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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占有!自闭少年又在装乖骗我——雾岑今【完结+番外】

时间:2024-05-26 14:41:51  作者:雾岑今【完结+番外】
  在一声一声“咔咔咔”地摇动下,温羡安缓了缓,再度开口:“你这招,够狠。”
  景湛冷声嗤笑:“我说过,让你生不如死。”
  “你要是还有点脸,今天就不该来找阿狸,更不该破坏我和她之间的感情。”
  温羡安眼眸双合,两行清明圆滚的泪泽顺着惨白如纸的面庞滑脱。
  他已经配不上小狸,失去跟景湛争夺小狸的资格了。
  从他答应景湛走进酒店脱掉衣服,与楚云夕躺在床上的那刻起,他便失去了拥有小狸的权利。
  楚云夕虽死了,可改变不了他娶过别人的事实。
  这样肮脏如泥的他,怎么配拥有明净圣洁的小狸……
  “让我见她最后一次行吗。”温羡安睁开润红的双眼,里边含满哀求。
  脊背颓丧地耸着,头颅半抬,发丝同他哀伤的情绪一般耷在眼睫上方。
  望着景湛不动摇的面容,他直起身躯,双膝缓缓跪下。
  “我求你,让我单独跟她说说话,这是最后一次,十分钟就行。
  我用生命起誓,十分钟后,只要我踏出这扇大门,今生今世我都不会再来打扰你们。”
  景湛冷眸轻瞥眼前形同蝼蚁的温羡安,瑰丽的唇瓣掀起,
  齿间碾碎的字眼极其冰冷:“我不让你见,你又能怎么样。”
  温羡安跪在地上的身躯一怔,望着景湛唇边荡漾的那抹漫不经心的笑。
  “阿狸可是看过你跟楚云夕难以自持,行同狗彘的照片了,她说……”
  景湛语句稍有停顿,用绷着纱布的那只手扶额。
  起先笑容低低沉沉,随后放开声音,笑声穿透胸腔泄露出来。
  他的笑令人难以分辨是愉悦还是悲伤。
  说出的话语却带有讽意,似有嘲笑:“阿狸说……你们真恶心。”
  他模仿顾清越平常说话的语调讲:“真想不到,
  平时道貌岸然的温羡安,私底下竟是这样的人啊,他们可真脏。”
  “不是!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不是这样的,我没碰过楚云夕!”
  温羡安在景湛一句句谎言攻击下,摇着头跌坐在地。
  脏污的白西装因动作抻动,空荡的袖管上窜,露出枯瘠的腕骨。
  他手捂着生疼的心脏,那里似乎有人在用力掏着心口翻搅。
  勉力维持的尊严在这一刻全部坍塌。
  他知道景湛刚才那番话绝对不是出自小狸之口。
  可他也知道。
  哪怕是没有碰过楚云夕,一张张床照摆露着,
  媒体报道写着,任谁看了,都会说一句他是衣冠禽兽伪君子。
  就算小狸不嫌弃他,他也无法继续面对小狸。
  他犹同剥光了衣服,将最丑陋最难堪的一面展露在小狸眼前。
  温羡安大脑猝然晕眩,看东西的轮廓愈发恍惚不清。
  他早该明白,景湛做这些事不可能只要他名誉扫地这么简单。
  景湛就是想让小狸见到如此不堪的他,让小狸主动远离他。
  “你想见阿狸,好啊。”景湛突然松了口,眉宇压得很低,
  遍身弥漫阴森冷然的气息:“我让你去见,十分钟我给你。”
  他指着温羡安的腿说:“走出这扇门,我要你留下这双碍眼的腿。”
  就是这双腿,在竹林里先他一步找到阿狸。
  就是这双腿,在他昏迷不醒的时候带走阿狸。
  就是因为有这双腿,温羡安可以一次又一次,在他和阿狸身边乱晃。
  要是知道他有胆子敢带阿狸跑,一开始就该剁了他的腿!
  看他今后还拿什么跟自己叫板,插足别人的感情!
  温羡安此时神志混沌不清,依稀听见景湛说的话。
  他也只是凄然一笑,毫不在意地说:“你想要什么尽管拿去吧,我已经没脸见小狸了。”
  这样污浊的他,还有什么脸面去见自己深爱的人
  想到刚刚他竟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触摸小狸。
  不知道,小狸会不会觉得他的手很脏?
