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疯了!
邱意晚赶忙摇头,将思绪拉回。
早餐大概三十多分钟就被人送上门了。
怀屿桉说是对面一家酒店的早餐,他在那儿用餐过,觉得还不错,便想让她也尝尝。
就两个人,早餐却丰富得很。
邱意晚咽下嘴里的食物,抿了下唇,开口道,“会不会太浪费?”
怀屿桉抬眼看向她,轻笑道,“没事,为你浪费也无妨。”
他只是担心不合她胃口,便多点了几样东西,也就八样吧。
邱意晚看着他端起咖啡优雅地抿了口,又道,“我并不挑食,下次你可以随意点一两样就可以的。”
铺张浪费她觉得不是什么好习惯。
虽然费的也不是她的钱。
怀屿桉放下咖啡,调笑说,“那晚晚还真是好养活。”
邱意晚又抿唇,不语,叉了一个圣女果放进嘴里,细嚼慢咽。
怀屿桉望着垂下眼默默用早餐的她,逐渐勾起了唇。
邱姑娘是有点不禁调逗。
昨晚也是,哦不,前几次也是。
这种反差感,他真的是很喜欢。
邱意晚察觉到怀屿桉的目光在她身上一直停留,她掀起眼皮看过去,正好撞上怀屿桉那深邃如墨般的眸子。
怀屿桉什么都没说,只是对她浅浅温柔一笑,又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口。
邱意晚快速敛神,垂眼下去随便叉了一块东西放进嘴里。
有那么一瞬,她又失神了。
这世上有一种人,天生就能让你为之倾心。
第24章 你是懂安慰人的
吃完早餐,邱意晚才去寻自己手机。
才发现有周晚棠的几个未接来电和未接微信通话。
邱意晚想她应该是有什么急事找自己,于是直接回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电话通了好久那头才传来周晚棠的声音,“晚晚。”
嗓音还有点哑。
邱意晚转头看了眼坐在沙发上抱着笔记本办公的怀屿桉,走得离他远了点。
她眉头微蹙开口问,“你怎么了?感冒了吗还是?”
“我没事,可能没休息好。”周晚棠回答。
邱意晚顿了顿,还是觉得不对,她把手机撤离耳边,去翻开昨晚周晚棠来电话的时间。
一看,时间显示在凌晨两点至三点间。
这个点儿打电话,一般肯定都是有点什么事儿才打电话。
不太确定自己的猜测对不对,只得试探的再次问道,“真没事儿?还是不想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
好一会儿,周晚棠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她说,“晚晚,我和简佑川掰了。”
邱意晚愣住,“……为什么?”
她想知道原因。
周晚棠苦笑着又来了一句,“我昨晚好像碰见他的结婚对象了。”
还真别说,简佑川的结婚对象真挺漂亮的,名媛气质也够足。
邱意晚听了这话,下意识地看向正在紧锁眉头认真办公的怀屿桉,她抬手挡住嘴巴问电话那头的周晚棠。
“你现在在哪儿?还好吗?”
周晚棠那声音哑了,多半是因为昨晚哭过。
周晚棠笑回,“我没什么事,在公寓旁边的酒店,你要过来吗?我昨晚买的酒还没喝完呢。”
她虽是在笑着说话,但邱意晚还是听出了几分勉强。
“位置发我,一会过去找你。”
挂断电话,邱意晚先是转头看向怀屿桉,而后才抬脚朝他走去。
沙发的一侧陷了下去,怀屿桉视线一直落在笔记本上,他浅笑着开口问,“晚晚要去找谁,这才刚回来,又开始要忙了吗?”
她挂断电话时那句话他听到了。
邱意晚瞥了眼他笔记本屏幕上的数据表格,淡声说,“这几日没有工作安排,是周晚棠,她就在附近酒店。”
怀屿桉敲键盘的手停了停,侧头看她,“不是在佑川那儿?”
昨晚大家一前一后进的公寓,他可是瞧见简某人搂着周晚棠下车的。
邱意晚抿了抿唇瓣,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她和那位分了。”
想了想,她又补上一句,“昨晚还碰上了那位的结婚对象。”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静了一霎。
过了几秒,怀屿桉收回视线,继续对着笔记本敲击键盘输入文字。
落了一行文字,他才平声道,“你去吧,中午发位置给我去接你,一起吃午饭。”
嗓音依旧是温柔的。
邱意晚盯着他的侧颜,轻咬下唇,应了一声好。
换了衣服收拾好,拿起包准备走向门口时,怀屿桉又出声了,“晚晚出门之前不表示一下吗?”
邱意晚停下脚步,不解的问,“表示什么?”
