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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我今天可算是看见撒泼打滚的现实版了，”童潇潇从江秋怀里报过江坦，“行了，别在这打扰人家大哥工作了，我先带你们吃点东西，晚些再送你们回家。”
“开车来的，”江秋缓缓起身，小腿有点痛，她微微皱眉忍耐。
“那就吃完再目送你们回家。”童潇潇抱着江坦先一步出了门卫室。
“麻烦您了，”江秋跟门卫大哥道完谢，也跟着走了出去。
三人在学校附近的老饭馆里吃了顿鲅鱼饺子，小江坦吃得肚儿圆，眼睛越眨越慢，最后睡在了江秋怀里。
“我先带他回家。”江秋抱着江坦起身，童潇潇去结账。
送江秋上了车，童潇潇敲了敲车窗，江秋放下玻璃，童潇潇挤眉弄眼，“我说真的，要不然把坦坦落我户口上，跟着我姓童，以后有什么抛头露面的活就让我来，岂不是能省掉很多麻烦？”
江秋翻了个白眼，不声不响将玻璃升了起来，发动车子踩了油门就走。
到了新家楼下，她停下车后，她转头一看，坦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呀，我们坦坦什么时候醒的啊？”
“刚刚，”坦坦打了个哈欠，“妈妈，我还有作业没做。”
江秋下车将江坦抱了出来，他的小背包挂在她的手臂上，“什么作业啊？”
“给妈妈洗脚！”江坦趴在江秋的耳朵边上小声说道，“我们要拍照片给老师看的。”
“好，给妈妈洗脚。”江秋将人抱回家，放下小书包。
江坦已经兴冲冲地跑去卫生间里，拿起一个小盆放在地上，“妈妈，请你帮我拿一下花洒可以吗？”
“好，”江秋缓缓走了过来，抬手帮他取下花洒。
小江坦已经搬着小板凳踩上去，打开了花洒的阀门，水雾瞬间喷了出来。
江秋帮他调成水流模式，把水放入盆中。
江坦从板凳上下来，蹲下去用手试着水温，刚刚好。
等放好了水，江坦又拿着卫生纸把小板凳擦干净，“妈妈请坐。”
“好，”江秋坐下之后脱下袜子扔进脏衣筐，接着拿出手机来，“妈妈先看看老师在群里布置的作业。”
“嗯嗯，”小江坦已经挽起袖子帮妈妈撸起裤腿，“妈妈抬脚。”
江秋配合得将脚放进盆里，群里老师只要求拍一张洗脚的照片就好，她低头拍了一张，火速上传到了小程序里。
江坦正在帮妈妈挽另一只裤腿，当他看到妈妈小腿上的淤青时，小眉头皱了起来，软乎乎的小手指头摸上去，江秋“嘶”了一声。
“妈妈，疼吗？”江坦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江秋摇头，“乖宝宝，妈妈不疼。好了，你的作业完成了，妈妈再泡一会儿就行了。”
小江坦起身跑了出去，再回来时，手里拿了个小板凳，坐在妈妈身边，弯腰帮妈妈吹着腿。
“吹吹就不疼了。”
江坦软乎乎的小身子就在身边，江秋弯腰抱抱儿子，“妈妈真不疼，放心哈。”
“嗯，”江坦亲亲妈妈，“我以后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那也得等你长大之后啦！小朋友，妈妈现在能保护好自己，以后也能保护好自己，你现在就负责好好长大就好。”江秋的声线温柔，看着儿子的眼神都快要化成水了。
“妈妈，如果我有个爸爸，是不是会好一些？”江坦突然抬头看向妈妈。
江秋一楞，“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第86章 套路
江坦微微垂眸，“陆静雅有爸爸保护……”
江秋抿了下唇，将孩子拉起来，抱到自己的腿上，“今天干爹不是来保护坦坦了吗？爸爸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江坦用力地摇头，“不！爸爸是爸爸，干爹是干爹！”
“唉，你还小，”江秋不知道该怎么跟小江坦解释这些。
江坦拉住妈妈的手，“妈妈，我不小了，我长大了，我都开始上学了。你跟爸爸……到底怎么了嘛。”
江秋轻轻揉着江坦软乎乎的小手背，“我跟你爸爸，当年只是一个意外，他甚至都不知道他已经是爸爸了，我们两个就分开了。”
“爸爸知道。”小江坦嘟囔道。
“他不知道，”江秋微微一笑，“他以后也不会知道的。”
小江坦不满意的撅起了嘴，“为什么啊？”
“如果他知道了，就会把你留在身边，很大可能，就不会再在妈妈身边了，”江秋微微整理着江坦的头发，“这就是大人的奇怪之处，妈妈有的时候也搞不懂的。”
“我觉得不会的，爸爸一定会很爱很爱我们，我们三个可以像其他小朋友一样，快乐地生活在一起。”小江坦的星星眼里充满了期待。
江秋微微一笑，不忍打破儿子的憧憬，拿了擦脚布将脚丫擦干，随后到了洗脚水，洗过手后又把儿子抱起来洗漱，“今天早点睡好不好啊？”
