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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太愿意了，非常愿意！
她做梦都梦到自己和沈思溪一样，把一枚小小的银针用得出神入化。
沈思溪：“怎么？”
黑玫别别扭扭：“诶呀！快教我吧！”
沈思溪：“你不是说你……”
不等沈思溪说完，黑玫突然道：“师父！”
沈思溪被黑玫这浑厚的一声雷得不轻。
黑玫生怕沈思溪改主意，赶紧说：“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师父了，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你教我吧，以后你就是我亲妈加亲爸，我一定好好孝顺您！”
沈思溪：……
沈思溪第一次见这么厚脸皮的人，脸色一言难尽。
一旁的申屠容和于朝娣也被黑玫这番话惊住了。
申屠容只是震惊，于朝娣却有些迟疑。
沈思溪也指点过她，她却没有什么表示。
她是不是也该像黑玫这样，诚意十足地拜师？
但黑玫那番话还真不是她想说就能说出来的，什么好好孝顺您……打死她也说不出！
于朝娣欲言又止地看着沈思溪。
沈思溪注意到于朝娣的表情，鬼使神差地明白了于朝娣在想什么。
她拉起黑玫就走。
沈思溪：“换个地方教你。”
一个黑玫就够了，她可没那么愿意给人当师父。
沈思溪既然决定教黑玫，就会好好地教。
她教得很仔细，黑玫学得也很认真。
为了更好地学习，黑玫留在了黎家，暂时没回光明殿，也没管光明殿的各项事宜。
现在，她每天只做两件事情。
一是攥着银针不断地练，二是捧着张人体穴位图死记硬背。
这项技能看起来又帅又利落，想掌握却要下苦功夫。并不是沈思溪一教，她立刻就能学会。
好在，学之前，黑玫就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心理准备。因此，并不觉得枯燥痛苦。
她毕竟是在光明殿长大的，从小到大每天都在做各种训练，早就习惯这种生活。
于朝娣和申屠容看着黑玫每天练到半夜，都佩服得不行。
这也太有毅力了吧。
同时，他们也更佩服沈思溪了。
沈思溪究竟练了多久，才能做到现在这个程度？
以前她们只觉得沈思溪很厉害，很酷。但现在才意识到，在她们没看到的时候，沈思溪一定也很辛苦。
沈思溪并不知道于朝娣和申屠容在感慨她的努力和辛苦。
她今天也睡到日上三竿。
睡醒后，她慢吞吞从床上坐起来，伸个懒腰。
退休养老的生活，真好。
……
阮家倒了。
黎青然只身一人在东南亚把生意做得这么大，没点手腕是不可能的。
他本身还是个行动力非常强的人，花费不到一个星期，就把阮家搞破产了。
阮家死的死，跑的跑。
死的人是阮西泽。
阮西泽死后，阮太太回了娘家，阮西泽的两个小老婆各自带着孩子逃跑。
阮家剩下的孩子还有四个，这四个孩子有的被亲戚接走，有的被阮家的佣人带走。
阮西泽死得异常惨烈，对外说是自杀，其实是被债主们联合逼死的。
逼死阮西泽，这些人又去找阮太太。阮太太闭门不出，他们就派人从早到晚驻守在阮太太家门外。
阮太太虽然是婚姻里的受害者，但在阮西泽陷害黎青然这几年里，她也没少给阮西泽出主意。
所以，这些人去找阮太太，其实是得到了黎青然的授意。
对付阮家的过程中，黎青然还查出了一桩陈年旧事。
有关他的女朋友，兮兮。
兮兮成为植物人不是意外，是被阮家人害的。
说起来，兮兮跟阮家也有点关系，兮兮是阮家佣人生的女儿。
她没有爸爸，从小住在寄宿学校，到了周末，就和妈妈一起住阮家的佣人房。
阮家人一开始都没注意到家里还有兮兮这么个人，直到兮兮成为黎青然的女朋友，他们才认识兮兮。
和黎青然确定关系后，兮兮回到了东南亚工作。距离近了，她去阮家看望她妈妈的次数也就多了。每次去阮家，阮家人都会热情招待她。
偶然的一次机会，她无意间听见阮家人的阴谋。
兮兮惊慌至极，万万没想到阮家人想害她男朋友。
她匆匆离开阮家，去找黎青然。
在找黎青然的路上，兮兮被阮家派来的人撞了。
原来，阮家人在监控里看见兮兮偷听他们说话的画面了。
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兮兮没死。
兮兮成了植物人，再无醒来的可能。
