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地看向她，“别去。”
墨懦也担忧地看着她。
方婉儿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站了起来，有礼有度，落落大方：“回禀太后，臣女的琴艺远不如刘小姐的舞艺，还是不上来丢人的好。”
刘部莹看着地，故作懒散：“方小姐莫要妄自菲薄，京都谁人不知您琴艺高超举世无双，如今不愿展示，难道是党得超莹不配听了吗？”
她要一雪前耻，将上次诗会的不公讨回来。
她觉得那个丫鬟没有说错，上次诗会大乱。
第71章 ：开开眼界
只有方家姐妹得了利，肯定是地们故意而为之。
在场的又不止她刘韶莹一个，这么一番话便让其他人变了脸色。
暗示他人他们也不配听。
方婉儿愣了一下，乱忙解释：“婉儿绝无此意！”
太后虚伪的笑笑：“既然如此，那婉儿便给我们演奏一曲！也好让我们都开开眼界。”
“是啊！方小姐，这好不好的要听过才知道。”
方婉儿瞬间白了脸，连太后和大臣都这么说了，也不知该如何反驳，因为拒绝肯定会连累家人。
“那……那好吧……”
方芷瞬间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二姐姐，我给你舞剑。”
白蒲界和墨岩的脸色更难看了。
系统：“主人，你在做什么？！原文里她也受了伤的，你管她干什么？”
方芷，“要你管！”
“……”
方婉儿看着她，惨白地笑笑，“不了，我可以。”
“我们长得一模一样，一人弹琴，一人舞剑才有看头。”
方芷看着太后，讽刺地笑笑，原来她也有看错人的时候：“是吧，太后娘娘！”
“芷儿这话说得有理，便准了吧！”
原本还想多留你一会儿，如今看来，真是浪费上次的感情。
墨彦帆看着他们之间的针锋相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哪有这样的姑姥姥？
上次匆忙，倒是没有来得及细细查证。
方婉儿拉住方芷，急了：“你干什么！你伤还没有好！”
刘韶莹挑眉，暗自高兴，受伤了？
看方婉儿紧张的那个样子应该是伤得不轻。
“二姐姐，剑者可要自带杀气，你的琴，可别拖我的后腿！”
方婉儿愣愣地看着方芷拿过福安手里的剑。
方芷见福安欲言又止，面无表情：“无事，多谢公公。”
福安不敢再待，连忙退下了。方芷试试剑，还可以。
系统：“主人，你在干什么？！”
方芷：“干什么？当然是帮方婉儿。”
系统：“都说了她原本就受了伤！”
方芷：“哼，你在想什么，我只不过是不想让她一人出尽风头而已。”
系统：“总之不许。”
方芷：“我不管。”
系统：“你……你这样是要被扣除积分的！”
方芷，“扣吧！你不扣我心还不安！”
系统：“你……这……”
方婉儿坐在右下角，将大部分面积都让给了方芷。
刚刚她不过是握了握方芷的手，她疼得连话都说不清，如果用力舞剑的话……那后果他不敢想象。
方婉儿很想放弃，但方芷没给她这个机会，自己开始舞了起来。
破风声干脆而凛冽，动作也是十分帅气。
方婉儿咬咬下唇，对自己说道：“三妹妹都这样了，你还有什么好退缩的。”
琴声骤然暴起，每一拍都精确无误地跟着方芷。
方芷的动作越来越快，她想尽早结束这场表演。
这个表演虽然快但是有收有放，方芷还特意表演了一个故事。
从江南烟雨再到黄沙漫天，从安宁平淡再到金戈铁马。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个故事迷住了，不自觉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本宫身赴战的英雄。
动作越大手上的伤口越疼，方婉儿知道，方芷此刻的手臂肯定疼得厉害。
方婉儿额头上的汗渐多，有些坚持不住了，就在这时，一个石子突然打断琴弦，方婉儿愣愣地看着方芷，然后琴声再一次大作。
众人惊骇，就真像是陷入战乱一般，杀气愈来愈重，方芷充满杀气地看向刘韶莹，以一个漂亮的剑花结束了这场表演。
众人还没来得及从里面缓过神来，方芷默默行礼离开。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墨渚，他读不懂里面的意境，只是觉得压抑地可怕。
见方芷离开，他也连忙追了出去。
方芷没走多远剑就掉在了地上，双手微微颤抖。
她已经闻见那种血腥味了，当然不可能在大殿里多呆。
