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秋鸿顾不上询问为什么宝剑能飞,几乎扑到了丁温言身上。
许静姝提着宝剑走到院子,一路上所有人看见了都吓得后退。
她挽起一个漂亮的剑花,剑气所到之处,削下片片花瓣。
花瓣随着剑气飞舞,引来台下的一片掌声。
许静姝一阵无语,这帮人,不会以为自己在表演吧。
她没心情理会看热闹的众人,并拢左手的食指和中指,轻轻一挥,花瓣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翩翩飞去。
一时间,花园里的阴影纷纷散去,魑魅魍魉尽数消灭。
看热闹的众人虽然都是肉体凡胎,但也突然感受到身上一暖。
远处,一个中年男人正穿着一身破道袍,浇着花,这个世外高人永远一副看淡一切的模样,似乎什么事情都不能激起他心中的一丝波澜。
此时,他却蓦地喷出一口血,血色发黑,似乎带了毒。
他布下地阵,反噬了。
他抹掉嘴边的鲜血,浮起一丝笑意,“有意思,还有人能破我的阵。”
他拿出手机,拨通许静怜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许静怜的哭腔:“呜呜,舅舅……”
男人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耐,平时他很宠许静怜,可今天,他的语气却有些阴冷“你那边怎么回事?”
许静怜一惊,她还从来没听到过舅舅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满肚子委屈堵在嘴边,让她说不出话来。
男人冷冷地问:“江临舟那边,什么时候能成功?”
许静怜嘴里发苦,江临舟那边油盐不进,她想了各种办法凑上去,江临舟就是不接招。
“舅舅,江临舟那边太难了。”
“难个屁,是你太蠢。”男人苛责起来毫不留情:“当初让你好好想想怎么写,你偏要写个师尊,这个世界有人这么称呼吗?像个精神病。”
许静怜被骂得不敢回嘴,急忙给自己找补:“舅舅,可是丁温言那边马上就成了,只差最后一步,要不是丁秋鸿那个老不死的看得太紧,我今天就成功了。”
“哦?是吗?”男人笑得阴冷,隔着电话都能让许静怜打个冷战。
“蠢货,刚刚所有的联系都被斩断了,连我放在丁家吸食神气的阴物都被斩杀个干净,丁温言这个傀儡,算是彻底脱离掌控了。”
许静怜瞪大双眼,有些不敢相信:“不可能吧……”
“哼,你惹了那么大动静,肯定惹到了什么高人的注意,你这几天给我打探一下,看看是什么人坏我好事。”
电话被挂断,许静怜举着手机,还在消化着刚才的信息。
高人?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舅舅厉害的人?
她以为能逆天改命的舅舅已经是天下第一了。
幸好,这个任务还算好完成。
丁温言嘛,舔狗一个,就算使用傀儡术之前,他也一样是个舔狗。
她甚至有些怀疑,这个傀儡术用在他身上,是不是真的有效果,可能用了也没什么变化。
她翻出丁温言的电话,点了拨通。
此时丁温言正悠悠地喝着水。
在别人眼中,丁温言只是睡了一下午,可是只有丁温言知道,这一下午,他过得有多煎熬。
他似乎陷入了一个黑暗的梦境里,梦里的一切都虚幻到离谱,他梦见自己是一个宗门弟子,对着自己的小师妹百依百顺,甚至为了小师妹可以背刺自己的大师姐。
更离谱的是,小师妹竟然是许静怜,大师姐竟然是许静姝。
他承认自己是舔狗,喜欢许静怜的颜,可是那也没到是非不分的程度吧。
他努力地想离开梦境,可总是失败,自己的手脚似乎被一根看不见的线牵着,让他无法自由行动。
直到一束光,劈开了这可怕的梦境,他也终于睁开眼。
脑海中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好像已经过了很久的行尸走肉的生活。
似乎上了高三开始,自己的意识就只剩下了一半,大脑永远是一片浆糊,说话做事也跟他行事风格大相径庭。
他甚至想起来自己曾经买凶绑架许静姝,还让歹徒侮辱她,并拍照,后来又雇人暴揍许静姝。
他有些怀疑,自己那一段时间是失忆了吗?做的事情一件比一件离谱。
他起身,看见丁秋鸿关切的目光,心中又是一软:“爷~”
丁秋鸿眼眶红了起来,答应的都有些哽咽,两人差一点抱头痛哭。
许静姝刚刚进入金丹期,所以看不出丁温言之前被人还下了别的术法,只以为丁温言经过这一次事情,突然长大成熟了。
她轻轻安慰道:“虽然醒了,但是你身体还是很弱,你这几天要多卧床。”
丁温言愣愣地看着许静姝,感觉又熟悉又陌生,最后只是顺从的点头。
几人沉默片刻,终于注意到了丁温言那一直震动的手机。
丁温言拿起手机,上门赫然写着许静怜三个字。
不知道为什么,一股寒意直冲脑门,他竟然有些害怕了。
第49章 今天,她必须身败名裂
丁秋鸿脾气火爆,当他看清手机上的人名时,顿时暴跳如雷。
他不顾一切地抓起手机,使劲全身力气,把手机砸在了墙上,手机顿时变成一地碎片。
丁温言弱弱开口:“爷爷!”
