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证继续道:“我并非被任何人收买。”
人证指着蔺月荷道:“你以为你用全族人威胁我,我便会乖乖听你的话?我哥哥傻所以死在你手里,你认为他从你身上所取得的银两为何搜不出来,那是因为他全给了我,他替你专门办脏事,这个本子写的一清两楚!”
人证将本子呈上继续道:“就因为替你办的脏事太多,这一次为了不出错,你便动了杀了,我哥哥杀,宁死之前还觉得你是他的贵人!”
“殊不知你简直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没有利用价值威胁到自己便可随意除去!可是你没想到吧,哥哥记录账本正是你的罪证!”
蔺月荷脸上的血色褪去,她没想到那个看起来傻呼呼的人,竟然在死后摆了她一道。
“你,胡说!我根本没有!”
人证道:“收起你假惺惺的眼泪,这些事情一件一件查起来就知真假,我哥哥做恶多端罪有应得,可是害死他的人也一定不能逍遥法外!”
“草民相信镇王一定会还草民一个公道!”
人证磕头很用力,几下地上便沾染鲜血,看得在场的人无一不动容。
“处死!”
“处死!”
“处死!”
个个高喊着,一声高过一声。
蔺月荷也赶紧跪在地上磕头,这下她确实磕得猛,起身道:“我是被人诬陷,请太子殿下,镇王信我!”
秦释道:“是不是诬陷,本王会一一查证。”
蔺月荷唇色发白,微微颤抖。
之前她听到蔺云谣说王梦蝶怀孕,她起初是不信的,后来多次问柳一萍再查便发现是真的。
不仅如此,王梦蝶怀孕的消息隐瞒很严实,只有蔺言薄一人知情,其他人都不知道。
很明显,蔺言薄已经把自己娘亲柳氏当外人。
柳一萍说她虽然掌家可是论宠爱的程度并不及王梦蝶!
若不是蔺言薄在仕途之路上有求于柳一萍,想攀着柳一萍这棵大树,恐怕她早已被蔺言薄的所废。
而再听柳一萍所说王梦蝶其实是蔺云谣送给蔺言薄的女人,目的就是为了折散蔺家!
蔺月荷对蔺云谣更加憎恨,言里言外都挑拨着孟昭姚,有意无意的给孟昭姚出主意。
孟昭姚本来就心中有气,正想找蔺云谣算账,成了蔺月荷手里的一把剑对付着蔺云谣。
只是蔺月荷没想到孟昭姚如此愚蠢,不惊吓,一下子什么都抖出来了。
蔺月荷并不知道的是孟昭姚原本想一力承担着,可是看到蔺月荷话里话外都撇清着关系,让孟昭姚看清楚她那张自私自利的真面目才会如此。
眼下这局是死局,方方面面都对蔺月荷不力。
她不能死,更不能被休!
蔺月荷含恨看向蔺云谣,一脸悲痛道:“我愿意以死明鉴!”
第90章 与她所想不一样
蔺月荷在众人的惊呼之下撞向了木柱。
蔺云谣倒没想到蔺月荷对自己真够狠的。
虽然狠但是用了巧力,看上去惨,但是实际伤害并不大。
蔺月荷可比她更要惜命。
只不过这一撞倒是挽转不少形势可是依旧解不开自己设下的死局。
“小姐!”她的贴身丫鬟碧珠赶紧上前扶着,要知道若是蔺月荷出了什么事,柳氏肯定不会放过她,放过她的家人。
蔺月荷紧紧抓着碧珠的手道:“若是我死了,就告诉我儿娘,女儿不孝,被人冤枉至此。”
蔺月荷指甲都要切入碧珠的肉里,碧珠疼的惊呼。
看着蔺月荷眼里的不甘心,还有嘴型,碧珠愣了一下。
蔺月荷的手握紧的力度更加大了。
蔺云谣看清楚蔺月荷无声说了两个字:救我。
蔺云谣看着碧珠内心似乎再挣扎着,最终垂下头。
碧珠开口道:“镇王,太子殿下奴婢有罪,其实这一切都是奴婢借用太子侧妃的名义,因为奴婢实在是看不惯太子侧妃被镇王妃欺辱,所以才会如此。”
蔺云谣直视道:“你确定要为她顶罪?若是有冤屈镇王可为你做主,我也可护你。”
碧珠不敢直视,只是磕头道:“不是顶罪,是奴婢一家大小都受过太子侧妃的恩典,不能做忘恩负义的小人,此事由奴婢所做,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蔺云谣听出了碧珠的话中话,碧珠并不信她能对抗着蔺月荷,也并不是信自己能护她全家。
也罢,强求无异。
蔺月荷噙着泪道:“碧珠你怎么这么傻,为何要这么做啊!”
蔺月荷挺着虚弱的身体道:“碧珠是我的奴婢,是我没有约束好,她有罪,我亦然有罪,所有的过错都是我,还请镇王放过我这位婢女,所有的罪由我一人受罚!”
