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这才是哥谭最大的权力。
不是跑车,不是别墅,不是游艇和私人飞机。
真正的权力是无所顾忌,是不管做什么,其他人都不敢有一句怨言,是挥挥手,所有心愿都能轻易达成。
它区分开了妈妈和约瑟夫舅舅,未来也将区分开亨特和约瑟夫的孩子。
鲍尔斯是猫头鹰的主人,但亨特不是,他只是一个享受荣光庇护的可怜虫。
如母亲所愿,亨特保持了沉默。
人的命运总是由一些微小的细节决定。今晚的遭遇像一颗种子埋进亨特的心底,未来某天,他的嫉妒和渴望会长成一棵苍天大树,
伴随他步入生命的终点。
艾玛丽丝不知道这一夜是属于亨特的命运之夜,她追踪着外激素标记,一路潜进贵宾区。她换了一身衣服,推着装满清洁工具的小推车做掩护,伪装成一个年轻的清洁女工。
三人从走廊对面走来,步履匆匆。为首者西装革履,焦急地向电话里的安保询问议员的情况。
一男一女落后他几步,女人衣着宽松,眉头紧皱,边走边用手机和某人的消息。男人给艾玛丽丝侧身让开通道。
擦肩而过的瞬间,他注意到艾玛丽丝帽檐下的脸,眼神微动。
艾玛丽丝和加里克、伊莉娜错开。她听到了为首那人和机场安保的对话,他们应该是负责接待议员的接待团成员。
贵宾区占据了整整两层,艾玛丽丝推车上到最顶层,外激素标记停在一间房外。她在门边放了一枚牙镜,躲在墙后用推车里的捡拾夹勾开门。
牙镜倒映出空荡荡的房间,几乎看不到人活动的痕迹。
艾玛丽丝调转牙镜的方向,这次她看到了地板上的一只手。
没有其他人,房间里只有一个倒地的男人。
来不及等杰森会合,艾玛丽丝闯进房间里。她试探男人的鼻息和脉搏,他已经死了。
但他不是被外激素信号标记过的那个恐/怖分子,信号随时间变淡,从衣柜的缝隙里溢出。
艾玛丽丝打开衣柜。
什么都没有。
镜片里看,衣柜内满是淡淡的红色,证明被标记的那个人,或者那具尸体在这里待过不短的一段时间。
艾玛丽丝检查衣柜里侧,在衣柜壁发现了几滴血迹。她从手臂包里取出棉签和证物袋,蘸取一点血放进证物袋里。
现场没有其他异常,有人把这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只留下那一具尸体。
窗户被人敲了两下,头戴□□头套的悍匪翻进窗:“我们得躲一阵了,议员出事,机场安保正在组织搜查。”
他盯着地上的尸体,忽然道:“他是恐/怖组织的成员之一。”
他半蹲下来,准备伸手翻动尸体,被艾玛丽丝拍了下手。
“嘁。”他小声哼,指给艾玛丽丝看的动作非常诚实,“他腰上挂着的是一部通讯器,型号老旧——当然,现在看它是最新型的
先进装备。我在袭击议员的恐/怖分子身上搜到了同款装备。”
验证它属于哪只队伍,方法很简单,看通讯器连接的通讯频道。死者与刺杀议员的杀手共用一个频道,坐实了他的身份。
艾玛丽丝戴上塑胶手套,进行了一次简单的验尸。
死者的死因是枪伤,子弹贯穿了他的额头,在他的后脑勺上破开一个大洞,最终嵌进挂在墙上的壁画里。
单从现场看,不难得出刺杀议员失败,同伙内讧自相残杀的结论。
更多信息需要专业设备来检验。这时哥谭警察局的鉴证技术和没有可能也就一个小拇指的差距。
这具尸体是特意留在现场,引导警方的“定制证据”。
杰森偏头:“楼下来人了,我们撤。”
“等等。”艾玛丽丝挖出壁画里的子弹,装进证物袋。
她指挥杰森:“你把尸体扛走。”
“……”杰森拍拍耳朵,“啊?”
“我不打算按照法庭的步调走。”艾玛丽丝无辜道,“现在没有称手的工具,但是未来有啊。”
杰森恍然大悟,他阴恻恻一笑,扯下房间里的沙发盖布将尸体裹成一根春卷扛在肩头。
他向艾玛丽丝推荐:“我知道一些方便藏尸的建筑工地……”
艾玛丽丝说:“我觉得还是沼泽地更好。”
哈莉窝在律师的沙发上,双手抱臂,气鼓鼓地看着客厅中央披着沉沉披风的男人。
“虽然你曾经是这里的员工,但你已经是过去式了。”哈莉哼哼唧唧,“我可以做得比你更好,区区一个卖甜甜圈的的小活说明不了什么。”
蝙蝠侠勘测完艾玛丽丝和杰森消失的现场,简单了当道:“给我。”
哈莉鼓起脸:“给你什么,我不记得他们是不是有东西要给你,说不定是给我的呢,只是他们说错了名字。”
一只手伸出来,暗示意味十足。
哈莉如同被生活压弯了腰,撇着嘴把律师徽章交到蝙蝠侠手上。
蝙蝠侠打量徽章,没等他看出两人是否借徽章给他留下了线索。
白光扩大,收拢。蓝色与橙色的行程表并排而立,第三排的一行问号化为字母:阿奇·古德温国际机场。
失踪的两人在
行程表对面,满脸都是做完坏事的兴奋与得意:“赶上了,还以为今天碰不到了!”
