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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兜里掏出一张卡，塞进顾汐汐的小手心：“里面有六百万，汐汐你拿着当零花钱，花完了给二叔说！”
顾汐汐一脸懵逼地点了点头，软乎乎说了声谢谢。
顾家的人怎么回事？当真财大气粗，喜欢拿钱砸人吗？
这样的好习惯多来点。
…………
难得迎来一个周末，顾景衍可以留在家里陪顾汐汐玩。
说是陪她玩，顾景衍更像个雕像，坐在地毯上默默地看她玩。
顾汐汐感觉自己像个海洋公园表演的海狮。
【叮！有瓜到！】
正在敲玩具的顾汐汐瞬间来劲。
同一时间，顾景衍的手机也响了。
“顾先生，查到聂秀彤的一个远房亲戚当年在‘瑞康医院’当医生。”
这边，系统也开始报瓜。
顾汐汐：【原来，当年是聂秀彤一个叫“孙发祥”的远房亲戚收了钱，替聂秀彤物色新出生的婴儿。】
【一开始肖家旺这混蛋还嫌弃是女孩，想要个男孩，可那段时间出生的都是女婴。】
【孙发祥就选中了一个长得最可爱的女婴——就是我啦。】
顾景衍一边听着顾汐汐的心声，一边听着唐垠汇报查到的结果。
两边的信息差不多对上，大差不差，唐垠也带了人，正在往孙发祥的家里赶。
【这孙发祥说是删除了监控，但为了留一手，当时拷贝了一份在自己电脑里呢。】
第20章 内心起起伏伏伏伏伏伏
【只要一不对劲，他就会第一时间冲去砸电脑，毁灭证据。】
【电脑藏在床底下，他粘床板背面了。】
顾景衍挂断电话，给唐垠发了一条消息：“孙发祥还留着当年的证据，进屋后立即将人控制，证据在床板背面粘着的电脑中。”
看着手机上的信息，唐垠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他抬头看向大楼周边的监控……
该不会顾先生正通过什么看着这里吧？
明明负责调查的是他，可顾先生竟然还知道如此细致的事情。
顾先生就是顾先生，无论在什么事上都能掌控大局，运筹帷幄。
【等一下，如果找到监控，岂不是就知道我妈是谁了？】
随手拿起一个玩具，顾景衍还没来得及说点哄小孩的话，突然就被这心声给勾得心脏失控地跳了跳。
当年他怎么调查也没有找到那个女人的身份。
现在女儿都抱回家了，他依旧不知道那晚的女人是谁。
似乎解开谜题的关键，都在眼前的小奶包身上。
【哦豁，电脑里只有聂秀彤抱着我离开医院、在大门口离开的监控视频。】
【聂秀彤这个亲戚自己都不记得当时的情况了！】
【他更不记得我到底是谁的孩子。】
【在一个星期前后脚生孩子的人差不多有百来号人。】
【可惜五年前的监控都已经被覆盖了。】
【不然凭帅爸的能力，也许可以找到一点线索。】
顾景衍默默听着顾汐汐的心声，内心起起伏伏伏伏伏伏。
一百多号人，要排查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第一步，还是先搞到名单。
顾汐汐：【统儿，难道你那边没有我详细的身世情况？】
这一步一步的，就跟解密似的，搞得顾汐汐心痒痒。
系统：【根据剧情推进的程度不同，会解锁相应的新瓜！】
系统：【尤其是有关宿主你和你的家人的瓜……哦不，信息，都会随时更新。】
顾汐汐简单在内心总结了一下系统的说辞：有瓜，但不多，而且还不绝对保真，随时可能因为剧情解锁有变化。
半个小时后，顾景衍的手机又响了，打来的正是唐垠。
那边吵吵嚷嚷，有人嘶吼，有人在砸东西，唐垠的声音也带着一抹扭曲的兴奋。
“顾先生，找到孙发祥了！”唐垠尽管还能保持几分冷静，可他的声音激动到颤抖，“我们刚进去，他就想往卧室跑，还真是想去损坏电脑。我们找到了电脑，不过只在里面发现一段聂秀彤抱着孩子离开医院的视频。”
一切的一切，都和顾汐汐的心声一模一样。
顾景衍认真看向埋着的小脑袋，圆滚滚的，欣赏可爱的同时，又让他心生虔诚。
他这个女儿一定是天赋异禀，掌握着普通人没有的特殊能力。
幸好他及时将她寻回了顾家，凭着顾家的能力可以好好保护她。
要是让她继续在肖家待下去，恐怕她的能力会被人利用、迫害，人的贪心和恶意可以无限放大，所有痛苦和邪恶会拽着她陷入地狱。
顾景衍的心口微动，突然很庆幸他那一天去了警察局。
大手轻轻摸上小脑袋，又圆又小，堪堪填满他的手掌，看起来脆弱的不行。
那小身板突然抖了抖，脑袋呼啦一下移开，眨巴的大眼睛里有一丢丢受惊的小情绪。
