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话痨吧!
好在,这是个比较单纯的话痨。
沈思溪:“我们不住山上,我们是想先找个地方住,但是走这么长时间,也没找到可以住的地方。”
“我们这就是个小村子,八百年不来一个外人,当然没有给游客住的地方。”男生笑着说。
“那怎么办啊,我们今天只能睡马路了吗,呜呜不要啊。”申屠容哭丧着脸。
申屠容来之前就知道这里环境不会太好,但没想到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男生想了一下,犹豫着开口说:“不嫌弃的话,你们可以先住我家。”
申屠容眼睛一亮:“不嫌弃不嫌弃,有个地方住就可以。多少钱?我们现在就给你。”
男生:“钱?不用钱。遇见就是缘分,要什么钱。”
他大大咧咧地说:“你们跟我来吧,我家很近的,就在那边!”
他朝身后指了下,拎着行李箱往回走。
申屠容和小花他们都朝沈思溪看,征询沈思溪的意见。
沈思溪微微点头,第一个提步。
见状,几人马上跟了上去。
一边走,男生一边说话。
“你们也真是厉害,找到这么偏僻的地方玩。我家这边可从没来过游客,我把你们带回家,我爸妈肯定要吓一大跳……哎呀,糟了,我忘了我刚跟我爸吵过架,这么快回去了,好没面子啊。”他挠挠头,有些苦恼。
申屠容好奇:“你为什么跟你爸爸吵架?这么晚了,你是要离家出走吗?”
男生:“哎呀,也没啥,就是拌了几句嘴。”
申屠容:“那你脾气真够大的,拌几句嘴就离家出走了。”
申屠容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讲话不会在意别人感受。
男生也不在意:“嘿嘿,我妈会来追我的,诶,你们看,那是我妈!”
不远处某扇门外,果然站着一个中年女人。
男生朝女人招招手:“妈!”
女人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
“你这个死孩子,这么晚了闹离家出走,你爸不就说了你几句?气性这么大!”
走近了,看清沈思溪几人,女人顿住了口。
“这些是?”她疑惑地看着男生。
男生笑道:“哦,这些是游客,来我们这里玩的。他们人生地不熟的找不到地方住,我就想着可以把他们带回咱们家,让他们先凑合一宿。”
女人:“游客?!我们这里能来什么游客,你这死孩子,你出去这么几分钟带回些什么人啊?!”
女人也是性格直爽,有什么说什么。
她看向沈思溪他们,眼里带着毫不遮掩的防备与打量。
男生刚想解释,沈思溪先开了口。
沈思溪淡淡道:“阿姨您好,我们的确是来玩的。不了解这边的情况,所以没找到住的地方。”
女人还是一脸的不相信:“我们这小山沟有什么好玩的?都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找到这的。”
沈思溪想了想,说:“好吧,其实我们是听说这里是黄老家乡,慕名而来。”
中年女人变了脸色:“你们是来找黄老的?”
沈思溪摇摇头:“不是,我们只是想来看看黄老的家乡究竟是什么样。”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那样吗……”女人嘟嘟囔囔。
“我们不白住,饭钱和住宿钱不会少。”沈思溪打断道。
听见沈思溪说会付钱,女人瞬间换了口风。
“不是钱不钱的事,主要是我们也没接待过游客,怕你们住得不舒服。来来来,前面就是我家,我家大,有的是地方给你们住。”
女人说着,笑盈盈地带路。
男生觉得有点丢脸,拖着长调:“妈!”
女人:“闭嘴,不要吵到客人!”
男生捂着脸闭上嘴了。
路上,沈思溪得知这家人姓钟。
男生名叫钟梦泽,毕业没多久,还没工作。钟叔钟婶都是农民,养着许多牛羊。
钟梦泽之所以与钟叔吵架,是因为钟叔想让钟梦泽在家里照顾牛羊,钟梦泽不愿意,非要出去找个工作。
实际上,钟婶的戒心不比钟梦泽多。
一路上,她快把自己家的情况全盘托出了。
到了家门口,可能是怕他们赖账,钟婶委婉地问他们什么时候可以付钱。
沈思溪也没嫌烦。
可能是因为有于家人做对比,她觉得这家人还挺可爱的。
“现在付吧,你开个价。”她爽快地说。
钟婶试探着说了个数字。
沈思溪:“我出三倍,能不能在你家吃饭?”
