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停好车走进村子,见纵横交错的田地里确实种着绿油油的青菜,旁边还有农人扛着锄头在翻土,便过去找农人交谈。
晚晴对这种论斤买菜的事不感兴趣,但她对这边的自然风景很感兴趣,拿出手机东拍西拍,就像是来旅游打卡的一样。
没过一会,祁宴拎着两个大袋回来了。
晚晴见状,调侃道:“不就是豌豆尖嘛,有多稀奇,其他地方没得吃?”
“现摘的更好吃。”
祁宴话才刚说完,后方突然上来一辆皮卡车,一个急刹车停在他们面前。
接着,车上下来了七八个人,手里拿着大腿那么粗的木棍,个个满脸横肉,看起来不怀好意,一下子就把他们和车子重重围了起来。
祁宴第一反应就是将晚晴护在身后,带头的混混恶声恶气问:“你就是晚晴?”
祁宴冷眼扫过这群人,“有事?”
带头的混混用棍子指着他,警告道:“小子,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祁宴沉了脸,“你大可试试。”
一个年纪比较小的混混对带头那人说:“大哥,错不了就是她,我在电视上看过她!”
于是,几个混混对视一眼,互相使了个眼色,抄起家伙一起冲了上来。
带头那个混混率先一棒子抡过来,祁宴迅速抬起一脚踹上他的胸口,并顺手夺了那根木棍猛挥出去砸中对方的脑门,木棍断成两截。
从暗中蓄力,到骤然爆发,再到一招制胜,整个过程仅用了不到两秒的时间,带头混混已然满头是血躺在地上。
尽管落了下风,带头混混依旧不忘放狠话。
“脸长得比女人还白的臭小子,你他妈的给我等着,今天老子在你这里吃了亏,明日要你百倍还回来,报上你的名字,老子绝对弄死你!”
祁宴居高临下看他,“就凭你,也配知道我的名字?”
“你他妈……”带头混混话还没完,就感觉膝窝传来一阵剧疼,一声咔哒脆响,他整个人被直接踹飞了出去,身体撞在皮卡车上发出巨大声响,然后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晚晴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
事实证明,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地痞流氓在打架斗殴这种事上可能还比不过一个实战经验丰富的商界精英。
她心想如果祁宴当兵的话肯定是个十足的兵痞子,而如果自己被他这么揍上几拳的话,极有可能当场就嗝屁了。
其他人见大哥被打倒了,血性一下子被彻底激发出来了,干脆全部人一块上,连雇主说要抓活的指令都不管了。
钱可以不要,场子得找回来。
“呸!”脸上有条刀疤的混混往地上啐了口唾沫,然后从怀里抽出一把锋利的西瓜刀,红着眼睛朝祁宴侧方刺过来。
眼下的状况出乎意料,晚晴又气又急,情急之下根本顾不得其他,闭着眼睛冲上去挡在祁宴身侧。
祁宴觉察到动静立刻拉着她一个转身闪避背后过来的刀子,同时出手利索扣住刀疤男的手腕,抬起胳膊狠戾一击。
凌厉一记斜拳迎面袭来,刀疤男感觉满口都是铁锈味,等反应过来时,发现冰冷的刀子已经抵上了自己的喉咙。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刀疤男脸色骤变,一动也不敢动了。
没想到这个年轻男人的身手这么好。
祁宴轻不可闻地冷笑了一声,手中刀子往下一压,刀疤男的脖子上立即涌出一串血珠。
“我是你祖宗。”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下手却毫不留情。
血线不停滴落,刀疤男惨叫连连,祁宴对他的哀嚎置若罔闻,侧眸看了看晚晴衣侧面被刀子划破的那一道小口。
长指转动刀子,再次在刀疤男的脖子上锯出一道长长的血口子。
下一刻,刀疤男听到一句仿佛森冷地狱的话语。
“你该庆幸没有伤到她,否则,我把你当场切成片。”
沾满血的冰冷刀锋从脖子移到了他的脸,他就这样硬生生被吓晕了过去。
混混们被眼前的恐怖场面震慑住了,祁宴从刀疤男身上跨过,紧绷着一张脸朝他们走近,混混们连连后退,退无可退时终于想起来他们的目标是晚晴而不是眼前这个可怕的男人。
于是,几人对视一眼后默契地呈排状散开。
一个金毛混混鬼鬼祟祟从后方绕过去,想趁其不意将晚晴拖上车。
金毛混混刚想行动,猛地感到一阵呼呼而来的凌厉耳风,锋利的刀子从他脸边擦过,直挺挺插在旁边的木桩上。
顿时,金毛混混吓得尿都出来了,连脸上的血也顾不得擦,扔下家伙直接溜了,剩下的几个混混见状也连滚带爬上了车,开车走人。
人走后,晚晴缓过来了一些。
祁宴的手搭上她的肩膀,慢慢捏了一下,像是安抚。
明明打了一架,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样子还是那么的矜贵优雅。
“害怕了?”
