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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为爽文女主的绿茶妹妹——谁家团子【完结】

时间:2024-05-20 23:02:05  作者:谁家团子【完结】
  念头转过间,李子舆猛然意识到,顾九卿如何知晓雍州乱象将起,朝廷总不可能派个姑娘来稳定雍州的乱局。如果是六皇子的话,倒是极有可能。
  朝中康王和太子两派争斗不休,六皇子得皇帝重用,将此重任交给六皇子,在情理之中。
  难不成六皇子也在雍州?
  假‘六皇子’被困太守府的事,普通人根本无从知晓。
  李子舆则是全凭自己推测而出,他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风轻云淡的顾九卿,当真是不服气都不行。
  前脚被康王退婚,后脚就来了雍州。
  这时,六皇子司马睿推门而入,当看见屋内的李子舆,眼里瞬间充满了敌意。
  毕竟,李子舆可不是什么丑颜男子,反而生的皮囊绝佳,风流倜傥,英俊潇洒。
  李子舆着实惊了一跳,心里想着曹操曹操就到,不过他不应该认识六皇子,察觉出司马睿的敌意,立刻主动介绍自己的身份:“在下是顾家的二女婿李子舆,不知公子是何人?”
  司马睿知李子舆没有威胁,面色总算和缓了些:“六皇子,司马睿。”
  李子舆面露惊讶,噗通一下跪地,惶恐道:“草民有眼无珠,不知竟是六皇子殿下驾到,还请殿下恕罪。”
  “此地非京城,无须在意这些繁文缛节。”
  司马睿说罢,便让李子舆起身。
  司马睿端坐右上首,与顾九卿隔了张桌子,顾九卿看他一眼,随手给司马睿斟了杯茶。
  司马睿看了看李子舆,又看了看顾九卿,握着杯盏的手激动得微微颤抖。
  顾九卿当着外人面,亲手给他斟茶?这是不惧怕旁人知晓他们关系的信号?
  曾因顾九卿赐婚给康王生出的嫉恨与幽怨,霎时消散,就连手中喝惯的清茶都比往日好喝,明明都是同样的茶。
  顾九卿放下茶壶,没心思管司马睿翻涌的心迹,而是继续问李子舆:“可知李家的粮食都运到了何处?”
  李子舆道:“离太守府不过五里的一座民宅,那里秘密新建了一个粮仓,至于其它的粮食是否藏于此地,我便不知情了。”
  李家的粮草被李子舆用一种特殊的粉末标记过,他豢养了一种擅长追踪的蓝叶蝶,轻易便追查到了粮食的动向。
  司马睿看了一眼李子舆,道:“你倒有几分本事。”
  李子舆谦虚道:“草民不才,当不起殿下的夸赞。”
  李子舆眼眸余光在司马睿和顾九卿身上打了个转,见没他什么事,颇为识趣地退了出去。
  屋内只有顾九卿和司马睿。
  顾九卿近日忙得脚不沾地,就司马睿感觉自己像个富贵闲人,平日同顾九卿独处闲聊的机会都没有。
  “九卿,雍州事本该是我的职责,却辛苦你为我奔波劳累。”
  如果不是被吕良史的人追杀,何至于事事躲在暗处,让顾九卿事事替他出面周全。
  窗外骤然响起一道震耳欲聋的雷鸣声,原本晴朗的天空霎时乌云密布,磅礴大雨突至。
  六月的天儿堪比变脸的小孩儿,说变就变。
  吕康两位反贼原定七月一日起兵,也突然毫无预兆地提前三日,也就是六月二十九日。
  兵者诡道也。
  康守义察觉出雍州涌现出一股莫名的势力,担心生出变数,临行提前起兵。
  夏峰将消息传递给顾九卿时,已是六月二十八。
  “六月二十九?”
  顾九卿凤眸掠过一抹莫名的光芒。
  他记得,这日是顾桑的生辰。
  无论是二十九,还是七月一日,他都没法亲自给她贺生。顾桑今年及笄,比往年生辰更为重要。
  “主子,三姑娘已在雍州城外。因为封城令,进不了城。”陌花禀告道。
  顾九卿沉默半晌,嗤了一声:“还真是不省心。”
  说罢,又道:“不必管她,让她在城外呆着。”
  上午下发的封城令,顾桑等人下午才将将赶到雍州,护城河上的吊桥已被收起,几人徘徊城外,根本无从入城。
  顾桑站在高坡上,用千里望观察雍州城的情况,城门高大坚固,城墙上三步一岗,身穿兵甲的兵将们手持刀兵不间断巡视,t望台时刻侦查的士兵,无数弓弩手虎视眈眈,以及投石机、火油等物,无不是备战的姿态。
  就算流云武功高强,也不可能在如此森严的守备之下顺利进城。
  顾明崇又惊又怕:“真要开战了?”
  如果不是两日前的暴雨,将他们困在客栈,应该能赶在城门封禁前入城。
  可是照这情形,一旦被困城里,当真能全身而退?
  想到老爹的处境,顾明崇不禁忧虑重重,再看顾桑也是一脸紧绷,心里更没底了。
  顾明崇发愁道:“我们如何入城?”
