把顾夏的情况原原本本告诉顾澄,并且将早上顾夏在老师办公室里无礼顶撞的事情也一并告知。
顾澄听着就拧紧了眉头:“好,我知道了,我会和他谈谈的。”
接完电话后,顾澄神色凝重,一想到老师说的各种可能,他就感到无比不安。
“咋了?孩子老师打来的?”白隆见他心不在焉,不由得关心一句。
“呵……是啊,现在的孩子挺难管的。”顾澄苦笑道,“老师说可能早恋了。”
“现在的孩子不管男孩女孩,个性都很强,得讲方法。”白隆颇有同感,“早恋也要好好引导,是儿子还是闺女?”
“儿子。”顾澄一提起儿子这两个字都觉得十分头疼。
“不得不说,令公子真是个很有才情的男生,前些年我在画展上看到他的一幅水墨山水画,真是堪称一绝啊!不管是字还是画,在青少年中能有这样的水准的并不多,不愧是顾总亲自培养出来的!”白隆一番夸赞,“对了,这两年好像没见他有什么新作?”
顾澄在商场十几年,也见过不少商业吹捧,白隆这番夸奖倒是清新脱俗,还知道作品。
他笑着摆摆手,客套道:“惭愧惭愧,犬子这几年忙于学业,很少画画了,何况也没你说得那么厉害……”
忙于学业什么的,顾澄说出来的时候都觉得很害臊。
“嗐!你们这些大师就是谦虚,我爷爷还看到清云大师摆地摊卖字画呢!结果呢,现在清云大师是书法国画大拿!一幅字画能卖上千万,年轻时的藏品还能拍到上亿,还不一定抢得到!”白隆心中叹息,“我家就收藏了一幅他二十岁左右画的山水,市价八千万!我都不肯转手的!”
“嘿嘿,顾总如果不见外,改日见到清云大师,能否帮我求一幅画作?白某肯定按市场价付款!”
顾澄笑而不语,别人不知道,顾澄还能不清楚?别人视若珍宝的藏品,没准是他师父随手一画的草稿。
“诶?前些年不是说清云大师收了你家公子当关门弟子么?佩服啊!书香世家就是不同凡响。”白隆赞得顾澄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实在求不到清云大师的大作,令公子如果有好的作品,我也十分愿意买下的。”
清云大师是国内数一数二的书画家,在书法和国画的领域享有盛名几十年,现在已经八十多岁了,也是顾澄以前的书画老师,不过顾澄权当是闲暇消遣,并没有刻意去发展这一方面,后来他培养顾夏,顾夏小的时候天赋不错,清云留意到他的作品,甚是喜欢,硬是要收他为徒,于是,儿子就成了自己的师弟。
听到白隆如此高的评价,顾澄忍不住笑了出来,道:“言情书网算不上,业余爱好罢了,至于他的作品……不足为道,说什么买不买,白教授若是喜欢犬子的作品,改天我在家里给你拿一幅就是了。”
“能把爱好变成特长也不容易啊,令郎天赋好,莫要浪费了才是,往这个方向培养准有一番成就。”白隆提议道。
顾澄怔住了,心中隐隐有个想法冒了出来。
白隆见他不语,又道:“儿子嘛,都比女孩顽皮,要好好教才是,尤其是十几岁这个年纪,情窦初开,优秀的男生受欢迎也很正常,正确引导就好,再说了,现在的孩子早恋是常见现象,只要不做出格的事情就好了。顾总,你也别太愁。”
“是啊……哎。”顾澄叹道。
话音刚落,白隆的手机也响了,一看,显示小芙班主任何老师。
“不好意思,我也接个电话。”白隆走到一旁去,“欸?老师,你好你好,对对对,我是白芙的叔叔,是她目前的监护人,咱家闺女最近表现如何?”
白隆笑容满面地接了电话,顾澄不由得感慨,还是闺女好,儿子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啥?!”正在接电话的白隆突然脸色一变,“是哪家的小子?!老师,这算是校园霸凌吧?我要见他的家长!”
“……忙?忙就是借口?自家儿子不管好,到处祸害别人家的闺女,这是人干事?”
“……思想教育?这还用得着思想教育吗?等你们教育完,咱家闺女又欺负了咋办?!”
“……好,老师你来处理,我等你答复,务必给我一个交代!”
顾澄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怎么了?听上去很严重?谁被校园霸凌了?”
白隆挂了电话,气呼呼地回到座位上,忽然憋了嘴,又心疼又气愤的模样让这个中老年看上去有点滑稽,他缓了缓心情,说道:“侄女的老师来电话,说是小姑娘被校园霸凌了。”
顾澄惊呆:“这……”
“我这侄女……”白隆叹气,“虽然是个学霸,但真的是又乖巧又胆小,我大哥嫂子都是搞科研的,忙起来也顾不上她,小姑娘又懂事又自立,自己回帝都读高三,本来我想让她到我们家住的,可是离户籍地址太远,她就只能住在我们家老宅,这几天我想着她一个人住也不是个事儿,我老婆就让保姆阿姨过去照料她……”
“她真的是个很乖的孩子,要是我大哥嫂子知道宝贝女儿被人欺负,该有多心疼啊!到底是哪个天煞的小子,居然敢……这要是有个好歹,我怎么对得起我的大哥大嫂?!”
“……白教授,你先别急,或者先找孩子聊聊。”顾澄给白隆顺了顺气,从白隆的语气中也猜测到了个大概,他自己也有女儿,从小也是捧在手心上的宝贝,换位思考若是自家闺女被欺负了,他绝对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顾澄越想越气愤,道:“校园霸凌绝不能姑息,简直无法无天了!务必找家长,这种事不能含糊!”他说得严肃,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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