晚晴的脸色还是很白,她摇摇头,诚实道:“开始有点怕,后面就不怕了。”
沉默片刻,晚晴用手拍掉他衣服上沾到的泥土,伤脑筋地道:“你看,衣服都脏成什么样了,要不回去我帮你洗衣服吧?”
没有得到回复,她垂下头,低声道:“二爷,对不起,这次是我连累了你。”
“还有,谢谢你。”
祁宴还是没有说话,晚晴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她眼眶发酸抬起头,祁宴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目光灼热又滚烫,好似要把她整个人灼烧殆尽。
“刚才为什么要冲上来?”
手被他抓得太紧,有点痛,可他似乎觉察不到这一点,晚晴也任由他握着,只是他的眼神……
有种让她难以猜透的复杂情绪。
她莫名感到一阵心虚,“怕你受伤呗,那么长的刀子,如果你被刺上一刀,还不得没了半条命啊。”
“所以,你是在担心我?”
晚晴先是点头,再就是觉得他的思路有些奇怪,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他为什么还要明知故问呢。
“刚才那伙人是冲我来的,虽然你很厉害,但毕竟是以一对八……”
“你明知我很厉害,为什么还要冲上来?”
“难道你以为我冲上去,是觉得你不厉害吗?”
“那你为何要担心?”
晚晴被他绕晕了,“我担心你,当然是因为你是你,和你厉不厉害又有什么关系?”
第61章 求你
祁宴彻底被她堵得没话说了。
他伸出一手撑在树干上,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下不来出不去。
山林越来越冷,干冷的空气窜入口鼻,晚晴被刺骨的冷风呛得鼻头酸疼,连续打了几个喷嚏后,再抬头就见祁宴在她面前脱起了衣服。
晚晴紧张问:“祁总,你想干嘛?”
不会吧,不会吧,偶像剧的一幕要出现了?
霸总怕她冷,要脱自己衣服给她披上了?
却见祁宴脱掉外套扔在刀疤男身上,语气听起来不太顺耳:“脏。”
“……”
不到十分钟,祁宴身边的保镖队长领着人马来了,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架起带头混混和刀疤男,像丢垃圾一样扔进车尾箱。
拥挤的车尾箱里还塞着几个人,正是刚才跑掉的那几个混混。
“晚晴小姐。”保镖队长对她打了个招呼,伸手帮她打开越野车的车门,冷漠刚毅的脸上没任何表情。
祁宴从他手里拿过新外套穿上,回头吩咐道:“把人看好了,等我回去再审。”
晚晴隐隐有些猜到这群混混是谁雇的,但奇怪的是祁宴居然什么都没问她。
是对她的事情根本不关心?还是等着回去再跟他们慢慢算账?
他的保镖又是为什么这么快就找过来了?
她带着满脑子的疑惑迈上车坐进去,车门轻轻被关上。
祁宴好像会读心术,她心里在想什么他都知道,一坐进来就跟她解释。
“我手机上有GPS定位,出来之前我发了消息,如果一个小时之后我们没回去,他们就会循着路线找过来。”
晚晴摸了摸鼻尖,长睫垂下,扯出一个牵强的微笑,“噢。”
大概这就是上层阶级该有的缜密心机吧。
习惯地把所有事情都控制在自己可预料的范围之内,再以胜券在握的胜利者姿态高高俯瞰渺小的众生。
他从一开始就做足了防备,所以即使他没有当场制服那群混混,后面赶到的保镖也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可如果一切都是可控可预料的,那还有什么是不可控不可预料的呢?
她的出现,对他来说也是预料之中的事吗?
天知道当她听见他对刀疤男的那句警告时,她的内心有多欢喜。
虽然在尽是金主玩物的娱乐圈里讲真心太不现实,可她总是不由自主去乱想,想他大概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自己。
不然为什么他在面对她时,总是会表现出独一份的在意?
可是,这样微薄的喜欢就像是冬天挂在树杈上冰凌雪花,稍不留神就会摔碎在地上,然后无声无息地消融在阳光之下,连影子都不会留下。
她幻想这样的美好,又怕自己编织的希望会落空,她怀疑他的真心,又日渐沉溺于他给她建造的温柔梦乡,连自己都觉得矛盾的不行。
哎呀,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有人要绑架她哎,怎么还有心思想这些事,她现在最应该关心的难道不是要查出到底是谁想绑她吗?
这么想着,耳边忽然传来一声低语:“把衣服脱了吧。”
温热湿润的气息呼在耳旁颈间,犹如一根琴弦撩在心池上,让她的心神也随之荡漾。
荡漾的具体表现就在——她的耳朵又红了。
晚晴窘迫极了,心脏加速跳动,“现在?为什么?”
