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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谁他娘的缺德到家了，半夜掏茅坑，一点公德心也没有！”
“我家那口子睡觉前喝了两杯酒，闻到这味，直接全吐了！”
一大早，村民们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议论着昨晚的臭味。
周婷和父母去赶集，正好听到。
有人问张桂闻到了没有。
张桂点头：“谁家茅坑还没有堵的时候啊，大家都一个村的，相互理解。”
“还是你心善啊。”
那人感慨几句，压低声音道，“你家那生意真的很挣钱吗？”
那天她没去，后来听他们说了，买的很可多可多。
“害，挣什么钱啊，不赔本就不错了。”
张桂打哈哈几句，叫着闺女和丈夫离开。
那人撇嘴，和走过来的人道：“以前张大嫂可不是这个样，咱们问什么她就回答什么，现在跟她闺女待久了，这人都不实诚了。”
“谁说不是呢，就连周长富也学坏了，我看到他抽烟，想上去要一根，他竟然都不给我。”
“就算周婷如今和赵美霞闹翻，但从根里已经坏了，张桂和周长富还拿着她当宝贝，唉，幸好周圆这小子明是非，没被带坏。”
说话间，周圆打着哈欠走过来，手里还提着一个篮子。
他要去山上找一种香料，这是周婷专门嘱咐的。
“周圆，你吃的是啥啊，咋没见过呢？”有人眼尖，看到周圆手里的油纸，好奇问道。
周圆笑：“你说这个啊，这是我三妹做的月亮馍。”
先把面粉加水揉捏成面团，食用油里加点花椒粉和食用盐搅拌均匀，把面团擀成牛舌状，刷上一层花椒油对折起来，放进蒸笼蒸三十分钟，成为蓬松宣软的开口白面馍。
配菜周婷准备有豆皮，青菜，煎鸡蛋和鸡胸肉，酱是周婷自己调的，家里人都喜欢吃辣，她便放了很多辣椒。
把这些配菜往白面馍里一夹，月亮馍就完成了，因为是自己家里人吃，周婷做的白面馍很大。
看到黄橙橙的煎鸡蛋和香喷喷的鸡肉，那人吞咽了一下口水。
“好吃吗？”
“当然好吃啊。”
周圆咬了一大口，享受的眯起眼睛，“我三妹做的东西咋可能难吃。”
“我不信，你得给我吃一口才行。”那人说道。
周圆一眼看穿对方意图：“滚犊子！”
说完，像是被人上手抢似的，快步走远。
“妈的，谁说这小子没被带坏的，都学黑了！”
上午十点。
周婷一家来到省城。
先带着爸妈去小院，做好的三辆车子也推了过来。
和那天一样，沾染了油污的快餐小车被擦洗的干干净净。
周婷拿出钥匙打开西屋的门，看到了地上的纸条，笔迹清隽有力，写着“不客气”三个字。
真是个好人啊。
周婷决定一会铁板烧做成之后，先给这人留下些。
虽然学了三个晚上，练习了无数次，但张桂和周长富在面临实战的时候，还是有些紧张，周婷安慰了他们一会，二人下定决心。
食材在家都已经用竹签串好了，酱汁也准备完成，接下来只要等顾客喜欢吃什么，他们再动作烧熟就行。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出发了。”
周婷推着快餐车，张桂和周长富各推着一辆小吃车，在胡同口分开，去各自安排的地方。
没了张桂帮忙，周婷要比平时忙碌一下，但很快她便上手，炒菜装盒收钱一气呵成，因为惦记着爸妈第一次单独摆摊，在剩下最后一点饭菜的时候，周婷直接全部给了一个顾客，对方受宠若惊，一再问这些会不会多要钱。
“三妹，爸妈那边怎么样了？”
周圆也比往常早些赶了过来，他手里还提着三个电风扇。
昨晚周婷给他想了两个方案。
一个是把维护业务扩散到全部的家电。
一个是跟随时节调整生意范围，比如现在夏天马上要到了，可以卖电风扇啊，冬天可以卖小太阳，当然现在没有小太阳这一说法。
而且这两个之间还是相互的，有的人家庭富裕，用的家电也是昂贵的，如果出现了问题，他们来找周圆修理，按照周圆的聪明劲，可以很快掌握其中构造，那自己再组装起来就能顺利多了。
“不知道，我们先去东西送回去，接着去找找他们。”
回到小院，周婷发现她放在正屋门口的铁板烧和纸条没了。
该是合租的小伙子回来过。
“这人咋神出鬼没的。”周圆嘀咕。
周婷决定先去找周长富，她爸比她妈要内向，周婷担心他放不开。
周长富在百货商场门口。
到了地方，周婷就见周长富的小摊前里三层外三层的挤满了人。
周长富声音嘹亮：“是啊，大爷这边有烤串和铁板炒，看你想吃哪个，这俩有什么区别？小伙子你得尝过才知道啊，但大爷和你保证，这两种都好吃！”