蝙蝠侠观察四周,他反应过来自己正处于某种灵体状态,并非是真正被转移到了一处异空间。
不省心的年轻人一号艾玛丽丝道:“事情很多,我们等会儿慢慢解释,你先记住一个位置。”
年轻人二号杰森报了一个坐标:“那是一处沼泽,你带点装备,最好开蝙蝠飞机过去。”
一号颇有些纠结:“沼泽的泥土能够隔绝空气和细菌,运气好的话,你能挖出一具新鲜尸体。”
二号拍了拍他的肩:“放心,我们用沙发盖布把他裹好了,其他证物都和他埋在一起,方便你检查。”
蝙蝠侠沉默,随后拼凑出不可思议的真相:“你们在沼泽里埋了一具尸体?”
杰森不悦道:“是‘保存’证物。”
艾玛丽丝纠正:“‘保存’证人。”
作者有话要说
阿蝙::)
真给爹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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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头套悍匪占据客房
放眼望去,他们脚下的土地像是一大块做毁了的派,棕褐色的土地上覆盖着一块块深浅不一的斑驳绿色。
这种绿色毛绒绒的,总让人联想到针织羊毛衫。实际上效果也差不多,它的真实身份是苔藓,以泥炭藓为主的苔藓大军覆盖沼泽表面,将空气与湖泊内部隔绝开来。
不含氧气、弱碱性,满足以上两个条件,沼泽地是一个完美的储尸地。
蝙蝠侠和红罗宾清理完尸体身上的泥土。距今二十四年的尸体保存得非常完好,面容栩栩如生,额头上的枪眼血迹似乎刚刚凝固。
他胸前放着几个证物袋,里面有子弹、蘸血的棉签和一张字条。
字条有两个人的字迹,上面一行龙飞凤舞:这家伙是袭击议员的恐/怖分子,我们发现他时,他的枪不见了。PS:不是我开的枪。
下面一行字更简单,只有两个字:加油!
红罗宾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看蝙蝠侠的下巴,试图从他的下巴上分析出他的情绪。
蝙蝠侠的下巴毫无破绽,他说:“两百万。”
“二十四年前,我的迈巴赫要二百二十万。”
红罗宾很好地掩饰了自己一瞬间的迷茫,他很快反应过来,艾玛丽丝和杰森肯定在过去做了什么,以至于多年后布鲁斯仍对此咬牙切齿、念念不忘。
他的怨气竟能跨越二十四年,不愧是蝙蝠侠。
两人将尸体抬上蝙蝠飞机,回到蝙蝠洞。蝙蝠洞有世界上最先进的法医鉴定设备,布鲁斯的宗旨是投资一切自己不知道的、新出现的犯罪学领域发明。
他们动作熟练、各司其职。红罗宾分析了尸体身上的火药与爆/炸物残留,蝙蝠侠则获取尸体的DNA输入蝙蝠数据库中进行对比。
他们忙活了一夜,不曾合上双眼片刻。尸体的名字是肯尼斯·米克斯,他生前的身份是哥谭高级法院的一名法警,无父无母,无妻无女。
二十四年前,肯尼斯的上司向哥谭警察局上报肯尼斯失踪,不久后警方获得了天秤会成员名单,其中正有肯尼斯的名字。他是议员袭击案的杀手之一,警方认为他的失踪是畏罪潜逃。
他的死因简单明了,凶手对准他的额头开了一枪,眨眼夺走他的性命。值得注意的是他手上的火药残留与伤口边
缘的火药残留物是同一种,他的武器正是夺走他性命的凶器。
和杰森一样,布鲁斯注意到了肯尼斯佩戴的通讯装备。放在二十四年前,它是高档货,区区一个法警弄不来这样的好东西,这证明袭击议员的行动背后必有神秘人资助。
布鲁斯调查了肯尼斯生前的资金流向,法警的工资固定,偶尔有偏门收入。但肯尼斯的账户在他失踪前一个月有大量资金注入,逆向追踪,很容易查到当时的一位法官头上。
这位法官后来被认为是天秤会的成员之一,同样下落不明。
查到这些资料耗费了蝙蝠侠不到半小时的时间,以哥谭警察局二十多年前的办案效率,他们恰好能用一两周时间识破恐/怖组织背后的阴谋。
资金流向、人员构成,无一不指向哥谭的政律界存在一个秘密组织。
时过境迁,很多东西因互联网的变迁发展、无纸化办公的兴起无法查询。但能想到,消失的那部分能查到更多指向天秤会的证据。
议员的行程信息、秘密集会的证据,加上一点巧妙适度的栽赃,有人替他们把证据端到桌上,只需看一眼,他们就能轻松定下天秤会的罪行。
“可是杰森和艾玛丽丝把对方准备好的栽赃证据埋进了沼泽,”红罗宾看了眼实验台上的尸体,“难道他们又要搬出一具新的尸体,所有流程重走一遍?”
