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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如今是两个人在干这一份活。
她不说，叶知蓝也会说的啊！
卢巧玉想，依着陛下如今对于年年的偏爱，年年就算是说，想在龙椅上坐一坐，想来陛下也能原谅的吧？
虞固听到，顾年年说，如果他不是皇帝，现在就要跟他洞房时候的表情。
大概是……
诧异之后，又忍不住的唇角上翘吧。
第166章 那是陛下的起居郎
虞固觉得自己能看明白顾年年的心思。
大抵就是跟先帝一样吧，此一生，只心系一人，愿陪之终老。
说白了，自己这个皇帝的身份，给了顾年年太多的顾虑 ，还有压迫感。
不过，虞固觉得这些问题也不是很大。
但看他是怎么想的。
从前，他觉得，女人只会耽误他批奏折的速度。
先帝无子，宗亲过继，开了一个好头。
所以，到了虞固这里，哪怕他登基之后，一直不曾大婚，不曾选后宫，但是朝臣还有宗亲，谁也不急啊。
有先帝的情况在，他们怕什么呢？
特别是宗亲，可能还有点高兴。
那万一，这个天大的富贵落到自己头上呢？
那晚上睡不着，还不能提前做点梦了？
所以，谁也没催陛下，一定要广开后宫。
其实虞固的压力也不大。
他从前不在意，如今倒是可以想想。
而且，顾年年的这个情况，放出宫去跟了谁，虞固都不可能放心。
若是对方真心还好，但是万一呢？
哪一天，顾年年触及了对方的利益，而对方的心，又偏向了自己的家族，他们是不是就会为了利益，把顾年年干掉？
所以，小姑娘，还是留在宫里的好。
先帝能做到，此一生，只一人的传说。
虞固觉得自己也能。
如果这是顾年年想要的，他给就是了。
至于说，对方背靠战王府，以后外戚会不会成为一个麻烦？
君主无能，才会觉得，外戚麻烦。
像是他，虽然晚年不怎么样，但是他活着的时候，宗亲一个个老老实实。
有一个算一个，谁敢提一个反字？
不敢！
君主有本事，权利也在手里握着，怕什么宗亲外戚？
此时的顾年年正在喝消食汤。
之前她在喝汤的时候，觉得山楂太酸了。
虞固这次特意让全福，去跟宫人说了，顾年年的那碗，多加蜜。
如今的蜜可贵了！
而且，还是宫里传供的，上等的蜂蜜。
口感醇厚，味道还好。
多放了些之后，的确中和了几分山楂的那种酸涩感觉。
顾年年觉得很好喝，小口小口的喝。
感觉到有人在看着她，顾年年下意识的抬头。
但是，抬起头的时候，陛下正垂眸看着手里的茶盏，卢巧玉也在喝消食汤。
那是谁在看她啊？
顾年年茫然的四下看了看，并没有察觉到，上首位的陛下，长睫抖了抖，透着几分少见的心虚。
刚才稍稍走神，看得久了些，大概被小姑娘察觉到了？
虞固有些懊恼，心里又隐约的透着几分并不熟悉的感觉。
他也说不清是怎么样的感觉，像是消食汤里的蜜汁，轻轻的从心尖上淌过，留下了些许的痕迹？
虞固觉得自己想要，便直白的表达，他是皇帝啊，他怕什么呢？
所以，理直气壮起来？
但是，又怕吓到顾年年。
温水煮青蛙就刚刚好，得让小姑娘心甘情愿的进宫才是。
想到这些，虞固心下轻叹，原本想要抬头的动作，又轻轻的收了回来。
顾年年转了一圈，没发现谁看她，倒是发现了另外一号人物。
【哎？那是谁？】
顾年年在屏风后面，看到一个隐约晃动的人影。
对方的存在感，实在是太低了。
如果不是顾年年找了一圈，其实真的发现不了！
她好奇的问了出来。
【剧透系统：起居郎——章从直。】
顾年年一听就懂了。
【啊，听陛下床角的那位？】
虞固：？
卢巧玉：？？
起居郎：？？？
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啊？
怎么就听陛下床角了？
他只是忠诚的记录陛下的日常起居罢了，以便后来整理归档用啊！
但是，仔细一想，其实听床角，也勉强算是合理吧。
只不过，不好听啊！
虞固眼角的余光，看到站在屏风后面的起居郎——章从直，身形微动了一下。
