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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艾小姐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赵依歌打断她的话，勾唇笑了笑，“但是我想艾小姐听国内新闻的途径似乎不是那么正规，又或者对于我们中文产生了一些误解。”
“我毕业后就去bourial的总部深造了一段时间，几年前就回到中国分部担任设计部总监了，如今是bourial中国分部的总经理。”
“你升职了？”甘棠有些惊讶。
“嗯，跟节目组说了今天给你一个惊喜，不过似乎——”她耸了耸肩，随后视线扫过越汜落在艾丝惊诧的脸上，“bourial中国服装秀的代理权倒确实是由我决定的，艾小姐若想帮忙，我可以考虑一二。”
第274章 答不上的三个问题
甘棠的朋友就是bourial那位大名鼎鼎的Sabrina，而Sabrina竟然是一位斯文又毒舌的美女。
不少悬旗剧组的工作人员忍不住想起了甘棠第一天进组时发生的事，也有不少已经毕业的美术专业的同学想起了他们某一位经常被偷偷拍照放上网的大学导师。
所有人都很惊讶，但最惊讶的还是赵依歌座位面前的越汜和艾丝。
艾丝忍不住看了眼越汜，他不是说他这前女友一穷二白很是落魄吗？
Bourial中国分部总经理，就算艾丝如今回国是想改行往演戏唱歌哪那方面发展，但也不代表她想得罪bourial的人啊。
做人总得给自己留退路的。
这么想着她整个身子都往左边移了移，好像越汜是什么瘟神似的。
越汜则仍沉浸在自己的惊讶之中，“所以一开始就没有开画廊的打算吗？”
他又问了一遍。
如果没有，那自己准备的那些礼物不就一点用没有了。
大概是他的神情惊讶到有些可怜，谢之凉开口打破了这奇怪的氛围，“吃好了要不就各自拍摄任务吧？”
整个节目拍摄时长本来就没几天，又是赵雅又是许兮沉，全被他们浪费了。
只可惜其他几位都能送走，赵依歌却是送不走。
“谢之凉，你就这么娶了我家棠棠，也不打算办个仪式送点什么吗？”
支走甘棠去给她收拾行李，赵依歌干净利落地就发起了灵魂第一问。
节目组和观众都有些懵，第一次见假夫妻综艺还有人cue前景的。
但是谢之凉却是知道她是在问什么的。
没有求婚也没有结婚仪式，他们之间甚至没有一对戒指。
其实他到现在都不是太确定，他是真的跟她结婚了。又或者说，他也不知道这场像是游戏一样的婚姻又会在何时如同开始一般草草收尾。
“谢谢，我会好好想想。”他说。
赵依歌显然对这回答并不满意，继续问，“那你可以代替我陪在她身边吗？”
这部综艺是甘棠的退圈之作，只是现在还不能说，所以赵依歌话只说了一半，但是谢之凉自然是能听懂的。
结束后甘棠就会回祁川，那么他会陪她一起还是留在祁海？
其实严格意义上，他应该哪也留不住。新的电影拍摄地点是祁阳。
谢之凉以沉默回答了这个问题。
赵依歌来的时候准备了一堆问题，但是现在全都不想问了。
她很是失望地站了起来，“最后一个问题，你喜欢她吗？”
【拍个综艺，那么严肃吗？】
【你懂什么，这叫带入感】
弹幕依旧在吐着嘈，可是滚动速度明显慢了不少。不少人都不由凝神屏息，莫名有些期待谢之凉的回答。
他依旧先是沉默着思考了几秒，还未待他开口，甘棠已经从楼上走了下来。
“依歌，我陪你去散散步。”
她步伐有些许慌乱地挽住了赵依歌的胳膊，不由分说地把她拽了出去。
“我还没听到答案。”赵依歌视线瞄了眼摄像头，拉低了声音忍不住说。
都已经沉默了，还需要什么回答呢。
甘棠笑了笑，拉着她的胳膊岔开话题，“什么时候有晋升通知的呀，是不是瞒了我很久？”
“一开始调回国总部那边就是这个打算了，不过得看这几年的业绩，加上面试和流程，真正定下来其实也就这两天的事。”
“所以前几天锁在屋里••••••”
“准备面试呢。”
甘棠低头挑了挑眉，她家依歌比她想的事业心要强啊。
正心情愉悦地想要给她闺蜜介绍下周围的建筑和景色，却是见前方密密麻麻围着一群人。
等走近了些，才看见从人群缝隙中看见一些花束。
她心里莫名有些不详的预感，拉着赵依歌想要原路返回，面前的人群却已经散开了。
越汜半蹲在人群之中，周围满是花瓣与鲜花束，捧着的那束大红玫瑰上有一幅油画。
画像的主角是他，画者是赵依歌，年少时的赵依歌。
