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件事是真的罗?”
房雪晴此刻真的很想仰天长啸三十秒,这不就摆明了,现在的她是百口莫辩,说什么都没有人会信?!
这真是太悲惨了,她还不想这么早就让这些消息曝光呀!
此时店内是愈来愈热闹了,只见掌管店内所有财务的会计从楼上跑了下来,“我去一趟银行,大概一个小时之后回来。”
“哎呀,你下来得刚刚好。”婚纱设计师连忙拉住会计,要她慢点走,“三朵花那边围了一个男人,你看长得怎样?”
“是很绅士,怎么了?”
“他就是店长的未婚夫,很神奇吧?”
“未婚夫?叫项世祟,对吧?”
“咦,你怎么知道?”婚纱设计师吓了一大跳,难道会计有末卜先知的能力?
会计得意的轻笑了几声,“嘿嘿,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
“为什么?”
“那是因为……”
房雪晴在旁边一直对会计挤眉弄眼,叫她不要大嘴巴了,只见会计漾出一抹恶作剧的微笑,对着婚纱设计师招招手,“你过来。”
婚纱设计师乖乖的跟了过去,和会计一阵耳语之后,她顿时忍不住惊声尖叫:“什么?!你说他也是这家店的股东之一?”
“什么?!”远在一角的公关三朵花也听到了这阵惊呼,连忙回头以眼神询问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连我的话电不相信?”会计双手擦腰,拽得很咧,“你们也不想想,这家店的钱是谁在管的,谁是股东我会不清楚吗?”
公关三朵花有些讶异的回头望着项世崇,顿时大玩变脸游戏,笑盈盈谄媚得很,“老板,请恕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是您大人驾到呀!”
“你们……别这么客气。”项世崇像是被她们百变的表情给吓到,但还是很有风度的保持微笑。
看到这样的情形,局势像骨牌效应一样一面倒,房雪晴只能无奈的连叹了好几声,反了,一切都反了。
果然让项世祟载她过来,是她今天所做的最大错误决定呀!
然而就正如会计所说,项世祟的确是这家婚纱店幕后的股东之一,另外还有三位出资人,正是房雪晴、房政宇及会计她本人。
项、房两家都是势力庞大的企业财团,原本该在家族企业中帮忙的房雪晴却因为自己的梦想,独自一人出来创业,希望能走出自己的一片天空,她的想法得到其他人的鼓励,有些人甚至提供资金当起幕后老板之一,也就是因为如此,Artemis,才能在婚纱界顺利发展,声势扶摇直上。
但说真的,当时房雪晴真的很不想项世祟帮忙出资,因为这样做只会让他们俩之间的关系更加复杂难解而已。
“店长,你干嘛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婚纱设计师不解的问着,”项先生人长得帅,身家又好,你有什么好嫌的?”
房雪晴莫可奈何的瞪了她一眼,“这个个中道理你是不会懂的。”
别看项世崇平常彬彬有礼、态度从容,全身散发出迷人的贵公子气息,看似人很好又容易相处,其实根本没人能够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在他脸上,她看不到他真正的表情,也因为如此,虽然和他认识已久,却从来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样的人。
项世祟,对房雪睛来说是个不解的谜团,因此,对于他们俩之间的婚约,她只感到不知该如何是好。
要嫁给一个自己完全摸不透的人,很可怕,也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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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了一整天,房雪晴终于可以回到家中,逃离那—群可怕又长舌的女人。
从项世祟的车上下来,她大大的松了口气,但只要一想到明天、后天,甚至大后天还必须面对那些八卦女的追问,房雪晴就不禁头疼了起来。
然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非项世崇莫属!
项世祟随后也从车上下来,“看来……我的出现对你似乎变成一种田扰。”
“这……也不能说是困扰啦,但你却由着她们闹,我看再过没多久她们每个人都要往我头上爬了。”
没想到他只是一笑置之,“她们是一时好奇而已,没事的。”
“是吗……”
她可不敢想像。
项世祟看起来一点都不介意,应付自如、态度大方;反观房雪晴,遮遮掩掩、扭扭捏捏,全被其他人笑话,说她这个做事老是大大剌剌的店长何时也变得这么《厶了?
她不懂,难道他对这桩婚姻一点排斥的感觉都没有,反而还很乐意接受?
“小姐,你们回来了呀?”徐妈听见门前有车子的声音就马上走了出来,“真是麻烦项少爷,还特地送我们家小姐回来。”
“哪里,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事。”
房雪晴微微漾着笑容,恨不得赶紧赶他回家去,“世崇,时候也不早了,你是不是该——”
不过徐妈可是热心极了,随即打断房雪晴的话,“项少爷,要不要进来坐坐?也可以吃个晚饭再走呀!”
