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熊猫点外卖——损到家了,以后我们就叫炮灰逆袭?不对,应该叫反派的逆袭!虽然我和她都是炮灰,但是我们还有梁定方啊!那可是个终极大BOSS,指不定就能带我们逆风翻盘!】
陈大妮倏地停下脚步,用力一拍手掌,郑重宣布:“我决定了!”
梁锦玉嘴角含笑,明知故问:“决定什么了?”
“我决定跟你们坐同一艘船!”陈大妮信誓旦旦的说道。
梁锦玉挑眉:“坐船?”
陈大妮嬉笑着,追上对方:“哎呀,我的意思是我们以后就是一伙了!”
“你是我闺女,我们本来就是一伙的。”梁锦玉嗔怪的点了下她的鼻头。
陈大妮嘿嘿笑着,揉了揉鼻子。
“回家吧,晚上我让三婆给你做好吃的。”梁锦玉说着,很自然的握住了大妮的手掌。
陈大妮微怔,对方掌心的柔软和温暖让她下意识的想起了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那时她浑身湿漉漉,像个落水的野猴子。
梁锦玉也是这般,牵着她的手带她走过满是杂草的田埂,许诺说要让她过上好日子。
鼻子一阵酸涩,陈大妮忙低下头,亦步亦趋的跟着。
周遭的车马人群仿佛都不见了,长长的街道上只剩下她们两人。
落日西斜,将她们身影拉的老长老长。
“其实,我不是陈大妮。”
话说出口,陈大妮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惶恐的看向梁锦玉,恨不得对方是个聋子。
“嗯......”梁锦玉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
陈大妮瞬间面色惨白,心道,完了完了她听到了。她会不会怨恨自己占据了陈大妮的身体,会不会认为她是个妖怪?
会不会......不管她了?
“我们以后是要做大事的人,你这个名字确实有些不合适,而且容易被陈家人发现,要不我们换个名字?”梁锦玉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大妮笑着说道。
“换、换个名字?”陈大妮愣了,怔怔的看着对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对啊,你想换个什么名字?到时候我再想办法给你也弄个户籍证。”
梁锦玉很是自然说道,似乎当真什么也没意识到,转身又继续往前走:“你要是不知道叫什么,我也可以帮你取。”
陈大妮捂着胸口重重松了口气,太好了,她还不知道!
庆幸之余,一股忐忑又在心里悄无声息的发了芽,可此刻的陈大妮还沉浸在“劫后余生”的欢喜中,并未意识到这一点。
“既然我是你闺女,那就叫梁慧怎么样?”陈大妮兴致勃勃的问。
梁锦玉有些意外:“梁慧?”
她还以为大妮会取她以前的名字,她记的大妮原本是叫许无敌来着。
“不好听吗?”陈大妮问。
“倒也不是,你取的是什么惠?”
“智慧的慧,这样别人一听我名字就知道我是个大聪明!”
梁锦玉哭笑不得,摇头说:“这个慧字不能用,我外祖母的名字里就有这个字,不如用‘恩惠’的惠如何?”
陈大妮也不挑:“行,就这个吧。”
“梁惠......”梁锦玉低声念着,不觉笑了起来。
真好。
【从今以后,我既不是许无敌也不是陈大妮了!我是梁惠,是我自己,真正且自由的自己!】
陈大妮兴奋的握紧小拳头,目光坚毅的看着远处,满脸憧憬。
金色的夕阳披在她身上,如同罩了一件金甲,整个人闪闪发光。
第一百零五章 乐观的娟儿
回到家,梁锦玉就将大妮,不,将梁惠介绍给了家里人。
如今家里除了三婆,其他人都是洋河村出来的,大家或多或少都已经有些了解。
见到王家兄妹,梁惠了然的“哦”了一声,已经猜到了前因后果。
家里就属娟儿年纪最小,平日大家都忙,三婆又严厉,她连个玩伴都没有,如今见着梁惠立刻就亲近起来。
“惠姐姐,我们以后住一块儿好不好?”娟儿高兴问,拉着梁惠的手掌晃呀晃。
梁惠性子别扭,不习惯这样的亲昵动作,忙将手掌抽了回去。
“我不喜欢跟别人睡。”梁惠拒绝道。
娟儿难过的瘪瘪嘴,但也不勉强。
两人年纪相仿,个头也差不多,但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就连三婆也感叹说:“奇了怪了,我怎么瞧着就是个大人呢?”