第275章 对不起，我爱你
“依依。”
他单膝跪地，声音缱绻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油画是赵依歌毕业后送给她导师的，而她的导师最终被三顾茅庐的越汜感动，将这幅画连同对他们的祝福一起赠给了他。
这场告白越汜准备了很久，虽然艾丝借口不适留在了陈霜他们屋里没有出来，但是其他所有人还是按照计划完美地布置完了一切。
如同越汜那些被反复雕琢，最后热泪盈眶说出的后悔与情话一般，甘棠也被人群精心地挤到了远处。
谢之凉从身后走上来扶住了踉跄的她。
“你知道这一切？”
她看向谢之凉的视线第一次带了不满，语气也带了几分厌恶。
这大概是她除酒醉那夜第一次对他外露过这般控制不住的情绪，谢之凉微微愣了愣，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安宇一时也不知直播镜头该落在他们两人身上还是越汜身上，最后竟是直接拉了个远景把所有人都包围了进去。
于是镜头里便只剩下了越汜的声音。而越汜却像是毫不在意摄像头一样，只是仰着头眼中只剩下赵依歌。
他在自剖着他做的那些错事，他在后悔着那个没有被他好好珍惜而错过的女孩。
他说浪子回头，说愿意付出一切来挽回所有。
他说对不起，说我爱你。
观众此时已经全然震惊了，尤其是越汜的那些粉丝，他们的双手呆愣地悬浮于屏幕之上，却是再打不出一个字。
所有人都知道越汜风流，可那也只是娱乐圈的八卦绯闻。
没有床照一切都不过是谣言，他们想信的可以信，不想信的也可以不信。
可是此时他亲口承认了这一切。
而原因却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他想浪子回头，他想洗心革面，他说他可以付出一切，这一切自然也包括他的演艺生涯以及后半生的声誉，他又何曾想过她们。
“你不方便，我可以上去替你阻止。”谢之凉体贴开口。
如果赵依歌不方便拒绝，如果甘棠不方便拒绝，那么他可以做这个恶人。
可是甘棠却只是看着人群中心那个依旧在被越汜深情告白的闺蜜，最终摇了摇头。
她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上去阻止。
按理她作为局外人，作为清楚一切过往的知情人，作为亲眼看着涂以回从满是血水的浴缸里抱出那个奄奄一息的女孩的人，她应该毫不犹豫地冲上去阻止这一切。
可是她犹豫了。
因为她感受到赵依歌也犹豫了。
这些年，她从来没有忘记过越汜，从来没有放下过这一切。
她还爱着他。
再没有人比甘棠更清楚这一切。
如果•••如果他真的愿意为了依歌洗心革面，浪子回头••••••甘棠也忍不住这样想。
“依依，我们重新在一起吧。”越汜放下花束，从怀中掏出了一条手链。
那是他们的定情信物，被赵依歌在那个雨夜扔进了湖里。
他找了回来，还修好了。
赵依歌的视线落在那串手链上，右手微微颤抖着。
日头高照，这场令所有人都屏息的告白已经进行了足足有半小时了。
越汜站起身，腿跪的有些麻，他步伐有些不稳地走近了几步，伸手想要牵住赵依歌的右手给她戴手链。
可手还没能碰到，有人直接拉住他后颈的领子猛地把他往后一拽，随后一个带着猛烈拳风的拳头朝着脸就砸了下来。
他当场就被打蒙了，按着脑袋晃了晃身子，随后就感觉鼻子里流下了一股热流。
他有些迷茫地抬眸看去，便见柘旧正气势汹汹地挡在赵依歌面前。
“赵依歌是我的女人，你也敢想？”
第276章 世上男人那么多
柘旧今天本是在剧组里拍戏的，大概是墨菲定律，今天的几幕戏拍的并不是太顺利。
等好不容易拍完了下午最后一场被喊了八次NG的戏，他有些疲惫地坐在椅子上问经纪人要了手机，想要通过直播看看他的两个朋友。
赵依歌要去甘棠的节目自然是跟他说过的，只可惜他有拍摄任务在身，不然也非得去好好一起对付谢之凉一番不可。
哪成想刚打开直播就看见越汜单膝跪地捧着花束在向赵依歌告白。
所有人不是在看越汜就是在看谢之凉和甘棠，可是他却第一眼就看见了赵依歌。
赵依歌犹豫了。除了甘棠，他也看出来了。
“MD。”他低声骂了一句，随后抢过助理的包就冲了出去。
一路疾驰，终于是赶上阻止了这一切。
“出轨只有0次和无数次，这世上男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要冒险？”