怀屿桉轻笑出声,转过头看向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唇,示意得很明显。
邱意晚耳根子忽然就有点发烫了。
她干咳了下,撩过右脸的发丝,走过去弯腰低头在他唇角轻轻落落一吻,然后转身快步走到玄关处换鞋出去,关上门。
好似晚一秒就会被怀屿桉抓住吃干抹尽,再放她出门。
她真觉得怀屿桉有这潜质做出这事来。
怀屿桉看着被合上的门,他摸了摸被亲到的唇角,唇角不由得扬起。
他家姑娘这行为似乎有点过分了啊。
他像是那种吻一下就会立马不做人的人吗?不像吧?
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他起身,走到落地窗边,俯瞰着街道上来往的车流和行色匆匆的人群,心境一下变得复杂起来。
-
邱意晚进入周晚棠的酒店房间时,被里头的酒味熏得直皱眉。
“还有几瓶没喝完,你要陪我喝吗?”周晚棠拿起桌子上的一鸡尾酒向邱意晚伸了过去。
邱意晚接过。
周晚棠也拿过一瓶,干脆利落的拉开拉环,自顾自地和邱意晚碰了一下,随即仰脖喝了一大口。
结果喝得太猛,呛得直咳嗽。
邱意晚见状忙起身抽过几张纸巾给她。
周晚棠接过擦拭掉唇角溢出来的酒液,又重新举起酒想要和邱意晚碰一下。
邱意晚直接给她拦下,把酒拿过来,放远了些,皱着的眉头始终没下去。
“你大早上的吃早餐了吗?昨晚喝了,现在又喝,你的胃还想不想要了?”她语气有点严肃。
周晚棠笑起来了,“无所谓的,反正也没什么人关心我。”
家里头根本没人在乎她,母亲更是自顾不暇,就连同胞的哥哥都不愿意搭理她。
邱意晚深吸了口气,起身,看着周晚棠说,“我去给你拿瓶矿泉水。”
也不管周晚棠要不要,她径直走到柜子上拿了一瓶矿泉水过来。
“如果你是让我过来看你这副鬼样子,那下次不要叫我。”
她把矿泉水塞到了周晚棠手里。
周晚棠低头看着手里头的那瓶矿泉水,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眼泪很不争气的就顺着眼角滚落下来。
看她突然就掉眼泪,邱意晚不知所措地慌了,忙软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你现在这样……”
“你说他干嘛要来招惹我嘛,明明就不是个能做主自己婚姻的人,还非要来招惹人,招惹就算了,现在准备订婚了,还说要和我继续下去,这算什么?!”
周晚棠越说越委屈,哭腔也愈发明显,眼泪也掉得更加汹涌。
邱意晚最怕别人哭了,连忙拿了一整包纸巾过来,坐到周晚棠旁边,搂过她给她顺背,嘴里还不忘说点话安慰她。
周晚棠顺势趴在邱意晚肩头上,抽泣着继续说,“我也不是说和他谈一谈就要有未来,只是……只是他昨晚说的……说的那些话,不就是让我明知道他订婚要结婚了……还和他交往吗?”
“这跟小三有什么区别?”
她最气的就是简佑川昨晚同她说的那些话,什么叫订了婚还要继续下去,那不就是让她做小三吗?
邱意晚唇瓣动了动,到嘴边的话终是没说出口,只是轻轻拍着周晚棠的脊背。
周晚棠把和简佑川的过往都一一说出来给邱意晚听,越说哭得就越厉害。
看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邱意晚也是心疼,可她不会安慰人,只能是默默地陪着她,时不时的地给她拍拍背,偶尔顺着她的话帮忙骂简某人几句。
周晚棠后面哭累了,安静了下来,就趴在邱意晚的腿上,闭着眼睛,长而卷翘的睫毛被泪水沾湿,在她吸气时还轻颤着。
邱意晚轻拍她的背,柔声哄,“哭过就好了,要还是想哭,那就继续哭出来。”
周晚棠抽动着肩膀,带着哭腔闷闷道,“可是相处时简佑川他真的对我很好。”
邱意晚叹了口气,“那再好,你们也不可能了。”
闻言,周晚棠的泪水又顺着眼角滑了下来,她边哭边说,“晚晚,你是懂安慰人的。”
第25章 反高潮
怀屿桉准时出现在酒店楼下。
邱意晚接到电话犹豫着要不要留下来先陪着周晚棠,毕竟她是个刚失恋的人。
周晚棠识趣的拒绝,说不要,起身拿过她的包,推赶着她出了酒店房间。
邱意晚无奈,在周晚棠要合上房门之前,她开口嘱咐周晚棠,说,“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那酒别喝了,先吃点东西垫肚子。”
周晚棠连连点头,说知道了。
走出酒店,邱意晚抬头看了看高耸的大厦和酒店,烦躁的思绪逐渐淡化下去。
她深呼吸,告诉自己,他们不是简佑川和周晚棠,纵然他们的结局未必会是好的,但肯定也不会是多么糟糕的。
没再深想,她迈步朝怀屿桉那辆黑色的轿车走去,打开门,上了副驾驶。
“去哪儿?”