梁锦玉心道,可不就是大人嘛。
由于梁惠的身份是梁锦玉的女儿,所以家里的称呼也就跟着都变了。
三婆也直到这时候才得知梁锦玉曾成过亲,于是便改口叫梁锦玉夫人,梁惠唤做大姑娘。
今天十五,刚好也是梁定方休沐的日子。
于是梁锦玉索性让王佑去跟姚先生说一声,让他晚上过来吃饭。
趁着三婆做晚饭的时间,梁锦玉带着梁惠四处转了转。
梁惠好奇的到处看着,暗暗感叹梁锦玉真有本事,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买下这么大的院子。
想她前世累死累活好不容易挣了一点钱,却连H市的一个厕所都买不起。
“喏,那儿就是你的院子。”梁锦玉停下脚步,抬了抬下巴示意说。
早就在修葺宅院的时候,梁锦玉就给梁惠留了院子,尽管那时候她并不确定对方会不会来。
娟儿拍着手高兴说:“太好了,我和惠姐姐是邻居。”
梁惠和娟儿都有自己的小院,面积相差无几。里面都是一间正房加两个耳房,南面还有单独的两间房,一个杂物间,一个书房。
院子里有一棵高大的玉兰花,前段时间还开满了枝头,这会儿全秃了,地上满是残败的花瓣。
“三婆平日忙,这边也没打扫,今晚先凑合住下。”梁锦玉说着,推开主卧的房门。
娟儿弯腰先一步闯了进去,然后径直溜进了里面。
梁惠见状,微微蹙了眉头。
“被子这些都在柜子里,待会儿我给你铺上。你看还缺什么,赶明儿让三婆给你添置。”梁锦玉说。
梁惠的目光一直注意着里面,对梁锦玉的话也只是简单“嗯”了一声。
“吱呀——”
窗户被推开,屋里瞬间亮堂起来。
娟儿一脸求夸奖的跑出来,得意说:“三婆说了,房间要通风,这样才不会生病。”
梁惠捂住受伤的胳膊,纠正说:“我这不是生病。”
娟儿歪着脑袋,肉嘟嘟的脸上满是疑惑,因为在她看来,人不舒服了就是生病啊。
瞥见对方眼巴巴的样子,梁惠瘪瘪嘴,勉为其难的说:“好啊,我谢谢你!”
娟儿瞬间笑逐颜开,摆摆手道:“不用谢,惠姐姐我帮你打扫卫生。”
看着忙的像个小陀螺一样的娟儿,梁锦玉轻笑感叹说:“虽然经历了那么多事,但娟儿一直都很乐观向上,这性子倒是跟我们都不一样。”
梁惠抱着胳膊,扬了扬眉:“傻人有傻福呗。”
...
为了迎接大妮,三婆也算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一个时辰不到,满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就全部上齐了。
刚好梁定方也回来了,他才放下书箱,转身就跟大妮撞上,两人都吓了一跳。
第一百零六章 化蝶的身份
“看什么,不认识啊?”梁惠挑眉问,转身往外走。
梁定方询问的看向随后出来的梁锦玉:“她怎么在这里?”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大家先吃饭吧。”梁锦玉招呼说。
不仅仅是梁定方,当姚天赐在大厅见到梁惠的时候也吃了一惊。
而梁惠在见到对方的瞬间就明白了姚杳的所作所为,姚杳之所以不遗余力的帮助梁锦玉和离,恐怕就是为了姚天赐吧。
真蠢!
梁惠嗤之以鼻,在她的认知里,这世上就没有人比自己更重要,她也绝不会为了别人而牺牲自己。
“尝尝,三婆手艺不错。”梁锦玉给她夹了块排骨。
思绪突然被打断,梁惠看着碗里香喷喷的排骨,抿了抿唇,心里漫过一股道不明的情绪。
“大妮——不,大姑娘。”姚天赐很是绕口的喊道。
梁惠听着嘴巴一撇:“姚先生还是喊我梁惠好了,大姑娘我自己听着都觉得别扭。”
三婆一脸严肃:“规矩不可废,如果称呼都乱了,哪还有规矩可言。”
梁惠不以为然,直接抓起排骨往嘴里塞,含糊道:“谁爱守谁守,反正我不守——嗯,排骨是不错!”
看着梁惠狼吞虎咽的模样,三婆嘴角抽了抽,手里的筷子几乎要掰断。
梁锦玉笑盈盈的看着这一幕,也不插手。
日子还长着呢,慢慢磨合吧。
“对了,刚才姚先生想问我什么来着?”梁惠意犹未尽的唆着手指头,抬眼问。
姚天赐放下筷子,正襟危坐。
“我妹妹姚杳在陈家还好吗?”姚天赐满脸担忧的问道。
梁惠见碗里又多了两块排骨,高兴地眉眼弯弯,心情好极了。
“放心吧,她好着呢,全家伺候她一个。”梁惠抓起排骨,继续啃了起来。
姚天赐略微松了口气,只是眉眼间的忧虑却未散开。
“陈家就盼着她生儿子,只要她肚子没事,好吃好喝少不了她的。”梁惠又补充一句,想起姚杳那作威作福的样子,忍不住“嗤”了一声。
这句话丝毫没安慰到姚天赐,反而让对方更加担忧起来。
梁锦玉喝了口汤,低垂的眸中掠过了然。
姚杳的肚子是假的,陈家越期待这个孩子,以后谎言被戳破的时候姚杳就会被反噬的越加厉害。
看来姚天赐也知道这件事。
梁锦玉放下碗筷,见梁惠又吃完了,于是又给她夹了一块,微笑道:“不急,慢慢吃。”
...
