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朝容闭着眼,两只手如同灵活的小蛇,抚上苏靖远的衣襟后,找到空隙钻了进去……
“容儿。”苏靖远松开软唇,在耳畔低低地唤她。
云朝容的手指在结实的腹肌上滑动,忽地掐了一下,嗓音魅惑:
“怎么了,一回来就想着勾引本公主幸你?”
“容儿,别动。”苏靖远呼吸加重,按在她腰上的手臂线条凸起。
云朝容:……确实感到了某种坚硬的力量。
“好了,先换衣服,今晚……一次。”云朝容推着苏靖远,“雅芝他们在还府里等呢。”
苏靖远深吸一口气,平复下躁动:
“不急今晚。”
“嗯?”云朝容觉着有点反常。
“明日起,接下来一个月,我都在家中处理事务。”苏靖远去换下了湿衣服。
“居家办公?”云朝容又一次惊讶了。
苏靖远换好衣服出来,见她神情可爱,忍不住又低头在脸蛋上啄了一口:
“容儿不高兴我在家?”
“那倒不是,就是觉得有点神奇。”
云朝容看之前他动不动就告假,现在居然可以都不用去了。
“也好,你在家好好休养身子。天气冷,你少出门吹风,在室内多活动,强身健体。”
苏靖远眼眸暗下,把话题拉回来:
“所以——不急今晚,还有明日,我都在容儿身边。”
云朝容假装没听见,和苏靖远手牵手往外走,一边给他简要讲沈家兄妹今日来所为何事。
沈卿之自从秋闱结束后,闹得没个消停。
先是赖在城外的别庄不肯回府,待了几日后,神色憔悴地回了沈府。
一天都没歇息,就带着人四处在京城中找姓林的人家。
一家一家地上门,问人家家里有没有十六七岁的儿子。
就这么问了半个多月,也不见他累。
外面有些人甚至传,沈卿之想强抢民男做小倌儿。
沈老太傅气得让人绑了沈卿之,重操家法。
沈卿之挨了家法,在家养伤安静了没几天,忽然又说自己要去齐州。
拦都拦不住。
沈老太傅放了狠话,沈卿之再胡闹,就让他出去自生自灭。
沈老夫人看着孙儿黯然销魂的模样,也实在是心痛,便去瑞王府找了沈雅芝。
双胞胎兄妹终归是亲近些。
沈雅芝得知沈卿之这般模样,都是为了找不见踪影的林同。
以她对兄长的了解,这林同在沈卿之心里的分量,远不止要好的朋友。
这种念头出现,沈雅芝就心惊不已。
沈卿之也意识到他对林同的感情有些不一样,心慌的同时,还是坚持想要找到林同。
于是兄妹俩就一起来找云朝容了。
青梅竹马好朋友,就算不能帮忙解决,也得一起烦恼才行。
“那容儿怎么说的?”苏靖远的五指穿插进云朝容的指缝。
“我觉得症结就在于那个林同的身份不简单,于是我就说可以一起帮忙先找到那个林同。
沈卿之一个人找不到,我们有人手呀。”
云朝容晃着苏靖远的手,“你记不记得,第一次见那林同的时候,他全脸脏得看不清样子,但我看他眼睛,就觉得眼熟。”
“容儿很想找人的话,我也可以帮着一起找。”
“你有办法?”云朝容张口,一缕发丝被吹进嘴角。
“嗯,有些路子。”修长白皙的手指将她嘴角的发丝轻柔地勾出来。
他没什么善意帮沈家,但是为了云朝容解忧,他不介意用些办法。
“可有画像?”
“嗐,就因为这事拖到现在。”云朝容吐槽着沈卿之,“我们说找人得要幅画像,沈卿之非说他可以把林同的相貌画出来。”
“结果呢,他那画的就一块长了眼睛的番薯!谁能认得出才怪呢。”
“雅芝遣人去把别庄的管事还有个擅画工的匠人叫来,这会儿正等着呢。“
苏靖远和云朝容回到兰馨阁的时候,刚好引路的丫鬟将李管事和匠人带来了。
“奴才见过瑞王妃、公主、驸马爷、少爷。”李管事活了半辈子,头一回见这么多贵人,头都不敢抬起来。
“此人是前两个月来别庄补漆的工匠,会些画工,也见过林公子。”
“起来吧,抓紧时间画。”沈雅芝看着天都快黑了,实在不好再拖下去。
那工匠得了纸笔,有些紧张地在纸上勾勒出一道道线条。
画工虽然比不上经受过专门训练的人,但比沈卿之之前画的好太多。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一张秀气的小生面容跃然纸上。
沈卿之没看完就嚷嚷:
“你这画得不好,林贤弟的眼睛比这水灵多了,头发也比这多,还有他鼻孔才没这么大……”
云朝容不客气地甩了个白眼:
“闭嘴,再吵就不帮你找人了。”
沈卿之自觉捏住了自己的嘴巴。
沈雅芝让采薇打赏了李管事和工匠,然后走到桌边看画。
“这人,有些眼熟。”沈雅芝蹙眉。
云朝容也走过来看,笃定道:“我肯定在哪见过。”
但两人在脑海中一顿搜寻,找不出对上号的人。
沈卿之这下捏不住自己的嘴了:
“雅芝,你平日顶多跟其他家姑娘赏赏花吟吟诗。
除了思学殿的公子哥,见过几个外男?别把林贤弟认成别人了。”
话音一落,云朝容和沈雅芝同时抬头!