离殇一直待在大殿不远处等他们，老远见方芷拿着剑走出来，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连忙跑了上去。
“小姐？”
方芷听见声音向后转，见他微微舒了口气：“快带我回去。”
墨溶跑过来直接抱住她的腿，眼泪鼻涕一把抓：“我闻到了味道。”
方芷浑身发冷，手臂疼得厉害，已经没有力气吼他了，“什么味道？”
墨溶坐在地上连忙比划，“他们……打我，然后……疼的味道。”
是说血腥味吧？
再待下去，她真的要坚持不住了，“你……”快让开。
然后两眼一黑，又倒了。
白蒲界刚刚出大殿便看见这么一幕，连忙跑去从离疡怀里接过她，脸黑得厉害，看着地上的墨溶，一脚就踹了过去，“别给我挡路。”
他知道墨溶的情况，所以并没有用多大力气，但墨溶还是直接撞到了墙上，看着他们的背影，再次倔强的追了上去。
方婉儿看着方芷离去的背影，有些心疼，她也想追上去看看她的情况，但大殿里必须有人先顶着。
想着刚刚国师也出去了，她微微安了心，国师那么厉害，应该是没事。
“好。”
墨岩站了起来，开始鼓掌：“果然才貌双全，顶得上京都第一オ女之称！”
什么？
这么简单就封了第一才女？
墨岩根本就不给众人反驳的机会，直接招来福安，“福安，去把国库里的那架空月琴拿来！”
福安乐滋滋地跑了：“喳！”
太后皱眉，很不满，方婉儿也配拿到空月琴？
“皇帝，这……”
墨岩无所谓地笑笑：“母后，与其放着，倒不如赏给有才之人，不是吗？”
太后看着他眼里的警告，手拽紧，勉强地笑笑：“岩儿说得有理。”
“母后，有些东西它虽然只是藏在角落，但并不代表会忘记，对吗？
太后藏在衣袖里的手一颤，然后笑了开来：“岩儿说得对，虽然它只是放在角落，但价值和潜力还是远远不可估量的。”
“谨听母后教诲！”
所有大臣手观眼，眼观鼻，鼻观心不敢搭话，头亦是低得矮矮的。
各位皇子气定神闲地坐着，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
第72章 ：都在看着她
学着方芷，面无表情。
方婉儿也察觉出不对劲，当下更是不敢再过多走动，怕人抓住把柄。
突然觉得有人在看自己，偏头便见墨梵和墨懦都在看着她，眼里带着担忧。
福安抱着琴，递给她，“恭喜方小姐。”
方婉儿并没有多少喜色，更多的是苦涩，乖巧地回答：“多谢公公。”
然后抱着琴行礼，“多谢陛下。”
墨岩随意抬了一下手臂：“平身吧，瞧你也弹累了。福安，带她下去休息！”
福安又一次乐滋滋地领了差事：“喳。”
墨岩龙袍一挥，“那继续吧！”
坐在上面的丁丹惠朝自家儿子看了一眼，使了一个眼色。
墨梵点头，趁着众人不注意，默默退场。
墨岩注意到墨梵的离场，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但他是太子，是绝不可不注礼度。
此刻离开不仅他不行，他同母的弟弟也不行。
苏雅菀不动声色地坐在一旁观察皇帝和太后，她在私下里一直都知道太后和皇帝关系不好，可在这么重大的场合叫板还真是第一次！
苏雅菀有些好奇，皇帝对方家的两个丫头好得也太过分了，从未见他如此不顾全局，以前他这样据说是为了林柔熙那个丫头，难道……
苏雅菀突然不敢在想下去。
林家明明都被抄斩了！
实际上，苏雅菀还真是吃不准。
她并不是太子和二皇子的生母，他们的生母其实是当年早逝的太子妃，后来皇上一直迷恋丞相之女。
只不过那时她人还不在京都，并不了解这些事，只知道当时的丞相被抄家，随即不了了之。
她跟皇帝之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他让她做皇后，但是她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
她答应了，一直和那两个孩子打好关系。
最近她发现太子对方婉儿伤了心，想着抬头来做个侧妃也不是不可，可如今看来，皇帝恐怕不只是让她成为一个侧妃。
她没见过林柔熙，但也知道那是一个德才兼备，文武双全的佳人，她也从不嫉妒，毕竟，她也不差。
而方婉儿和方芷，似乎就是她的两个极端。
墨岩拉住她的手，关切地问道：“怎么了？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因为不好看？”
