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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昂毫无惧意的迎上目光，不徐不疾开口：“劳烦先生挂念季小姐的身体，但我是医生，我或许比你更适合照顾季小姐。”
他牢牢把季绯护在身后，对着郁青然露出疏离客套的笑。
郁青然看见他身后的女人默默拢了拢外套。
“抱歉，风大了，我得先送季小姐回家。”
陈子昂清润的声音落下，就揽住季绯的肩膀，把人护在怀里一步步远去。
风渐渐停了，卷起地上的树叶打了个圈，又妥帖把它送回地面。
郁青然伫立在原地，直至指尖跳动，停泄的脑袋重新运转，将刚才的失态一幕幕重现在脑海里。
那两人就这么走了。
他双眼猛的沉下。
“叮咚叮咚——”
突然，衣服口袋里的手机响起，郁青然压下那丝莫名燥意，指尖轻轻划开。
陈芸翻阅手中资料，如往常一般开口汇报：“郁总，季绯小姐的检查报告已经出来了。是因为不规律作息，加……”
“停。”在触及季绯二字时，郁青然骤然打断陈芸的话，语气沉冷。
“以后不许再在我面前提起季绯。”
第28章 身抵
回到家里后，季绯先给陈子昂倒了杯温水，才开始处理手上伤口。
她手腕被捏的通红，现在都还隐隐作痛。
陈子昂歉意，没什么身份就擅自揽住她。
季绯摇头，把活络油揉热敷在手腕上，开口道谢，“我还是见得清场面的。”
陈子昂犹豫许久，还是压不住心中问题，开口问：“今天出现的那个男人是季小姐的前男友吗？”
不是。
几乎是瞬间，季绯心里就跳出答案，但这不是她现在该想的，季绯没说话。
陈子昂心底了然，送走人后，季绯回了书房。
她把张颜那段视频反反复复的看，在脑海中不断演练在法庭上可能出现的所有情况，一次又一次修改填充方案。
直至黎明破晓，季绯去冲了一杯速溶咖啡，皱眉喝下后，拿上文件夹打车赶往法院。
她抵达法院时，不过六点左右。
但张颜比她到的更早，带着一身伤，疲倦的在椅子上发呆。
季绯快步走去，“准备好了吗？”
张颜抬头看去。
季绯今天穿上了黑色的职业西装，只有开庭的时候才是这副模样，眼上架着金丝眼镜，温柔的桃花眼被镜片遮住，上挑眼尾让整个人多了几分飒气。
她忍不住依靠季绯，双手颤抖：“季小姐，我有些害怕……”
张颜闭上眼，浮现的皆是丈夫长达几年的殴打与辱骂，以及被迫的妥协。
她差点就陷进去，一只体温略低的手覆上她的手背。
“张颜，请相信我，往前看。”季绯语调很轻。
撞进那双温柔的眼里，张颜再也忍不住，一边哭着一边承诺：“我相信你季小姐，我相信你……”
——咚
开庭了。
季绯也见到了这位家暴男，人模狗样穿的得体，恐怕这也是张颜没想到的。
她眸色冷厉。
对方是名律，但拥有家暴的直接证据和医院病历登记以及多方作证，季绯毫无悬念的赢下了这场官司。
位于正位的法官开始宣布最后的判决结果。
张颜早已在一次次举证中泪流满面，她忍不住侧头，带着哭腔问：“季小姐，真的结束了吗？”
季绯紧紧握住她的手，浅笑：“都结束了，张女士，以后你就是自由的风啦。”
张颜征忡的看着她，泪水在无知觉中停下了。
重新收拾好文件，季绯告别张颜后离开了法院。
心头惦记的一件事被解决，季绯回家的步伐都轻松几分。
却在路过一条小巷时，意外突生。
“——砰！”
一条木棍飞出，裹着凌厉的风重重砸到季绯的后脑勺。
季绯毫无防备，再睁眼时，她已经被人弄到了一个仓库里，四肢被束不得动弹。
