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勤沉默片刻道:“季总,这些年我只负责您的国内事务,对您国外的事情知道得很少。”
季时彦听后,揉了揉眉心。
即是这样,把还只能遵守和俞姗的约定。
他突然觉得失忆是一件很糟糕的事。
回到荣园。
苏妗命家佣将主卧隔壁,也就是她刚来荣园时住的房间换上干净的床单被褥,她今晚住那儿。
季时彦不同意,抱住她的腰,嬉皮笑脸地要贴上来。
苏妗发狠地瞪着他:“别碰我,从今天起,你一天不答应离婚,我们就分房睡。”
答应了不是要永远分房睡?
季时彦不听她的,把人抱着更紧。
“我有没有碰过别的女人,你验一验不就知道了。”
这玩意儿怎么验?
苏妗只觉得这个男人越来越流氓。
不能讲道理,那就动手。
反正两口子又不是没打过架。
很快,两人在走廊里纠缠起来。
楼下路过的家佣把头埋得很低。
这瓜吃的,不敢看,只能听。
纷乱中传来“啪”一个耳光声,整栋房子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谁被扇了?
苏妗愣了愣地看着季时彦,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季时彦眸色有点乱,但很快他就用强大的意志让自己冷静下来。
对上苏妗的视线,他一副铁骨铮铮大男儿的神情。
“你……”苏妗哽咽了一下。
“老婆,我……”季时彦有点慌。
“我手好疼,你脸皮怎么能厚成这样?”苏妗道。
季时彦赶紧把苏妗那只打过他的手,放在手心里轻轻搓揉。
“肌肉一直绷着,我也没注意,下次要打我,提前知会一声,我把脸松得柔柔的给你打。”季时彦哄道。
苏妗看他没底线的模样,想继续生气,但又忍不住笑。
刚才是打疯了,一个没注意,巴掌就上去了。
打完她也是惊了一吓。
若是季时彦还回来,自己根本招架不住。
还好,他现在只一门心思想哄好自己,没想睚眦必报。
“不疼了,你松手。”
苏妗要抽回自己的手,季时彦不同意。
“打也打了,还不解气?”
苏妗不看他:“谁要和你打?谁要和你吵?这不是夫妻该有的样子。”
季时彦拧眉:“就因为我和俞姗独处了几天,我就不是你男人了?”
苏妗沉默了几秒:“不管你们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在俞家人眼里,你们已经什么都发生了。指使季堃给你使绊子的人还没挖出来,游厉又销声匿迹,再添上俞家……”
苏妗不敢细想他现在的处境。
“自始至终我都不想成为任何人的拖累。白家的问题,我有把握解决,所以拒绝爷爷让我们假离婚的建议。而现在你面对的情况比之前得多。少一个我,多一个俞家,会让你……”
“你觉得自己很理性是吗?”
季时彦打断她的话。
“跟我来,让你看看我不会喜欢上别人,也不会娶别的人理由。”
第93章 很喜欢你望着我时那渴求的目光
书房里。
季时彦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让给苏妗自己打开。
信封上只有五个字:季时彦(亲启)
字迹竟然是他自己的。
“你自己给自己写信?”苏妗问道。
季时彦不语。
苏妗打开信封,里面也只有短短的一行字:
无论经历了什么,都不要放开苏妗。
落款是在一年前。
苏妗整个人都愣住。
“这是……什么意思,你一年前就知道自己要失忆?”
“应该是未雨绸缪。”
或许季时彦自己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自己分析自己。
“为什么不放开我,我没欠你钱。”
苏妗把信封还给他。
一年前的季时彦对自己来说就是一个比陌生人还陌生的男人。
并且两人离婚那天,他可是很准时的出现在民政局,和自己办理手续。
要不是冷静期最后一天出意外,她现在可能就……不在锦城了吧。
季时彦把信收好,握住她的手:“不许和我胡诌。”
苏妗看他严肃的模样,立马闭紧嘴巴。
“这封信是我醒来后发现的,这就是我不和你离婚的原因。之前是没搞懂你有什么值得我离不开的,现在我发现,你完全符合我心上人的要求。”
苏妗不惯着他的死傲娇:“但你不符合我的要求。”
她要走,季时彦把她拽进怀里,手伸进她的后背。
苏妗情不自禁打了个颤。
“我心里已经住进了你,又怎能装下别的女人?喝醉那天认主这件事还不能证明你对我的唯一性?”