  顾桑没有回答,心中却已经有了想法。
  雍州城内,全城戒严,街上到处都是巡逻的兵将。百姓们无不诚惶诚恐,家家户户闭门不出。
  全城百姓纷纷都在猜测,雍州该不是要打仗了。可是,边关并无战事发生。
  有人想要连夜出逃,刚至城门,便被乱箭射死。
  “太守州牧有令,尔敢违逆,杀无赦。”
  百姓们更加心慌了。
第89章
  六月二十九日, 注定不甚太平。
  一夜之间,雍州城墙上‘燕’字旌旗全部换成了‘雍’字旌旗,吕康二人扯掉大燕官员这块遮羞布, 正式拉起反旗,占据雍州为王。
  康守义自封为雍王, 吕良史则为相,雍州文官集团首奉康守义为主。毕竟,想要逐鹿争霸,手握刀兵才是硬道理。
  曾经的州牧府也变成了雍王府。
  天边泛起鱼肚白,天色将明未明。
  吕良史带领全部文官武将等候在雍王府外, 只待康守义杀掉六皇子祭旗盟誓,彻底与燕京朝堂决裂对立。
  吕良史站在前列,那双纵欲过度的黄豆眼难掩激动与兴奋。
  大燕为官近二十载, 连最末等的京官都没捞到,雍州土皇帝当的是挺爽,但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如今直接晋升为相国,如果雍王将大燕给灭了,自己就成了货真价实的宰相,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权力美人,向来相辅相成。
  想到素有燕京第一美人称号的顾九卿,吕良史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底下人尽是一帮子酒囊饭袋, 翻遍雍州城,连个女人都找不到。也是怪哉,难不成此女真有通天遁地之能不成?
  吕良史暗自琢磨着,定要换一批中用的手下。
  一个被他视作‘酒囊饭袋’的手下面色惊惶地跑了过来。
  “太守大人……”
  吕良史不高兴, 摆起架子:“什么太守?”
  手下懵了一瞬,方才反应过来:“吕相大人, 大事不好了,被抓的六皇子是个冒牌货。”
  “什么?假的。”
  吕亮史脸色一变,问明情况,当即扶着新制的官帽就往雍王府跑去。
  跟着吕康二人造反的文官武将本就心里没底,得知被抓的是一名冒牌货皇子,连皇子身份都能认错,造反当真能成功吗?
  其中不乏想要跟着鸡犬升天分一杯羹的‘忠心’人士,但也有不少是身家性命都捏在吕康两个老贼手里,不得不成一条绳上的蚂蚱。
  “六皇子是假的,那真的六皇子在何处?”
  “六皇子绝非泛泛之辈,莫不是故意弄了个假货迷惑我们,实则就等着将我们给……”
  “少在那儿瞎哔哔,脑袋都拴在裤腰带上,还他娘的想往哪儿退?”一个黑脸武将抽出长刀,大声吼道。
  此人是康守义的亲信之一。
  众人顿时吓得噤了声。
  夏锋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旁边的黑脸武将,又看了看试图动摇军心的几名文官。
  原来顾九卿早就知道太守府囚禁的是冒牌六皇子。
  雍王府内,康守义身穿绣着五爪金龙的黑色蟒服,拿起架子上的尚方宝剑,打算用魏文帝赐给儿子的宝剑取六皇子的首级,开启属于他的称霸之路。
  一切准备就绪,康守义正要出门,就从吕良史嘴里获知一个坏消息。
  自立当天,就触霉运,可不是好兆头。
  “你说六皇子是个假货!”康守义怒不可遏,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揪住吕良史的衣襟,“就算他是假货,今日也必须是真的。”
  假货,也得当做真货祭旗。
  吕良史和康守义合盟期间,两人都是有商有量,从未见过康守义对他动粗,乍然见到如此凶神恶煞的康守义,登时吓得两股战战。
  “啊,雍王息怒!我想起来了,当日抓捕六皇子时,逃跑的那名侍卫很可能就是真的六皇子。他应该还困在雍州城内,我立马将人抓回来。”
  康守义怒道:“废物!近半月都未将人抓住,此时还能将人给我立刻抓回来?”
  吕良史怂的不能再怂:“是是是,我就是个废物!”
  此时不是内讧的时候,康守义强忍着怒火将吕良史放下,甚至抬手帮他捋了捋衣领:“本王情急失状,吕相勿怪。”
  吕良史被康守义唬得不敢言语。
  康守义也没心思管他,一边下令全城追杀六皇子,一边道:“先杀假货祭旗,只要六皇子在雍州,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经此一事,康守义已经不相信又好色又误事的吕良史。
  如果不是吕良史分派一半人手搜捕顾九卿,真的六皇子很可能早就当成逃跑的侍卫给杀了。届时,就算手上的是假货又如何,反正真的也死了。
  吕良史僵在原地,脸色煞白,不停地抬袖抹汗。
  “那个……那个……”
  康守义沉脸:“吞吞吐吐干什么,说!”