季绯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环顾四周，就被人卡住了下颌。
光头男人嘴里叼根烟，蹲在她面前，上下打量她的脸，神色满意。
“季小姐，你已经拖欠款很多时日了。”他说。
季绯下意识就感到不对劲，忍着下颌疼痛，“我已经，打赢了案子，再筹一些钱就能还给你们……咳咳咳……”
光头不屑一笑：“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我们没有耐心再陪你玩过家家的聊天游戏了，没钱还，就拿身子抵。”
光头拍拍她的脸，笑着露出一口黄牙。
第29章 压轴
“我卡里有一百万，你把我松了，我去银行取给你。”
季绯冷静看着他，情况对她不利，就算是胡诌也没关系了。
没想光头不屑的撇嘴，“才一百万，呵。”
他和钟哥已经商量好了，把季绯卖到云天阁，她接一次客人他们就抽30%的提成。
几次下来，不但能还上两百万，还能成为他们的赚钱工具。
一个两百万，和几个两百万，他还是能分清的。
于是光头不再废话，抬手打了个手势。
一旁等候的打手收到指令，立马上前，一人钳制季绯下颚，一人拿出迷药给季绯灌下去。
季绯话都说不清楚，猛咳几声拼劲全力挣扎，将药泼掉不少，但大多数仍下了肚。
很快，她的大脑开始发昏，身体也软趴趴的倒了下来。
天璇地转间，她看见光头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
“季小姐，听说你最喜欢穿旗袍，这一次可要好好享受呀。”
——
云天阁，天字一号房。
宋珏懒散的靠在沙发上，一条腿屈起，黑色衬衫松扣，耳骨上穿了一条ZENGLIU的银色耳骨夹，在灯光的映射下细闪着光。
“哥们儿，出来玩怎么还绷着一张脸，开心点呗～”
他眉梢微微挑起，一股公子的风流情味。
郁青然看他一眼，双腿交叠，手搭放在膝盖上，兴致不高。
“不感兴趣。”他嗓音淡淡。
宋珏嘿了一声，给自己倒了杯红酒，“你个不解风情的家伙，就是看你心情不好才带你来寻乐子，你还这样扫兴。”
一旁端酒的服务员适时出声，笑着给二人倒酒介绍：“宋总可来对了，今晚上云天阁的压轴拍卖有大惊喜呢。”
郁青然面色冷淡，宋珏却来了兴趣，手中酒杯一放，眸子晶亮，“什么惊喜？美玉？美酒？绝版书画？”
服务员通通摇头，宋珏又凑上前撑脸，“好姐姐，透露一下呗？”
他狐狸眼勾人，这会眨也不眨的盯着服务员看，把人盯的面红耳赤，心脏狂跳。
楼下的拍卖会已经进行到了倒数第三件，再拍一件就到了压轴，服务员心有打算。
用一个人攀上宋家的大船，她何乐而不为？
服务员瞥眼一看，经理已经带着人把美人笼搬到了楼下。
她连忙笑，顺势一指，引着宋珏看去。
“您瞧，在那呢。”
只见场上灯光骤熄，一束白光集中到了一楼的场中央。
一个盖着红色帷幕的东西被人搬上，把在场所有人的心高高吊起。
身穿挂脖鱼尾裙的主持人敲响手中的小锤，嫣然一笑：“此为本场压轴，五十万起步！”
她话音落下，便有人上前揭开那红色面纱，全场瞬间哗然！
那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身着白色露背高开叉旗袍，纤细的双手高高吊起，她微微侧头，露出漂亮的侧脸，呼吸颤弱，如同一只脆弱的蝴蝶，翩翩欲飞。
