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守-到老。
“砚峥哥哥…”
见他黑眸沉的可怖,池哩小心翼翼开口喊他。
她弯弯的柳叶眼里清澈干净,瞳仁深处愠丝害怕。
祁砚峥笑了声,喉结轻滚,极力压去那些不断在脑海翻滚的阴暗想法。
“今晚帮了你打算怎么谢我?”
臭炮是祁砚峥托人送来的,这玩意在国内不常见,也被禁止生产。
得知小姑娘想使坏的主意,祁砚峥立刻托人从国外带回来,辗转几个小时就为了她的报仇大计。
池哩撇嘴,“砚峥哥哥,你怎么抠抠搜搜的,帮自己女朋友还要好处呀。”
她软软的语调似在心尖挠了一把,祁砚峥轻笑,“我一周不能抱哩哩,还不许要点好处了?”
池哩抿嘴,鼻腔溢出轻轻的哼声,她算是明白他为什么同意她回家住一周了,这男人明明就是有事要去出差,时间刚好是一周。
心机的嘞。
“那你要什么?一个爱的抱抱?”
她俏皮回了一嘴,屏幕那边却突然沉默,池哩低头抱着玩偶揪毛,就在以为对方卡了的时候。
她抬眼,撞上男人目光晦暗,愠着不明意味的黑眸,幽沉沉的无端让她缩起了手指,指甲挠着掌心。
“我想要什么,哩哩不清楚吗?”
性感沙哑的嗓音飘入耳廓,他虽未在眼前,池哩耳朵还是红了。
池哩眼睫轻颤,“那个…我给你做爱心午餐好了,我最近厨艺应该有所进步。”
“怎么样?”
她眨下眼睛,有些期待的望着屏幕里的男人。
祁砚峥修长的黑睫掩下,眼尾上挑带动的黑痣晕着淡淡冷光,他轻笑一声,嗓音磁沉沙哑,“不怎么样。”
“我,想吃哩哩。”
第80章 哩哩,时间还早
池哩:不,你可以不想。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五官在屏幕里卡住,过了几秒成慢动作一点点凑近屏幕。
池哩语调无辜,“刚才卡住了,我没听见。”
她这欲盖弥彰的行为让祁砚峥眉梢染上笑意,狭长的眸子轻眯,“那我重复一遍。”
“我…”
“停停停。”
池哩不装了,双手捧住羞红的脸颊,嗓音温吞,“那等你回来再吃。”
她目光灼灼,到时候给他准备一份大礼,希望祁砚峥可不要太感动。
想到这池哩那双小腿又翘起,小脚丫一晃一晃的,勾人的紧。
听见她说的,祁砚峥眼眸划过诧异,继而黑瞳顷刻就沉了,涌起浑浊的欲念,喉结一滚,发出的声音喑哑低迷,“真的?”