虞固是知道，顾年年的心声，对方也能听到。
早在知道的时候，就已经提醒过对方，什么该记，什么不该记。
顾年年的心声，可不算在帝王起居的日常里。
所以，别乱记。
章从直也明白这样的道理。
所以，日常听听八卦就算了，别的是不会乱写的。
但是，小郡主今日怎么突然注到他了呢？
当了这么多年的起居郎，其实章从直对于自己的存在感，一直都降的特别低。
很多人，在进入宫殿的第一时间，甚至不会注意到他的存在。
而且，因为之前他就已经混在朝臣中间，所以剧透系统对于他的那些身份信息提示，跟其他人混在一起，顾年年也没注意过。
第一次提醒过，之后剧透系统没再说了。
所以，顾年年也便忽略了。
今天看到了，还得到了剧透系统的回应，顾年年顺嘴问了一句。
【有瓜啊？】
【剧透系统：嗯。】
【还真有？？？】
顾年年明显是意外的。
一个起居郎也有瓜啊？
当真是，人生处处是惊喜啊。
顾年年原本撑得有些发困，这会儿突然就来了精神。
消食汤还有一些，估计能听一会儿八卦热闹。
章从直原本还在忠诚的记录着，陛下的起居信息。
结果一听，瓜落到自己身上，手一抖，墨差点把竹简给晕了。
好在，他努力的控制住了。
他想，他家人口简单，也没什么复杂的事情，怎么就来了瓜？
但是吧，如今知道了不听，那肯定是吃亏的。
万一，有什么可以警示到自家的地方呢？
章从直老实的竖起了耳朵。
虞固其实也颇为好奇。
章从直的记录，虽然刻板，但是确实忠诚，不会添油加醋，随便乱写。
他对于这个起居郎，还是颇为满意的。
再加上，对方的存在感把握得一直很好，所以如今听说对方家里还有瓜，虞固也来了几分兴趣。
他只当是日常八卦听的，所以身形稍稍放松了几分。
但是，帝王哪怕是放松，依旧还是帝王。
礼仪规矩，都刻印在骨子里。
所以，他的放松，不过就是脊背绷得可能没那么紧了。
不像是顾年年，要努力板好身形，就怕御前失仪了。
剧透系统已经将对应的信息发送了过来。
【起居郎章从直有一个女儿。】
【可惜，死早了。】
第167章 好儿郎遇人不淑
提到死去的女儿，章从直身形弱了些。
连竖起来的耳朵，瞧着都没了什么支撑力一般。
他的女儿啊……
可惜了。
【他女儿章青月嫁的是护国大将军——何云照，在生第二个孩子的时候，落了点毛病，孩子刚满一岁的时候，章青月就病死了。】
【哎！】
【一看又是个可怜人啊。】
章家虽然底蕴不深，但是何云照同原主娘一样，都是泥腿子出身，自己杀出了一条血路冲上来的。
所以，何将军看着官阶高，但是同样没什么底蕴，当初在京城这边也娶不到家世特别好的媳妇。
所以，经人介绍，娶了章家女。
夫妻算不得恩爱，只能说是，就跟时代下的很多夫妻一样，过着最普通的日子。
好消息是：何云照日常很忙，后院干净，除了章青月这个妻子，连个通房都没有，自家省心。
坏消息是：何云照常年在东南海沿练兵，一年里在京城的日子，屈指可数。
难得回来，夫妻恩爱一番，也多是为了延续子嗣。
至少，对于何云照来说是这样的。
不过，在跟章家相关的这个故事里，其实章青月只是占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
真正的故事线在章青月死了之后……
【不是吧？】
【怎么哪哪都有宗亲啊？】
【老虞家这些郡主，都他娘有病吧？】
【建议老虞家祖上查查脑子，陛下除外！】
【哎，我严重怀疑，陛下是不是把全族的脑子全占了，以至于其他人的基因发生了缺陷？】
顾年年一开骂，虞固又就默默的端起了茶盏。
那老虞家有病，他也包括在内。
虽然被顾年年特意排除了一下。
但是，脸上无光啊！
所以，他们老虞家的郡主们，又干了什么事儿？？？
【章青月死了之后，何云照因为长年不在京城，府上就留着老娘跟两个年幼的孩子，为了更好的照顾老人孩子，他听从同僚的建议，准备续个弦。】
【问题是，何云照的婚恋市场原本就不好，更何况如今还是二婚带娃呢？】
【所以，这挑来选去的，也没什么合适的人选。】