像维也纳最伟大的作品，每一笔都融入了全心全意的倾注和数不清的偏爱。
只听咔嚓一声，玉子手中的佛珠断裂，咕噜噜滚了一地。
第30章 交智商税
“我靠，极品！”宋钰抚摸手上的扳指，目光惊叹。来了兴致：“直接拿下要多少钱？”说是拍卖，但并不见得。因为服务生比了个数字：“两百万。”捕捉到这三个字，郁青然周身清冷的气质浑然一变，裹挟着浓烈的狠厉，欲来的风雨在漆黑的眸子里汹涌翻滚。季绯宁愿去卖身还那两百万，也不愿意求他服软？“嗤。”郁青然掀起眼皮，不加掩饰的讥讽：“一个供人取乐的也能值两百万？你脑子被驴踢了去交这个智商税？”宋珏煞有其事的摇头，指责他不解风情，“这你就不懂了吧，美人在时花满堂，美人去后花余庆。”“这个美人，我抱定了。”他眯起晶亮的眸子，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勾起坏笑。“宋家宋珏，出价两百万！”霎时，此起彼伏的竞拍声停了下来，郁青然视线冷冷看过去。台上的主持人挂着甜美的笑，举起手中的小锤。“两百万一次。”“两百万两次。”她举起手中的小锤，在寂静中落下最后一声:“两百万，三次！”宋钰喜滋滋的看着窗面。聚拢的灯光散开，女主持人扬起小锤：“让我们恭喜……”“一千万。”竞拍按钮再次亮起，不同于宋珏吊儿郎当的声调，是一道清雅沉稳的男声。全场再次哗然。一千万换一个女人，真真是一掷千金为博红颜笑。“你你怎么回事？”宋珏不敢置信的看着好兄弟，说好的智商税???他瞪大双眼，差点从沙发上蹦起来，“你钱多烧得慌？你想要美人我可以直接把人给你啊！”宋钰急了，“你这样显得我多没面子！”天大地大面子最大。郁青然眼皮都不掀一下，脚尖踢开面前滚落的佛珠，宋钰猛然噤声。台下的主持人已经一锤定音，笼子里的蝴蝶以一千万的巨额交付。宋珏自讨无趣，收回卡一屁股重新坐下，给自己倒酒喝生闷气。云天阁的人动作很快，约莫三分钟左右就把人送了上来。季绯昏昏沉沉靠着，手脚无力，想要反抗，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咔哒。面前门被打开，季绯抬眼，就望进了一片泥潭。郁青然眸深如井，神色晦暗不明，“下来，自己走。”熟悉的语调，上次对她说过…自己动。季绯发凉的指尖渐渐回温，心底忽然泛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涩情绪。她不着痕迹的低下眼，解释：“……走不动。”矜贵的男人嗤笑一声，讥诮的目光几乎让季绯无地自容。她抓紧身上暴露又单薄的衣服，想说自己可以过一会走，可话没出口，就被一件带着檀木冷香的外套盖住，紧接着的是一阵天旋地转。她头脑发晕，下意识的抓紧了身旁可依附的肩膀。顶着宋钰微惊的视线，郁青然一言不发的横抱起她，头也不回的离去。他的肩膀宽厚，步子快却稳，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季绯脖颈间，烫的几乎要把她贯穿。“嘶。”冷不丁被丢到柔软的床上，她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不等回神，男人强势的气息就铺天盖地的压来。郁青然以掌控者的姿态掐住她的下颌，强势挤进，目光下上而下的扫视，冷笑着审视她。“不是说手脚健全，能自力更生？”“更生更到这儿来了？季绯，你是有多不知羞？嗯?”