“嗯。”
池哩毫无防备的点头,瓷白的脸颊透粉,眼眸亮亮的,不像是小骗子。
祁砚峥伸出骨节分明的食指,隔着屏幕在那张红嫩娇艳的唇瓣描绘,“哩哩,时间还早。”
他眼神昏沉,盯着她看不掩渴望,意有所指般。
祁砚峥被这么一撩拨,是现在立刻就想把小姑娘偷回家,狠狠…
池哩轻笑声,摇摇头,笑容娇媚,对着屏幕里眼神晦暗的男人抛去个媚眼,嗓音甜嗲,“不早了砚峥哥哥。”
她又往前凑了凑,红唇近在咫尺,里面的舌尖闪过水光,肩上碍眼的细带搭在红印未消的肩膀处,蕾丝边包裹住的圆润性感撩人。
她懒懒打个哈欠,眼里圈着点水波,“哩哩困了,要睡觉了。”
“晚安,砚峥哥哥。”
不由分说的,池哩先一步挂断电话,全然不顾已经发情的男人。
祁砚峥眼前的春光变暗,他烦躁拧眉,想回拨过去,瞥了下暗黑的夜色,还是作罢。
他扯掉衬衫,轮廓清晰的肌肉线条紧绷,胸口处燥热难安,目光往下,已经不能看了。
祁砚峥喉结滚了滚,双眸猩红望着悬挂在天边的圆月,浮现出小姑娘穿着白色睡裙清纯的模样,低嗤声。
只给看不给碰,哩哩就是一只坏狐狸。
撩人的很,他想天天叼在嘴边。
祁砚峥揉了下鼻根,迈腿走进浴室,再出来时,月亮被薄雾给掩住,周身的星星却多了几颗。
静心寺。
一辆车牌镶金的迈巴赫缓缓停在柳树旁,车门打开,修长遒劲的长腿迈出,漆黑铮亮的皮鞋踩在门口的鹅卵石上。
后院里,停留在荷花池的兰青和听见动静,转身看见迎面走来的男人。
他西装笔挺,包裹住体魄威猛的身躯,那双无情的凤眸萦绕着淡淡凉意,以及抵不住的冷戾。
祁砚峥在她仅两步远的距离停下,眸底不见涟漪,只是低声喊了句,“母亲。”
嗓音透着浓重的疏离,他看着就难以接近,连同与他流着同样血液的兰青和也这样觉得。
祁砚峥薄凉冷血,手腕阴毒。
兰青和对他是敬佩的,也很愧疚,唇瓣翕动,想好的措辞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裹着凉意的风吹来,她拢了下肩膀处的披肩,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祁砚峥站在一旁见她唇瓣苍白,脖颈微微颤抖,他眉梢一动,转了下大拇指处的扳指,并未言语。
兰青和自幼身体就不好,尤其是在婚后遭到丈夫的背叛,一蹶不振中身体各方面指标都显示不正常。
气郁亏心,如今这条命都得靠药吊着。
她坐在石椅上缓了好一会,躲在假山后的女人见她一直没有动作,眉头拧成疙瘩。
祁砚峥竟然见母亲这般病态眼底连一丝波动都不曾有过,就像在看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般,冷血到极点。
她不由的慌了,完全不顾兰青和交代的事情,急忙跑出来。
蓬头垢面的女人身上是见血的伤痕,她拽住兰青和的手腕,双腿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她舌头受伤,说话很含糊,像埋了一层沙。
“夫人,你一定要帮帮我,帮我…求求祁爷。”
郑书晴声泪俱下,眼神悲戚,“缅国不是人待的地方,我要是去了会死在那的。”
“夫人我求求你,祁爷…我求你,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真知道错了。”
“要怎么罚都行,我不想去缅国。”
“求求你了祁爷…”
“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才想出这种手段对待池哩的。”
提到池哩她眼底还是愤愤的,握紧拳头,背脊却弯着,她带着一双泪眼看向祁砚峥,“祁爷,我就是太爱你,才一时昏了头,我喜欢了你三年,你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
她狼狈跪在地上,血肉模糊的手指伸出想去拉男人的裤腿,近在咫尺间她的腿被乌廉无情的往后拖。
鹅卵石小道流出长长一条鲜血。
祁砚峥侧头看向兰青和,“母亲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兰青和收回对郑书晴怜悯的目光,对上他冰冷的黑眸,“阿峥,书晴也是一时迷了眼,才会做错事,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她。”
郑书晴顾不上腿上的疼痛,见兰青和给她求情像看到救命稻草般,“是啊,祁爷求你放过我,我可以消失的远远的,只要不是缅国。”
那些专门挖器官把人当牲畜的地方,她要是被丢进那里会生不如死。
光是在游艇上的酷刑她就已经受不住了,几次昏厥再睁眼面对的不是阳光而是漆黑的刑房。
她身心俱疲,得不到一点光亮。
郑书晴被带走的那天,兰青和得到消息在机场把人给拦下,而后祁砚峥便让她去静心寺等着。
兰青和每个月都会来这边小住几天,手里捻着串佛珠,思虑着祁砚峥肯来,想必事情会有转机。
树叶顺着风飘落,蜿蜒着在空中摆弄弧度,最后落在男人皮鞋尖,枯黄的树叶边在轻轻颤动,却再也无力起跃。
祁砚峥敛神,嘴角的浅弧却莫名森然,他随意瞥过地上跪着的女人,语调冷沉,“动了我的人,没有被放过的道理。”
兰青和愣了几秒,捻紧佛珠,她知道他说这话几乎是下了死令。
“夫人,求求你,救救我…”
第81章 想娶
郑书晴苦苦哀求,泪水模糊整张脸,她姿态狼狈,尽管心里有万分后悔也无事于补。
如今她也彻底明白了,池哩对祁砚峥来说是不可触碰,无法替代的存在。
空气渐渐冷下来,兰青和仰头看着他,“阿峥,池哩毕竟也没受到伤害,书晴这孩子手段是龌龊些,但不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何必赶尽杀绝?”
