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落烛端着汤碗往里屋走去,谁料身后的木清宛也站起来跟了过来,容落烛心里顿感不妙。木清宛跟的很紧,她总有种感觉,感觉木清宛会伸手推她。
她有意的回头一看,竟刚好看到木清宛伸过来的一双手。
可惜还是迟了,木清宛重重一推,她受力往后倒去。但她的反应也是极快的,立即撒手甚至故意将碗往木清宛那边泼。
倒下的同时,听见了一阵及其刺耳的尖叫声。
屋内丫鬟冲到木清宛的身边,只听见木清宛一边哭一边喊烫,容落烛捂着摔痛的屁股仔细一瞧,木清宛的双手手背上红红一片,显然是被汤水烫到了。
方才泼她的时候,容落烛全然把君若寒嘱咐她要老实的话忘了个彻底。这会儿做完了,见到木清宛跳脚哭喊的模样才回过神来有些后怕。
“你!”木清宛怒指着容落烛,,气的喘不上气,“我要杀了你――!”
容落烛扁起嘴,觉得后悔也晚了。
可,她也从来没有受过这种欺负呀,报复性的泼回去也是下意识的,她从小也就是个不让自己受委屈的性子呀。
屋内丫鬟自然不敢拦着木清宛,眼看着木清宛举起矮凳就往容落烛身上砸。
容落烛惊吓着闪身躲过,更让木清宛生气。
“还敢躲!”木清宛不顾手疼,又抄起柜上的花瓶,却是“哐当”一声又砸空了。
第6章 你不要命了吗
“愣着干什么!”木清宛气坏了,骂起丫鬟来,“你们都是死了吗!把她给我按住!”
容落烛嘴角扁的更厉害,眼睛都红了。
早知道就听君若寒的,让别人来给木清宛送汤算了!
她从地上爬起来要往外跑,被几个冲上来的丫鬟扑倒在地,右手手心被压在了地上的碎瓷片上,她当即疼地哭出声来。
“你还有脸在我面前哭?!”
木清宛又拿起柜面上化妆匣,噼里啪啦一顿全砸在了容落烛的背上,好在不是什么重物,砸着不怎么疼。木清宛也意识到这一点,便吩咐丫鬟将她翻过来,“容落烛,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说着,木清宛蹲下身来,顺手抡起胳膊狠狠在容落烛的脸上打了一个巴掌。
容落烛都傻了,脸颊火辣辣的,直辣到心里眼睛眼里,辣的眼泪直流。
她从小被呵护着长大,什么时候挨过巴掌,连句重话都没有听过。而现在,明明是木清宛要害她,她却连反抗都不行了。
“还哭!”
木清宛用手侮辱性的拍着她的脸颊,“容落烛,你可别怪我下手重,全因这手被汤给烫了不受控制。瞧瞧这张脸,燕上京第一美人的脸,还真是好看啊,勾引的我表哥…我今天就打废了你这张脸,看你还怎么……”
趁她没反应过来,容落烛偏过头一口咬在了她的虎口上。
“啊――!”
她下口极重,木清宛痛的大叫。
“你放开我!你松口――!”
“啊――!容落烛――!”
不管木清宛怎么喊叫,容落烛都不肯放,旁人也不敢去拉,生怕她越咬越狠,会直接撕下一口肉来。
“你们快把她拉开啊!”
果然,几个丫鬟合力要拉开容落烛,越来,她便咬的越重。
“别动,你们别动!痛死我了――!”
木清宛痛得哇哇大叫,就是不肯求饶认输。容落烛也小孩似的与她杠上,木清宛不低头她便不松口。
又听木清宛痛的直叫表哥,丫鬟们便连忙起身准备去找君若寒。
君若寒很快就赶到了,见到这个场面一时竟也无法下手。
“容落烛!”他喊她的名字,她却没有反应。
倒是木清宛急的直喊,“表哥你快让她放开,快点,快让她放开我……”
叽叽喳喳的听的君若寒眼皮直跳,他抬起手有些进退不是,最后落在容落烛的头上,轻轻拍了拍,“好了,你松……”
谁知容洛烛却是咬疯了,转头便直接一口咬在了君若寒的手臂上。
“嘶…”君若寒吸了一口凉气,“你给我住口,不要命了是吗?连你父兄的命也不想要了?”
听到这,容落烛一愣,随即松了口。
抬起头见是君若寒,吓了一跳,怎么咬的是他呀?
“你是属狗的?!”
他厉声怒斥,吓得容落烛身子一缩,又扁起嘴来,嘴角还渗着从木清宛手上咬出的血液。方才咬她的时候,她满脑子都在想她应该是完蛋了,说不定连父兄都要被他给连累。
甚至她是怎么死的,她都已经想好了!
“你咬的我!你还哭?”君若寒实是被气着了,越斥嗓音越高,“我之前是怎么叮嘱你的,都说到狗耳朵里了?!”