第31章 软陷
郁青然低头看她，眉眼里积攒着浓烈的戾气，冷到了骨子里。季绯摇头，想要解释，想要挣脱男人的钳制，然身体酸软无力，挣扎的力道在男人眼里如同猫儿撒娇。郁青然眼底隐暗晦涩，倏地冷笑，“既然是我买了，那就好好受着。”语调里怒气涌动，与眼底的暗瘾交织，格外汹涌。“刺啦——”他抬手，彻底撕碎女人身上最后一块布料。莹白如玉的肌肤露了一大片，在酒店的灯光下一览无余。春光乍泄，欲如飞瀑。季绯羞愤欲死，对着郁青然又踢又咬，偏身体像是有团火在烧，把她所有的力气烧的干干净净，宛如小猫抓痒。郁青然毫不费力就把她死死压在床上，身上干净整洁的衬衫乱了一片。熟悉的呼吸交错，季绯突然就想骂人，可身体的反应却实诚不已。她不想被摆布，便支起最后一丝力量挺身，狠狠咬上郁青然的肩膀，甜腻的血腥在口腔蔓延开来。耳边嗡鸣声震响，季绯脑袋沉重，身上最后一丝力气被抽干，她双眼一黑，向后倒去，彻底失去意识。郁青然捞起她软陷的腰，刚要出言嘲讽，就发现人脸色白得不正常。季绯这一昏就没醒，匆忙赶来的私人医生快速给她做简单的全身检查。男人站在一旁，手里夹着支烟，没点，“怎么样了？”医生收起听诊器，开口：“郁总，季小姐身体底子本就不好，这次是被注射了过度的违禁药品才会晕过去。醒来后一定要按时作息清淡饮食，尽量…节制一些。”“......”医生把开好的药按剂量放在柜子上，又把注意事项写在纸上，再三嘱咐后才背起药箱离开。房间里很快安静下来，宋珏在楼下收拾完人，太吵了，便上来找郁青然，他挑眉。一颗八卦之心燃起，“这小仙女你认识么这么上心？以前可没见你怜香惜玉。”郁青然烦的时候，一点好脸也没打算给。“花了大价钱而已，你很闲？”这话宋钰是不信的，他笑得露出虎牙，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眼尖的转头，“哟，睡美人醒了。”季绯意识回笼时就听见了那句话，她撑起身子，对上郁青然沉兀的眸，低眸淡漠：“谢谢郁总照顾。”郁青然敲打手骨的指腹停下。“你的确应该谢我。”他唇齿抵成缝，险些被季绯这置身事外的态度气笑。“你不自爱，也让我这个前金主跟你一起丢脸?”男人眼里讥嚣带着薄怒，季绯指尖顿住。宋珏都觉着自己被冻着了，赶紧缓和气氛，“这位妹妹，刚才郁总可是一怒冲冠为红颜，帮你把那云天阁的老板狠狠收拾了一顿诶～”季绯怔忡，抬眼去看坐在阴影角落里的男人，随即收回目光，犹豫了下：“谢谢…今天的事不是我的本意，你别生气。”她声音一轻，就似哄。像争鸣的剑归鞘，郁青然身上的戾气竟就这么一点点松散，连带着这几日莫名紧绷的神经。
第32章 绿色
宋钰不知道什么时候溜的，他靠在皮质沙发上，想到陈芸汇报的债务情况。漆黑的眸宁静又长久，“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季绯松了口气，刚要开口，却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是散落在她身侧的西装外套里发出的震动，季绯找出手机递给他，心口登时像堵住了一块湿润的棉花，不上不下的卡着她。郁青然只瞥了一眼就接通。“青然哥，你在哪？我这出了车祸，知知好害怕…”滋滋的电流声掺杂着人群的吵闹声，周知一抽一抽地泣着。郁青然蹙了眉，“在哪？”“兴宁区，远望路这里……”季绯静静的看着他，没说话。等郁青然挂了电话，季绯就把西装递给他。垂着眼皮，似对电话那方是谁也不感兴趣。郁青然视线扫过她，接过。也没非要听她解释什么了，酒店门被关上，咔嚓一声，如同一把锥子敲在心间。敲的她心尖一颤，季绯闭眼，把那股莫名而来的酸涩狠狠压了回去。郁青然已经在往前走，她哪能停滞不前。葱白的指尖在虚空划过一圈，最终点开了陈子昂的联系方式。［陈医生，我身体不方便，想去医院检查，能麻烦你来国际大酒店接我一下吗？］另一边回的很快，快到让季绯诧异。［好哦，我马上到。］季绯垂眸看着短信里最后一条聊天记录，睫羽轻颤，如同心脏里的紊乱。等到陈子昂的时候，季绯已经换了套旗袍，浅绿色，是郁青然让人送来的。季绯没矫情，毕竟能穿的已经被撕成片儿了。上了车，黑色的奔驰在黑夜里极速行驶着，很快停在了医院门口。陈子昂中途接了个电话，偏头略表歉意：“抱歉，刚刚家里人说有事，不能陪你去检查了。”季绯愣了下，摇摇头表示无碍，叮嘱陈子昂路上注意安全，陈子昂脸色有些微红，“那你快去吧。”