在一次午后她晕厥中是郑书晴先一步发现她,给她喂了药,与她有恩,这回郑书晴有性命之忧,她得尽力帮她。
兰青和声音轻缓,静下来脾气也温声细语,又或者这里是佛门重地,她舍得喊小姑娘一声池哩,眼底也没有之前的厌恶。
郑书晴睁着渴望的眼眸望向男人,“祁爷,我真的再也不敢了,求你饶我一命,只要不让我去缅国,我可以给池哩磕头赎罪。”
“给她磕头,你还不配。”
祁砚峥嗓音冷到谷底,黝黑的深眸划过淡淡的不耐,乌廉得到指令,怕脏了手,还特意拿出白帕子包住手,捂住女人的嘴,将人拖了下去。
兰青和蹙眉看着这幕,手里佛珠滚动的频率加快,“你这般大动干戈就为了一个池哩?”
“阿峥,你未免太上心了。”
她想到在咖啡馆那次他也是极力护住女孩生怕她遭受到什么欺负的样子,心里对池哩这种小狐狸精更是不满。
“你以后的妻子绝对不能是池哩那样的,家主夫人的位置岂能是一个废物美人能觊觎的。”
祁砚峥修长的黑睫掩下,周身的气压骤低,对于她的劝告全当废话,冷声道:“我娶谁还轮不到你做主。”
“难不成你真想娶那个狐狸精!”
本气态还算平和的兰青和突然激动起来,她站起身,苍白的脸颊由于气愤浮起几抹红,指尖用力捏着佛珠,心在这刻彻底静不下来。
“是。”
不容置喙的一声,坚定认真。
他站立在波光粼粼的池水边,修长的倒影在涟漪中荡漾,男人缓缓勾动嘴角,盯着路过对他叫唤的小猫,对候着的李文海说:“取些猫食。”
祁爷待会还要赶飞机怎么有闲情逸致喂猫了?
李文海有些愣住,还是给他找来了。
寺庙里多的是流浪猫,脏的,受伤的,眼神可怜无措的,但凡是真心喜欢猫猫的大部分都会被这些看似可怜的小家伙进行投喂。
偏祁砚峥不是这样,那只通体雪白的肥猫路过对他叫唤了一声,他就起了兴致去喂。
他不是怜悯众生的善人,向来眼里只有利和趣。
祁砚峥屈膝蹲下的时候小家伙警惕心还强,不敢上前,他插着兜往后退了几步,它才翘着尾巴慢悠悠向前。
目光还是警惕的,尾巴还知道遮住隐私部位,吃的也很斯文,祁砚峥笑了,“是个灵气的。”
“阿峥”
兰青和还沉浸在他说的话中愣住,见他已经在喂猫,满眼荒唐,“你当真打算娶她?”
“我想娶小姑娘还不一定嫁。”
“你这是什么意思?”