邱意晚边系安全带,边问正在靠着车窗姿态懒散地抽着烟的怀屿桉。
怀屿桉对车窗外吐了口烟圈,而后转身过来将烟弄灭在车载烟灰缸里。
他单手掌着方向盘,偏头看向刚坐好的邱意晚,笑问,“晚晚想吃什么?还是你有喜欢去的地方?”
他在询问她的意见。
邱意晚侧头过去,对上他那看狗都深情的眸子,微顿了下,他这人怎么时刻都感觉好温柔。
怀屿桉见她微愣的模样,伸手过去捏了下她只画了淡妆的脸,继续笑问,“干嘛这样盯着我看?脸上有东西么?”
邱意晚收回视线,不自在的撇开目视前方,“没有,你做决定吧,我都可以。”
怀屿桉修长分明的手指在方向盘上随意的敲了敲,眉毛微扬,莫名又来了点兴致想要逗逗邱意晚。
“我可以理解为晚晚方才是害羞了吗?因为看我。”
邱意晚,“……没有。”
她真的没有,绝对没有,完全就是因为他那样说话,她才不自在的撇开视线。
显然,怀屿桉不相信,就继续耐人寻味地盯着她看,似乎就想听她说有。
“……”邱意晚败了。
她被怀屿桉那看狗都深情的眸子看得头皮发麻,终于忍不住侧过头瞪他一眼,“我饿了。”
怀屿桉见好就收,勾着的唇角没下去,“那地方你决定,我随你。”
事不过三,人都问了两次了,邱意晚也不好继续又说回去,她想了想,说,“那要不去去铜锅涮肉?”
怀屿桉笑,“哪家的,地址你发我微信导航。”
“好。”
邱意晚话一落下,立马拿起手机,把要去的那家店地址给怀屿桉微信发了过去。
是在四道学院路的一家磁器口铜锅涮肉店,老板地道的京北人,还是个温柔多金的大叔。
邱意晚之前常一个人过去那边吃。
中午有点堵车,路上怕她无聊,怀屿桉让她连上她的蓝牙,随便放点她自己喜欢的音乐听。
邱意晚这次没说算了,打开自己的蓝牙搜索连上了怀屿桉的车载蓝牙。
播放了粤语歌单里的第一首曲子。
是Eason的《落花流水》
怀屿桉的黑色轿车很快汇入车流中,车厢里传来Eason厚实中带着沙哑的嗓音。
――命运敲定了 要这么发生
流水很清楚惜花这个责任
真的身份不过运送
这趟旅行若算开心
亦是无负这一生
邱意晚视线一直落在车载的歌词上。
到了这段歌词,她心突然有点儿躁。
黄伟文写的歌词就像风驻足了又风起,暗涌的作词总让她反复回味,常常会触到她。
当下入耳的这首《落花流水》,她到后来才真的感受到词中蕴含的深意。
“在想什么?”怀屿桉注意到她出神,出声打断了她。
邱意晚敛神,摇摇头,“没,就觉得挺歌好听。”
“哦,是吗?”怀屿桉笑着看向车载上播放的歌,“落花流水,名字也挺不错的。”
邱意晚说,“他的其他歌也很好听,有一首《反高潮》我也蛮喜欢的。”
反高潮。
怀屿桉眉头微挑,“这名字听起来也很不错,回头我去听听。”
起初听到这歌名时,怀屿桉还以为是什么不正经的歌,后来才发现不是这么一回事,是他肤浅了。
邱意晚没说什么,直接点开歌单,给他微信分享了过去。
还随口问了句,“你平时听歌吗?”
怀屿桉,“没时间听,家里放的也都是纯音乐,一般司机开车放的都是些老歌。”
多数也都是放的八九十年代,他听了想睡觉,也听不懂粤语。
“上回在你房间瞧见了一个黑胶唱片机,所以……”
她没将话说完,怀屿桉却知道她要说什么,笑着点了一下头,说,“睡前微醺时会放一小会儿。”
那黑胶唱片机是他托朋友从伦敦带回的,售价25万元整。
后来却因为和邱意晚做的时候没分寸,给摔地上了。
-
一个小时多车子才开到了邱意晚说的那家磁器口铜锅涮肉店,正值午间,前来用餐的人不少。
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下,桌上的碗筷服务生还没来得及收。
邱意晚不免看向对面的怀屿桉,“要不等他收拾好了再坐下?”
脏,她担心怀屿桉会受不了。
怀屿桉倒是不介意,“无碍,晚晚别把我想的太没烟火气。”
他说完,招手叫来服务员,让人把上一桌客人留下的残羹冷炙收拾掉,又叫换了一壶新的茶水过来。
点完单,等菜上齐时,怀屿桉起身邱给邱意晚去弄了一份酱料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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