  门口踢踏出一阵响动。
  而后,拐杖与地板敲击着,伴有一道苍劲有力的声音喊出:“景湛。”
  景薄天,景琛,沈润云,沈宴,温母,保镖,医疗团队,今天来的人格外齐全。
  望着满地散乱的瓷碗碎屑,众人以为已经酿成了无法挽回的惨剧。
  温母来了便慌急查看温羡安身上有没有什么残缺部位。
  检查完,看着温羡安完好无损的肢体,慌乱的心才稳住。
  她搀起温羡安衰弱摇坠的身子,对景湛深鞠了一躬。
  温母腰半弯,没有直起身,言语诚恳低微:
  “景少爷,是我没教育好羡安,我向您至歉。
  希望您网开一面放过羡安这次,我以生命担保,从此绝不让羡安踏足景家半步。
  顾小姐的事也请您放心,回去我定会严加看管羡安,不会在让他有机会接触到顾小姐。”
  景薄天沈润云看着似曾相识的画面,仿佛历史重演。
  只不过当年的主角,由景琛换成了景湛……
  “呵。”景琛景湛同步发出声冷笑。
  景湛那双黑眸裹漫着冰凌寒霜,凝着温母那副卑微的姿态,冷声说:
  “我警告过他不止一次,敢抢我的人,我就要他死。”
  温母瞳孔瞬时漫上热流,她的腰背弯成九十度,潮润的眸子合了合。
  当年温瑾安温念安断腿的场景一瞬闪现。
  这就是一场扭缠成结的死局,圈圈绕绕过了轮回,依旧无法解开。
  景琛却觉得景湛不够狠心,这种事倘若落到他身上,
  温羡安的腿早废了,哪还用得着跟温家人浪费口舌。
  温羡安头脑昏沉,头重脚轻,身体有如在风中飘摇的枝叶,找不到重心。
  他拨开温母鞠着身子仍旧搀拄他的手。
  竭力平稳身形站在景湛面前,平静地说:“你弄死我吧。”
第108章 往事悲剧重演
  “羡安!”温母高声厉喝,高举的手掌带风。
  狠厉的劲道槌下去,温羡安惨白如灰的脸刹那间高高涨肿。
  原就强撑的疲弱身躯,温母这一巴掌打来,温羡安直直掼倒于地。
  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人觉得惊愕。
  景薄天无声旁观,他只要在这盯着,不让景湛受伤,景湛能留温家一条血脉就行。
  剩下的,温羡安是缺胳膊还是少腿,他都不打算参与进来。
  保镖站姿整齐,挺拔有素,默不作声观望,等候家主下达指令。
  温母打人的那只手麻痛颤抖,她没有在第一时间去关心昏厥的温羡安。
  而是对景湛说:“景少爷,这一巴掌是我给羡安的教训。
  今晚我立刻送羡安回Z国,如若他这辈子胆敢踏入瑞国一步,不需您动手,我亲自处理他。”
  餐厅柔白的灯光洒落至温羡安不同往日光彩的脸庞上。
  景湛神情冷傲,看着他们母子二人,眼底忽地漾出缕淡浅的笑。
  他背过身子,缓步悠然走到餐椅前坐下,一人面向站着的众人。
  “走可以。”
  景湛姿态慵懒高贵,左手手肘随意搁于椅背。
  郁气森然的桃花眼半眯,视线锁落温羡安小腿。
  “他的腿必须留下。”
  闻言,沈润云、沈宴手伸到背面,给医疗队摆摆手势,让他们做好急救准备。
  温母身体顿时疲软,瘫倒跌坐于地,流下的泪都顾不得擦,四肢并用爬去景湛脚边。
  央求:“景少爷,温家就剩羡安这一个孩子了,我不能失去他。
  现在他已经成了这副行尸走肉的模样,若是在失去双腿,您让他怎么活。”
  温母说着,双掌覆贴地面,重重磕下头颅。
  额头撞敲着玉石地板,“嗵嗵”的声响回荡于餐厅。
  “请您看在温家自古效忠景家的份上,给羡安一次改过的机会。”
  头一遍遍磕撞,地板逐渐印出鲜红。
  这样的场面景琛最熟悉不过。
  温母当年为了温瑾安,头磕在坚硬的冰面中,亦复如此。
  一直未发言的景薄天此时来到温母面前,朝着保镖提了一个手势。
  保镖顿时会意,景薄天这是不想闹出人命。
  随后,走来两个保镖架起不断央求的温母。
  景薄天双手掌心一上一下叠放在龙纹拐杖顶部。
  鹰鸷的目光看着景湛时,不似平日锋利外泄。
  “景琛曾做过跟你一样的事。”
  突然被点名的景琛,斯文优雅的笑笑。
  接着景薄天说:“温家那孩子也是个可怜人,温家有罪,但罪不至死。
  他们家族血脉单薄,不如,给羡安一个机会,让他去Z国,终生不进瑞国地界。”
  景湛却不管他说什么,他放过温羡安一次又一次。
  是他的仁慈让温羡安愈发胆大妄为,肆无忌惮。
  他起身,年轻高壮的体魄压制着景薄天。
  浑身散漫出的气魄不输于老当益壮的景薄天,反而更胜于他。
  “你于温家有愧,与我有何干系。”景湛懒得跟他多说废话,
  走进厨房间操作台,打开柜门取出一柄专门砍肉骨的刀。
  出来后,阴恻恻叮视他们,“谁敢阻拦,我不管你是谁。”
  景湛眉尾眼梢缀着嗜血的冷,瞥向景薄天说:“照砍不误。”
  保镖笔挺的躯体霎时僵硬,身心泛寒,室内气温一下子降了几十度般冰冷穿骨。
  他们不曾想,景湛竟然连景薄天都没放在眼里。
  景薄天对于景湛出言不逊目无尊长并不在意。
  温母哭求不啻,景薄天抬手,保镖立即堵上温母的嘴。
  餐厅静谧,没人敢大声喘气,沈润云沈宴医疗队在旁静候。
  景琛看得饶有兴味。
  看着温羡安与温瑾安如出一辙的脸,他甚至想亲自动手。
  温羡安昏迷,对将要发生的事一概不知。
  景湛脚踩温羡安小腿,持刀挥去的那刻,温母一口气闷在胸口晕了过去。
  砍骨刀落于温羡安腿部,即差半寸,忽然有个人影扑了上来。
  “景湛!你想要做什么!”