两人对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一样的答案。
林相次女——
林桐伊!
第115章 你可知生母?
沈雅芝和云朝容默契地先没有告诉沈卿之,怕他行事鲁莽,冲撞了林府。
沈雅芝只说大概想到了几个人,但还要回去派人确认。
沈雅芝走之前,云朝容提醒:
“雅芝,这也到秋日了,不如你过两日办个赏菊会,请大家都去我皇兄府上坐坐?”
沈雅芝与她心有灵犀,点头道:
“好,回去我便让人去各家下帖子。
哥,你也来。”
沈卿之垂头丧气往外走:“不去,菊花有什么好看的。”
有这时间,不如他自己再去多敲两家姓林的门。
云朝容威胁:“就半天时间,你要是不去,我和雅芝就不帮你找人了。”
“行吧。就半天!”沈卿之无奈答应了。
兄妹二人终于告辞了。
夜色落下,细密的雨又下了起来。
苏靖远左手撑起伞,右手搂着云朝容,两人共一把伞在夜雨中慢行回瑶芳院。
“我心里有数了,你要不要猜猜?”云朝容仰头笑望着苏靖远。
温润的声音带着雨水的雾气,自她头顶落下:
“看容儿与瑞王妃方才的反应,觉得那林同是女子?”
“阿靖,你好聪明呀!”云朝容赞叹地踮起脚,“奖励一个雨中小亲亲。”
苏靖远眼里浸润了笑意,微倾身子,配合着他的小公主。
云朝容捧着那张玉面侧颜就要啵一个。
在嘴唇靠近脸的时候,苏靖远忽然转过头来——
四片唇瓣相接。
云朝容:……可恶,被反撩了!
雨水多情,延绵不绝。
伞下一对壁人相拥,暧昧不散。
回到瑶芳院的时候,云朝容啊秋一声打了个喷嚏。
玉嬷嬷又念叨起来:“公主怕是受了寒,等会泡个热水澡去去寒。”
云朝容回头嗔了一眼苏靖远,后者一副愧疚又透着无辜的表情。
云朝容推着他,语气严肃:“你也去泡个澡,不然冷得旧疾复发怎么办?”
苏靖远想说旧疾已经不会复发了,但是云朝容的关心让他很受用,便说:
“一会儿就去。”
两人泡完澡,再用完晚饭,就已经到了就寝的时间。
云朝容赤着双足踩在熊皮毯子上。
白莹莹的圆润脚趾陷在黑色的熊皮里,好看得让苏靖远心痒。
这熊皮是苏靖远春猎时猎的那头熊身上扒下来,做成了一张大毯子,刚好铺在床边地上。
云朝容猎的那只老虎也被扒了皮做垫子,放在了榻上。
之前天热没拿出来,现在天冷了,玉嬷嬷就把毯子垫子都拿了出来。
“这熊皮毯真厚实。”云朝容觉得很新鲜,来回在上面踩呀踩。
这要是放在原来的世界,那不得判个三五年?得亏这里野生动物多,还养活了不少山里猎户。
“容儿这般喜欢?”
苏靖远也坐在了熊皮毯子上,伸手去挠云朝容白得发光的脚背。
“别挠,痒。”
云朝容踢了一下苏靖远的胸口,然后脚就被他抓在了怀里。
苏靖远握着她的脚,细细润润的,张口就咬了一下。
“哎呀,别咬别咬,又不是卤猪蹄!”
云朝容要把脚抽回来,苏靖远直勾勾盯着她,不放手。
云朝容作势道:“你这样我可咬你了!”