蔺月荷这话说得冠冕堂皇。
蔺云谣静静地看着蔺月荷上演着主子与奴婢的情深的戏码,这演戏越发的收放自如了。
秦释道:“既然如此那就先将太子侧妃看押在牢。”
蔺月荷愣住了,这与她所想不一样啊!
而且她也只是客气一下啊!
并非真想自己一个人顶罪,再说这罪是她能说顶着便能顶着的吗?
蔺云谣瞥到秦释嘴角的戏谑,知道他在报复了。
也不知道蔺月荷哪句话得罪了秦释。
碧珠也傻眼了。
眼看着蔺月荷要被人拖,不,是请下去。
蔺月荷气急攻心直接晕倒在地上。
最后人想关押都关不了,只能医治。
不过案子却结了,碧珠被判了死刑。
蔺云谣以为蔺月荷是假装的,可是没想到这次晕倒是真的。
还惊动了太医前来医治。
太医诊治很久,久的蔺云谣都以为蔺月荷真的出了什么事。
谁知道太医对着秦墨清道:“恭喜太子殿下,贺喜太子殿下,侧王妃这是有喜了!”
秦墨清愣了一下,随后眉头紧皱,下意识的往蔺云谣所站处看去。
蔺云谣也怔住了,蔺月荷竟然怀孕了,还怀了秦墨清的孩子,这勾起了蔺云谣不愉快的记忆。
秦释见秦墨清自己的媳妇怀孕了,却看向自己的媳妇,他默默地上前一步,挡住了秦墨清的视线,且与秦墨清对视。
两人这一对视,都有种上战场的肃杀之气。
秦墨清双手附在背后道:“此事镇王打算如何处理?”
秦释道:“既然都是太子侧妃身边的奴婢搞的鬼,杀了便可,只是此人毕竟是太子侧妃身边的人,若说一点也不知情说不过去……”
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秦墨清挑了眉梢等待着他的下句。
“但太子侧妃怀了龙子,眼下只能禀告皇上,一切由皇上来定夺。”
这滚烫的山芋秦释自然不会亲手接。
秦墨清看向躺在床上的蔺月荷,眼光落在蔺月荷的肚子上,孩子吗?
是他想要的,可惜并不是他和蔺云谣的孩子。
蔺云谣自然没想到蔺月荷竟然怀孕了,原本她打算让碧珠反水,可是眼下这种情况,即便碧珠反水也伤不到蔺月荷反而会自伤。
怀上龙子是大事。
秦昊天果然龙心大悦,给了蔺月荷不少的赏赐。
皇后更是将蔺月荷接到自己的寝宫细心照顾。
秦墨清自从听到柳一萍对他所说的身世之后,他就开始对皇后有了戒备之心。
他并不清楚皇后知道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她的皇儿。
如果知道不是,恐怕杀心立起。
他开始在皇后的寝宫安插自己的人,当然都是偷偷背着皇后安插的。
皇后对于一切都不知情,一心想着抱孙子,即便对于蔺家没什么好感,对于蔺月荷不喜,可是肚子里怀的是龙子,是她的孙子。
她都得将蔺月荷呵护起来。
蔺月荷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喜上眉梢,太好了一切有惊无险。
差一点,只差一点自己就中了蔺云谣的奸计,幸好她还有底牌,更有一张免死金牌。
蔺月荷抚摸着肚子道:“我的好皇儿,有你在,母妃我一定要当上正妃,到时候等太子登基成为皇上,你便就是太子,而我就是皇后了。”
等她当了皇后,蔺云谣便准备成为她的玩物吧。
想到这,蔺月荷花日日夜夜都能笑醒来。
蔺云谣自然不会让蔺月荷这么痛快的生下孩子,可是孩子毕竟是无辜的,她下不了手。
说她仁慈也罢,说她圣母也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
祸不殃及孩子便是蔺云谣的底线。
但是她并不能让蔺月荷借着孩子坐上正妃的位置。
蔺云谣完全没想到秦墨清会进将军府来找她。
“谣谣,你若是不喜欢那孩子,我可以让它消失的。”
蔺云谣听到这话心里更冷了。
“它是你的孩子。”
“不!只有你和我生的孩子才会被我承认的!”
蔺云谣冷笑:“太子殿下说笑了,天色不早了,还请太子殿下回去,免得被人说闲话。”
“本太子不在乎!”
“本王在乎。”秦释话刚落,一把长枪便刺向秦墨清,秦墨清立刻拔出剑来与之抗衡。
两人打得闹出了不少的动静,不过都被侍卫清场。
秦墨清道:“我跟云谣说说话,你凑什么热闹!”
“呵,她已是我王妃,有什么话太子殿下还是对本王说比较好。”
两人再次打得难舍难分。
直到金岩前来打断了两人的对打。
“太子殿下不好了,王妃流产了!”