落满枯叶的满山坡，柘旧在听完赵依歌的那个故事后如是说。
他一直未曾这两人口中听过这个故事的完整版，此刻听完发觉和自己猜测的不相上下，便也没有流露出太多惊讶，神情反倒有些许真挚。
赵依歌对上他的视线，低头笑了笑，心里却像是忽然甩掉了一个压了她好久好久的千斤顶，瞬间轻松了不少。
柘旧演过很多戏，可是没有谈过恋爱，所以他不能理解赵依歌这种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状态，也无法理解甘棠对于她的那种同理心。
他看得清醒，也好在他看得清醒。
甘棠很是感激地拿手肘戳了戳他，“你今天那一拳还挺帅的。”
柘旧受到吹捧自是得意，哼了一声随后看向甘棠，“你和她比也好不到哪里去。有我这么个好男人在旁边，真不知道怎么看得上那些次品。”
甘棠好脾气地没反驳他，只是抱着膝盖默默离他坐远了几分。
越汜是渣男没错，但是谢之凉明明很完美。
••••••
柘旧突然闯入画面打了越汜一拳，这一拳不止打蒙了越汜，更把所有人的下巴都要惊掉了。
他说什么？
这位bourial的中国部总经理是他的谁？
只可惜观众们还没有回过神来，节目直播就突然被中断了。
节目组自然想是要爆点和热度的，可是出于最基本的道德心，安宇看着流着鼻血的越汜还是做出了这个艰难的决定。
“之凉，能不能麻烦你去跟三位老师说下，看看今天的节目是不是重新开始录？”安导在山坡外徘徊了一阵，最后还是找到了一旁的谢之凉。
谢之凉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他一向很好说话。
只是在走近山坡听到里面传来三人的欢声笑语时还是微微有些许迟疑。
“柘影帝也会有卡壳的时候啊？”说话的人是甘棠。
“你个面瘫懂什么演戏。”回嘴的自然是柘旧。
一如传闻中一般对甘棠毫不嘴软。
随后他们立马又是换了话题，“诶，依歌，打盘游戏。”
“什么游戏啊，我也要玩。”
“不带你••••••”
两人说着还抢起了手机。
赵依歌笑着看着他们闹了一阵，这才问，“柘旧，你不用回去继续拍戏吗？”
“请假了，陪你们录一天节目再回去。”他说的倒是轻松。
赵依歌便也不再问了，掏出手机直接打开了游戏界面。
又看着两人玩了几局游戏，甘棠这才彻底放下心来，站起身想要去看看外面的乱子被收拾地怎么样了，却不想转身直接和山坡后站着的谢之凉对视上了。
“安导让我来问你们什么时候可以重新开始录制。”
谢之凉对视上她的视线，微微笑了笑，眼神依旧温柔。
第277章 修罗场
甘棠不知道谢之凉有没有听见柘旧评价他的那一段，多少有些后悔自己刚才没有阻止。
只能略有些心虚地走到了谢之凉身边，“我这边可以拍了，他们两个等晚些再说吧。”
“好，那我们先回家做饭。”
回家二字他倒是说的熟稔。
甘棠点了点头跟在了一旁，节目这才重新又开始了录制。
傍晚的时候越汜就从医院赶回了录制片场。
柘旧那一拳还挺重的，他的鼻梁有些局部骨折了。
“不是假的吧，这么容易骨折。”柘旧忍不住嗤笑一声。
【地狱级别的修罗场】重新涌入的弹幕很快就对此时的场景做出了解释。
柘旧坐在赵依歌和甘棠中间，气势汹汹地看着面前的越汜和谢之凉，大有来者不善的架势。
越汜自然不信他和赵依歌真是男女朋友，直接就忽略了他，一味地对赵依歌献着殷勤。
他能追到她一次，自然能追到她第二次。
而另一边的谢之凉也没有理他们，自顾自地进行着与甘棠的拍摄任务。
“棠棠，吃块这个肉。”
“依依，吃菜。”
他们的筷子高高举起，贴心地往面前女人的碗里伸。
随后就陆续被柘旧给打掉了，“这个肉太油了，这个菜太素了。”
他说着就自己夹了一块肉和一筷菜直接放进了身边人的碗里。
这一顿饭吃了十五分钟，可把他给忙坏了，又是打筷子又是夹菜的，左右开弓跟只老母鸡一样上蹿下跳的。
“依歌，Steven教授之前给我录了个视频，不管你接不接受我，我想这个视频还是需要给你看下的。”等吃好饭，越汜说着掏出了手机。
“直接发给我就行了。”柘旧直接挤到了他面前。
越汜愣了愣，视线从他脸上挪到了赵依歌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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