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君若寒回到猎场,方才他已经到了猎场,不经意地听说苏相今日没去观战,他心里顿觉不对。
苏相对父皇十分谄媚,凡是重大场合苏相一定会守在父皇身边,今日却留在苑里,难道他要趁皇帝皇子们出猎时干点什么?
他一下就想到容落烛,随便找了个换护腕的借口从猎场上回来,皇帝还有些不高兴。
回去果然撞上苏相来找茬,也不知是否容落烛行事太高调还是苏相做贼心虚,苏相竟然一来就找容落烛。
要不是他及时赶到,容落烛此刻应该都被苏相带走了。
真是不让人省心。
重回猎场,有一行官向他汇报他离开时皇子们的收获。
“大皇子打了三只鸡,两匹马;二皇子打了两只鹰和一只野兔,八皇子打了只信鸽下来。”
君祁恰好架马经过,听闻此话立刻停下来,“我这不刚开始呢么!你们等着,日落之前我必定打下十种鸟儿。”
“不必勉强。”君若寒宠爱地看着弟弟,“一会儿有好的猎物我告诉你。”
“皇兄,就算你告诉我也没用。以我的身手肯定比不过你,不过――”君祁压低声音,“你一会得打点猛的给父皇瞧瞧,二哥今天打了只野兔还在父皇面前得瑟了许久呢。”
“不急。”
二皇子看见君若寒,故意举起弓箭朝他射来。
君若寒往左边避开时不忘踢一脚君祁的马,让君祁和马往右边躲,箭恰好从他们中间飞过。
君祁和马都受了惊吓,马差点把君祁甩出去,幸好君若寒拉住君祁手中那根线才把君祁拉回来,否则他现在至少也要断个胳膊断个腿。
“有没有受伤?”
君祁摇摇头,有些委屈地喊君若寒:“皇兄。”
“别哭,皇兄为你做主。”
君若寒拍拍他的头,转身站起来,迎上二皇子挑衅的眼神。
“还没受伤就哭,你还是省省眼泪吧,你母妃都死了,你撒娇都没地撒去。”二皇子还骑在马上,故意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他知道伤害不了君若寒,就伤害他最疼爱的弟弟。
第104章 你也想争储?
“你――”君祁咬着后槽牙,没忍住上前想揍二皇子一圈,二皇子却一拉缰绳,马立刻挥舞着马蹄,差点又给君祁一下。
君若寒把君祁护在身后,独自迎上二皇子挑衅的眼神。
“你和君祁无冤无仇,无非是冲着我来的。有事不妨直接跟我说。”
“跟你说,你算什么东西。”
二皇子见四周没有言官更没有皇室成员,肆无忌惮地嘲笑君若寒:“你不过是长得好看点,得丞相独女青睐。你母妃如今深居简出,对你一点助力都没有,凭你也敢争太子之位,痴心妄想!且不说皇兄还是长子,就算没有皇兄还有我,何时轮到你白日做梦了。”
原来是因为太子之争,君若寒笑了笑。
“跟我争,你配么。”
二皇子本意只是挑衅,但是看见君若寒眼里那一闪而过的霸气时愣住了。
君若寒居然真的有争储之心!
君祁也被吓到,他一直为三哥不争储感到遗憾,在他的认知里三哥是最有实力做储君但也是对这些事情看得最淡的一个。
可今天他才知道,原来三哥并非不争,只是从未表露出来。
“好啊,原来你真的想当太子!我这就禀告父皇,好成全了你的志向。”
二皇子正要去给皇帝添油加醋,却被君若寒叫住。
“不如你先和我比一场。”
“比什么?”二皇子经不起挑衅,闻言立刻勒马停下。
“猎场上还能比什么,自然是比谁打的猎物多。”
“哼。比就比。”二皇子心下偷笑,幸好君若寒还没来他就打了一些。
“离天黑还有两个时辰,我们就以黄昏为分界线,等黄昏时带着各自的猎物去父皇面前。”
“好!”
二皇子率先勒马离开,君若寒不紧不慢地看向君祁,“没事吧?我让人送你回去换匹马。”
“等等!皇兄,你不是跟二皇兄要比射猎吗?你还不赶紧打猎去!”君祁都着急了,“二皇兄刚才已经打到一些猎物了!你再不去就吃亏了!”
“不会。”君若寒淡淡地说,“就算他提前十天也赢不了我。”
“为什么?”
面对君祁好奇的眼神,君若寒但笑不语。
“既然没事,我就不陪你了。”
“好!皇兄加油!”
君祁目送君若寒离开,不知为何,虽然知道君若寒要争储很震撼,也见识到了君若寒凌厉的一面,君祁一点都不害怕君若寒,反而还很支持。
黄昏之前,君祁回到猎场的观景台,皇帝正在这里休息。
“参见父皇。”
“祈儿,今日你大皇兄打了不少东西,你呢?”
