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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也附和：“我们大家都很喜欢那幅画，裴老师您说两句！”
楚意看向那幅画，怎么都觉得不舒服，反正她是看不出希望来。
裴宣望向那幅画，摇头一笑：“大家以为梨树开花是春天？”
“当然！”那中年男人说道。
“不，是冬天。”
这一下，大家都懵了，冬天的梨树怎么会开花。
楚意一下了然，“那是雪！”
裴宣点头，“那具尸体代表的是邪恶，邪恶疯长，需要一场雪来净化。所以这幅画是在祈雪，祈求一场大雪，净化人世间的污浊。”
裴宣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了然的看向那幅画。
有人提出想买这幅画，但裴宣摇头说这幅画不卖。
“为什么不卖？”楚意问小声问。
“我要留作纪念。”
正在大家热烈讨论这幅画的时候，几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来到画廊，他们出示证件以后，来到裴宣面前。
“裴宣是吧？”
裴宣点头，“是，几位同志有事吗？”
带头的一位警察道：“裴先生，我们在你家院里挖出一具尸体，请你跟我们回公安局配合调查。”
裴宣皱眉，“我家院里挖出尸体？”
“没错，一具年轻男性尸体。”
那警察说完，看到画廊上挂的那幅画，转头问裴宣：“这幅画是你画的？”
“是。”裴宣点头。
“我们可以带走吧？”
“这幅画有什么问题吗？”
警察顿了一下，道：“那具尸体就是在你家院中那棵海棠树下挖出来的，死相与这幅画中的尸体很像。”
楚意一下傻了，怎么会出这种事。
不容旁人多问，警察将裴宣带走了。
裴宣临走的时候，冲楚意说道：“放心，警察同志会还我清白的，画展的事就交给你了。”
楚意忙点头：“好。”
因出了这种事，画展提早结束了。楚意赶忙回裴宣家，外面已经拉上了警戒线，她跟警察说明和裴宣的关系，这才得以进入。
院中挖了一个大坑，原先种在这儿的海棠树倒在一旁。
因为是冬天，枝叶枯萎，看不出是死是活。
尸体已经被移走，只能看到土里渗血的地方。
“你是裴宣的朋友？”一警察上前来问。
楚意点头，“对，也是他的助理。”
“那就是说你和他这几日常在一起？”
“是。”
“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
楚意摇头，“没有。”
“不急，你可以回家慢慢想，如果想到什么，希望你能积极跟我们警方联系。”
“好，哦，对了，死者是什么人？”
“本来不该跟你透露的，不过网上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死者叫白书羽，其他的你有兴趣自己去网上了解吧。”
楚意一下愣住，竟然是……白书羽！
第二百七十三章 这世界多黑暗
白书羽死了，死在裴宣家里，显然那幅画预示了一切的真相。
难道真是裴宣杀死白书羽的？
毕竟白书羽说过，只要他活一天，裴宣就会在地狱一天。
只有白书羽死了，裴宣才能解脱……
楚意摇摇头，阻止自己乱想。
回到别墅，她看到两个孩子在客厅玩玩具，让她意外的是晏夫人竟然坐在沙发上。
“瑜儿，你想不想跟奶奶回老宅？”
瑜儿摇头，“不想。”
“你这丫头，奶奶这么疼你，还给你买玩具。”
“你的玩具，我才不想要。”
瑜儿说着，将还没拆封的玩具扔到桌子上，继续往手里的旧玩具。
“你和你那个妈一个德行！”晏夫人气道。
“不许你说我妈妈，你赶紧走，我家不欢迎你！”瑜儿叉腰道。
晏夫人气得脸青了青，转头看向小的：“豆包，你跟奶奶走吧，奶奶跟你买好多玩具，你想要什么，奶奶给你买什么，好不好？”
豆包摇头，“不好。”
“你看看你们一个两个的，一点不讨人喜欢！”
楚意走上前，“我的孩子，不用讨晏夫人您喜欢。”
晏夫人看到楚意，冷哼道：“他们是晏家的种！”
“他们姓楚！”
“你你……”晏夫人气的咬牙，要怪还的怪自己儿子，真把两个孩子的姓给改了。
晏夫人站起身，冲楚意道：“以前的事，我不跟你掰扯，我有话跟你说。”