好端端的,提那天干嘛。
苏妗咬着唇要推开他。
季时彦一只手擒住她的后脑勺:“这么喜欢咬,别咬自己,咬我。”
他把自己嘴送上去。
苏妗被他撩得脸红耳热,只觉得这男人跟棉花糖一样,粘糊糊的,甩都甩不掉。
“老婆,书房我们还没做过。”
季时彦一抹得逞笑容挂在脸上。
哪知下一秒,苏妗的巴掌结结实实扇在他屁股上。
季时彦:……
怎么又家暴我?
“医院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明天早上去体检,今天晚上什么都不要想,老老实实早睡早起。”
苏妗拽着他的领带,把人带回卧室。
……
俞姗被找回来后,就那天在医院对季时彦哭哭啼啼,之后就再也没有主动找过季时彦。
苏妗虽然知道她不是个安分的人,但自己很忙,没有太多时间思考这个女人会作什么妖。
季氏集团上了几个大项目,季时彦也忙。俞湛倒是偶尔会来公司,不过都是公事公办,也没提起过俞姗。
日子平静的过了一段时间。
夜里荣园,书房。
“你还没好吗?”
苏妗站在书房门口,很有边界感地往里张望。
季时彦一眼看见电脑上的时间,马上自责地站了起来。
“十点了,我忘了时间,你应该早点来提醒我。”
季时彦走到门口,就把人拽进怀里,往书房里带。
“怕你没忙完,打扰你工作。”苏妗道。
“你的事都不是打扰。我是你老公,不要小心翼翼地和我说话。”
苏妗跟他客气,令他很不习惯。
把人拉到书桌前,也不让她坐旁边,非要让她坐自己腿上。
苏妗有点勉为其难,把手里的经济学英文原装读本往桌上一放,说道:“正经点,现在是我虚心请教的时间。”
看她认真的小脸儿,季时彦配合地把脸上的笑容收了收。
虽然失忆,但专业这一块儿却没有丢。
苏妗正在自学经济学管理课程,选的是最难的课题,里面的英文读本里有些专用术语,她认起来有些困难,于是每天晚上季时彦就成了她的老师,给她讲解一二。
今天时间有点晚,季时彦把解惑时间控制在了半个小时内。
苏妗有点意犹未尽,看着书陷入思索。
季时彦不老实的手已经伸进她衣服里:“老婆,现在是看你老公的时间哦。”
苏妗转眸,略带倦意的眸子透着茫然:“不是每天都在看你吗?”
季时彦笑了:“我要的是那种看。”
苏妗:“哪种?”
季时彦慢慢靠过去,在她唇上轻轻亲了一口:“我很喜欢你望着我时那渴求的目光。”
渴求?
苏妗脑子里立马有了画面。
季时彦这几天夜里老爱玩花样。
撩起她各种忍不住,他却非要自己求他才给。
“你又勾引我。”苏妗低头,小脸绯红。
“不喜欢吗,嗯?”
他的声音也在她撩拨她的耳膜。
“你明天要出差,今晚轻一点?”
苏妗满脸嫌弃,却环住了他的脖子。
季时彦把人抱起:“行,轻一点重一点,你说了算。”
……
苏妗要送季时彦去机场。
季时彦知道她去了公司后还要去顾听南的工作室,舍不得她东奔西跑,于是在荣园停车场,抱了抱她。
“万一到了机场,我舍不得你,把你也带上飞机怎么办?”
这不是玩笑话,这个男人要一时兴起的话,真干得出来。
苏妗打消了和他一起去机场的念头。
“有没有人说你最近变得特别黏?”
季时彦笑道:“昨晚不是很喜欢我黏吗?”
什么人呐,两个助理都还在呢,就说这种话。
苏妗赶紧捂住他的嘴巴:“上车吧,确定回来时间,我去机场接你。”
说着她就把人推上了车。
哪知苏妗的车快到公司楼下,交警那边就给她打来电话。
说是季时彦的车在机场高速上出了事故。
苏妗听后,手机差点滑落。
“车上人情况怎么样?”她焦急地问道。
“他和他的助理都已经送上了救护车,我这里不好判断。”
很快,她镇定下来。
“靠边停车。”
“太太,不去医院吗?”江绶问道。
“我自己打车去医院,他俩有什么情况,我给你消息。三分钟内我们的人要赶到车祸现场,你也赶紧过去,对现场进行彻底调查。”
江绶立马照办。
他赶到现场时,自己人已经保护好所有证据。
看着已经不成样子的车头,江绶的心立即悬了起来。
季时彦的车在机场高速上,被一辆改装过的SUV给撞得飞出了路基。
这要是没有过硬的A柱和B柱,这两人连生还机会都没有。
他们这次是要置季总于死地。
第94章 怀孕了,孩子是他的
苏妗赶到医院的时候,季时彦正在接受抢救。
肖勤手臂骨折,本来要做手术,但为了见苏妗一面,他忍着疼,固执地要求推迟手术时间。
“太太,季总被送进医院时已经昏迷,我……”肖勤哽咽了。
苏妗本想拍拍他以示安慰,但看他身上不少擦伤,自己无从下手,于是说道:“我挺得住,你没关系吧?”