第91章 这代价太大了
蔺月荷的流产之快倒出乎蔺云谣的意料之外。
而且蔺月荷竟然还是在皇后寝宫里层层保护之下被流产的。
皇后发怒却查到了孟昭姚身上,而孟昭姚一脸的疑惑。
细问之下才知道是孟昭姚的母亲得知自己的女儿得罪了蔺月荷,借着蔺月荷怀孕的喜讯,想送礼物讨好蔺月荷,这礼物可花了孟母半辈了积累。
是一个雕刻的玉石娃娃,极其精巧可爱,让蔺月荷爱不释手,天天握在手里把玩,肚子隐隐作疼见红。
一查才发现这玉石娃娃里有堕胎的药物。
发现的时候太晚了,蔺月荷身体虚弱地晕了过去。
孟母被关押喊冤,孟子言同孟昭姚跪在地上求情,皇后闭门不出。
孟母被斩,孟子言也受了牵连被贬官。
被朝廷处死的罪犯连葬礼也不许办。
孟昭姚跑到了蔺云谣面前哭委屈。
“我想不通,明明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为何就这么快定我我母亲罪!”
“还有那群人,明明之前都是客客气气的,甚至是讨好我爹爹,如今一个一个都落井下石,知道我家有难不帮一把也就罢了,为何还如此对待我爹爹!”
“甚至连那些家奴都纷纷投靠别人,呜呜呜……”
蔺云谣被孟昭姚哭得头疼,等她发泄差不多的时候,便问道:“你母亲送礼的时候你可知道?”
孟昭姚摇头:“我母亲从来不让我知晓这些事,也不会跟我说,家里什么事情从不与我和爹爹商量自己做主,好几次爹爹都为这事吵架,可是母亲依旧我行我素还看不起爹爹,大骂爹爹迂腐,说爹爹有今天都是她在周旋换来的。”
蔺云谣:“若是你母亲与你说,你会同意吗?”
“我为什么要去讨好她?就因为她是太子侧妃,就因为她怀了龙子有可能成为皇后?可是这样虚伪的人即便你去讨好也不见得会领情反而还让自己受一肚子委屈!我才不要!”
蔺云谣轻笑一声给孟昭姚倒了杯茶,孟昭姚确实有些口渴直接一口气喝完了。
蔺云谣也没有说什么,继续给她倒了一杯。
孟昭姚道:“我不是来喝茶的。”
蔺云谣笑道:“为何会来找我哭诉?”
孟昭姚失落道:“我以前以为我有很多的朋友,可是自从发生这样的事情之后我才明白,原来我一个朋友都没有,我想找人说话,思来想去唯独只有你。”
“不怕我害你?”
孟昭姚道:“我又不傻,你能在那样的情况之下帮我,可见与他们是不同的。”
“我帮你?我不过是自救罢了。”
“这般不计前嫌的自救,说明镇王胸襟开阔,并非那群小肚子鸡肠的人,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向镇王妃道歉。”
孟昭姚一口气又将茶喝完并道:“若是嫌我诚意不够,我愿意喝酒再次道歉!”
蔺云谣笑道:“我这茶一两银子一杯,你这样倒让我觉得你是故意讨酒讨茶喝的。”
孟昭姚笑了一下:“我大可给钱……”
往钱袋摸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只有几个铜板,穷大方了。
孟昭姚有些不好意思低头。
蔺云谣道:“行了,你都说我大方,我不大方也不行了。”
孟昭姚苦笑一下:“今日已不同往日。”
“之前他们捧着你大数是因为你父亲的缘故,如今冷落你也是因为你父亲的缘故,可是你还是你,不会随着他们态度而做出任何的改变。”
“是啊,我现在才知晓,呵呵,谣姐姐我是不是很傻?”
蔺云谣看了她道:“以后性子收敛一些,你母亲的死说冤不冤,说不冤也冤,每一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相应的代价。”
“可是这代价也太大了!”
“后宫并来就是吃人不吐骨头之地,自身没有这个能耐却偏偏去要招惹,落到如此田地你说冤吗?”
“可是分明不是我母亲做的,她们肯定知道为何都说是我母亲!”
“因为需要有一个人对此事负责,而你母亲便是一个最好的由头,皇后寝宫出事,皇后需要负责,查到你母亲身上,也深知有疑点并没有细查无非是两种原因,一种便是背后之人过于强大,皇后即便知道但是没有确凿证据也无可奈何反倒让自己陷入危机,毕竟皇后将人接到她的寝宫有看护之职。”
“二种便是皇后目前暂时不想动此人,或许此人对于她有利用价值,无论哪种都有不能动的理由,而你母亲一个外来人,生死与她毫不相干却能了结此事。”
“这不公平!”
蔺云谣听到公平两字笑出声,她望向窗外道:“从古至今哪里有绝对的公平可言?公平只掌握在强者的手里,并不掌握在弱者手里,你想要公平,或者是想要创造公平,那便变得更强,自己一个人强并没有用,要自己的家族,自己的好友都要强大,连你父亲办案都做不到完全公平两字,你又想要求这世道公平?你又可知这个问题的本身就是不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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