“脏。”
她低着头,小声说,“……好。”
“我脱。”
样子像极了那种被迫伺候人的可怜失足少女。
祁宴按压下心里的躁意,从旁边拿出一件新的给她披上。
“求你,别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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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折腾下来,剧组的火锅晚餐是吃不上了。
江馨语上午有戏份,一大早上顶着从晴姐那里搜刮来的面膜从房间走出来,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双比走廊的栏杆还要高出几公分的大长腿。
她先是一愣,接着视线往上,待看清那人的脸时,江馨语眼睛都瞪圆了。
“表哥?”
祁宴淡定地睨她一眼,拧干毛巾的水,转身朝另一个房间走去。
江馨语啊了一声,表情一下子暧昧了起来,“你和晴老师……”
“这一层只有我和晴姐在住,所以你们昨晚是一起睡的?”
祁宴走路很快,江馨语扶着面膜在后面追,“表哥你别害羞嘛,我又不会告诉别人。”
门砰一声被关紧,江馨语沾了一鼻子的灰,只能悻悻回自己房间洗脸,然后在家族群扔了好几个炸弹。
要说这间农家乐唯一不被诟病的地方,大概就是温泉了,每个房间都带有私人温泉池,江馨语泡过了瘾才起来,去楼下餐厅吃早餐。
点完早餐刚坐下,好巧不巧,又看到祁宴。
他点了不少东西,有粥有蛋有油条,在边吃边拿着手机发消息,好像在询问手机那头的人对他拿的早餐有没有意见。
期间还时不时有小演员走过来和他打招呼,江馨语坐到他对面时,祁宴头也不抬一下,以为她也是那些来他面前拍马屁刷存在感的小演员。
“哇喔……祁总好会疼人哦。”
江馨语托腮眨眼,一副嗑到了的表情。
“做祁总的女朋友也太幸福了叭,不知道祁总买那么多早餐是要送给哪位美女姐姐呢?”
祁宴抬头,看了她好一会儿。
“这就是你所谓的搞事业?”
江馨语看起来很兴奋,“对啊,我喜欢拍戏,还挺好玩的,比做生意有趣多了。”
“你爸怎么说?”
“他一开始是拒绝的,后来我说这部戏是你投资的,他就同意了。”
“我不会帮你。”
“谁要你帮啦,我说了要自力更生的!”
两人就像在打哑谜一样,经过的人听得一头雾水。
不过大家一开始就觉得江馨语是哪家富家千金来体验生活的,见她和祁宴坐在一块聊天,也不觉得有哪里奇怪,只是没人往亲戚那方面想。
江馨语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他,不过她不敢在这种人多口杂的地方直接问,于是在微信不停给他发消息。
「表哥,你和晴老师是怎么认识的啊,是你追的她还是她追的你啊?」
「你们在一起多久啦?」
「你们看起来好搭哦……」
「所以你是为了晴姐才投资我们这部剧的?」
「哎,我都不知道你们居然还有这层关系。」
「难道上次你带回家的那个人,就是晴姐?震惊.jpg」
祁宴垂着眸子在用勺子舀粥,想着晚晴睡醒后看到这种加了虾肉和青菜的粥肯定会很开心,他也跟着开心。
于是他问江馨语:“你和晚老师有对手戏?”
江馨语为自己的炮灰悲惨命运默哀两秒。
“有,我跟她抢男人,可惜段位太低了没抢过她,最后还被她一刀给嘎了,好惨……”
祁宴:“给我好好演,不准拖她后腿。”
第62章 禁欲者放纵
小稚轻手轻脚用房卡开了门,晚晴果然还在睡。
她不知道别的女演员睡觉是怎么样的,反正晴姐哪怕是睡着了,睡姿也特别优美,非常有镜头感,就像在拍什么高端床品广告一样。
可这次,晴姐的睡姿居然有点……
一言难尽。
小稚把床头茶几上的碗筷收走,发现晚晴盖着的被子,床单枕头全都被换过了,就连房间也被人特意装饰了一番,窗边还多了几盆可爱的小花花。
她无法置信似的,盯着床边的男士拖鞋,大脑开始天人交战。
“祁宴?”晚晴睁开眼睛,有些迷迷糊糊的。
“是你啊……”她看清小稚的脸,再低头看了看自己。
这四仰八叉,放飞自我的睡姿,怎么能被她的小助理看到!
小助理也发现她觉察到自己的面具掉了,她只得假装没看见。
“晴姐,投资方的祁总让我来看看你醒了没有。”
晚晴拍了拍枕头,小声解释:“我平时睡相很好的……”
说来也是怪,自从做了演员后,她的睡相一直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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