  顾清越俯趴温羡安身上,背部刚好抵着冷刃。
  泪雾潸然,注视着没有理智可言的少年:“你杀了他,就等于要我死!”
  她在楼上等了许久不见景湛上来,担心景湛又要跟温羡安打架她才下来看看。
  哪想下了楼便看见一堆人围着餐厅,医生保镖全都在,一看就是出了大事。
  跑进来,看到景湛要对温羡安行凶,她魂都要吓飞了。
  景湛杀温羡安原因在她。
  如果温羡安是因为她平白无故丧命,那她还怎么活?
  她欠银狐一条命,这样的恩情,她没办法还,不能再多欠一条了。
  他们如若都为她而死…
  自古命债最难偿,她死后一定会堕入万层地狱。
  来生,来来生,哪怕做牛做马也还不起欠下的这份真情。
  景薄天沈润云以为顾清越的出现只会徒增悲剧的速度。
  亦如景琛那般,使二人双腿尽断。
  没成想,景湛红着眼睛,扔掉利刃。
  哽咽地对一众人说了声,“滚”便结束了这晚的暴行。
  顾清越拽着景湛受伤的手,让沈宴拆除李伯缠的纱布重新做处理。
  “还好伤口不是很深,过几天愈合就没事了。”
  沈宴瞧着两天一小伤,五天一大伤的景湛。
  语气颇有无奈:“还是那句话,尽量别碰水,容易感染,情绪不要太激动,不利于身心健康。”
  身心健康这几个字,一下子刺激到了分外安静的景湛。
  “你的意思是说我有病。”他目光空幽,凝着沈宴。
  沈宴看着他那双深如漩涡般空洞的眼睛,加快收拾医药箱的速度。
  避免惨遭景湛近来未消的火气所牵连,被他的戾气所吞噬,沈宴叠叠赔笑。
  “景少爷您误会了,我是想说,您该多注意休息,不要太过劳累,这样身体才能恢复的更快。”
  景湛盯着他不语,往往这样才是景湛最瘆人的时候,因为你根本无法看透他的内心。
  景湛臂弯突然攀上一双柔软的手,顾清越指腹柔柔捏压着他,像在给景湛按摩。
  “让沈医生走吧,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不想有外人在。”
  沈宴一听就乐了,背起带来的医药相,半分不迟疑地迎合:
  “顾小姐说的对,我这大灯泡估摸着有三千瓦高了。
  景少爷,那我就先回了,有我在这晃着你们,我自己都不好意思。”
第109章 景湛,我们以心换心吧,景湛,我为你哭过
  沈宴走出大门,感叹人生不易……
  李伯许进未归,刻意为二人腾出空间。
  人都走光了,顾清越环着景湛的手也放了下来。
  少年感受着那抹柔软由自己臂弯中消失,黝黑的瞳孔渐渐映出晦涩不明的暗光。
  “景湛,你不能做那种过分的事。”顾清越坐姿异常端直,仙美的小脸此时也板着。
  景湛垂着眼帘,让人看不见他的神态。
  他不说话,顾清越便无法得知景湛心中的想法。
  她抓起景湛的手往外走,景湛默不作声地跟着。
  二人来到桃梨花林,立于一棵繁茂的桃花树下。
  “还记得吗,就是在这里你替我安葬了小白。”
  夜晚的暖灯扑簌闪闪,顾清越眼角噙泪。
  少年自抛下刀,直到现在,不肯对她讲一句话。
  顾清越捧起他双手,手心朝上,看着少年皙白的手,哽颤道:
  “那个时候,你就是用这双手帮我挖开的土。
  两个月前你还说,害怕我会伤心难过,儿时悄悄葬了小白。”
  女孩的泪滴至景湛手中,他酸涩的心仿佛在为这滴眼泪疼着。
  景湛握住顾清越皓腕,轻轻一扯便移开了,不等他走,
  顾清越踮脚,如细瓷般的手臂环上他脖颈。
  全身力量倾覆于景湛身体上,将人扑到他身后的桃花树干中。
  软嫩的柔唇附着景湛耳朵,细小的哭声里藏满甜言:
  “在我心里,景湛一直都是个善良的人,会帮我安葬小白,为我束发,打雷的时候陪着我。”
  耳骨温热,有泪滴落,景湛浑身一颤,没骨气地抱住她腰肢,脸颊埋进顾清越肩窝,深嗅她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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