苏雅菀一抬头就看见太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瞬间吓得浑身一冷，“没……没有，很好看。”
墨岩笑笑，“里面还是太闷了，那朕就先出去走走吧。”
说着就站了起来。
苏雅菀看着他，眼里带着殷切：“臣妾想陪着皇上。”
“那就一起吧！”
苏雅菀笑笑，“多谢皇上！”
墨岩不朝太后行礼，她却是不能：“母后，儿臣告退。”
太后笑脸盈盈，“去吧！好好陪着皇上。”
苏雅菀舒了口气，“臣妾遵旨。”
太后看着两人的背影，始终在礼貌微笑，只是握着茶杯的手，紧了又紧。
墨岩带着苏雅菀去了御花园，走到一个亭子里：“在里面闷坏了吧？”
“不会。”
看向欲言又止的福安，回避了他人。
“福安，直接说吧。”
福安偷偷看了一眼苏雅菀。
“无事，皇后不是外人。”
苏雅菀一愣，呆呆地抬头看他。
原来，她在他心里有这么大的位置，福安舒了口气：“喳。”
将刚刚传回来的消息说了出来：“方芷小姐从大殿出来后，没多久似乎就旧病复发晕倒了。”
墨岩的脸瞬间黑得厉害：“幸好国师及时赶到，将小姐带了回去。”
墨岩面上不显地舒了口气，语气都软了一下。
“喳。”福安颤颤巍巍地看着他，“但是……”
墨岩见他吞吞吐吐地样子，心里的不安瞬间加剧，语气更加不耐烦：“吞吞吐吐的做什么，有事就说！”
福安吓得跪倒在地，“国师回府的路上遭到刺杀。”
“什么！”
墨岩一巴掌拍在石桌上，“查清楚是谁干的了吗？”
福安欲言又止，“奴才……奴才不敢说。”
“既然不敢说，那舌头也就不要了吧！”
苏雅菀吃了一惊，福安可是跟了两代皇帝了，平时墨岩虽然不说，但情意还是颇深的，可见他此刻是有多么愤怒。
但这种愤怒不是福安给的，是方芷。
苏雅菀连忙拉着他，怕他冲动做傻事：“陛下莫急，福安公公也是觉得此事过于荒唐罢了，先听他说完吧！”
墨岩冷哼一声，拂袖转身。
“是……太后娘娘！”
墨岩转过身，眼里不是吃惊，是铺天盖地的愤怒：“什么？！”
“刚刚国师传了消息和证据过来，说要看看陛下如何处理。”
墨岩一拳愤怒的打在石柱上：“又是她！”
“陛下！”
“知道了，你下去吧！”
苏雅菀看着他，也不知如何安慰。
两人沉默半晌，苏雅菀还是忍不住先开口，“陛下……”
墨岩打断她，表情有些沧桑：“想不想听听我和她的事？”
苏雅菀上前握住他的手，目光坚定：“想，我想多了解陛下。”
“想当年，朕与柔儿是情投意合，她多又是当朝丞相，所以先皇也极为赞同这桩婚事。”
说到这里，墨岩突然沉默了一下，“你可知，当今太后并不是朕的生母？”
苏雅菀一愣，“这，臣妾确实不知。”
这种秘闻又怎么可能会传播出来？！
而墨岩实则也非常讨厌他人对他的打探。
“你不知道实属正常。”墨岩冷哼一声，“你还是离她远一些的好，朕这位母后可不简单！”
墨岩拉着她坐了下来，眼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厌恶。
“当时朕与柔儿的感情很好，柔儿也时时到宫中看望我。可是朕这位母亲却亲手将柔儿的侍女送到了朕的床上，还让柔儿看了个分明，让柔儿成为整个京都的笑话。
我虽然气恼柔儿喜欢上他人，却无法怪罪于她。不仅如此，我那位好母后不仅栽赃陷害林家，还故意教唆先皇将林家灭门！如果不是先皇临死前让我不为难她，我又怎么可能将她安稳过到了现在！”
“可是太后不是方芷姑娘的姑姥姥吗？”
第73章 ：毙命的毒药
“是啊，朕也不明白，明明她也是从林家出来的！”
墨岩悲伤地看着她：“你可知，芷这个字是我取的？”
苏雅菀笑笑，原来这就是皇帝对方芷如此不同的原因？
“难怪陛下对她的感情深。”
墨岩有些唏嘘地望着天空：“这件事连国师也不知，知道的只有药鬼先生。”
“那婉儿呢？”
墨岩苦笑，“说实话，如果不是婉儿和小芷长得一模一样，我都不敢相信她也是柔儿的孩子。”
苏雅菀见状，上去抱着他，“陛下。”
墨岩摸着她的小脑袋，“菀儿，你恨不恨我，让你没有自己的孩子？”
“不恨。我与陛下的约定是臣妾心甘情愿的。”苏雅菀柔柔地看着他，“只要能待在陛下身边，这也不算是件遗憾的事。”
“此生负了你，却是我人生的另一件憾事。”
苏雅菀靠在他的胸膛，“臣妾能有陛下这句话，此生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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