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
她知道他不会拒绝,她知道自己在被喜欢着。
这一次,是不含任何外在因素,不是因为做戏,仅仅是一颗诚心与另一颗诚心的交汇。
不用言语,不用释义。
他向来是个眼里容不得瑕疵的人,但他毫无保留拥住了那个狼狈的,湿漉漉的身体,这不是瑕疵,是馈赠。
逐渐的,她的主动变成了被动,他像只尝到了血腥的野兽,不受控制地占有,深入,沉溺,理智失控的时刻,他甚至腾出手去关了下门。
他轻柔抚摸在那片肌肤上的力道逐渐使力,是一种欲望极强的占领,他吻过她衣衫之外裸.露出来的每寸皮肤,碍眼的遮挡物几次想撕扯开都被理智拉回,好笑的最后把能见的地方都留下了可耻暧昧的痕迹。
他将她紧扣在墙上,双唇分离,刺激上头,晕眩感使得她毫无规律地喘息着,渴望被他包裹的空间里多一丝松懈的空气。
她眼神迷乱,差些看不清眼前男人的脸,几次想确认,让自己肯定眼前的人是谁,她想清醒地感知到他,感知到他所有热烈的回应。
“再喜欢我一次吧。”她轻声,略有乞求的意味,“像当初那样,如果我还能吸引你的话。”
他着迷般看着她不受控制的神情,勾起一丝别有用意的笑。
“这不是吸引。”
“亲爱的。”
他盯着她,目光不移,压重声调:“这是勾引。”
嘶,狡辩一下字数不多,我发现我但凡写点少儿不宜就只想写少儿不宜了,但是审核盯着我也不能写太多少儿不宜,总之就是脑袋空空装不下正剧了()理解一下老色胚QAQ
第62章
接纳
“那把你勾上来了。”晏乔抿嘴眯眼笑着回应他,“也不错。”
“到底是上哪学的?”陈璟一百思不得其解,在她腰间的手不由自主把松垮的衣服往上推了几分,“我们平时那么正经的晏老师,也开始不老实了。”
晏乔顺着他的动作往他怀里蹭,腾出一只手,轻抚他下颌,“所有人设都会在喜欢的人面前崩塌。”
“这样吗?”陈璟一垂下头,额头与她轻贴在一起,“你什么都知道了,还过来投怀送抱,不是让我得逞了?”
“我也得逞了。”晏乔得意笑笑,“如果我不过来投怀送抱,你打算吊我多久?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这样,对喜欢的人,你是一点也忍不——啊嚏!”
话还没说完,被后劲冻了一哆嗦。
“怎么傻到淋过来的?”陈璟一揽在她腰间的手一松,转身进了房间,没一会儿拿了一条白色毛巾出来,盖在晏乔脑袋上的动作干脆利落,开始不急不缓揉搓起来。
他专心于帮她弄干湿发,全然没察觉她炽烈而渴望的目光。
“陈璟一。”
她轻声唤,气声喷薄在他下颌,在这种氛围下,总有种说不出的暧昧。
“嗯。”他继续着有条不紊的动作,回复的语调也平淡。
“再次重逢之前,我们几乎没有交流,你是怎么坚持喜欢我这么久的?”晏乔眼底是纯真的困惑,迷茫得像只呆兔子,“以我知道的信息来看,你从高中的时候就惦记我了。”
陈璟一动作顿了顿,“那我实话说了。”
他又继续着揉搓。
“实诚点讲,也不算坚持喜欢了那么久,我承认高中那时候确实对你不算清白,这点我很早就想坦白了,后来我毕业上了大学,只是一直记得有这么个人,那时候执念没有深到非要见到,非要得到那种程度,就当是一个,在我少时惊鸿一瞥的人。”
“你也知道我的行业领域,所以像晏老师这样出名的设计师,在你回国发展,展露锋芒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
“能再有人生交汇的机会,我也很惊讶,所以我就觉得,得到也未尝不可,如你所想,一切,蓄谋已久。”
“不过也不止是那么随意,你身上的特质让我着迷,慢慢的,也会让我觉得非你不可,而不是随心一想的未尝不可。”
像在讲述一个平淡,又暗藏汹涌的故事。
“最后一句你不用说我也知道的。”晏乔抬手抓住他的手腕,停止了他的动作,“谁会赌上自己的身家名誉,护一个无足轻重的人?”
“陈璟一。”
“有你这样的男人我就嫁了。”
“嫁早了。”陈璟一嗤笑,“现在得复婚。”
晏乔却调侃:“结婚,离婚,复婚,前后一年都不到,跟闹着玩似的。”
“这次不是闹着玩。”陈璟一和她认真了,“你再想甩开我,我就把你今天投怀送抱的嘴脸拍下来,天天跑到你办公室给你循环播放。”
晏乔忍了下实在没绷住,低头笑起来,“幼稚死了,陈璟一,你怎么那么幼稚?”