这附近也没餐厅,另找地方吃饭不方便。
钟婶笑得见牙不见眼:“诶,可以可以,当然可以。我做饭可好吃了,包您满意。”
沈思溪微微一笑,看向小花,示意小花付钱。
小花走上前,交给钟婶一沓现金。
钟婶当着他们的面点了点,点完收在包里,领他们进家门。
钟婶:“你们还没吃晚饭吧,我去给你们做饭。小泽,你也别闲着,你给客人们倒点茶水,陪客人聊聊天。”
钟梦泽一路没怎么说话,因为觉得没面子。
他说了不要钱,他妈却收了人家那么多钱。
此时,听了钟婶的吩咐,他应得不情不愿:“哦。”
第189章 黄老的下落
钟婶安排完钟梦泽,又安排钟叔。
钟叔正疑惑家里怎么来了这么多陌生人,就被钟婶打发去收拾房间。
钟叔没立即动。
他看着沈思溪他们,问钟婶:“这些是?”
钟婶:“客人。”
钟叔:“客人?什么客人?你们家的亲戚?”
“哎呦别问了,快去收拾房间,别让客人等太久了!”钟婶不耐烦地摆摆手。
钟叔不敢惹钟婶,疑疑惑惑地走了。
客厅里,钟梦泽给沈思溪他们倒上茶,坐在沈思溪他们面前。
他有些不好意思。
“真是的,我都说了不收钱,但我妈她……”
沈思溪:“没事,我们这么多人吃住在你家,给点钱是应该的。”
申屠容:“是呢,而且也没多少钱。”
对申屠容来说,这点钱真的不算什么。
但钟梦泽还是觉得不好意思,觉得他们给得实在太多。
其实哪用得上这么多?这些钱都够他们住星级酒店了。
他们家只是农家院,住宿环境一般,伙食也一般。
钟梦泽想,他一定得为他们做点什么,要不然岂不是在坑他们?
“哎,对了,你们之前说,你们是为了黄老来的?”钟梦泽忽然说。
沈思溪面不改色:“只是有点好奇黄老的家乡是什么样子。”
钟梦泽表示理解:“明白,相当于粉丝探访名人故居嘛!”
沈思溪:“差不多吧。”
钟梦泽左看看,右看看。
见四周没人,他凑近了沈思溪他们,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为了黄老来的,可算是来值了!”
沈思溪挑眉:“嗯?怎么说?”
钟梦泽动了动唇,正想说,钟婶来了。
他连忙坐了回去。
钟婶也没怎么注意他。
她系着围裙,笑容满面地问沈思溪他们:“刚才忘了问了,你们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没有。”众人齐声说。
“好嘞!”钟婶又回厨房去了。
等到厨房里响起炒菜声音,钟梦泽才心有余悸地出了口气。
沈思溪他们都看着钟梦泽,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氛。
沈思溪问:“怎么了?”
钟梦泽:“差点被我妈听到,好险。”
沈思溪疑惑:“你要说什么啊?不能被钟婶听到?”
钟梦泽犹豫着说:“你们不是为了黄老来的吗,其实……”
他再次向沈思溪凑近,低声说:“其实,黄老就在村里!”
沈思溪他们都知道黄老就在村里。
但他们还是配合着露出惊诧的表情。
申屠容演技浮夸得很,好在钟梦泽没有注意。
沈思溪学着钟梦泽的样子,也压低声音:“真的?黄老不是在东南亚吗?”
“真的!黄老前段时间从东南亚回来了,还在村里义诊来着。他是真厉害,一眼就看出我总是熬夜,不用我说,就知道我脱发,还给我开了治疗秃头的药膏,药膏也是免费的。”
钟梦泽说着说着又跑题了,还低下头给沈思溪他们看自己的头顶:“我总感觉我长头发了,你们看有没有?”
申屠容探过头认真地瞅了瞅:“好像还真长了点小绒毛哎。”
闻言,钟梦泽顿时开心得不行。
“是吗?太好了!我就说这药膏管用!黄老那么有名,怎么可能是骗子呢?”
“骗子?”沈思溪捕捉到关键词。
钟梦泽收了笑。
沈思溪看着他:“怎么回事?黄老被当成骗子了?”
钟梦泽挠挠头,一副虽然有很多话,但不知道该从哪说起的样子。
沈思溪也没催,耐心地等待着。
几分钟后,钟梦泽压着声音缓缓开了口。
“是这样的,我不是说了吗,黄老几天前来义诊。其实是一件挺好的事,不少人的小毛病都被治好了。还有的人,挺严重的慢性病也被治好了。但是……但是,有一个人吃了他的药,死了。”
从钟梦泽口中,沈思溪拼凑出了事情的经过。
黄老疑似害死了人,那家人姓宁,在村里有点势力。
宁家人打电话叫回黄老,把黄老关起来了。
黄老离家多年,村子里很多人只听过他的名字,并不了解他这个人。
比起陌生的黄老,村民们当然更愿意信同村的人。
还有一家姓于的人,说黄老骗了他们的儿子儿媳。
在一个村里住着,大家都知道姓于这家老实忠厚,不是爱说谎诬陷别人的人。
就这样,所有人一致给黄老定了罪,默认宁家关人。
钟梦泽其实不太赞同宁家人的举动。
他觉得再怎么样也不能私自关人啊,怀疑黄老害死人,报警不就行了?