  吕良史根本就不敢看康守义的脸色,小声快速道:“假的也逃了。”
  康守义的面色瞬间精彩纷呈,气得眼前阵阵发黑,忍着想宰了吕良史的冲动:“去牢里提一个死囚犯……”
  话音未落,那名怒斥文官的黑脸武将带来另一个糟心的坏消息。
  “雍王,七里巷突然走水,浓烟漫天,火势极大,恐怕粮草堪忧。”
  七里巷的东榆民宅,藏着几十万石粮草。如果被一把火付之一炬,拿什么同朝廷打持久战。
  康守义简直快被气炸了,赶紧让黑脸武将带了两千士兵救火抢收粮草,凡是可疑之人先杀后奏。
  缓了片刻,康守义磨牙吮血道:“可恶!定是那六皇子搞的鬼!”
  城内涌动的势力,怕也是六皇子的人。
  吕良史缩在角落里,看着杀气腾腾的康守义,恨不得找个地洞藏起来。
  康守义转头看向吕良史,眼中杀意甚浓。
  吕良史心惊胆战之下,脑子转的飞快,惊喊道:“雍王,大事不妙,城门恐失守。”
  “去城门!”
  康守义浑身一震,一把抽出兵架上作战用的长戟,满脸阴郁地走出雍王府。
  吕良史瘫在地上,后怕不已。
  以前怎么没发现康守义如此凶煞?
  康守义翻身上马,扫了一眼齐聚的文官们,便让夏锋将没用的文官全部绑起来,押送至城门。
  如果是最坏的情况,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和手无寸铁的百姓皆可做人质,拖延时间。
  一路疾驰,康守义心里极度不安,又让士兵抓了几百名百姓驱赶在后。尚未赶至城门,就听到远处喊杀声震天。
  前去探路的先锋策马奔回。
  “雍王,城门已破,蓟州的庄将军带领五万兵马杀进了雍州城,誓要捉拿挟持六皇子的……反贼。”
  康守义差点从马上摔下来,惊怒交加道:“胡说八道,怎么可能?我雍州足有六万兵马……”
  话语一顿,一个念头瞬息浮现。
  叛徒!
  刹那间,一柄长刀直朝面门袭来,幸亏康守义早有准备,持戟挡开致命一击。
  康守义不可置信地瞪向突然发难的夏锋,被人背叛的愤怒直冲脑门:“果然是你!我提拔你做守城将军,将最重要的位置交给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信任,勾结外人,将雍州城拱手相让。”
  夏锋冷道:“虐/杀百姓者不值得我追随!”
  “给我上,谁杀了夏锋这个叛徒,谁就是未来的上将军。”康守义怒极。
  “雍州城已破,尔等真要跟着反贼造反?弃暗投明,放下屠刀,才是你们的出路。”夏锋厉声喝道,“六皇子承诺,降者不杀!”
  康守义疯了般叫嚣:“休要听他胡言,快,给我杀了这个叛徒!你们全是我的亲卫,就算投降,朝廷也不可能放过你们!”
  原本犹豫不决的士兵顿时持刀挥向夏锋。
  除却被引开的黑脸武将,尚有两大忠心拥护康守义的悍将,护卫在康守义面前,逼得夏锋不得近身,又落入兵士们的包围圈。
  眼看就要被砍成肉泥,一支手臂绑着红绸布条的千余士兵火速从右街包抄过来,立时同康守义的人马展开激烈的厮杀,将被围杀的夏锋解救出来。
  “夏将军,没事吧?”
  夏锋吐了一口血沫腥子:“死不了。”
  情势一时反转。
  康守义大怒,将文官和百姓挡在前面作为肉盾。
  百姓们吓得惨叫连连,哭嚎声一片,场面极度混乱。
  夏锋顾忌百姓性命,难免束手束脚,一时竟无法将康守义拿下。
  恰在此时,庄将军带领大批军队从前路围堵过来,无数弓箭手严阵以待。
  康守义等反贼彻底成了笼中困兽。
  一身铠甲的庄将军,中气十足地喝道:“康贼,速将六皇子殿下安全交出,本将留你全尸。”
  康守义站在惊恐绝望的百姓和文官中间,外围则是他的亲卫,这些都是死忠于自己的士兵,不像夏锋那个狗东西养不熟。
  康守义悲怒到极致,宏图霸业还未开始,就要折戟沉沙,他挥刀连杀十数名百姓,满脸鲜血犹如魔鬼般,发出仰天疯笑:
  “哈哈哈,司马小儿还不敢现身么?”
  “康守义,现已布下天罗地网,你插翅难飞,还不快束手就擒!”司马睿身穿墨色锦袍,玉冠束发,缓步从兵将后面走了出来,“你狼子野心分化雍州,陷百姓于战火,天理难容。”
  身边的刘尚抬手将一个血淋淋的人头扔到地上,正是去救火的黑脸武将。
  康守义瞪大眼死死盯着司马睿,又看了眼假皇子‘刘尚’,他竟被六皇子耍弄的团团转。
  “让我束手就擒,做梦!今日有诸多官员百姓陪我上路,也不算太亏。”
  “百姓何其无辜,放了他们,我们可以谈。”一道清冷的女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司马睿神色一紧:“九卿,你怎么来了?”
  顾九卿说:“我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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