房雪晴暗暗瞪了徐妈一眼,恨只恨徐妈一点感觉都没有。
“吃饭?我想应该不太方便吧!”
“哪会不方便?老爷、夫人一定会很高兴的,是吧小姐?”
房雪晴很努力的摆出笑容,“是呀,爸妈一定会很高兴的。”
“那就这么说定罗,我马上进去准备,”
徐妈开开心心的进入屋内准备晚餐,只剩苦哈哈的房雪晴还待在门口,等着和项世崇一同进去。
她真该赏自己一巴掌……
不,是好几巴掌才对,每次都在项世祟面前口是心非,搞得自己都快闷到得内伤了。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面对项世崇,她大刺刺的个性就完全发挥不出来,对他总是客客气气不敢造次,还要维持一定的良好淑女形象,虽然这伪装的一切她简直是厌恶得要命。
这就像是一种无形的压力吧!他是她的来婚夫,他们俩未来注定要相处在一起,所以她不该把两人的关系搞坏,就算这种相敬如宾只是表面的假象,但在一个不是由爱情建构起的婚姻中,如果不这么做,又怎能和平相处呢?
她摸不透他,又或许该说,她下意识的在逃避,不想去了解他,从她知道自己必须因为家族利益而和他结婚后,她开始将自己包裹起来,将他的一切给摒除在外,就像个缩头乌龟一样。
反正不管她想不想,她都不能拒绝这桩婚姻,所以她反而消极的开始逃避,始终不肯放开胸怀,试着去了解他看看。
房政宇曾经嘲笑过她这种幼稚的行为,但她的个性就是这样,想改也没这么容易。
“雪晴,怎么在发呆?该进去了。”
“喔,好。”
跟在项世祟身旁,房雪晴还是有话多困扰天断在内心纠结,难道她就真的得认命,连个扭转结局的办法都没有?
不能从她家人这方面下手,那如果从项世崇那边下手呢?
“世祟,我想问你一件事。”
他配合房雪晴的脚步慢慢行走,微笑着,“什么?你说呀。”
“就是你……”
你真的甘于接受由父母安排给你的婚姻吗?这一句话很简单,说起来容易,但一时之间,房雪晴却迟疑的问不出口,只因为她又在项世祟脸上看到那温和的笑容。
如果是别人,绝对会被他俊极的笑容给迷惑住,连自己的脑袋上一刻在想什么都给忘了;但房雪晴不是,对她来说,他的笑容只让她觉得……愧疚,
他对她很温柔、很好,好到让她狠不下心对他说出任何一句伤害的话,但他的好只带给她无比的压力,因为她并不觉得自己该得到这么好的待遇,
但或许项世崇对她的好,也只是因为这条缠着他们俩的婚姻锁链,他对她温柔,或许正如她对他客气一样,是迫于无奈,不得不表现出来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只要他们两边都没有结婚的意愿,说不定这桩婚事就有转团的余地了!
“世祟,你……”
“嗯?”
“你……呃……我……”
不行,房雪晴还是说不出来,舌头像是突然不受控制一样,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为什么只要一见到他,她就变得这么别扭,连讲个话都这么窝囊呢?
对于他,她总是顾忌很多,多到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勉强扯扯嘴角,房雪晴笑着转变有点尴尬的气氛,“没事,我们还是快点进去吃饭吧,徐妈还等着你称赞她所做的菜呢!”
第2章
“啊!糟了,我怎么会这么胡涂呢?”
站在大衣柜前,房雪睛对着满柜的衣服头疼发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再过不了多久,他们家的人就得起程去参加项家所举办的宴会,然而房雪晴直到这一刻才想起,她没准备参加宴会所要穿的小礼服。
其实说实话,她柜子内也有好几套之前买的小礼服,但这些都已经穿过,不能再穿出去见人的。
原因都出在项伯母身上,她有奇怪的服装癖,认为同一件礼服重复穿去参加宴会,是对主人一种不尊敬的行为。
“死了死了,这次我死定了啦,项伯母的眼晴尖得跟鬼一样,我就算想瞒混过关也没办法!”
然而现在马上去买也太迟了,一定会迟到的,偏偏项伯父又是最忌讳别人约会迟到的那种人。
“这该怎么办?简直就是教我直接去死嘛!”
“叩叩。”徐妈轻敲了几下房门进来,“小姐,发生了什么事?楼下都听得到你在大呼小叫的。”
“徐妈,快点想办法救救我啦!”房雪晴死拉着徐妈开始哀号,“我忘记准备宴会的衣服了,该怎么办?”