开够了玩笑,陈璟一也不想再耽误时间,晏乔身上还是湿的,拖久了也会感冒,不一会儿就给她拿了一套休闲装出来,让她洗个澡换上。
期间晏乔的手机都放在客厅,来电铃声响了很多回,陈璟一只没忍住瞥了一眼来电备注——姑父。
出于尊重,陈璟一没有擅自接听,一直等到晏乔换好衣服从卫生间出来。
给她的是件偏大的T恤和运动裤,晏乔身材都比陈璟一小了一圈不止,穿上去违和感很重,随便抖抖,都感觉衣服大得漏风。
陈璟一哭笑不得,上前,在她身前下蹲,帮她把长出来的裤脚卷好,“下次在车上备把伞,别又淋成这样。”
“有伞的。”晏乔眼神瞥向别处,心虚又坦然,“只是着急来见你,什么都忘了。”
陈璟一没回音,卷好两边裤脚,直起腰,没有一个多余动作,手掌绕在她颈后,歪头前倾,薄唇从她唇边几分之距擦过,贴在她耳边,“你电话刚刚响了很多遍。”
讲真,晏乔确实多想了很多,内心还顾不上埋怨他,只记得他说电话来了很多次。
“哦。”她连忙后撤,退出他气势的包裹圈,忙跑到沙发边,拿起手机,一看来电人,盲猜是姑姑还是时柘有了什么事。
刻不容缓回拨过去,对方也很着急似的,马上接听,“喂,乔乔,怎么没接电话?”
“刚刚有事,手机没放身边。”晏乔听出他语气里的着急,安抚道,“您不着急,慢慢说,是什么事?”
“你姑姑情况不大好了。”
一股失重感砸下来,晏乔大脑内的信息仿佛都在一刻清空,踌躇着开口:“这话怎么说?”
姑父越想越痛心,说话也哽咽起来,“她回家休养这几天,本来是没什么事的,就是时柘那小子,说要去见什么合伙人,又撇下家里走了,一句话都没留下,人走得无影无踪,你姑姑气急攻心又给送医院来了,医生说这次情况不乐观,下了病危通知书,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
晏乔心里一紧,又愤慨又不知所措,张嘴半天,不知道说些什么开头较好。
“姑父不想让你操心,但也是实在没办法,时柘平时就跟你走得近,如果可以,还是把他找回来,大不了告诉他,他妈妈时间不多了,我更不想,等他妈死在家里,他还在外边疯玩!”
“我理解您,我会尽我所能把他找回来,姑姑她现在是什么情况?我等会儿先来医院一趟。”她话挂到嘴边,有些抱歉看了眼陈璟一,得到他肯定的眼神,才放心转身离开。
“在抢救,不知道能不能熬过来。”姑父声音里的哽咽更甚,几乎断断续续,听不清咬字。
“您别着急,我那边找人联系时柘,我现在就过来医院。”这种时候,她更不能让姑父一个人在医院等着,他比任何人都很难撑得住了。
儿子不听话,妻子也要没了,虽然小有财富,但为人一生忠贞老实,落得这么个地步,实在让人惋惜。
晏乔在最快的时间内开车到了医院,一路狂奔到急诊室门口,姑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弓着腰,整张脸埋在手掌里,脊背一抽一抽的,像在哭。
后来她跨出的每一步都艰难,不忍心,好不容易走到了姑父跟前,伸出手想拍拍他的背,还是缩了回来,不声不息,坐在他旁边,等他哭了一会儿,才抬手去拍。
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直到这一拍,姑父才晃过神,抬起来的脸都是充血的,呈紫红色,双目也哭的红肿。
无限的心疼从心底蔓延开来,晏乔无法用言语来描述此刻的痛心,和对某个不争气的人的愤怒,“姑姑被送进去多久了?”
姑父直摇头,嗓音沙哑,“不知道,我记不得了,有很久了,刚刚有个女的出来跟我说情况不是很乐观,让我做好准备,我……我不知道怎么办。”
晏乔憋不出太多话,只是僵硬地安慰:“会没事的。”
“时柘……”姑父嘴里开始念叨,眼神里充满希望看着陈璟一,“那小子呢?有眉目了吗?”
“他在做一个俱乐部,我有安排人给他盯着进展,他如果过去看的话,我这边就能知道。”晏乔无力垂下脑袋,“现在大海捞针的,打电话又不接,我也不好找他。”
“就是平时太纵容他!我是什么事都不跟他计较,可这是他妈!”姑父越说,眼泪就紧跟着往外挤,“他妈妈病重,就快死了!他还收不了心,就几天都待不住!”
晏乔还想再说点什么稳住他的情绪,急诊室的门突然打开,几个医生相继走出来。
两人想都没想赶紧上前,溢于言表的迫切。
晏乔首先开口询问:“我姑姑情况怎么样了?”