第158章 你不也没睡
这么多年过去了，兮兮一直是黎青然的心病。
黎青然查了很久也没查清楚兮兮怎么忽然被人撞了。
表面上看，这只是个意外。
但黎青然不能接受，黎青然总觉得兮兮是被人害成这样的。
后来渐渐的，他也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毕竟查了这么久，也没查到什么疑点。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不再固执地寻求真相，只希望兮兮醒来。
无论如何，他也没想到兮兮被害与阮家有关，直到今天，阮太太的助理为保命主动讲起这件事情。
黎青然开始觉得，这么简简单单让阮西泽死了，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所以尽管大仇得报，此时，黎青然心里也没有多少爽感。
他去疗养院探望兮兮，坐在兮兮病床前自言自语。
“对不起，兮兮，我不知道你是因为我才……”
“听到阮西泽阴谋的时候，你该有多害怕啊？你胆子一直不大，又那么怕疼。”
黎青然越说声音越低，几乎说不下去。
在此之前，黎青然从没想过兮兮变成植物人和他有关系。
病房静悄悄的，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兮兮脸上，她一无所觉。
今天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万里无云。
黎青然恍然想起，他第一次见到兮兮那天，好像也是一个晴天。
得知兮兮再也不会醒来那天，下了好大的雨。
“兮兮，阮西泽死了。”
“可是，他死了又能怎样呢？他的命不值钱，哪怕他死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你也醒不来了。”
黎青然在兮兮的病房里说了很多很多，从天亮说到天黑。
兮兮始终很安静，不能给他任何回应。
天黑了，黎青然起身，失魂落魄地离开病房。
黎青然回到黎家，发现黎家的气氛倒是很好。
申屠默不在，好几天没回来了，黎家现在只有申屠容于朝娣小七小花他们。
黎青然还没进门，在院子里都听到了申屠容的笑声。
申屠容：“哈哈哈哈小七我看你还说大话？你还不如我呢哈哈哈哈！”
然后是小七羞恼的声音：“我只是失误了。”
“失误？哈哈哈你可别给自己挽尊了，怎么总是失误？”
两人吵吵嚷嚷了好半天，打扰到黑玫了。
黑玫震怒：“你们俩有完没完，都闭嘴！”
黑玫话音落下，房子安静了两分钟。
两分钟后，房子里又爆发出激烈的笑声。
黑玫更烦了：“哎呀呀！你们能不能安静点啊！”
然而她说完，也忍不住跟着笑了。
这笑声极具感染力，黎青然在门外听着，脸上也染上笑意。
笑着笑着，他笑不出来了。
他忽然想起兮兮以前也非常爱笑。
兮兮在外人面前安安静静，在他面前，却像申屠容一样开朗阳光。
――实际上，兮兮跟申屠容还见过一次呢。
介绍她们俩认识之前，黎青然再三提醒兮兮，申屠容被家里惯坏了，性格不好，难相处，有口无心。
黎青然不要求兮兮包容申屠容，只希望兮兮别太把申屠容说的话放在心上，免得伤心。
没想到，两人见面后相处得还算可以。
事后兮兮还跟他说申屠容挺可爱的，性格不错，没像他形容得那么夸张。
……
黎青然在门外静静站了好半晌。
勉强调整好心态，他提步走上前，推开了门。
大厅内，申屠容与小七正在打闹，于朝娣在一旁看着，脸上带着微笑。
沈思溪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吃水果，一边吃，一边看着黑玫。
黑玫手指纷飞，正在摆弄一根银针。
小花坐在距离沈思溪不远的地方，没什么表情地擦拭匕首，慢悠悠的，特别仔细。
最先发现黎青然回来的人是沈思溪，沈思溪对黎青然点了点头。
黎青然对沈思溪扯了一下嘴角，算打招呼了。
沈思溪看了他几眼，看出不对，放下手里的叉子，扯一张纸巾擦了擦手。
“怎么了？”
她挑眉问他：“报完仇了，怎么不开心呢？”
他们都看见新闻了，阮西泽公司破产，负债累累，在家中自杀。
当然，他们都知道真实情况不可能像新闻里说得那么简单。
听见沈思溪的话，其余人才发现黎青然回来了。
黑玫跟黎青然打个招呼，走到远一点的地方继续练习，小花抬眸扫了黎青然一眼，收起匕首。