第7章 新的玩物
容落烛没敢反驳,但心里却委屈的厉害,啪嗒啪嗒的掉眼泪。
一旁脱身的木清宛冲了过来又要打她,所幸君若寒反应极快,一手挡住了她。
“表哥!你还帮她,你看我……”
“行了别闹了!”君若寒气的额前青筋凸起,看着木清宛滴血的手,两排极深的压印,忍下脾气冲丫鬟喊去,“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
又低头诉看了看低头嘤嘤啜泣的容落烛,大气一喘,直接打横将她抱起。
见君若寒竟然没有斥责容落烛,甚至还抱着她离开,木清宛忍不了了,直吼道:“表哥,你是被这个狐媚子够了魂了吗――!我都被伤成这样了你还护着她,我要进宫告诉姨母,让姨母狠狠的责罚她!”
君若寒顿住,慢慢回头,脸色铁青,“木清宛,你真当本王不清楚今天是怎么回事吗?”
从地上打碎的汤碗来看,他就知道今天这事到底是谁挑的头。
容落烛虽娇气,但她不傻,她绝对不会也不敢主动找木清宛的麻烦。只会是木清宛想害她,而容落烛这个娇气包受不了委屈才反抗的。
“从你第一天进王府的时候,本王就告诉过你,不要给我惹麻烦!念在你母亲的份上,本王已经对你很宽容了!可你却不知收敛变本加厉,你还想把麻烦带到宫里去,打扰母妃的清静?”
“可以!但你若去了,今后就不必再回王府了!”
说完,君若寒抱着容落烛大步离去。
一路上,容落烛哭的就没停下来过。君若寒将她带到了他的房间,他房间里有上好的伤药,不仅是他,他还注意到容落烛的手上也受伤了,似乎是被利器割破的。
君若寒把她放在凳子上,自己站直身子喘了口气,不是累的,而是又气又无奈。
“别哭了,先给你的手包扎一下。”
“我不要!”她转过身去,继续哭。
“不要?”君若寒看她哭的身子一颤一颤的,又是细细的啜泣声,不似木清宛那般哭天喊地,她哭起来让人听着会心软,“不管要不要,你先别哭了。”
她哭的抽抽搭搭的,“不,不要你管!”
“一个小丫鬟,这样跟主人家说话,小心被拖下去乱棍打死。”他故意吓唬她,想让她知道害怕好不再继续哭。
谁料容落烛却毫不在意,甚至说:“打死就打死,正好死了变成鬼去边疆见我父兄!”
“你!”
“我要离开王府,离开你们这些魔鬼!”
“你说本王是魔鬼?”他伸手去挑起她的下巴,不料却看见她脸上几道清晰的手掌印,也难怪这小丫头咬木清宛咬的那样狠。
她抽回下巴,站起来到另一张凳子上坐下,离他远远的。
他不由轻笑一声,觉得好玩,“这么想离开了?也行,本王这就派人把去送去奴隶所,相信很快会有许多人抢着来要你!”
她鼻子一吸,稍稍止住哭声。
又听他感叹道:“届时,燕上京中的男人们就该有新的玩物了!”
第8章 护你周全
他说完,容落烛便突然哇的一下哭了起来。
她还记得她刚被送去奴隶所的时候,那些闻风赶来要买她的男人们,他们个个儿都露出要将他生吞活剥的眼神,她着实被吓得狠了。
好在君若寒来的狗快,不然她能直接失身在奴隶所里。
君若寒眯着眼睛走近,在她身前微微俯身,轻声问:“还想走吗?”
她立马摇摇头,紧接着又自我矛盾的点点头,“奴隶所不好,可你的王府也不行!”
“木清宛伤的可比你严重,她被你咬的都快见骨了!”君若寒在她身边坐下,心里想着她先前是如何信誓旦旦说要自己去面对,这么一下就受不了了,可真是被宠坏了的小孩气性。
她别过头去不回话,自顾自伤神落泪。她将木清宛咬成那样,即便君若寒不说什么,可宫里头那娘娘不得拆了她骨头啊!
她哭起来没完,君若寒亦是伤神,无奈叹着气说道:“下次她再动手,你还咬她就是了,左右有本王给你兜着!”
她一听,投去诧异的目光。
却只瞧他神色淡然,语气极为轻缓,“本王答应过你父亲会护你周全,必然不会食言。况且这次确实是清宛太过分,就当是给她点教训了!”
听到这,容落烛心里终于舒服了许多,不觉说话也硬气了几分,“还算你明事理!”
