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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庭晏微微一笑，开口：“我还以为，你和齐总的交情不错。”
“再怎么样也比你强！”
傅佑铭狠狠地瞪了回去，这些天他因为陪秦烟没回本家，没想到反倒被傅庭晏钻了空子。
竞标正式开始。
这次跨国项目只是国外蓝海产业一个敲门砖，无论谁能拿下，后面接连的矿产资源生意都会纷涌而来。
各家虽然主产不同，但矿产生意的收益足以为任何产业提供翻倍扩张的资本。
“准备好了吗？”齐怀安低声朝沈染问道。
“齐总可以放心。”
沈染远远看了眼周家的位置，周亚茹并不在这，看来还是有点脑子的。
这一个月来，周亚茹作为沈染的助理，自然接触了不少项目标书。
连沈染都有些怀疑，齐怀安把她降到项目部的助理，真的没有考虑过这点吗？
第87章 沈染主场
几乎就在同时，一封举报信被悄悄送到了竞标评审组手里。
“有人举报，齐氏集团标书外送，有非法竞标的嫌疑。”
评审组都是商界的大佬，对齐怀安的信任自然不会被一封信和几个数据推翻。
“暂且压下，如果齐氏的代表讲解真的和这信上的内容重合，再撤销齐氏的资格也不迟。”
“霍老，你这样，好像有包庇齐氏的嫌疑啊。”
霍老身侧的金发年轻人海诺尔不满开口，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话：
“按照规定，应该直接把齐氏驱逐出局。”
“怎么？”
霍老挑眉看向海诺尔，并未因为他是蓝海的代表太过迁就。
“这举报信真假未定，如果现在把齐氏赶出招标，后又证明举报信不实，那齐氏的损失，你要来赔偿吗？”
海诺尔面色不佳，但到底没有再说什么。
齐怀安的“恶名”他还是听说过一些的。
当年齐氏再次开拓国外市场时，有不少海外巨头想要分一杯羹。
结果一场洽谈会下来，没人知道齐怀安用了什么手段，最后反而是那些巨头让利灰溜溜地离开。
这样的人物，海诺尔自然不想实名对上。
“既然海诺尔也没什么意见，那就这么说定了。”霍老微笑，一锤定音道。
评审组这边的动静并没有惊动任何人，竞标正式开始。
第一个上场的赫然是周家的代表。
沈染早有预料，听着周家和自己手上至少有百分之八十重合的标书轻笑了声，不想正被旁边的顾初星看到。
“沈小姐笑起来真好看。”
顾初星狡黠地侧过身子，满眼懵懂好奇：“不过你在笑什么啊，我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无聊死了。”
沈染有些局促地看了眼齐怀安，见他没有关注这边，才低声回答。
“没什么，就是觉得他的标书写得不错。”
当然不错，这里面百分之八十的内容，都是周亚茹从她那偷的。
沈染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在夸自己。
“沈小姐好厉害。”
顾初星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我都听不懂这些乱七八糟的，比上学时让我听老师讲课还困难呢，要不是我哥没时间我才不来。”
“顾小姐这么聪明，只要想学，肯定一点就通。”
沈染倒真的有些羡慕顾初星，沈家没出事以前，她也像顾初星这样自由开心。
“你就别夸我啦。”
顾初星抿唇摇头，满眼爱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只想好好把宝宝生下来，陪他开开心心地长大！”
她的声音不算大，齐怀安却终于转过了头，看向沈染和顾初星，心里却没什么波澜。
自从那天顾辰霖说过之后，齐怀安几次想约顾初星谈谈，却都被这个大小姐推了。
齐怀安倒是很想知道，什么样天真无邪的小姑娘，会在自己一夜怀孕后如此冷静，几次拒绝男方邀谈，却又自己选时间出现的。
早在顾初星出现的那一刻，齐怀安就让张特助去查了。
这样重要的会议，顾辰霖当然不会因个人原因缺席，但却在开车前来的路上出了意外被伤者缠上，所以才找了顾初星暂代。
但这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巧合吗？
顾初星却不在意齐怀安的眸光，羡慕地看着沈染，“沈小姐，我看我们两个的情况差不多，等以后生了宝宝，正好可以当朋友。”
沈染掌心冰凉，缓了两下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点头应下。
“沈小姐，我听说你和齐……”
顾初星还想再说，好在台上周家人终于结束，轮到沈染上台了。
“不好意思。”
沈染给了顾初星一个歉意的眼神，才匆匆上了台。