“小姑娘你买了二十串，大爷再送给你一串面筋啊，你们都是好孩子，来光顾大爷生意。”
“小伙子看你长得这么壮，大爷送给你两串白菜，多吃素，身体好！”
看着跟平时像是两个人一样的老父亲，周圆目瞪口呆。
“妈呀，我是在做梦吗？爸啥时候变得这么能说会道了！”
周婷放下心来，笑道：“当然是我教的。”
“爸这么送东西，也是你教的？咱们不会赔本吗三妹！”
“当然不会，这些东西都很便宜的，而且顾客们买的量都很大，几十串的买，本钱早就回来了，送给他们一两串不碍事。”
周圆点头。
确定周长富这边没事，兄妹俩又去服装厂门口找张桂。
张桂这边人更多。
她生的和善，说话真挚，一口一个闺女，让小姑娘们感到亲切，出手大方。
半个小时之后，食材卖完，有的人没买到，有的人还想吃，纷纷问张桂什么时候再来。
“我每天中午都在这里摆摊，你们过来就能看到我了。”张桂说道。
打发走了顾客，张桂摸着鼓囊囊的钱包，笑的合不拢嘴，收拾东西的时候忍不住哼起歌，连周婷二人过来都没察觉。
“妈。”
“婷婷！婷婷你知道我今天挣了多少……”
周婷隐晦的摇摇头，张桂立刻闭嘴。
财不外露，差点忘记了。
可不能再发生像上次有人劫道周婷兄妹俩那样的事情了。
母子三人推着车子去找周长富，周长富也刚收摊，他整个人比张桂还要兴奋。
一家人结伴回到小院，关上院门，房门，迫不及待的把钱倒出来。
周婷数了数，即使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爸挣了五百，妈挣了六百。”
因为考虑到周长富的性格，所以周婷把他的食材拿给了张桂一些。
这才第一天营业，竟然挣了一千一百块。
周婷看到了巨大的商机，脑中飞快计划着下一步。
而张桂和周长富则是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婷婷，我们下午再去摆摊吧，这才几个小时而已，我们就挣了这么多，要是下午再去，还不得突破两千啊！”
周婷虽然也心动，但还是拒绝了。
“你和爸年纪摆在这里，不能太过劳累，钱是挣不完的。”
周长富赞同点头：“闺女说的有道理。”
少数服从多数，张桂只好答应。
但她是闲不住的，想让周婷多教给自己几道小吃。
“过几天吧，明天我要去饼干厂了。“
今天摆摊的时候她已经和顾客说好，明天歇息一天，后天再来。
回到家，周婷把自己的刀具准备好，配置了几种常用的调料，翌日到了省城，和家人分开，她直接前往饼干厂。
黄主任安排了人在门口等着她，看到她来，立刻带去食堂。
“黄主任那边还有很多事情，他让我转达给你一句话，时间紧任务重，周小厨你自己看着安排，这几个人都是在食堂掌勺的师傅，今天他们全听你的，谁要是不听话，你就去后勤处找我，我叫小李，到时候我会把这些人一个个的都记在本子上，等活动结束黄主任会找他们谈话。”
“今天是饼干厂的重要日子，谁敢拖后腿，就试试看！”
和公安小李同名的小李一句落地有声的话，让原本还有些不服气周婷，想要搞事的人绝了心思，不敢再耍花招。
虽然让一个小年轻支使面子上会有点不好看，但要是为了她就没了工作，那更不划算，再说了她只在食堂待一天，以后不会再来了。
周圆余光观察着几个人的脸色，觉得黄主任不愧是老油条，处事周全。
小李走后，周婷和几个师傅们问好，拿出自己做的果干送给大家。
几个师傅觉得这小姑娘会来事，态度好了不少。
在周婷紧锣密鼓的给师傅们安排任务的时候，饼干厂的纪念日活动大会正式开始。
黄主任一行管理层陪同厂长在门口迎接贵客。
一辆吉普车停下，车上走下一对男女，衣衫讲究，气质不凡。
“这是谁啊？”
“你连他们都不认识？这男的叫卫国栋，女的是他妻子。”
“卫国栋？姓卫？！那个卫家？”
“要不然还有哪个。”
黄主任悄悄竖起耳朵，心里震惊，卫家牛逼啊。
等厂长和卫国栋和夫妻说话的空挡，他急切而自然的接话。
“卫先生，林太太，今日我们厂子可是请来了一位重量级的大厨，她做的菜几乎一半的省城人都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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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公安局。
卫劲安正在忙碌处理公务。
重生之后他干劲十足，一连侦破了好几个陈年案件，为含冤的人们平冤昭雪，得到了老百姓们的尊敬。