说完，她先走到了外面。
桃姨从厨房出来，跟楚意说：“不怕，她拗不过北倾的。”
“我知道。”
“去吧，早点打发走，咱们也好开饭。”
楚意扑哧笑了，“您做了什么好吃的？”
桃姨摊手：“反正就做了四个人的，多余的没有。”
楚意来到外面，见晏夫人眉头紧锁，但见到她出来，马上舒展开来，摆上高傲的姿态。
“说吧，你要多少钱。”
楚意挑眉，“什么意思？”
“我要你放弃两个孩子的监护权，将他们还给晏家。”
楚意沉了口气，“晏夫人，两个孩子在你那儿值多少钱？”
“你最好别狮子大开口……”
“你们晏家人做事已经这么没有底限了吗？”
“你！”
“他们是我的孩子，与你们晏家一点关系也没有了！”
晏夫人轻哼一声，“要不是白栀那孩子没保住，往后估计也生不了了，我还真瞧不上你生的种。再者当初你生他们不就是为了钱，现在装什么清高，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最好别后悔！”
“我的孩子不比任何人的孩子低一等，晏夫人你也是做母亲的人，能说出这种话，足可见人品。”
“一个亿！”
“呵，您还是留着给自己当棺材本吧！”
说完，楚意转身回屋里了，透过玻璃窗，她看到晏夫人气得大骂了几句，而后气冲冲的走了。
“妈妈，吃饭了！”瑜儿在餐厅喊楚意。
“好，马上来。”
当晚楚意没怎么睡好，第二天一早从别墅出来，打算去一趟画廊，处理画展后续的事情。从别墅大门出来，她看到两个穿黑西服戴墨镜的男人朝她走来，预感到危险，她连忙往前走，同时招手拦出租。
眼看那两人追上来了，这时一辆白色宾利听到她面前，后车座门打开。
“快上车！”
楚意望了一眼里面的人，赶忙欠身坐了进去。
车子开动，很快将后面的人甩掉了。
楚意回头望了一眼，赶忙拿出手机给桃姨，让她留意一点，千万别带两个孩子出来。桃姨问怎么了，她没有多说就挂了。
“放心吧，他们再如何都不敢动我三哥的孩子。”
楚意看向同坐在后面的女生，她穿着白色羽绒服，整个人显得很干净，只是脸色不大好，显得没什么活力。
她是裴宣那个女学生。
“你叫晏蓁蓁？”
“你……”
“白书羽提过一句。”
晏蓁蓁有些失望，“我还以为你想起来了呢。”
“所以我们以前认识？”
“我们在晏家老宅见过，认识自然是认识，说不上熟。”
“你是晏北倾的？”
“堂妹，我们是晏家二房的。”
楚意了然，“那刚才追我的那两个人是？”
“应该是白家的人。”
“他们为什么追我？”
楚意刚问完这话，这时手机响了，她一接手机竟然是公安局打来的，让她现在过去一趟，有很重要的讯息问她。
楚意还有些懵，晏蓁蓁开口解释道：“白书羽死亡时间在24号晚9-10点间。”
楚意琢磨了一下这话，随即了然，“那晚裴宣和我在一起。”
“嗯。”
“那就说明凶手另有他人，白家人抓我做什么，总不至于做伪证吧，意义何在？”
“所以证据都指向裴宣，但他有你这个不在场证人，也就推翻了那些证据，如果是别人，白家人或许信，但是你，他们只会认为你和裴宣联手杀害了白书羽。”
楚意了然，“但我们那天在外面吃的饭，其他人也能作证，应该也有监控。”
“嗯，等会儿到公安局，你跟警察同志说吧。”
这时手机又响了，来电话的是晏北倾。
楚意皱了一下眉，还是接了。
“你现在在哪儿？”
“在去公安局的路上。”
“别去！”
“为什么？”
“白家的继承人死了，你知道这是多大的祸事么，你只要去了公安局，救出裴宣，这祸就落到你头上了，你会被白家人追杀的！”
楚意抿嘴，“即便不是裴宣，我也会去公安局说明情况，这是我做为一个公民的责任。”
“你别管了，这件事我来办！”
“不！”
“楚意，你别倔！”
“我的事不用你管。”
说完，她挂了手机，她只是开口说真话，如果连真话都不能说了，那这世界该多黑暗！
第二百七十四章 水很深
警察局里，楚意将那晚的事仔仔细细的跟警察说了一遍。
“你确实你和裴宣分开的时间是晚上十点？”
“是。”
“为什么这么确定？”
“当时他问我时间，我看了一眼手机。”
“他问你的？”
楚意稍稍一顿，“是。”
警察仔细记录着她说的话，随后又抬头问：“那幅《祈冬》是他在什么时候着笔画的？”