“抱歉，”顾景衍缩了缩手指，有点尴尬地将手收了回去，“头发上有个线头。”
顾汐汐“噢”了一声，埋头继续堆积木。
看来他和女儿的感情还不够深厚，需要多花时间培养。
四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在小朋友最需要、最依赖家人的时候缺席了。
顾景衍没有从老公过度到父亲的心路历程，突然多出一个四岁的女儿，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女儿相处。
怕做得太少，又怕做得太多让小奶包不习惯。
比如刚才……他只是想摸摸女儿的脑袋，没想到竟然会被女儿躲开。
顾景衍表面淡定，心脏上却扎了一只箭。
【帅爸怎么回事，突然摸人脑袋，吓人一跳。】
【下次能不能弄出点动静再伸手。】
顾汐汐穿过99个书中世界，其中也包括末世世界，她的身体里还保留着那份警觉。
毕竟那是一个感官刺激最大的世界，对顾汐汐来说很难忘。
原来女儿不是讨厌他，只是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到了。
顾景衍被扎穿的心脏自动愈合，已经在酝酿下一次摸脑袋。
那小小的一团可可爱爱地团在地毯上，像个小动物似的，嘴里还会无意识发出嘤嘤嗯嗯的语气词，像在对积木发出质问。
原来小朋友这么可爱的。
孙发祥被制服后，直接被警察带走，调查当年发生的事。
尽管在顾汐汐这里已经知道结果，顾景衍的心里还是小失落了一下。
电脑里的视频只能证明聂秀彤从医院偷走了顾汐汐，除此之外，没有直接线索可以挖掘她妈妈的身份。
那晚和他发生关系的女人依旧是个谜。
不过有了医院这个线索，顾景衍可以让唐垠顺着往下查，也许会在其中发现线索。
只是顾汐汐这样的“预言家”都不知道的事，他不抱太大的希望。
正在玩积木的顾汐汐突然将手里的东西一丢，小身板站了起来，看向半敞开的房门。
【聂秀彤在顾家门口！】
【之前商场钢琴的赔偿价格太贵，她把房子卖了才勉强赔得起。】
【肖翔当天就被她暴打了一顿，屁股都开花了，哈哈哈。】
【现在想破罐子破摔，来顾家捞一笔我的抚养费。】
顾景衍听完心声，看到唐垠发来的消息——
[正在找聂秀彤。]
还找什么找？
人都送上门了。
[来顾家抓。]顾景衍回复。
顾家的佣人不会轻易放聂秀彤进来，她还不知道孙发祥出事，现在还有心情来捞钱。
【不能让她跑了啊！】
顾景衍也是这么想的。
起身走出顾家，聂秀彤果然被佣人拦在门口，一开始还是凶巴巴的恶毒嘴脸，骂佣人是狗，做不了主人的主。
见顾景衍走了出来，马上换上一副讨好的嘴脸：“顾先生……”
顾景衍面不改色，抬手轻扬，示意佣人将聂秀彤带进来。
她得意地冲阻拦自己的佣人昂了昂下巴，表情极为挑衅。
只是聂秀彤有点不懂，为什么她进到顾家后，无数双眼睛都紧紧盯着她，像是在用眼神捕捉她、怕她跑不见了。
第21章 今天就要化身为魔鬼
顾老太从楼上缓缓走下，看见大厅多了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女人。
聂秀彤这模样，看起来比顾老太的年纪还大，眯起的眼角刻着歹毒和谄媚。
“这位是？”
那天在认亲宴上，顾老太只看到过肖家旺，没见过一开始被扔出去的聂秀彤。
“这位一定是顾老太吧？”聂秀彤堆着讨好的笑，丢开牵着肖翔的手，想和顾老太套近乎，“哟，您看起来也太年轻了，跟我姐姐似的……”
蹲在围栏边吃瓜的顾汐汐噗嗤笑了一声。
【姐姐？你撒泡尿照照自己，奶奶看起来那么年轻，叫你声大姨都行。】
顾老太抿紧唇角，心里暗暗高兴。
她家乖孙女真会说话，哄得她的心里像打翻了蜜罐。
对面那人身上的气场让人不舒服，顾老太没有和聂秀彤握手，甚至故意当着她的面将手掌避开：“有什么事吗？”
“我就是以前照顾汐汐的养母！”聂秀彤巧妙地利用“养母”两个字给自己脸上贴金。
有关肖家人的所作所为，顾老太早有耳闻，她是脾气好，但绝对不是好忽悠的主。
“你来顾家干什么？”顾老太一弄清她的身份，脸色也冷了下去。
聂秀彤见握了个空，尴尬地在衣服上擦了擦手，眼眶瞬间就红透了：“我们也是走投无路了啊，看在我照顾了汐汐四年的份上……能不能帮我一把！”
话落，她抬手扯了扯身边的肖翔，示意他一起跪下。
母子俩扑通跪倒在顾老太面前，哭得那叫一个凄惨，仿佛人间惨剧正在上演。
要不是知道他们做过什么，顾老太还真会动恻隐之心。