肖勤摇头:“对方用好几辆车做掩护,这辆车是突然出现撞向我们的,我根本没有时间反应。”
“不怪你,现在有我和江绶,你安心治疗。”
说完,苏妗就让医生把他推进了手术室。
刚刚给江绶发去肖勤的情况,季老爷子就到了。
这次,没有像上回季时彦出事时只身前来,而是带上了小女儿季芙。
“时彦情况怎么样,他会不会有事?”季老爷子声音有些颤抖。
“里面正在抢救,我也是刚到。”苏妗道。
季老爷子眼白发红,骨节分明的手指攥得很紧:“上次用车撞他的是个全家死绝的小混混,没两天自己也死了,这次我又要看看,他们又买到什么畜生做帮凶。”
“爸,你血压高,千万别着急。关键时候,你可千万不能有事,我扶你去旁边坐一会儿吧。”季芙道。
老爷子刚坐下没多久,季堃就赶了来。
不是来关心伤者的,而是来质问老爷子的。
“爸,季时彦受伤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只告诉了这个抱养的,我是你亲儿子,你怎么能瞒着我?”
老爷子看了他一眼,自己明明像上次一样封锁的消息,怎么这次没瞒住呢?
“不瞒你,难道让你来看他的笑话?”
“爸,万一他挺不住,季氏集团这么大一公司怎么办?还有他名下那么多财产……啊!”
季堃话没说完,就飞出去撞到了墙上。
这一脚,是苏妗踹的!
“你个狗娘养的,敢背后踢我。”
季堃有一只手臂,摔了一跤后起身有点难。
苏妗再次上前,又往他脸上踹了一脚。
当场听到咔嚓一声。
季堃脖子给扭到了。
“三叔,咒我老公这件事,踢断你脖子也不算完。”
季堃怒不可遏,歪着脖子正要骂,苏妗继续道:“我老公出事的消息第一时间就封锁了,请问你是哪里得来的消息?”
“你不会是怀疑我找人撞他吧?”季堃撑着脑袋站起,反应非常大。
难道不是他?
苏妗移开视线:“别得意,总有一天会让你们血债血偿。”
“苏妗,季时彦快死了,别在这儿像疯狗一样乱咬人。”季堃道。
“你下半生的寿命已经给他了,多想想自己的后事吧。”
苏妗的嘴,也不是好惹的。
季堃气到不行,脖子歪着也想动手,季芙赶紧站到两人中间。
“三哥,你这脖子再不治可就断了。”
季堃知道今天占不了什么便宜,压着一肚子邪火,转身就走。
没多一会儿,抢救室里的一个医生就出来了。
而季时彦并没有推出来。
“病人脑血肿,情况非常危急,这是病危通知书,需要家属签字。”
“医生,请你们尽力救治他。”苏妗眼睛红了。
“当然,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就不会放弃,不过他现在的情况非常糟糕。我们要观察他24小时内的颅内出血情况。如果能挺过这一关,还要看他的血肿消失情况。对病人来说,未来一周非常危险。”
老爷子听了医生的话,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了。
苏妗在病危通知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通知老二夫妇吧。”季老爷子叹了口气,“让他们快点赶回来,兴许……”
“爷爷,他不会有事的。”苏妗打断他的话,“我在这里陪着他,直到他醒来。”
季老爷子沉默不语。
“爸,他们是夫妻,听妗妗的。”
季老爷子看了她一眼,说了句:“这件事影响有多大,你什么都不懂。”
季芙笑了:“医生就是爱说两口话,时彦这儿还没有结果,我们谈一切都甚早。这个时候稳定军心最重要。”
季老爷子:“我当然想到了,老三不成器,只能让阿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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