几乎是她一上台，众人的目光就都聚集了过来。
毕竟这位，可是齐总亲自带过来的。。
“沈小姐，请吧。”
主持人示意了下，就把话语权交给了沈染。
沈染没有废话，直接打开了自己的标书，言简意赅地说了起来。
她并不擅长演讲，但胜在标书做得足够专业，尤其是还着重说了下合作规划中对于环保和可持续发展的部分。
最重要的，和送到评审组举报信里的数据没有半点关系。
只有周家人清楚，沈染这份宣讲的计划，所有大方向都是和他们偷来的这份完全重合，却又更胜一筹。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沈染不仅察觉出了周亚茹的不对，甚至不动声色的说出了第二份更完美的标书，这是什么样的能力！
“在本次讲解的最后，如果齐总不介意，我想提两句与标书内容无关的话，可以吗？”
沈染视线越过众人，直落在齐怀安身上，这才发现他一直在看着自己，毫不掩饰欣赏之意，脸上微热。
“当然可以。”
齐怀安伸手，对沈染的要求照单全收。
还有几个齐氏跟来的小员工疯狂偷拍传送八卦群，磕疯了我的CP。
他的眼里只有她！
齐怀安和沈染的手机几乎就在同时，疯狂震动起来，只是彼此不知道。
沈染定了定神，收回视线，转而看向周家所在的区域。
“刚才周氏集团的标书，和我的计划初稿重合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我想向评审组实名要求，追查周氏抄袭，不正当手段干扰竞标，如果查出不实，我愿意个人承担全部责任！”
“沈染！”
周父勃然大怒，怎么也没想到，沈染竟然选择在这个环节公开追责。
“你个人承担，你承担得了吗？”
周父一副受到污蔑义愤填膺的姿态，“你这是污蔑，有损我周家名誉，我一定要你全部赔偿！”
四下哗然，周父也是圈子里的老人了。
不管怎么说，沈染到底是小辈，却在这样的场合公开周家抄袭投稿，这不是要两方彻底决裂吗？
“沈小姐好刚，我很喜欢她的性格。”
顾初星捧着脸，不知何时绕到了齐怀安身侧的位置，但又有在刻意保持距离。
“听说齐总和她才是一对？眼光不错呢。”
“谢谢。”
齐怀安这样，竟是直接肯定了顾初星的话。
第88章 竞标落幕
明明周围吵杂声不断，顾初星耳边却就是寂静无声，只有齐怀安那句“谢谢”。
无尽的苦涩滋味在顾初星荡漾开来，她苦笑了下，脸上甜美的笑终于退去。
“齐先生，对一个怀着你孩子的女人向别人告白，不觉得太残忍了吗？”
两人间寂静无声，在查到证据之前，齐怀安并没有回答她的打算。
顾初星的指甲紧紧掐着掌心，清楚再也不可能走进齐怀安的心，因为里面已经有了其他人。
明明早就计划好了一切，可为什么，她还是觉得有些不甘心呢。
“可惜。”
顾初星惋惜出声，脸上已恢复无辜的模样，“齐先生这些话应该对着沈小姐说才好。”
“她不用知道。”
齐怀安敛声，淡然收回视线，继续看向台上的沈染。
她正笑着跟周父对峙，“需不需要我承担，等调查结果出来，您就知道不用担心了。”
“你！”
周父气得脸色涨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却还是要顾及身份，不能和小辈一般见识，只得冷哼一声坐了下来。
“她很不错。”
霍老闻言看了过来，“现在你还觉得，需要剔除齐氏参与的资格吗？”
“当然不用，他们的内容很明显和举报信上说的无关。”
海诺尔小声嘟囔，“我又不傻，为什么要放弃这么优秀的合作伙伴？”
此话一出，整个评审组的范围都是一变。
海诺尔作为外方代表，才只听了部分竞标阐述就能说出这话，看来是笃定之后不会再有哪家能超过齐氏的了。
霍老却并不在意这些，评审组请他就是为了公正，有能者居之是理所应当的。
不过，霍老沉声看向助理：“查清楚这封举报信是哪家送过来的，造谣污蔑，以后我拒绝参加有对方参与的竞标会。”
“是。”
霍老的声音并不算小，评审组其他人都听到了，神色各异，看来有人要倒霉了。
沈染从台上下来，正对上沈仙复杂的视线，干脆无视走了过去。
对这个妹妹，她有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齐总，我刚才临场发挥，没给你带来麻烦吧？”
沈染的心跳得有些快，她刚才注意到某些数据，对评审组而言，周家某些方面或许真的占了些优势。
两相对比之下，沈染索性直接把事情挑开，以免周家人恶人先告状，再动什么手脚。
“你做得很好。”
齐怀安低声回道，沈染在竞标会上带来的效果，甚至比他预想中的两倍还要好。
隔了两排的傅家坐席。
傅庭晏收回看向沈染的视线，转而拉过沈仙的手指细细摩挲着。
“你这个姐姐，比你讲的可要有趣多了。”
“庭晏。”
沈仙拉长了音调，带着些许不满的抗议道：“怎么当着我的面这么夸她？”