“我们家现在少了我老公这个顶梁柱，因为赔钱又赔掉了房子，我们一无所有了，”哭得声嘶力竭的聂秀彤还装模作样磕起头，“念在我和汐汐四年的情分和养育之恩，求您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顾老太怎么会不懂他们来的意图。
肖翔昨晚被叮嘱了一夜，要是不想去垃圾桶捡吃的，今天必须配合好演戏。
见妈妈拨自己，他意识到show time到了。
“奶奶，小翔不想去天桥下面睡，小翔不想吃垃圾，求求奶奶帮帮我和妈妈——”
平日里嚣张狂妄的小屁孩，也跪在地上伏低身体求助。
顾老太冷冷笑了一声，余光瞥见蹲在台阶上的小奶包，忽道：“如果汐汐原谅你们，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可话音刚出，顾老太就有点后悔。
就算顾汐汐原谅他们，她也不想让这家人好过！
小奶包心思单纯、容易心软，万一顾汐汐真的原谅了他们，她恐怕也会反悔。
所有视线集中到了顾汐汐身上，小奶包不得不站起身，假装犹豫地看着他们没动。
“汐汐……是妈妈啊。”聂秀彤哭得声嘶力竭，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多称职的母亲。
顾景衍有种自己被占便宜的错觉，不爽地拧着眉头：“你不是她的妈妈，别再乱认。”
“我一直当她是亲生女儿对待的，”哭得看似要昏厥过去的聂秀彤戏精上身，“我就算是偶尔打她，也是为了教好她啊，我和我老公不一样！”
反正肖家旺都关牢里去了，拿来垫背正好。
“姐姐，小翔也想你！”肖翔在聂秀彤的敲打下也很上道。
【想我？我看是想欺负我吧？】
【故意打翻我的饭，趁我睡觉用玩具打我的头，在我的鞋子里丢大头钉，把蟑螂丢到我的衣柜里……】
【这聂秀彤说话也不怕天打雷劈。】
【故意用筷子戳我头上的伤口，是为了教育好我？】
【自己打翻开水，还怪我不声不响站在她背后！也没帮我处理下伤口！】
【还好伤得不算特别严重，过了一段时间，脱了一层皮就好了。】
【那段时间我连被子都不敢盖，一碰着脚就疼得睡不着。】
【就这还敢说是四年养育之恩？】
【我呸！】
【要不换我用同样的方式来养养她试试？】
不止顾汐汐“呸”，连顾老太也听得想跟着一起“呸”。
怎么会有这么恶毒又不要脸的人？？
明明就是人贩子、还虐待孩子，现在竟然厚着脸皮想用四年的“养育之恩”得点好处。
“你想要多少钱？”顾景衍想知道聂秀彤可以不要脸到什么程度。
聂秀彤一听，以为有戏，手背擦过眼睛，声音也清脆激动起来：“一百万！”
顾老太：“……”阿弥陀佛。
敲木鱼敲木鱼，别生气别生气，生气是魔鬼。
去特么的魔鬼，谁都别拦着，她今天就要化身为魔鬼，骂死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
“你这个恶毒玩意，还敢说养育之恩？”
“你对汐汐做过的事我们可是一清二楚，别以为扭曲一下事实就能骗人了。”
顾老太狠狠拍了下椅子扶手，气得眼眸都瞪圆了。
“你们母子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想要钱？我呸！我不要你们的命就不错了，垃圾玩意，你们这种人就是下了十八层地狱都得把地狱熏臭！”
“老太婆，你敢骂我！”老实不到10分钟的肖翔轰一下站了起来，举起手对顾老太指指点点。
顾汐汐太了解肖翔了，这小垃圾屁股一翘，她就知道他要拉屎还是放屁。
阶梯上的小身板灵敏地跑下来，“嘿哟”一声起跳，狠狠踹在肖翔的屁股上。
原本想踹顾老太的肖翔摔了个狗啃屎，肚皮贴在光滑反光的地板上，像只烂抹布似的滑出去两三米。
世界安静了。
顾景衍万万没想到这小奶包竟然还有这么强的动手能力，哦不，是动脚能力。
“奶奶，你没事吧~”顾汐汐跑到顾老太身边，小手一下圈住了她的腿。
顾老太虽然还不至于一踹就散架，顾汐汐可不会由着那个小垃圾欺负自家人。
“呀，小翔！”聂秀彤演戏暂停，马上伸手去扶儿子。
肖翔哭得那叫一个惨，眼泪鼻涕混着往嘴里流，还嚷嚷着要去打死顾汐汐。
【来啊，动手啊，看看谁打死谁，略略略。】
【敢欺负我奶奶，我踹得你见太奶！】
小奶包的心声听得顾老太心底一暖，抬手轻轻摸了摸身边依偎着自己的小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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