申屠容不跟小七闹了，走过来问黎青然：“表哥，怎么了？”
申屠容也看出黎青然心情不好。
黎青然摇了摇头：“没什么。”
他沉默了片刻，有气无力地说：“只是有点累了。”
申屠容：“哦，累了啊，那表哥你快去休息吧。”
黎青然点点头，对他们说：“你们继续玩，别在意我。”
说完，他离开了客厅。
所有人面面相觑。
申屠容奇怪：“我还是感觉表哥不太对劲。”
于朝娣认同地点头。
沈思溪没表态，悠哉悠哉地继续吃水果。
黎青然要是有事，自然会说。
他不想说，她也不会追问什么。
她又不是老妈子，天天管那么多。
有了沈思溪带头，客厅气氛很快恢复到黎青然没回来的时候。
沈思溪吃着吃着，不知怎么想起了申屠默。
应该给申屠默打个电话的。
现在所有事情都解决了，他们也该回国了。
也不知道申屠默这几天都在忙些什么，一次也没回来过。
没用沈思溪打电话，第二天，申屠默自己回来了。
――他已经把能做的事都做完了，实在找不到任何事可以做了。
他回来时，又是凌晨。
这一次他没遇见申屠容，他跟沈思溪遇上了。
沈思溪最近的作息还算规律，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一直睡不着。
睡不着就不睡了，她决定起床出来逛逛。
刚出门，她就看见了深夜回家的申屠默。
申屠默西装革履，脸上略微带点疲惫。
他没第一时间发现她，她也就没有叫他，倚在栏杆上无所事事地观察他。
申屠默走到冰箱前了。
他打开冰箱门，随便拿了瓶纯净水。
拧开瓶盖正要喝水，他突然顿了下。
他似乎发现她了。
果然，他缓缓抬眼，眼神锐利朝她望来。
发现是她，他明显愣了下，迅速移开眼。
沈思溪托着下巴站在原地，笑眯眯：“还挺敏锐的嘛，不错不错。”
他面无表情，语气生硬：“你这么晚了不睡觉，在这里干什么？”
沈思溪：“你不也没睡吗？”
第159章 打个九八折
申屠默：“我刚忙完。”
沈思溪：“我也刚忙完。”
申屠默疑惑地看向她，像是在问她有什么可忙的？
沈思溪不紧不慢地说：“我睡不着，所以又做了个助眠香薰。现在做完了，来吧，一起睡觉。”
她感叹：“你还真是运气好，要么不回来，一回来就赶上我用香薰。你知道我的香薰有多难做，用料有多昂贵吗？”
申屠默当然知道！
前两天，申屠容在他面前炫耀过的。
申屠容说这不是普通的香薰，这个香薰可以让人梦到自己最渴望得到的东西。
听了申屠容的话，申屠默这才知道，沈思溪那天说的“它会让你做个好梦”不是一句随口说说的祝福语。
申屠默脸色铁青。
他怎么可能会做那种梦？！
他……他梦见沈思溪了！
沈思溪一直在观察申屠默。
倚在栏杆上，她第一时间注意到了申屠默的表情。
她说她又做了个香薰，其实是骗申屠默的。她没那么闲，大半夜的做这种东西。
而且又没有原材料。
她只是想看看她提到香薰后，申屠默会是什么反应。
虽然她没办法知道申屠默前两天究竟做了什么梦，但可以欣赏一番他回想起那个梦时的表情。
沈思溪假装没发现申屠默变了脸色。
她开口道：“走吧，睡觉去吧，这都几点了。”
申屠默皱了一下眉头，没动。
沈思溪又喊他：“怎么不走？快来呀。我在香薰里加了新的东西哦，可以增强它的助眠效果，也能让梦境变得更加真实。”
她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在申屠默面前瞎编。
申屠默还是没动。
沈思溪还要说，申屠默突然开口了。
申屠默：“你说的是真的？”
沈思溪愣了下：“什么。”
沈思溪以为申屠默发现她在说谎，知道她没有做新的香薰了。
她迅速把自己今晚说过的话全部复盘了一遍，寻找漏洞。
但申屠默问的不是这个。
申屠默沉默了一下：“你的香薰……”
他面带怀疑：“你的香薰，真有那种作用？”
听申屠默这么一说，沈思溪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口中的“那种作用”指的不是助眠。
关于香薰的作用，沈思溪半点没夸大，半点没掺假。
她也没有夸大和掺假的必要啊，她做香薰，一开始就是为了给自己用，谁会骗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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