池哩的家世不知道比祁家差了多少个等级,和他在一起不就是看上钱,看上祁家女主人的位置,祁砚峥要是真愿意娶池哩怎么可能会舍得拒绝?
她惊讶的是他真的起了心思想娶池哩,“你疯了吗?”
娶一个只会哭哭啼啼又娇弱的女孩回家当祖宗供着?
他眼尾上勾,嗓音低沉,“我还有更疯的。”
祁砚峥站在树荫下,隔着一堵墙是前来上香的人,有无尽的香火气。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宣泄而下,绕着几缕浓烟,顿时男人的背影变得有些朦胧。
他慢条斯理接过手帕擦拭指尖,锐利的眼眸漆黑深沉,隔着凉意的风望着她,顿时她感到无比寒冷。
“寺庙是个好地方,母亲身体不好就不用来回折腾了。”
兰青和猛的将佛珠丢在桌子上,绳子断裂开,佛珠沿着石桌滚在脚边打转,她要是这会再听不懂祁砚峥的话怕不是傻。
她捂住起伏不断的胸口,厉声说:“祁砚峥,我是你母亲!”
难怪他还未出现在静心寺,寺外就来了他手下的雇佣兵,合着是为了让她困在这四方寺庙内。
他可真是她的好儿子,阴险的招都用在她身上了。
祁砚峥见她抓狂,饶有趣味的扫视她脸上被气出来的红润,低笑声,“寺庙是养人,瞧这会功夫,母亲气色都好了些。”
兰青和撑住石桌,双眸猩红喘着气,“你别在这信口雌黄,你娶妻作为母亲的还是有话语权的,我就放话在这,池哩别想进祁家大门!”
她这般自信祁砚峥倒是觉得有些无趣,眼眸寡淡冷漠,“母亲还是好好在这庙中养病。”
他转身就要走,兰青和想追上去却被几个雇佣兵拦住去路,只能站在寺庙门口看着他即将上车的背影,她出声喊,“阿峥,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祁砚峥六岁时就遭受到家庭破灭,那时候她被他父亲伤的彻底,病态的身躯抗不住,在捉奸那天就住进了医院。
她一蹶不振的同时并没有心思去管教一个小孩,甚至看着那张与他父亲有几分相似的脸有些厌恶,更是不愿意见他。
她有段时间昏睡了一个星期,在重症病房内,心情郁结体力不支的同时更是想不起来还有一个需要母亲疼爱的孩子。
她对祁砚峥始终不咸不淡的态度,对他的回应也没有了温柔。
渐渐的不知什么时候起,祁砚峥开始不进病房了,听护士说只是会在外面待几分钟就走。
小小的身影,落寞的靠在门口听着母亲和别人说话,怕被发现就早早离开。
兰青和承认自己是个不称职的母亲,想起来要去弥补时,祁砚峥主动提出要跟爷爷一起生活。
不过一米多的个头,攥着拳头浑身却有血性,她没拦着,可他一走就是二十多年。
他不愿见她,或者说是已然失望,在亲眼看见父亲出轨带着她去捉奸的那刻,祁砚峥就想好了,他不需要家了。
兰青和眼神悲伤,对他始终心中有愧,在她期待着男人会回头看她时,他只是冷冷丢下句,“哩哩不喜欢你。”
她扶着门框险些站不稳,眼角流出清泪,脖子微微颤抖背脊也曲着,他当真是疯了,就凭她的一句不喜欢就将自己的母亲拘于寺庙内吗?
车行驶着离开停留的柳树旁,树梢轻轻飘过车顶,天下起了细雨,隔着薄雾那辆车渐渐消失在雨幕中。
兰青和望着他离开的方位,恍惚间想起她去找祁砚峥的那天也是下了场雨,只不过雨比这次的大很多倍。
他站在祁朔旁边,目光冷淡没有丝毫依赖,第一次躲开她的手,冷静的说:“母亲,雨大了,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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