但钟叔钟婶不让他多管闲事,不想为了一个黄老得罪宁家的人。
钟梦泽垂头丧气:“宁家太欺负人了,但是没办法,我爸妈还要在这里生活,我不想让我爸妈以后难做,所以也不敢说什么。”
申屠容惊叹:“天,怎么会这样,简直无法无天!”
沈思溪也皱着眉。
沈思溪敢肯定,黄老一定是冤枉的。
虽说任何人都有失手的时候,但黄老不可能害死人。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申屠容看向沈思溪,用眼神询问沈思溪该怎么办。
沈思溪没回应她。
因为就在这个时候,钟叔回来了。
钟叔已经收拾完房间了,也从钟婶那里知道了沈思溪他们的来历。
他觉得,这几个人可能会给他们家带来麻烦。
钟婶也这么认为。
但――沈思溪他们给得实在是太多了。
钟叔不像钟婶那么贪财。
虽然舍不得那些钱,他还是决定尽快送走这些人。
于是,钟叔一坐下来就说:“我们这里没什么好玩的,条件也不好,你们还是尽快离开吧。”
顿了顿,他又道:“我让小泽他妈把钱还给你们。”
沈思溪还没说什么,钟梦泽先急了:“爸!你怎么能赶客人?”
钟叔:“没有你说话的份!”
钟梦泽:“反正我不同意,你要赶他们走也可以,我和他们一起!”
钟叔:“你!”
“钟叔,您最近是不是经常耳鸣,左耳听不清?”沈思溪忽然开口。
钟叔诧异地看向沈思溪,微微皱着眉头。
“你怎么知道?”他问道。
钟梦泽更诧异:“爸,你耳朵出问题了?怪不得我昨天叫你好几次你都不应。”
钟叔不耐烦:“一边去!我那是懒得理你!”
第190章 沈思溪的药
钟叔的左耳是最近几天才不舒服的。
他没跟钟婶说,也没跟钟梦泽说。想着不是什么了不得的问题,也许很快就会恢复。
前几天,黄老在村里举行义诊,他刚好没空,去别的地方收羊毛了。
错过了义诊,钟叔本来挺遗憾的。
他虽然没见过黄老,但也知道黄老是一个挺厉害的人。据说,许多有钱人排着队都不一定能请到黄老给他们看病。
直到宁家出事,钟叔内心那点遗憾才消散了。
出事的人是宁家这一代唯一一个孩子,才十几岁,出生后一直病歪歪的,虽然病歪歪的,但也活了这么多年。
黄老一来他就死了,钟叔觉得这件事不能说与黄老完全没有关系。
幸好他没赶上义诊,否则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别人家的事,钟叔没有关注太多,在心里感慨一句就算完了,他更在意的还是他自己的问题。
随着时间流逝,他的左耳没有自愈,耳鸣也越来越频繁了。
钟叔苦恼得不行,正打算抽时间去医院看看,没想到,他的问题被一个莫名其妙出现在他家里的外地游客指出来了!
以前也听说过,有的中医不用问,看一眼就知道患者得了什么病。
据说黄老也有这个本领。
听是听过,但没见过。因为没见过,钟叔也不怎么相信。
没想到,今天亲眼见识到了。
钟叔也不提让沈思溪他们走的事了。
他坐直身体,仔细打量着沈思溪。
“你是中医?”钟叔问。
沈思溪:“算不上,只是稍微懂点。”
钟梦泽站在一旁, 用很浮夸的语气说:“哇,姐姐你这么年轻就这么厉害了,看我爸一眼就知道我爸哪有问题,怎么能说只是稍微懂点?我看你都跟黄老差不多了。”
听见黄老的名字,钟叔脸色变了下。
他呵斥钟梦泽:“乱说什么!”
钟梦泽不服气:“我哪里乱说了?根本就没有乱说。爸,你没见到黄老你不知道,黄老就是这样的,问都不用问,看别人一眼就知道别人有什么问题。当时他就是一下子看出我熬夜脱发,免费给我拿了药膏,那么大一罐呢……”
钟叔不耐烦地打断:“你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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