领导不止一次表扬过他，话里话外更是透露着来年升职加薪的意思。
卫劲安已经对这些看淡，情绪并没有太大起伏。
“卫哥，外面有人找你，是个眼生的小伙子。”有人喊道。
“知道了。”
卫劲安头也不抬的应了一声，把手里的资料整理完才出去。
“杀夫”这个案子，他觉得疑点重重，得重新再审查一下。
卫劲安边想着边出去，看到了穿着饼干厂制服的工人。
“你是？”他问道。
来人立刻道：“我是替您母亲，也就是林雅女士传个话的，她说今日饼干厂的伙食十分美味，如果您错过了，定会遗憾。”
他有些不解，饼干厂的伙食不就是那样，今天是活动，也就是添几个肉菜的事情，而且这公安局的食堂肯定比饼干厂的好啊，怎么会有遗憾呢。
卫劲安却瞬间明了林雅的意思。
他妈在看到周婷对他没有意思之后，当即表示不再帮他当说客，会影响和周婷之间的友情，可实际上，她打心里还是想让周婷当她的儿媳妇，不再当说客，但可以悄悄“传递情报”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周婷在饼干厂，别怪我没告诉你。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卫劲安微微颔首。
来人应了一声，转身离开，看起来还有些急切。
这公安年纪不大，性子倒是怪冷，气势十足，不知为什么他在看着自己的时候，自己会有一种“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感觉。
走远一些，他没忍住回头。
年轻的公安垂着眉眼，嘴角似乎带着一丝笑意。
“周小厨，这河豚咋吃啊？”
师傅头疼极了。
饼干厂近几年效益不错，也大方了不少，不知是从哪个地方开始流行吃河豚，厂长直接大手一挥，买了两箱，足有四五十条，可这玩意有毒，他们也没做过，要是不小心弄砸了，全厂几万人中毒，不是小事U。
周婷放下大菜刀，从刀包里挑出一把剪刀：“我慢点弄，方便您看仔细。”
见周婷竟然会，几个师傅很惊讶的围过来，一眨不眨的看着，生怕错过什么。
河豚的毒素主要存在肝脏、脾脏、眼睛和皮肤等不对，其中卵巢和肝脏有剧毒，周婷先把河豚的眼睛去除，开膛取出内脏，去掉河豚腮，用剪刀将内部骨头两边的血肉连体表的一层皮肉直接U去掉，再用剪刀将骨头上的血肉将案件，气囊扯掉之后，从尾巴根部剪开，把血放干净。
剥皮之后用开水烫一下，用清水把皮上黏膜洗干净，接着放在手中浸泡。①
在这期间，她说了好几个注意事项，几个师傅听得认真，有几个人还拿出本子记下来，生怕忘记。
原本他们觉得周婷一个在路边摆摊的，哪怕有点小本事也就是那样，可没想到她连河豚都会处理，尤其是刚才她所展现出来的刀工，没个十多年的根本就练不出来，可这丫头看起来也才十几岁，那就是说她不满十岁就开始动刀下厨了？
周婷不知道几个人所想，如果知道肯定得骄傲的说，她可不是练了十几年，而是几十年了。
活动盛大，参会人员众多，周婷根据各个师父的拿手技艺，给他们分工，而她则是负责烹饪大菜，和指导工作。
虽然对周婷的能力有些数，但接下来在他们做菜时候，周婷随意说的几句话，让几个人感到茅塞顿开，受益匪浅，看向周婷的目光更加钦佩，隐隐还有了些尊敬。
后厨有土灶，也有煤气灶，有的食物，比如炖鸡炖鱼之类的，柴火炖出来的要香的多，周婷两个锅灶齐用。
“盐，五克。”
周婷头也不回，把勺子往后一递，有个凉菜的师傅动作快，把凉菜都弄好，在她身后“偷师”周婷没有在意，时不时的和他说几句话，对方说想要给周婷打下手，见撵不走，周婷只好答应。
很快，盐倒进勺子。
周婷看了一眼，“王叔，你这量掐的很精准啊。”
对方没有做声，周婷也没在意，继续炒菜。
接下来是松鼠桂鱼，油热，热气很快让周婷脸上出了一层薄汗，她左右看了看，桌上放着的帕子她不敢用，正想用自己的袖子擦一把，一块雪白的毛巾递到她面前。
周婷一喜，接过正要说谢谢，忽然意识到不对，王叔看起来可没这么细心，而且他给自己送帕子这也不适合啊。
周婷猛地转头，就见男人站在她侧后的位置，黑眸幽深，嘴角噙着笑意。
卫劲安！
周婷惊讶，他怎么会在这里，接着她想要卫家在省城的地址，明了，该是卫劲安跟着林雅夫妇俩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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