【然后，天降的姻缘来了！】
顾年年最后一句话，阴阳怪气的语气过于明显。
虞固一听就知道。
这哪是天降的姻缘？
这是天降的灾难吧？
【临淮王府的老王爷是个花钱如流水，惯会享受的，他死了之后，王府日常开销紧张，新任临淮王又是个无能的，悄悄的变卖了不少东西，也维持不住王府的日常。】
【无奈之下怎么办呢？】
【临淮王府的小郡主——虞柔，为了王府的生存，嫁给了何云照当续弦了。】
【何云照是个泥腿子，府上也没底蕴，但是架不住，他功勋多，还有钱啊！】
【只要当了他媳妇，那何府的钱，还不是虞柔说了算吗？】
【而且郡主要下嫁，对于何云照来说，这简直就是恩赐了，所以拒绝？】
【何云照还真没多想，应下婚事之后，就八抬大轿，将虞柔迎进府了。】
【一进府，何老夫人就将管家权交了出去。】
【娘俩的想法简单，皇家教导的郡主，想来是端庄大气，又懂事规矩的，所以何府家业交给她，他们也放心。】
【结果呢？】
【虞柔是个喜好风花雪月的文艺女，嫁给何云照只是为了钱，再加上夫君常年不在身边，所以她耐不住寂寞，跟个书生暧昧了半年，就跟人家跑了。】
【结果书生是个骗子，把她骗到江南，卖去了烟花之地。】
【最后染了一身脏病死了，死的时候还没到三十。】
【最后，还是何云照去江南把人接回来，仔细的安葬了。】
看到这些，顾年年就忍不住叹气。
多好的人啊！
别管喜不喜欢你吧，因为责任，最后还是把你接了回来，免了虞柔轮为孤魂野鬼的可能。
但是，虞柔呢？
到死，还念着她的谭郎，觉得谭郎之所以把她卖了，不过是生活所困，无奈之举。
他心里还是有她的。
【虞氏女，全员恋爱脑，真实锤了！】
【之前还没看到这个，不然真的一起骂了！】
【何云照上辈子这是挖了老虞家祖坟了吗？】
【给虞家卖命打仗，结果虞家女在后面，疯狂的挖他墙角，给他戴环保帽？】
……
后面就是顾年年，熟悉的骂腔。
虞固是真没想到，这中间还有这样的故事呢。
问题是……
何云照之前请旨，说是五月要回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次回来续的弦？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回京之后，还是先安排他跟顾年年见上一面，听听心声之后，再决定，是不是要娶虞柔这位小郡主吧。
看到虞柔恋爱脑，顾年年气。
看到后面，顾年年更气了。
【什么啊？】
【虞柔卷了何家大半的家财跑了，最后这些钱都搭给了她的好情郎谭应白？】
【谭应白利用这些钱在江南起家，还娶了一个小地主的女儿，幸福和乐的到了终老。】
【问题是，他孙子谭敬卓还成了新朝皇帝的纯臣。】
【yue！】
……
很好。
小姑娘又开始骂人了。
虞固觉得，骂的好，骂得妙。
谭应白是吧？
很好，名字记在黑名单上。
回京就沙掉你！
章从直原本听到女儿早逝的时候，就没什么心思再多听了。
万万没想到，后续还有这么多复杂的事情。
说怨吧？
倒也没有。
但是，生气是真的！
因为，女儿去世之后，何家对自己家里依旧还有照顾。
何家的娘俩，其实是厚道人。
如今听说对方的遭遇，章从直怎么可能不气呢？
他想，别等女婿回来了吧。
过两天，他休沐了，就去何家，跟老夫人聊聊吧。
【对了，还有孩子！】
【我怎么忘了这个呢？】
【虞柔跟谭应白私奔的那天晚上，何云照的小女儿何暖阳，因为受惊发烧，无人发现，第二天发现的时候，再送医，已经来不及了。】
【小姑娘只活到三岁多，差一点就能过四岁生辰了。】
……
顾年年觉得，自己没跳起来骂人，就是她最后的涵养了。
第168章 大仇得报，勉强算爽
顾年年没提到孩子之前，虞固听着这些消息，还是心平气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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