“不是吗？”傅庭晏骤然一笑，看得沈仙心跳乱了几拍，面上微红。
傅庭晏却只低头在沈仙掌心落下一吻，“不过，我还是最喜欢你。”
不聪明，却很好掌控。
沈仙不知道傅庭晏话里的声音，一心只沉浸在甜蜜之中，连刚才对沈染的算计都抛之脑后。
沈染不是没注意到来自各方的打量，但自从沈家出事之后，她早就做好了迎难而上的准备。
今天，只是她夺回沈家的第一步。
评审结果正式出来，齐氏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之前评审组只是收到一封举报信就严肃对待，更别说沈染在宣讲时直接当众实名举报。
对周家的调查随即展开。
周父看众人都准备离场，本想抓住机会和齐怀安沈染谈谈，却不想在接到两个电话后脸色巨变，匆匆离开了会场。
“齐总，我们来合照留个影吧！”
海诺尔一脸兴奋地朝沈染打着招呼，就差没直接说和她合影了。
沈染本以为齐怀安会拒绝，不想他真的答应了下来，不偏不倚，正站在海诺尔准备挤到他旁边的位置。
“齐总。”
海诺尔没能成功靠近沈染，直接了当道：“齐总，你站到我的位置了，那边才是c位。”
“没关系。”
齐怀安笑得毫无攻击性，“我不喜欢c位，正好你可以去站。”
沈染新奇地看着齐怀安逗海诺尔的样子，正想自己换位满足下甲方代表，却被牵住了手腕。
这几乎是齐怀安下意识地动作。
见沈染看了过来，忍不住轻咳了声掩饰尴尬，“他太闹腾，你站过去小心摔倒。”
海诺尔还不太擅长中文，还没弄明白齐怀安那句话里的意思，就被霍老拉到了身边。
“你还是好好站在我这里吧！”
霍老虽然年纪大，但力气可不小，海诺尔挣了两下都没能逃脱，只能叹气认命。
“没关系。”
海诺尔隔着几人朝沈染打着招呼，“以后合作，我们会经常见面的！”
“那就请海先生多指教了。”
沈染只回了句，就又被齐怀安挡住视线，漠然纠正：“海诺尔只是他音译过来的名字，他不姓海。”
沈染默然，只当齐怀安是拿下项目太开心了，才会突然这么多话。
“各位准备好了，要拍照了！”
摄影师提声准备，齐怀安这才收回视线，微微站直身子。
相机定格的瞬间，只有摄影师才看得出细微的差别。
齐怀安在按下快门的那一秒，下意识地侧向了沈染那一边。
同样注意到这点的，还有在会场边缘没离开的顾初星。
有时竟然真的嫉妒，齐怀安那毫不掩饰的偏爱。
再这样下去，顾初星真的快要改变计划了。
等到她把孩子生下来，如果真的能和齐怀安一起生活，似乎也非常不错？
“初星？”
顾辰霖姗姗来迟，见门边的风有些大，立刻脱下外套罩在在她身上。
“怎么在这里等我，司机怎么办事的？”
“没关系的哥哥，是我想在这里多看一会。”
顾初星仰起脸，灿然看着顾辰霖，“哥哥你就不要怪司机了。”
“是吗？”
顾辰霖语气复杂，台上众人刚拍过照准备散场，齐怀安却一直和沈染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第89章 她的真面目
顾辰霖会错了意，还以为顾初星是在惦记齐怀安，话里满是心疼：
“傻丫头，既然这么喜欢齐怀安，为什么一直拖着不肯跟他见面？爸妈肯定很满意这桩婚事的。”
顾初星微怔，之前一直很抗拒顾辰霖的这些话，现在听着竟然也有些心动了。
“再说吧，我不喜欢勉强。”
“勉强？”
顾辰霖闻言冷哼了声，轻刮了下顾初星的鼻子，“我妹妹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人，和齐怀安在一起，明明是他高攀才对。”
“我也这么觉得。”
顾初星眸光微闪，难得对顾辰霖说了句走心的话，在齐怀安和沈染走近前就扯着他离开了。
齐怀安作为集团执行人，还需要去后场签合同，下意识地看向沈染，但她显然没有要跟着的意思。
无奈，齐怀安只能让张特助站得近些照看，自己去了后场。
海诺尔见齐怀安离开，这才敢重新凑到沈染身边，用中文问道：“你和齐总是不是吵架了？”
沈染微愣，没想到海诺尔会这么问。
“没有。”
她矢口否认，海诺尔却不太相信，试探着问道：“真的吗？可是你们两个人相处，看着不太高兴的样子。”
沈染失笑，海诺尔的中文说的乱七八糟，不过观察力倒是敏锐。
“我们没事，只是有点误会而已。”
她不想让甲方代表对齐怀安存疑，主动解释道：“齐总是个很好的人，我们合作也很愉快。”
海诺尔闻言，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
两人正说着，霍老也结束了和其他人的合影，见两人站在一起，便招手让沈染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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