“怎么!舍不得?”
“嗯……”
“你再这么没出息,我就当没你这个爷爷!呸!你就当没我这个孙子!”还是不对,丁秋鸿气疯了,这就是他动手能力强的原因,每次吵架,都吵得很奇怪。
丁温言看出爷爷是真的动气了,急忙劝解:“爷爷,我是心疼手机啊……”
丁秋鸿……
“瞅你那点出息,爷爷摔手机是打算给你买个新的老年机。”
丁温言的嘴角抽了抽:“谢谢?”
丁秋鸿拍了拍孙子的肩膀:“乖孙,等高考完,你想要啥样手机爷爷都给你买,你现在先休息身体,然后好好学习,给爷爷考个一百分。”
丁温言想了想,他发现自己目前的状态就像失忆了似的,能想起往事,但总是模模糊糊,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爷爷,高考满分七百五呢。”
“你上次总分才五十……”丁秋鸿想想就上火,初中时丁温言水平还算凑合,虽然不算拔尖,但也不至于总分五十。
许静姝似乎明白了,看来傀儡术对人心智损伤不小。
难怪之前丁温言那么努力就只能达到小学英语水平,这一看也挺不容易的。
房间内丁秋鸿抱着丁温言还在碎碎念。
许静姝不想打扰爷孙俩的久别重逢,独自离开,她走到一盆高大的绿植前,伸手在里面摸出了一块晶莹剔透的鹅卵石,那是装饰花盆用的,被人刷得干干净净。
她动用真气,在那上门简单地画了个符咒,“太丑了。”她自己都忍不住吐槽。
等丁秋鸿出来时,她把石头交给丁秋鸿:“这石头卖你吧,五万。”
丁秋鸿一怔,“你似乎很喜欢五万这个数字。”
“我也可以喜欢五百万。”
“不用不用,五万,我买了。”
许静姝有些疑惑:“你都没问问这石头是做什么的。”
“走账的呀。”丁秋鸿回答得理所当然。“驱邪这种事太玄了,收费名头不好听。所以你就卖我一块石头。”
许静姝一阵无语,这老头,还真滑头,“你帮人打架都是用这种方式收费吗?”
丁秋鸿有些不好意思地摆手:“唉,好汉不提当年勇。”那神情,还有些自豪,弄得许静姝真的以为自己刚刚夸过她。
丁秋鸿随手把石头丢进花盆里,又呆住了,“你这个石头是在这个花盆里捡的?”
“不是的。”
丁秋鸿松口气,还好,如果让他知道,石头是从自己家花盆里捡的,又卖给自己,就显得太二了,平账也不是这个平法啊。
谁知许静姝指了指旁边的花盆:“我从那个盆里捡的。”
丁秋鸿抿紧嘴唇,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徐静姝看他一直误会,不愿意做好事不留名,开口解释道:“这石头虽然是你家的,可是上门刻的咒语可是我的独家秘籍,你把这个石头放到屋子里,歪门邪道都没法伤害你了。”
丁秋鸿的脸色郑重起来,许静姝的水平,他刚刚领教过,“这么说,我还赚到了。”
“当然,刚刚驱邪的另算,我可以少收你点,收五万就好,不能再多了。”
丁秋鸿的笑容僵在脸上,但马上释怀了,他激动地捧回那块石头:“行,十万块钱我一会打你卡上,许小姐,你说的这块石头,真的这么有用吗?”
“当然!我的水平你见过。”
“对对,我这就把这块石头,放到丁温言的床头。”
“为什么?”许静姝不解。
丁温言更不解,什么为什么!当然是为了让大乖孙更安全啊。
许静姝走到花盆前,捡起一颗不起眼的石头:“这颗石头才是我卖给你的那个。”
丁秋鸿看着两颗石头,能分清就怪了。
他垂下手,似乎放弃了挣扎:“既然如此,没办法了。”
他把所有的鹅卵石都交给许静姝:“许小姐,结账。”
许静姝都快气笑了,结账,你当逛超市呢?
丁温言这一把几乎抱了二十多个,刻符文也是很费经历的好吗!
她拿个小袋子把石头都装起来,“我回家慢慢给你刻。”
一个五万,不赚是傻子。
丁秋鸿很贴心的点点头,还嘱咐了几句,让许静姝别太累了。接着又提出了新的问题。
“所以,游戏我能订制一些吗?”
“什么游戏?学习系统吗?”许静姝有些不敢置信,“你家上学的孩子很多?”
“不是,”丁秋鸿摆摆手“给我徒弟们用,你就帮我在里面安排体育课就行。”
许静姝意外:“你知道体育课?”那说着体育课,其实就是个修仙课,一般人根本触发不了这个隐藏课程。
想不到,丁秋鸿竟然知道。
但她还是拒绝了,修仙课程,不是谁都能学的,如果根骨一般,很容易走火入魔。
“不行,这个真的定制不了,并不是谁都能上里面的体育课,得需要老师看对眼才可以。”
丁秋鸿失望一瞬间,但是马上打起精神:“没关系,我能看出来里面老师教的东西不一般,这种事讲究个机缘,我不求我徒弟能触发体育老师,平时练练普通人的自由搏击就行。”
许静姝沉吟,普通人练的,那就只是入门级别,恐怕还要重新设计。
“五万五一个!先来二百个!”