与此同时。
月上柳梢,万籁俱静。
当铺的二楼烛火闪烁,堆积如山的账簿像是一堵墙。四周静悄悄的,只剩下账册翻动发出的沙沙声。
忽的,一阵脚步声从楼道传来。
靠在墙边闭眼假寐的风炀瞬间睁开眼睛,警惕的看向门口。
片刻后,饶绩推门而入,手里扬着一张当票。
“少东家,人找到了。”
火苗跳动,谢卿予从账簿堆里抬起头来。
他揉了揉高挺的鼻梁,有些疲倦,淡淡说:“在哪里?”
饶绩将当票递给谢卿予,说道:“这是城南日升当铺今日收的货,您看。”
当票是一式两份,一份给当主,一份当铺自留,饶绩拿的这个正是当铺自留的那一份。
“这个客人自称姓古,当时她一共典当了六件首饰,其中就属这对镶金红宝石耳坠最值钱。且根据掌柜和伙计们的描述,此人应该就是那名叫化蝶的刺客。”
谢卿予将当票还给饶绩,抬眸道:“所以呢?人抓到了吗?”
饶绩叹息摇头:“人没抓住,不过追回了这个。”
那是一封还没来得及寄出去的信件,是饶绩从驿馆那边追回来的。
信封上的字迹一看就是出自男子之手,而收件人姓古,名今。
“古今,这名字倒是有意思。”谢卿予轻笑,随手拆开了信件,而随之掉落的却是两张大额银票。
饶绩弯腰捡起,借着烛光一看,诧异道:“一共三十五两,跟当票对上了。”
信和钱都是寄给阳夙一名叫古今的男子,信中并未提及两人的关系,化蝶只叮嘱古今要好好照顾“大家”,又说自己一切安好,不用惦记之类的话。
不管怎么看,都只是一封平平无奇的家书。
谢卿予将信件还给饶绩:“让阳夙那边的人调查一下。”
饶绩点头,收起信件正打算离开,又听谢卿予问道:“今天梁姑娘说的那话你听到了吧?”
饶绩回想了一下,说:“少东家是指楚家是幕后指使这件事?”
谢卿予点头:“你怎么看?”
饶绩表情严肃,目光凝重:“不排除这种可能,这些年来楚家一直在暗中搞小动作,据说还拉拢了不少商户。尤其是伶舟那边,几乎呈现出一边倒的局势,我们在伶舟的几个商号年年亏损,跟楚家也脱不了干系。”
谢卿予曾嘲讽元家没人,可谢家又何尝不是这样。
第一百零七章 那不叫黑白牛,那叫奶牛!
如今的谢家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内里早就四分五裂,岌岌可危。
一旦谢卿予死了,谢家就会陷入无尽的内斗,而楚家势必会趁虚而入。
“明年就是渭阳会选,楚夜悠对会长之位窥伺已久,我怕她会狗急跳墙,做出更极端的事情来。少东家,不如让双胞胎回来?”饶绩提议说。
闻言,风炀皱了下眉头,眼中满是不服气,但想到少东家的安危最重要,忍了忍将那股气又压了下去。
谢卿予思索片刻,缓缓道:“她们自有她们要做的事情,不必召回。相比这个,我更在意的是梁姑娘。”
饶绩若有所思的点头,他纵横商场这么多年,也算是阅人无数,这个梁姑娘确实有些蹊跷。
“或许她身后有高人相助。”饶绩思忖着。
且不说她能猜测出楚家就是幕后指使,就单单说囤积粮食这一点,就很让人怀疑了。
如今眼看粮价上涨,而且今年粮价一定还会持续走高,按理说现在绝对不是最好的抛售时机,可她却像是还有更大的谋划,竟然在这时候全部出手。
“派人留意梁家。”谢卿予吩咐道。
*
次日,一件耸人听闻的事件发生在韶州城外的白甸河。
据说是今天天还没亮,有船工打水的时候却在河边发现了一具女尸。
“听说那是花街的一个妓子,也不知道遭遇了什么,身上都是伤,脑袋跟脖子就连着一层皮,死的时候恐怕受了不少折磨,也是可怜。”
三婆边准备着早饭,边跟梁锦玉闲聊着。
梁锦玉听得胃里阵阵翻涌,也没事了食欲。
“尸体呢?”梁锦玉问。
三婆又端上两个小菜,摇头说:“十有八九官府处理了呗,唉,她们那种人死了也挣不到一口棺材,顶多就是一张席子扔到乱葬岗。”
“谁扔到乱葬岗了?”梁惠打着哈欠进来。
三婆一瞧见对方衣冠不整,头发凌乱的邋遢模样,顿时急得跳脚。
“我的姑奶奶啊,你怎么这副模样就出来了,你屋里不是有水吗?怎么也不洗漱一下?你快过来,我给你把头发整理一下。”话说着,三婆洗了把手,就要给梁惠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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