“好。”江坦乖巧点头。
带着江坦洗漱完，江秋将人抱去卧室里，读着故事哄睡着了。
摸着孩子的脸颊，江秋不太想去隔壁房间画画，她现在只想守着自己的儿子。
随着江坦的一天天长大，她能感受到儿子对爸爸的渴望。爸爸这个角色，是谁都替代不了的。
江秋虽然希望也相信儿子会永远专属于她跟着他生活，但是她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担心起来，担心儿子有一天会被父亲带走。
接下来的几天里，陆静雅都没有去上学。
小江坦在学校里意外的多了几个能说几句话的小朋友，他们跟江坦说，以前是因为陆静雅老说他长得像狐狸精，不让他们跟他玩。
小朋友们哪知道什么是狐狸精啊，只知道是不好的词汇。但是经过前几天陆静雅的那么一闹，再加上家长们的叮嘱，小朋友们也就知道新来的长得很漂亮的江坦是好的，陆静雅才是那个不好的。
有了朋友之后的小江坦，慢慢的觉得上学的时光变得快了起来，一转眼，到了跟爸爸约定见面的日子，他拒绝了其他小朋友的滑梯邀约，一个人坐在图书角，乖巧地等待着爸爸的到来。
顾东野拎着秘书给买的小蛋糕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软糯糯的小团子正眼巴巴的盯着自己。
那一瞬间，他萌生出了如果这是自己孩子该多好的想法。
“爸爸！”小江坦已先一步起身冲着顾东野跑了过来，用力抱住他的大腿。
“坦坦，先放开爸爸，”顾东野笑着摸了下他的头，等江坦松开他之后，再弯下腰，单手将人抱了起来，“给你带了蛋糕，想不想吃？”
“想！”坐在顾东野结实的臂弯中的江坦兴奋不已，“爸爸你力气好大啊！居然能一只手就把抱起来！妈妈每次都是两只手才能！”
“你妈妈是女人，爸爸是男人，”顾东野环顾四周，将蛋糕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接着双手扶住江坦的腰，作势要往天上扔，“最近有没有听妈妈的话？”
“当然！我是最听妈妈话的乖宝宝！”江坦的两只小手紧紧地把住顾东野的手臂。
顾东野也是怕这么玩吓着他，于是将人放下来，亲手拆开蛋糕。
“妈妈最近状态怎么样？爸爸想听你跟妈妈平常的生活，想知道你们过得好不好。”蛋糕是个四寸的，本身就不大，顾东野笨手笨脚切下一块来，这才发现带没有传统生日蛋糕的那种托盘，于是拆了小叉子递给江坦。
看着突然变丑的蛋糕，江坦有些发愣，倒也没有嫌弃，挖了一块先喂给顾东野吃了一口之后，又自己吃了一口，这才开口道：“我们过得挺好的，妈妈每天不是去当超级英雄，就是在家里画画。”
“嗯，”顾东野平时不喜欢吃甜的，但今天竟觉得这蛋糕还可以，也拿起叉子陪着小朋友吃了起来，“你们现在住在哪里啊？”
江坦想了一会儿，“我们搬新家了，周围有树，有小超市，头顶上还有白云。”这是他能想到跟新家小区有关所有的形容词了。
顾东野失笑，“哪个小区不是这样？你以前住的地方就没有了嘛？”
“也有。”江坦不好意思地挠头一笑。
“爸爸最近想啊，等以后跟你妈妈关系好些了，接你一起到我家里住，”顾东野柔声道，“你想不想跟我去啊？”
江坦想起妈妈的话，突然有些为难，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妈妈会去嘛？”
“当然啦！我们是一家人。”
从爸爸哪里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江坦终于又开心了起来，“好耶！以后爸爸就可以保护妈妈了！”
“嗯？”顾东野敏锐的捕捉到了关键词，“有人欺负妈妈吗？”
江坦垂下眸子，“是我没有保护好妈妈。”
顾东野抿唇，“怎么了？”
江坦把那天跟陆静雅的冲入描述了一遍，顾东野皱起了眉头，他没记错的话，陆如丹的那个孩子就叫陆静雅……具体跟这个嚣张跋扈的小姑娘是不是一个人还得再确认一遍。
“不要自责，”顾东野用食指挑住江坦的下巴，使他垂着的脑袋抬了起来，“如果一直自责，是不会使自己变强大的。”
“那应该怎么做？”小江坦问道。
“努力变强，当你成为强者的那一刻，便会是别人自责为什么要招惹你了。”顾东野道。
小江坦看向爸爸的眼神充满了崇拜，“爸爸！我以后一定要成为跟你一样的人！”
“嗯，”顾东野满意地点点头，“快吃吧，回家不要让你妈妈发现你偷吃了蛋糕。”
“好！”
第87章 我现在就去找他
江秋接江坦回家后，发现做了饭他也不吃，但是摸摸小江坦的肚子，又是鼓鼓囊囊的。
“今天在幼儿园有吃什么东西嘛？”江秋柔声问道。
小江坦条件反射似的捂住自己的小肚子，“没吃什么啊！”
“你现在都有小秘密了？”江秋挠着江坦的小肚子，“居然还有事情瞒着妈妈！”