“行!”许静姝答得爽快,就喜欢这样大方的买家。
丁秋鸿有些意外,她以为许静姝会再涨价,然后极限拉扯,最终以六万一个成交。
订制竟然才五万五,这许静姝还真是做慈善啊。
他突然本来都打算让助理打钱了,又想起什么,凑到许静姝跟前:“我想再买一个带体育老师的版本,我用。”
许静姝同意,碰到一个先天条件好的,她也愿意提供这个便利。
倒也不是因为他刚下单了两百个游戏,单纯的就是想助人为乐一下。
两人成交得很快,算上给石头刻上符文,正好一千二百万。
可以考虑注册个小公司了。
周末这两天还真是忙,许静姝甚至觉得,周一上学是一种休假。
她经过学习系统的帮助,已经可以成功地适应了现代学生的生活,甚至游刃有余,就连同桌赵吉吉,也变得有自信起来。
丁温言还是没来上学,听说整个人还是有些恍惚,说不上在怕些什么。
许静姝在午饭前做完了最后一套卷子,答应了赵吉吉的午饭请求。
“姐姐~”一个娇弱的声音把许静姝喊住,赵吉吉翻了个白眼。
许静怜娇滴滴地追上她们,眼中含着泪水:“姐,我想跟你说说话。”
许静姝都不用掐算就知道许静怜在憋着什么坏,语气冰冷,丝毫没打算给她面子:“不太想听。”
许静怜一愣,这是怎么了,以前只要她卖惨,从来没有失败过,这几天先是丁温言避而不见,后是许武对她没什么好脸色,今天,连许静姝都这么强硬。
可是她不能就这么放弃,今天,许静姝必须身败名裂。
她娇滴滴地拉住许静姝的衣袖,“这是我们的家事,我们,去天台说好不好。”
天台?许静姝眉毛一扬,有意思。
“可以啊。”
第50章 这回她还不死
天台的风,好大。
许静怜刚刚走到天台,就猛地跪倒在地,不顾一切地磕头,脸上带着惊慌。
许静姝冷眼旁观,还找了个小台阶坐下了。
她在心里暗暗称奇,这许静怜虽然干啥啥不行,但是演戏第一名啊!
那许静怜一边哭还一边拉扯她衣袖,看起来是受尽了委屈。
就是嘴里说的话有些离谱:“姐,你就把爸妈让给我吧,这个家如果没有你,就是一团和气,可是你在,我们都不开心,求求你了,别回来了。”
这是想激她动手打人呢,可以,如你所愿!
她伸手一巴掌把许静怜打得扑倒在地。
这里演得有点夸张了,她在心中暗暗评价,看来还是得练啊。
许静怜心中洋洋自得,等着吧,等我把视频传到网上,我要让你把刚才那一巴掌,千百倍地还回来!
当然,一个巴掌不够,还得加码。她顺势掏出自己的钱包,不顾一切地塞到许静姝手中,“我就这些钱,全都给你,只要你放过我,成全我和江临舟。”
许静姝自然地接过钱包,笑意几乎掩盖不住:“许静怜,难为你为了栽赃我,还准备了个钱包,你是打算过一会,说是我抢了你钱,对吧。”
“没有,姐姐,我是真的想求你,放过我们一家。”
“怎么放过?是放弃我所有应得的财产,让你们用我的钱逍遥快活吗?”
许静怜一噎,“那些家业,是爸爸挣下的。”
“如果真是这样,这么多年为什么他都没有自己再开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公司,而是躺在我外公留下的公司里,吃老本?”
许静姝看着脸色灰白的许静怜,继续道“是因为外公留下的人脉,只认公司,不认人。”
也就是说,公司有没有许武的存在,都是一样的发展,也许没了他这个蠹虫,说不定会发展得更好。
她轻轻拍了拍许静怜的脸蛋,眼中充满嘲讽:“既然是鸠占鹊巢,就总有被赶出去的一天,你不会是戏演多了,真的以为这些家产是你的赌鬼外公挣下的吧。”
许静怜颓然倒地,语气中带着颤抖:“你已经拥有这么多了,为什么不肯分我一点点?”
“分你,凭什么?凭你想的美?你这么多年花的都是我的钱,还想让我怎么分你。哦,我想想,你想要的是我的婚约对吗?”
她笑笑,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许静怜:“你又凭什么觉得你能嫁到江家,凭你白莲花?还是凭你妈妈是小三上位?”
许静怜的表情再也绷不住,她猛地站起身:“许静姝,你够了,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你不能侮辱我妈妈!”
“侮辱?这是事实,你就比我小两个月,那么我倒想问问,你妈妈不是小三是什么?还有那个许武,妻子孕期出轨,这种人,也配为人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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