君祁看一眼得意洋洋的大皇子,又看一眼大皇子打的猎物,虽然不屑却没表现出来,只说:“大皇兄真是了不起。我自叹不如。”
还没等大皇子说话,君祁让人把自己的猎物抬上来,足足比大皇子多了一倍。
“父皇,儿臣献丑了。”
皇帝满意极了,“你虽然年纪小,却有朕的风范。”
“哪儿啊,三哥才有您的风范,三哥还跟二哥比打猎呢。”
第105章 鹿与麝香
“是么?”皇帝来了兴致,“他们何时说要比试的,怎么朕都不知道?”
“下午在猎场碰上,二哥三哥一时兴起就要比试,儿臣也跟着凑了会儿热闹。”
大皇子脸色铁青,他是长兄,却对两个弟弟比试的事情丝毫不知情,是他们没把他当对手么?
“他们现在人呢,怎么一个都没回来,不会是他们俩什么都没打到吧。”
大皇子话音刚落,君若寒和二皇子同时进入观景台。
“参见父皇。”
“难得两位皇儿同时回来,快给父皇看看你们今日都打了什么。”
“好啊。”二皇子胸有成竹地上前,“父皇,这是我的,今日我打了一只雄鹿,里头的麝香已经取出来了,专门进献给父皇。除了父皇,无人有这个资格享用麝香。”
“好。”皇帝欣慰地看着二皇子,“不愧是朕的儿子,果然贴心为朕着想。”
二皇子颔首一笑,故意看向君若寒:“不知三弟打了什么来进献给父皇。”
这麝香是他早就备好的,只差一个由头进献给父皇,现下正好借这个机会进献,既讨好了父皇,又打压了君若寒一道。
君若寒不紧不慢地打开他带来的箱子,“父皇请看。”
皇帝凑近一看,箱子猛地晃动一下,皇帝立刻吓得后退两步。
“这……这是何物?!”
“大胆!”二皇子指着君若寒训斥,“你这是拿什么东西来吓唬父皇?!”
“父皇,这是九台山铃鹿。”
“什么?!”
皇帝惊喜地上前,仔细辨认了许久才点头,“不错,的确是九台山铃鹿。朕小时候也见过,当时太上皇狩猎猎到一只,国师说此乃祥瑞之兆。”
这么一想来,这不也是祥瑞之兆?!
皇帝龙心大悦,拍拍君若寒的肩膀,“九台山铃鹿来无影去无踪,极其罕见,竟然也能让你抓到。不愧是朕的好儿子。”
而且当年太上皇打到的是死鹿,这只可是活的!
二皇子见皇帝这么喜欢君若寒的猎物,那劳什子九台山铃鹿彻底把他的麝香给比下去,气急败坏地咬着后槽牙。
他不能白白让君若寒讨得父皇欢心。
“父皇可知,儿臣今日为何与三弟比试?”
“哦?那朕还真不知。你们为何?”
“听闻三弟对太子之位颇有想法,儿臣本想劝他国本犹在,何须早立太子,奈何三弟不听。只好与他比试,想劝服三弟。现在看来不必担心父皇基业了,三弟早已准备好。”
如二皇子所料,他一说完,皇帝脸上的笑就慢慢淡了。
“是么。寒儿对朕的皇位很有兴趣是么。”
君祁连忙说:“父皇,不是二哥说得那么回事!当时儿臣也在!”
君若寒按住君祁的手,面不改色,“父皇,这话是二哥说的。争储也是二哥提的。”
“你胡说!”二皇子指着君若寒张牙舞爪,“你敢说你对储君之位没有一丝异心?”
“没有。”
“你对天发誓啊!”
皇帝被他们吵得头疼,“够了!朕还活着呢!”
第106章 不睦兄弟
一干皇子立刻跪下,皇帝捂着心口,看向二皇子和君若寒,“朕不管你们对皇位有什么想法,现在都给朕打消。太子之位朕会交给真正有治国才能的人,能者胜出,其他人休想沾一点!”
“是。”
二皇子不服气,还想再诋毁君若寒两句,“父皇,可是三弟对太子之位早有预谋。他平日不声不响,干的都是争储的事情啊!”
“是么。他干了什么事情?”
君祁着急地看向君若寒,三哥怎么一句话都不说,话都让二哥说完了!
君若寒仿佛没看到君祁着急的眼神似的,还是一言不发,垂着眼眸一言不发。
二皇子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皇帝追问:“怎么?是谋财还是谋权了?”
“……这,儿臣暂未发现。”
“暂未发现就敢来报!朕要是轻信了你,岂不是辜负寒儿一片孝心!”皇帝大怒,“来人,把二皇子拉出去!不睦兄弟,罚你幽闭三日。”
二皇子委屈地看着皇帝,“父皇,儿臣都是为了您着想啊!”