“你怎么老是这么散,明知道项家人的性格却还不多注意点。”骂虽骂,却不见徐妈有半点紧张样,她反而是得意的笑着,“你等着,我去拿一样东西。”
房雪晴待在房内战战兢兢的等着徐妈回来,只见徐妈出去没过多久,就捧了一个大盒子出现。
将大盒子放在床上,徐妈才开口,“晤,这件给你。”
房雪晴疑惑的打开盒盖,一件淡绿色的别致小礼服顿时让她双眼为之一亮,“哇,好漂亮!”
她赶紧将衣服拿起摊开,顺便在穿衣镜前比了一下,“和我的身材差不多,真是太好了!徐妈,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呀!”
“别谢我谢得太早,这才不是我帮你准备的。”
“不是你?那会是谁?”
“还有谁,不就是你那细心的未婚夫。”
“什么?!你说是项世崇?”
“没错,就是他。”徐妈暧昧的笑着,“他怕你一时大意,所以就事先将这套衣服摆在我这儿,说如果你真忘了准备衣服,就可以拿出来救急罗!”
“这……这样啊!”
房雪晴轻皱起眉头,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又欠他一次人情了。
他就是这样,照顾她照顾得无微不至,总是让她产生英名的愧疚感,只因为他的付出真的好多,多到让她有些害怕。
“你看,人家项少爷多体贴、多了解你,知道你的个性总是这么迷糊,什么事情都帮你想得好好的。”
“徐妈,你就别再糗我了。”
连忙换上礼服,还真是合身极了;没想到项世崇对她的了解已经到了巨细靡遗的可怕程度。
然而还真是可笑,房雪晴居然连他最基本的生日都没记起来过,每次都还要她哥提醒,她才会恍然惊觉。
果然,她这个未婚妻做得还真是不称职呀!
“咦?”徐妈从盒底拾起了一张卡片,“小姐,里面还放了一张给你的卡片。”
“是吗,我看看。”
将卡片打开,空白的内页中项世崇只简单的写了两个字,其他就什么也没有了。
“戒指”?这什么意思呀……”
房雪晴纳闷了老半天,好不容易才突然想到,把自己五根手指摊在面前,“对了,订婚戒指!”
为了不想让大家知道她已经订婚,所以房雪晴早就把戒指给收了起来;没想到项世崇连这个小细节也注意到了。
如果她此行过去,项家人见到她手上没戴订婚戒指,她可不敢想像自己会被他们给念成哪副德行呀!
“戒指……戒指……我放到哪去了呢?徐妈,你也快帮我找啦!”
“天哪,你还真不是昔通的散漫耶!”
“徐妈,别再骂我了,快要没时间了啦!
徐妈轻叹了一口气,还真是完全拿她没辙呀!·好好好,这不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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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宴会现场的一角,项世崇独自一人拿着香摈,远望着跟在项母身旁殷殷巧笑的房雪晴。
她还是像以前一样,平常莽莽撞撞,有点大而化之,但遇到重要场合时,却又能表现得体、态度落落大方,可以说是收放自如。
然而在面对他时,房雪晴却同样用面对外人的方式与他相处,这种情况让他忍不住轻蹙起眉头。
她把他当外人看,一点也不曾打开过心房,从以前就是这样o
“原来你躲在这。”房政宇穿越过人群来到项世祟身旁,“今天可是你当主角,怎么能自己一个人躲在一旁呢?”
项世崇只冷冷的回了一句,“厌烦。”
“啧啧啧,不行呀,你的表情怎能说变就变?”房政宇刻意提醒他,“可别忘了,在别人面前,你是个高尚又温柔的贵公于,哪会像现在一样摆臭脸给别人看?”
“政宇,你少损我了。”项世祟自嘲的一笑,“对我来说,微笑只是一种工具,让我做事无往不利的一项武器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
只不过这无往不利的武器,偏偏对房雪睛一点用都没有。
“就是因为知道,才要特别提醒你,别在大庭广众下破功,”
房政宇和项世祟是从高中开始认识起的死党,对方的个性彼此都了若揩掌,而项世祟有双重面貌的秘密也只有房政宇知道。
知道这个秘密到底算好还是不好?直到现在,房政宇还是无法断定呀!
项世祟将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总之我现在没那个心情摆笑脸。”
“这是迁怒,不好喔!”
“你活该倒榍,也可以说是你自找的。”
“嘿,你也太没良心了点吧,我可是好心想来安慰你呢!”房政宇自讨没趣的轻扯笑容,“你在国外遇到的麻烦我已经听说了,很棘手?”
“你说呢?”如果不棘手,他又何必提早一年回来?
“那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你就在一旁等着看好戏吧!”项世崇将手中的空酒杯塞给房政宇,随即走人人群之中,“别了。”
“喂喂喂,你——”还真是个投礼貌文双重性格的恶劣家伙!
穿过来来往往的人们,项世崇始终将照神镇定在房雪晴身上,此时的她终于从项母身旁脱身而出,独自一人偷偷跑到庭院外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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