楚意摇头，“大年三十到初五之前，我没去过他那儿，只在画展前一天看到他在描那幅画。”
警察点头，“他和白书羽之前发生过冲突，你在现场？”
“在。”
“你和白书羽也认识？”
“算不上认识，但他对我怀有很大的恶意。”
她和白书羽之间的矛盾牵扯到了白栀和晏北倾，虽然说来话长，但楚意还是尽量简洁的表述了一遍。
“也就说是你和白书羽也有矛盾。”
“嗯。”
“那死者和裴宣因何发生冲突，你知道吗？”
楚意摇头，“不大清楚。”
“裴宣的过往，你知道吗？”
“不知。”
警察想了想，而后将自己记录的口供给楚意看，“你看一遍，没有问题的话签个字吧。”
“我想问一下，我这证词能帮到裴宣吗？”
“当然，你提供了最关键的时间证明。”
“那他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这个说不好，我们还要核实你说的这些，但应该不会太久。”
“我怕白家人报复他。”
警察点头，“你自己也小心。”
从公安局出来，除了晏蓁蓁还在外面等着她，还有张扬。
“楚小姐，晏总让我送您回别墅。”
楚意转向晏蓁蓁，见她耷拉着头，像是挨过训的小学生似的。
“三哥骂了我一顿。”晏蓁蓁吐吐舌头。
楚意拍了拍晏蓁蓁，“希望能帮到裴宣。”
“无论怎样，我都相信他。”
楚意点头，又看远处一辆黑色商务停在路边，她虽然不喜欢被晏北倾控制，但也不会傻乎乎的这时候拒绝他的好意。
坐进车里，张扬将笔记本给她。
楚意微微一愣，低头看向笔记本，墙上有一幅画，画中是一具死尸，他嵌入水泥墙里，身体弯曲，死相很怪异。
“这是？”
“这幅画画在公园里一堵刚建的墙上，开始没人在意，直到血从墙里渗了出来，大家才觉出有问题。当把那幅画挖开，里面赫然有一具尸体，与墙上那幅画呼应着。”
“为什么给我看这个？”
“当时这件命案最大的嫌疑人是裴宣。”
“……”
张扬将屏幕往上一划，下面还有一条新闻报道。
“报道的是一件校园霸凌案，一个男初中生被同班几个男同学逼着穿上裙子，还强迫另一个男同学欺辱他，过程中拍了很多照片。这几个男同学以此威胁二人做了很多不可描述的事，其中一个男同学受不了这种侮辱，最后自杀了。”
楚意手一抖，“这个被迫穿上裙子的男初中生是……”
“裴宣。”
楚意张大嘴巴，不可置信的看向张扬。
“白书羽和两年前死的沈家恒，他们都是这件校园霸凌案中的霸凌学生。”
楚意身子微微颤抖着，“你……你想说什么？”
“这里面水很深，晏总希望您能同意带着两个孩子尽快出国。”
第二百七十五章 他真的还是凶手？
回到别墅，楚意在网上搜索当年那件校园霸凌案。
用张扬的话说，当时轰动了社会舆论，可她搜索许久却一丁点消息都没有找到。
白家白书羽，沈家沈家恒，剩下的几个估计也都是有钱有势的，几家联合将这个案子给抹去了。楚意又想起裴宣身上的伤，难道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不，有些伤并不久远。
楚意又查了两年前的那命案，这件命案留下的痕迹还是很多的，她翻了很多网页，很多论坛，最后找到一篇分析文章。
文章提起了当年的校园霸凌案，又从几个角度分析，得出凶手就是裴宣。虽然他有不在场的证据，但不排除他有同伙。
下面还配了照片，左边是裴宣。即便照片有些模糊，还是偷拍的角度，但裴宣的美依旧让屏幕前的人震撼。右边是嵌入墙体内的尸体，虽然打了马赛克，但只遮住脸了，能看到他身上有很多鞭伤，鲜血淋漓的。
楚意关掉电脑，躺回床上，脑子是乱的，心也是乱的。
她开始回想，24号那晚，裴宣主动约她吃饭，故意去了人流量很大的大排档，还在送她到楼下的时候问了她时间。
突然，她想到一个细节。
当时裴宣手上戴着手表，说是碰坏了，但戴习惯了，一直忘记摘。
习惯了……
之前在乡下的时候，她跟他学了半年的油画，似乎没见他戴过手表。而且既然是习惯，那他想知道时间的时候，应该习惯性的看手表，但他没有，而是直接问她几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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