“是为了朕还是为了皇位,你自己清楚。”
皇帝别过脸摆摆手,示意下人把他拉出去。
大皇子早已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腿软,不敢多说什么。
就在君祁认为这是君若寒一脚踩死二皇子的好时机时,君若寒只是告退。
一回到东苑,君祁就兴奋地说:“三哥,以后那个讨人厌的二哥不会再踩在你头上了。”
君若寒却没那么高兴,而是做了个决定。
“来人,等到晚间去跟父皇那边禀报,就说本王今日身体不适,想先回王府调养。”
君祁傻了眼,“为什么要回去啊?!皇兄,你现在风头正盛,现在回去岂不是很可惜?”
“可惜什么。炙手可热亦是风口浪尖。”储君之位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偶有争权也不是因为权力能让他方便查到一些事情。
君若寒回到别苑,告诉容落烛即刻收拾东西回王府。
容落烛正琢磨怎么避开苏相钻进苏相院子取点东西,听到君若寒这句话愣在原地。
“现在就回去?!秋猎不是还要半个月结束么?”
“先回去,是非之地,我们要避。”
君若寒没有发现‘我们’说的如此顺嘴,容落烛亦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
她可惜地说,“啊,我还想这次来能探听一些苏相的事情。我还想去苏相的院子里取点东西。”
“取什么。”
“他往来的文书啊,苏相这么谨慎的人,重要的信件一定是带在身边的。”
君若寒看荣落烛的眼神多一丝赞赏,“你想看什么信。”
“还能有什么信,当然是跟我爹有关的信。如果之前对我爹动手的人是苏相,那他那里一定还有来往边关的书信。”
容落烛握拳,不偷到这些信她简直也不能寐。
君若寒笑,“这有何难。不过是取信。”
“……你不是很相信苏相,还给他送了玉么?”容落烛忽然觉得有点看不懂君若寒了。
“那块玉不是奖赏,是警告。”
第107章 风口浪尖
容落烛无言以对,她竟不知道还有这样警告的方式。
无论如何,君若寒还是选择相信她这件事让她很高兴,他们必须即刻出发,再悄悄回来拿信才能打消苏相的疑虑。
他们迅速收拾好东西回王府,马车刚到别苑门口,苏相便出现了。
“王爷,这么着急回去做什么?”
君若寒咳嗽几声,“不知是否是下午打猎太尽兴,身体不适。”
“太医们都跟来了,不如让他们给您看看?放着这么好的太医不用,岂不可惜。”苏相一边说一边往他背后看,却看不到容落烛。
“我记得王爷有一婢女也来了,怎么人不见了。”
“在后头扶着行李,苏相连本王的婢女都如此挂心,真有心。”君若寒皮笑肉不笑地说。
苏相直觉君若寒是在讽刺他,但又说不出来是在讽刺什么,只好让路。
等他们的马车出了行宫,容落烛才从马车里探出头。
“王爷,我们越走越远了,现在怎么办?”
她一转眼,君若寒就开始脱衣服,吓得容落烛缩在角落里,“王爷,你干什么!请你自重!”
君若寒万万没想到有一日会有女人对他喊自重,“不是你说要回去么。”
君若寒脱下外衫,露出里面的夜行服。
“你――你要亲自带我回去?!”容落烛还以为君若寒随便派个侍卫陪她回去呢。
“他们的轻功没有我好。”
其实是武功,不过君若寒自谦了下。
他搂着荣落烛的腰,朝来时的方向飞去,不给容落烛问话的机会。
容落烛抱着君若寒的腰,怕掉下去,于是感觉到君若寒把她抱得更紧。
“你――”容落烛脸红地看着他,“你可以不用这么用力抱着我。”
“你不怕掉下去就行。“君若寒当真卸了力,容落烛大叫一声,连忙搂紧他的脖子。
君若寒笑了,笑得容落烛耳朵发痒。
“你、你不许笑我!我没有武功当然会有这种反应了!”
她搂着君若寒的脖子,试探地往下一看,居然已经回到行宫了。
“这么快?!”
“要不是抱着你,本王还能更快。”
容落烛嘴角一抽,“王爷,给您拖后腿了。”
“知道就好。”
容落烛正要还嘴,忽然君若寒搂着她降落在一处屋顶上。
容落烛正要问这是哪,忽然被君若寒捂住嘴。
二皇子气愤地放下酒杯,“欺人太甚!我送麝香,他就送头鹿,这是什么意思?!那头鹿绝对不是他打到的,否则我把头砍下来!”
“二皇子何须气成这样,他都回去了。”苏相给二皇子倒上一杯酒,呵呵笑道:“晚上我亲自送的。看那样子跟落荒而逃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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