姑父只是紧张得说不出话,静静等着医生回复。
领头的主刀医生没说话,看了看旁边急得就要抓住他的姑父,又转眼看了看晏乔,摇摇头,“抱歉,我们尽力了,病人求生意识不强,加上情况恶化,没救回来。”
姑父当场瘫坐在地,半天讲不出话。
求生意识不强。
这一排字在晏乔脑海里挥之不去。
是失望攒够了,所以连坚持的机会都不要了。
在某一刻,晏乔甚至觉得自己也有过错,导致今天这种结果,是不是她一开始就错了,她不应该那么纵容时柘,事事都依着他,让他埋头走,让他变成一个让姑姑最失望的人。
但她又会想,时柘就是年少无知,脑子一根筋,他本心还是善的,但毋庸置疑,有时候蠢得让人愤怒。
这下是完蛋了,真成了自己妈妈死在家里都不知道,还在外面为自己未知的理想奋斗。
“时柘。”晏乔攥紧了拳头,鼻尖一阵酸,“我会找回来的,我看他跪在他妈妈坟前,能不能醒悟过来自己的行为有多蠢。”
第63章
别离
“就我那俱乐部,那黄金地段,开业那邀约不是拿到手软!你跟着我,稳赚不赔!”
“我拉着我以前几个玩乐队的同学,就差你这个天选贝斯手,咱几个铁定能飞!”
带着酒味的,含糊不清的声音在远些的地方飘近。
摇晃不稳的步伐一直到店门口,门被粗鲁地推开,两个互相佝偻着背的少年一身酒气,熏上了头。
“帮我打盆水。”正对着门口的一处木板阶梯上,晏乔面无表情,眼神冷到了极点。
听到话的人一声不吭,但动作很迅速去后面接了盆水来。
晏乔不是个能坐的住的人,联系不上时柘,索性直接去了西城这里时柘租下来的店铺守株待兔。
她很了解时柘什么尿性,所以在时柘带着那个所谓的“合伙人”来看店铺的时候,她一点也不惊讶。
端起那盆水,目标明确,攻击精准,几乎完全避开了紧靠着时柘的另外一个陌生男孩,除了几片无可避免的水渍,一整盆水几乎都在时柘身上。
一下浇了个透心凉,大脑也清醒许多。
“谁他妈有病啊!”
几声鬼叫后,时柘才在迷迷蒙蒙中看清了晏乔那张带着杀意的脸。
“姐?”时柘不可置信瞪圆眼,甚至抬手用力搓揉两下,提醒自己并没有眼花,“你怎么在这?”
晏乔不答反问:“这话难道不应该我来问你?”
“……”时柘瞬间失语。
“你还记得自己答应过我什么吗?”
晏乔一句句质问如同梦魇般回荡在时柘周身,令其一阵心虚,像被扼住喉咙,讲不出话,却也无法逃脱那双眼睛要命的凝视。
“咳咳。”旁边的年轻小伙尴尬两声,本想缓和一下气氛。
不曾想起了反作用,被晏乔一个眼神看蔫儿了。
“呃,有人啊,那我下回再来?”
看上去很识趣,推开时柘后就跌跌撞撞出了门。
“为了让你听话,我几乎什么事都依着你了。”晏乔本有的杀意逐渐退散,成了某名为失望的情绪,“可是我忘了,你向来不让人省心,是不是我太惯着你,你才会把不懂事当好玩?”
“我我我我马上回去还不行嘛!”时柘从没见过他姐这副模样,心慌得很,实际上也没觉得这事有多严重,还觉得是他姐太夸张了,“我就是看我妈好差不多的了,那边我老同学给我来电话说这事儿,就觉得,抽一两天过来也不会怎么样。”
“来。”晏乔渐渐平定下情绪,声音还是沉闷着,眼神示意他,“到这儿坐。”
时柘还挺听话,蹭到晏乔旁边的木板阶上坐着,“啊,你咋了?我感觉你怪怪的。”
“你讨厌你妈妈吗?”
晏乔突然来那么一句,把时柘都干失声了。
“不啊。”时柘表情迷茫,回答的语气倒坚定,“她就是挺爱束缚我的,以爱之名来禁锢我,我讨厌那种感觉,但我不讨厌妈妈,她辛苦把我生下来,养大,有时候我也希望自己是个听话、循规蹈矩的孩子,但我不是,我的性格注定让我永远在跟她作对。”
“那如果……”晏乔哑着音,“如果有一天,你妈妈走了,你会不会觉得以后再也没有人管你了,再也没有人逼你做不乐意的事,再也没有人让你心烦了。”
“那还是算了。”时柘呵呵笑两声,“她还是要好好的,她逼她的,爱说让她说一辈子,我还是我,该干什么干什么。”
“但我希望她在。”
他望向天花板,眼底像装下万千星辰。
他的眼睛告诉她,他没有撒谎。
他爱自由,也爱妈妈。
“她没有错,我们的争执里谁都没有错,只是立场不同,归根结底,她是我妈妈,抛却一切不谈,她在我心里……嗯,应该份量挺重的。”
“……可是时柘,你为什么从不告诉你妈妈这些呢?”你的妈妈直到死都不知道,她始终以为你是怨恨她的。
晏乔鼻子哼出来的气息愈重,眼眶渐渐泛红,是悲痛,是气愤。
时柘摸摸下巴,懒懒道:“没必要吧,这些事情我感觉自己清楚就行。”
“她希望你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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