江坦痒痒地躲避着笑，“妈妈！我以后再说可以吗？”
“可以。”江秋放过了他，饭菜没有吃完的，她用保鲜膜封了一下，放进冰箱里。
坦坦跟在妈妈的屁股后面，小心翼翼问道：“妈妈，你没有不开心吧？”
“怎么会，”江秋转过头来，弯腰蹲下去，捏捏江坦的小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我妈理解，也尊重你。”
随着小江坦一天天长大，以后他会有越来越多的秘密，儿子成长的过程也是她一步步放手的过程。她要做好心理准备，学会一点点接受这个现实。
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是要一步步离开的她的。
“嗯嗯，谢谢妈妈。”
小江坦今天没有手工作业，去玩了会儿积木便睡着了。
江秋到隔壁房间画着连载漫画，心里还是忍不住想着江坦的事。
画完一话，她放下笔，给江坦班的幼师发了个微信过去，问问今天江在幼儿园都吃了些什么。
那边一个电话打了个过来，“江坦妈妈，小朋友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江秋听电话那头声音焦急，立马解释道：“那倒没有，就是回来之后不太想吃饭，所以想问问在幼儿园里都吃了些什么。”
“哦哦，这样啊，今天我们下午大课间的加餐是一个苹果。”
“只吃了一个苹果吗？”江秋有些诧异，毕竟小江坦的那个肚子看上去不像是吃了一个苹果的样子。
“嗯嗯，”幼师肯定道，“我们都是一人一个，大家一起吃的。”
“好的，谢谢您，”江秋挂断电话之后又给童潇潇拨了一个电话过去，“你今天去看过江坦吗？”
童潇潇的声音疲惫，“我今天没课，在家休息了一整天，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江秋面色凝重，“今天江坦被人投喂了。”
“投……什么？”童潇潇没太听明白的样子。
“应该是有陌生人给他东西吃了，今天晚上回来都没吃下去东西，肚子很鼓，”江秋的眉头始终紧紧皱着，“问过老师了，说只吃了一个苹果，没再说吃过别的，或有什么人去过。”
童潇潇这边也觉得奇怪，猜测道：“会不会是沈九思已经发现了。”
“应该不是，根据我对他的了解，他会第一时间来找我求证的，”江秋否定了这个猜测，“等明天早上送坦坦去上学的时候，再去看看监控吧。”
“他们能给你看吗？外人进去门卫和老师不可能不知道，他们不告诉你就证明了来的人肯定都打点好了，”童潇潇分析道，“先别纠结这些了，明天我来处理。”
“好。”江秋挂断电话之后又去江坦那屋，给他把电话手表充上电，一旦有什么事还可以随时联系。
她甚至脑海里蹦出了一个偏激的想法——暂时先让小江坦在家里休息几天，不再去上学了。
她现在能想到的唯一可能，便是陆家人搞的鬼。陆静雅一直都没来上学，很有可能就是陆家在憋坏水呢。
今天她没有回自己那屋睡，而是挤在儿子的床上搂着坦坦睡。
第二天送江坦去上学的时候，童潇潇也出现了，江秋跟着他进了门卫室，童潇潇给门卫大叔递了烟，说了几句好话，这才开始查起了昨天的监控。
从小教室到图书角，看到顾东野的那一瞬间，江秋一个恍惚，差点没站稳。
“他过来干什么啊，”童潇潇嘟囔了一句，接着想起顾东野在港城大学设立奖学金的事情，豁然开朗，“我C！这家伙线放得挺长的啊！”
江秋的手都在发抖，“我现在就去找他，问问他到底是什么居心！”
没想到先前只顾着防沈九思，居然让顾东野这货给发现了！
“冷静冷静！”童潇潇连忙拉住江秋，跟门卫大叔说了声打扰，便拉着江秋坐到了她的丰田上。
没敢让她开车，所以童潇潇占得驾驶位。
“他如果想伤害江坦，也不会这样讨好。”童潇潇劝着她，想让江秋冷静下来。
谁知江秋摇头道：“如果这是个糖衣炮弹，等江坦对他放松警惕之后再动手呢？”
监控里小江坦一口一个爸爸的喊着，怪不得最近江坦跟她之间关于爸爸的话题多了起来，原来是他在从中捣鬼！
“那这样的话……他这么做的目的……是奔着沈九思去的！”童潇潇说到这里，也跟着激动了起来，“顾东野是个聪明人，看到江坦的时候估计就已经想到这是沈九思的种了，说不定会搞到江坦去威胁他！现在港城他们两家分庭抗礼，生意上的往来摩擦频繁，如果能以沈九思的孩子威胁他，说不定能不费自己一砖一瓦就重创竞争对手！”
“我去找沈九思。”江秋终于做下决定。
顾东野这个人是个疯子，他可是玩过刀子的，如果江坦落在他的手里，他也像之前在龙湖葡醍那样拿刀子威胁小坦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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