晚上的医院也依旧人满为患，季绯挂好号，做好一系列检查后便靠在走廊等待结果。她刚在酒店洗了个澡，此时头发还湿哒哒的滴着水。没等缓过神，就被人拉住了手腕。季正明激动的拉着季绯：“小绯，爸爸终于找到了你了！”“……”季绯沉默了瞬，“你怎么在这？”眼前的季正明说话利索，身子板正，除了头发蓬垢衣裳凌乱，一点受伤的痕迹都没有。看起来比她都精神。“我担心你身体……”季正明眼神躲闪。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季绯眼神慢慢冷下。季正明看着双肩消瘦的女儿，有些承受不住心中的愧疚，曾经他也是个好父亲。季正明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对不起小绯，这次爸爸真的知道错了…爸爸再也不赌了，再也不赌了！”他抓着季绯的手忏悔，哭得稀里哗啦。这突入其来的变故一下吸引了周围人的视线。季绯眼皮一跳，一下打开他的手，“你站起来再说话。”季正明不依，只是一个劲的道歉一个劲的哭。他愧疚又害怕，但又清楚的知道，只有在这样的公共场合下，季绯才会原谅他。季绯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心中只觉冷意。“起来吧，我原谅你了。”她嗓音干涩，说出了季正明最想听的话。季正明立即喜出望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拉着季绯的手保证自己不会再犯。看着他不停嗡动的嘴皮子和那一副嘴脸，季绯忽的有些泛呕，她视线放空，落在急诊的门框上。她该摆脱季正明这个吸血鬼了。从法律上。另一边，病房里，医生正拿着仪器给周知做全身检查。医院里环境幽谧，只有时不时护士经过门外响起的脚步声。“没什么大碍，就是一些擦伤和受了惊吓。”医生收起手电筒，嘱咐接下来几日的注意事项。周知乖乖的应着。郁青然没兴趣听，只站在一旁垂眸沉思。周知怯怯的扯住他的衣角，“青然哥还在生那天的气吗？”郁青然回神，整理衣袖，没想起她说的是什么，“没有。”周知低头，委屈不已：“可青然哥这几天对我好冷淡，都不来看我……”郁青然抬眼，有些似笑非笑，“我只需要一个懂事的郁太太，这句话需要我重复多少次？”周知低下头，一下一下的扣着手指，声音低落：“我知道的，青然哥。”“上次是我的不对，不应该不懂事自作主张，但我真的太想见到你了……”她倒豆子一般向郁青然认错，掰着手指保证自己以后一定会懂事听话，去履行郁太太的责任。郁青然一言不发，就这么静静伫立在一旁。眼前的周知还在说着，分明吐字清晰，可他却觉得听不清。郁青然想起了以前。以前季绯还跟在他身边时，也身体不好，经常生病，但这些都不用他操心，季绯总能自己处理好一切。即使是生气了，也会自己想通，然后乖乖回到他的身边服软撒娇，从不叫他迁就半分。简直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过分懂事。就算她是看重钱才这样，也花的很值。“青然哥，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周知见他许久不反应，忍不住咬唇，伸手晃了晃。回忆戛然而止，郁青然心尖忽然烦躁，抬眸看向周知，嗓音淡漠：“想清楚了就行。”他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微微颔首，“公司有事，先走了。”男人离去的背影不带丝毫犹豫，房间里的空气也随着凝塞起来。周知静默的目送，待到郁青然的身影彻底离开视线，她才掏出了手机，拨通了宋珏的电话。寂静的房间里，骤然响起了酒吧的鼓点舞声。宋珏坐在卡座里，嘴里叼着扑克牌，眼皮不掀一下，就着女伴的手听电话。“谁啊？”周知甜着嗓子，又轻又柔：“宋珏哥，是我，周知。”宋珏懒懒应了一声，没有再多表达的意思。周知咬咬唇，“宋珏哥，还得谢谢你呀，我会把这份恩情记在心里的！”话落下，电话的另一边，宋珏差点从卡座上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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