苏靖远反而笑了,身上的衣衫松垮垮地挂在肩上,胸膛下的腹肌若隐若现。
他擒着她的脚踝,将她的脚贴在自己的胸前,滑向腹肌:
“我是容儿的人,容儿想咬我哪里,都可以。”
云朝容扑过去,两个人像孩子一样嬉闹成一团。
半晌,云朝容趴在苏靖远的身上,侧头贴着他的心口:
“阿靖,我发现你很厉害。”
苏靖远仰躺着,挑眉:“容儿喜欢的话……我可以比上次更厉害。”
“不是说这个。”云朝容揪了一下他的手臂,“说正经的。”
苏靖远长指穿进她乌黑的发里,因她的夸赞而勾起嘴角:
“嗯,容儿说。”
“你之前提过,你小时候受了不少苦,还生病那么久。”
“还好容儿不因此嫌弃我。”
“怎么会呢!你在那种情况下,能好好念书,还练了些功夫底子。你会作诗、会打猎、会挣钱,还有那么多铺子和庄子,你很厉害了。”
苏靖远亲了一口她的发,情不自禁地将她又搂紧了些。
“阿靖,你小时候一定很让人心疼。”云朝容声音闷闷的。
她见到过苏靖远背上的疤痕,白玉般的肌肤上,交错着鞭子抽打的痕迹。
看着便知当时下手有多重。
云朝容想到这样好的人,小时候被虐待吃过那么多苦,她心里一抽一抽地疼。
她也从苏靖远那听说了,苏老夫人不是他的生母。
云朝容倒是不意外,否则也说不通,哪有亲生母亲对两个儿子差别那么大的?
“都过去了。”苏靖远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他伸手揉散云朝容拧起的眉心:“容儿心疼我就够了。”
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他不曾得到亲人的关爱,不再强求。
现在怀里有个娇娇软软的妻,心疼他的过去。
他已经觉得很幸福。
“阿靖,你以前想过找你的生母吗?”她问完,顿了一下,“你要是不想说的话,也没关系。”
“想过。”苏靖远坐起身,让云朝容坐在自己怀里,“容儿关心我,我高兴。”
他拿起她柔嫩的手在嘴边细细亲吻,一边说关于自己的身世。
对于自己的身世,他查到的信息有限。
从秦嬷嬷那里,他得知多年前老国公在外面养了个来路不明的外室,还想将外室抬进府中做妾。
老夫人知道后,私下打听到了外室的宅子,当面去找那外室。
见到那个外室后,正巧老国公也来了。
老夫人和老国公大吵一架。老夫人似乎从外室那抓住了什么把柄,不肯让外室进府。
老国公没将外室纳进门,却把还在襁褓之中的苏靖远带回府,要记在老夫人名下做嫡子。
老夫人拒绝,但老国公发了怒,说要休妻。
老夫人因娘家没落,无法反抗老国公的决定,只好接受了苏靖远记在名下。
老国公与老夫人从此关系恶化,后来那外室没两年就死了,老国公也没再踏入过老夫人的院子。
“所以苏老夫人那般恨你?”云朝容摸清了些缘由,“那你查清了你生母是谁吗?”
“没有。”苏靖远摇头。
他问过苏老夫人,后者什么都不说,他现在已经放下这个念头了。
本来他对生母也并无感情,只是想,若是知道她身份,可以为她立块牌位,上一炷香。
“现在我有了容儿在身边,有了家,不再执着以往了。”
苏靖远埋首在云朝容颈肩,轻嗅她身上的淡香。
大手像剥鸡蛋壳一样剥开云朝容肩上的布料,高挺的鼻梁蹭来蹭去,像只撒娇的大狗狗。
云朝容反手摸摸他的头:
“要是我再早点遇见你就好了,还可以帮你疗伤的。”
“容儿现在也可以帮我疗伤。”
云朝容转身,伸手摸他背上的疤:“都好了啊。”
“不是那里,是这里的伤。”苏靖远牵着她的手往心口上贴。
“怎么疗伤?”
苏靖远翻转身子,眸中墨色涌动。
他把她压在熊皮毯上,托起她的腰,手掌连着声音都发烫:
“与妖君双修,便可助小生痊愈。”
云朝容:?!你又来演!
她闭眼,把两只脚蹬在他挺阔的双肩上。
得了,今晚别想早睡了。
第116章 越国宫变
次日,苏靖远精神奕奕。
不但起得比平常早,还去青玉院练了套少时学过的剑法。
练完后,出了一身汗。
司集递上擦汗的巾子:
“驸马爷,您身子真比以前大好了,今日看着容光焕发。”
苏靖远心情显然很好,嘴角都是微翘的。
“你去厨房看看,给公主的早膳可做好了?”
“是。”司集麻溜地去了。
苏靖远拿着巾子,去耳房擦洗了一下,换了干爽的衣服回瑶芳院。
他进屋时,刚好云朝容洗漱穿戴好,要出来吃早饭了。
云朝容坐在桌边喝了口热茶:“去哪了?”
“练了会儿剑,容儿不是督促我强身健体吗?”苏靖远坐在她身边。
“真乖。”云朝容想伸手摸狗狗脑袋,但是想到旁边还有人,怕苏靖远没面子,就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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