“你!”君若寒怔了一下,随即失笑。
除了他父皇母妃,还真没人敢如此跟他说话,这小丫头还真是天真单纯不怕死,她对他天家皇子身份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寻常人家可是连正眼都不敢瞧的。
他站了起来,从檀木柜子里取出一只箱子摆在容落烛的桌前,里面全是各种小药瓶。
君若寒指了指屋里的铜盆说:“里面有水,你先去把手上的血洗干净。”
容落烛没再拒绝,乖乖站起来走到铜盆前,哗啦哗啦洗干净手,用挂在上面的毛巾擦干净回到桌前坐下,伸手出来一点儿也不客气。
君若寒已然习惯她个样子,也没说话只从药箱里取出一只瓷瓶,“会有点疼,你忍忍。”
药粉倒在她手心受伤的地方,只见她顿时手掌一抖以示疼痛,再瞧她那张脸,又是委屈的不行。君若寒摇摇头,下手却更轻了一些,用指腹将药粉抹开将伤口都覆盖上,最后取出纱布仔仔细细给她包好。
“以后桐溪院的差事不必再去了!”他一面说一面将药瓶摆放回药箱里,想了想又把药瓶重新拿出来推到她的面前,要送给她的意思,“本王也会吩咐下面给你安排些简单的差事,这几天你就先把手养好。”
桐溪院便是木清宛住的院子。
容落烛听话的点点头,接过药瓶攒在手心。好半晌才别别扭扭的闷声出来说:“那…你的手呢?”
君若寒低头看了看左手背上浅显的压印,只有少许的血迹渗出,摇摇头只道:“你别管了,回去歇着吧!”
他既这样说了,容落烛也只得点点头站起来,吸着鼻子往外走。
第9章 这是本王的府邸!
傍晚的时候,听说木清宛病的发烧了,容落烛虽有不安却不至于坐不住,用君若寒命人送来的冰块敷着脸。君若寒既然说了若有下一次,她还可以不用对木清宛客气,那就说明君若寒一定会把事情压下去不用她操心的。
打了那一架,她也累了,吃完饭就躺下歇息了。
养了两日,她手上的伤也慢慢开始愈合。木清宛则比她要严重的多,病中一直都没出门。
可随着在王府的时间越长,容落烛心里就越是着急,着急如何完成父亲交给她的任务,凭她自己怎么能查到苏丞相的罪证?
虽说君若寒能护她周全,但总不能帮她调查他未来岳丈吧!
说起来,燕上京中唯一能帮她的,估计就只有颜负阑了。可如今她身在王府,没有准许不得随意进出,见不到他。
而且君若寒之前也特意告诫过她,外面风头没过,不让她出去。
“喵……”
一声猫叫吸引了容落烛的注意,她从秋千架上起来,顺着声音方向望去,看见一只脏兮兮的小花猫在她的院墙上坐着。见她起身,小花猫警惕的一跃而下,跳出墙外。
瞧那猫脏的,一定不是王府的猫,许是外面偷溜进来的。
她又坐回了秋千架上,刚一坐下,脑子里竟突然灵光一闪。猫可以从外面溜进来,她为什么不能像猫一样溜出去呢。
她容家就有好几个狗洞,兴许王府里也会有呢?
待到天黑,容落烛出了院子,遇到人就说是吃多了要出来消消食,反正大家都觉得她将来是要做良妾的人,也无人敢管她,就这样一路溜达到了外院墙根处。
见四下无人,容落烛逐渐露出鬼祟的步伐。
她摸着墙根伏下腰,扒着小草踩着小碎步慢慢往前走,不错过每一寸墙面,到花草茂盛处则要蹲下身子仔细查看,还要随时注意是否有人过来,远远看去真是好一副贼头贼脑!
“皇兄!你家丫鬟平日里都…做些什么差事?”
月光下的屋檐上,有两道人影和两只酒壶,君若寒恰在其中。他边上坐着与他容貌相似的男子,托着腮饶有兴致的看着墙根下鬼鬼祟祟的人。
君若寒沉着脸,一言不发。
“莫不是在检查墙根是否有裂缝,好及时修补?”男人不嫌事大,继续又道:“可这天黑都这么黑了能看的见吗,也不给提盏灯,我说皇兄你也不能太苛待下人了,为何非要让人摸黑来做这份差事,不能这么为难人。”
可君若寒仍是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看着容落烛从西墙摸到东墙,最后气鼓鼓的叉起腰。
“偌大的晏王府,连个狗洞都没有!”容落烛拍了拍手上的灰,皱起秀眉,不满的嘟哝。
倏地,身后有人搭话,“找什么?”
“找狗……”她一愣,连忙直起身回头,看见君若寒那张脸,顿时一惊,“你怎,怎么在这儿?”
他理所当然回道:“这是本王的府邸!”
第10章 真娇气
容落烛眼神闪躲,避开话题说:“今晚的月亮真好,我……”抬头一看,这才看见月亮下,屋顶上,还坐着一个男人,檐上放着只酒瓶。
她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被人收入眼底。
正要解释,却见面前的君若寒突然严肃起来,沉沉道:“别动!”
察觉到他语气里的严重,容落烛僵住不敢动,只见君若寒快步走来,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肩头处。她有些心慌,眼皮颤了一下,本能的扭头去看,惹得君若寒脚步更急,紧紧盯着她肩上的蜈蚣,却还是迟了。
由于容落烛不听话动了脖子,那只蜈蚣便一口咬在了她细嫩的脖颈上。
“啊――!”容落烛惊叫出声,接着因为疼痛呜呜的哭了起来。
君若寒一个疾步上前,将那只蜈蚣撂到了地上,容落烛顺势看去,忽见一只大蜈蚣,比她手指还长,吓得跑开好远,哭的更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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