蝙蝠侠没有回答他的疑问,蝙蝠电脑切出一个板块,查询新泽西州的历任议员及议员候选。
阿奇·古德温国际机场封锁了一夜,天光大亮,滞留机场的人群开始躁动,有人频繁冲击警方的封锁线。
机场的负责人急得满头大汗,再三强调,继续封锁下去将影响数条航线的运行。
警方搜查了机场各处,没找到恐/怖分子的踪迹。他们消失了,仿佛所有歹徒都变成了无人注意的垃圾,藏在垃圾车里运送出去。
议员及其家属被接进全哥谭最安全的地方——鲍尔斯酒店。
一场袭击潦草落幕,无论是谋杀的凶徒还是拦截杀手的“小熊□□与跳跳虎”,都没查到任何线索。枪/战中死去的杀手是警方最后的突破口。
议员震怒,发誓要尽全力揪出幕后真凶。
突遭横祸,议员没心情玩乐,只想好好休息。鲍
尔斯家族接管了接待团的招待工作,加里克和伊莉娜留在机场,和同属接待团的法官哈克·霍兰德一起辅助警方搜查。
说是辅助,其实只是起到一个监督作用,警方并不打算让他们插手现场调查,三人只能坐在贵宾室休息,时不时下去转几圈。
伊莉娜是布鲁德海文的检察官,近期正筹备着转到哥谭工作。哈克和她聊了几句工作上的事,他接到一个电话,抱歉地笑笑,走出房间。
他关上门,伊莉娜松掉脸上的假笑,托腮问加里克:“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存在某种违和感?”
贵宾室是议员原计划中下机休息的地方,警方仔细排查过这里的每一个角落,以防那些异想天开的恐/怖分子在休息室的沙发底下塞一枚炸/弹。
加里克抬了抬滑到鼻尖的眼镜:“如果你指的是壁画的大小与墙上的痕迹不相符,那么我也有同感。”
伊莉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比起壁画本身,墙上浅浅的长方形印痕要更大一号。伊莉娜走到门边,悄悄锁上门。
她对加里克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脱了鞋踩上沙发。加里克扶住她的腿:“你小心点。”
“我就看看,”伊莉娜小声道,她揭开壁画,眉头一皱,“这是什么?”
壁画下有一处浅浅的凹痕,连墙上的壁纸都炸开一片花型的缺陷。伊莉娜贴紧墙壁嗅了嗅,肯定道:“这里最近发生过枪击。”
两人对视一眼,在房间里四处翻找。伊莉娜很快在衣柜里发现了遗漏的血迹,血迹略微黏手。
伊莉娜判断:“这是一处案发现场。”
有人在他们之前清理了现场,非常敷衍地掩饰了下命案发生的痕迹,也不知道他究竟希不希望这里被发现。
房间里的沙发罩布消失了,加里克猜测打扫这里的人用罩布带走了尸体。但机场没有乘客或是工作人员失踪,安保警卫包括已牺牲的成员,人数都能对上。
所以,在贵宾室失踪的人很可能是袭击议员的恐/怖分子。
“内讧吗?”伊莉娜提出猜想,“幸存的杀手自相残杀,胜者带走了败者的尸体。”
“有这种可能,”加里克不否认,“如果警方从同伙的尸体上找到破解他们身份的线索,情况会对他们很不妙。”
两人
又是一番推测,但现场的线索极少,情况杂乱,不管怎样的猜想都有不合逻辑的地方。
直到贵宾室的窗户被敲了两下,两人心头一惊,向外看去。
一个扭曲的跳跳虎头在窗外浮现,耷拉的玩偶眉眼竟有一丝诡异的讨好。
伊莉娜当即护住加里克,她从长靴里抽出枪,瞄准跳跳虎无辜的脑袋,厉声道:“双手放在我能看见的地方!”
跳跳虎一顿,委委屈屈道:“放下双手,人就要掉下去了啊。”
女性的声音,不知为何,伊莉娜觉得有一丝耳熟。
跳跳虎小心翼翼、略带笨拙地爬进来,期间伊莉娜毫不松懈,枪口谨慎地随她移动。
跳跳虎缓缓举手:“……我可以解释。”
不等她说完,窗沿上又扒住一双手!
伊莉娜瞪大眼睛:“你还有同伙?”
黄金胖熊的头冒出来。他轻轻一勾,灵活地翻进窗口,疑惑地看着举枪瞄准跳跳虎的伊莉娜:“内讧?”
加里克旁观闹剧许久,最终发言:“把你们的头套摘下来。”
艾玛丽丝听话地摘下头套,发丝黏在脸颊边。她讨好地笑了笑:“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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