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先散了围观群众,又将这五人叫进办公室,一一梳理事件经过。最终王芊念被处分,但作文一事王芊念始终一口咬定是自己写的,还适时地演了几场哭戏,老师们也没办法。
张佳铃有些不甘心,“就这么便宜她了?”
“不会的,明天等着瞧。”林芷晴坚定地说。
隔天,新一期灵竹日报开始发售,这次引人注目的是来自当地一名中学生的文章。
滕旭升拿起一份报纸,看着上边刊印的一篇文章《一生的守候》,下边署名为“滕旭升”。
滕旭升将报纸放到林芷晴面前,说:“是你弄的吧?”
林芷晴抬起头,与滕旭升相视而笑……在林芷晴得知邮件被撤回的时候,林芷晴明白,这次任务绝不止投稿这么简单,如果就这么放任不管,这篇文章的署名权就会这么落入别人手中……林芷晴突然想起,自己爸爸的一个朋友是灵竹日报的编辑,只要找到那个叔叔请他帮忙,抢先将这篇文章刊登出来不就行了吗?
于是林芷晴提前弄到请假条,凭着记忆前往当地编辑部,但是由于这个世界没有了林芷晴父母这一条线,编辑部的大人们也不认识她,林芷晴见到那位叔叔后,拿着手机里的手稿,不断恳求推荐,并乞求尽快刊登,好在他们也极其喜欢这篇文章,答应林芷晴尽快刊登,林芷晴便留下来帮忙打成了电子稿,随后又赶回了学校,她很想对滕旭升说不用担心,我们成功了,但林芷晴还是想等结果揭晓了再告诉他,她向来不喜欢半场开香槟这种行为。
张佳铃看着报纸,惊喜地看着林芷晴,说:“你挺厉害啊。”随后又看着滕旭升说:“恭喜你啊,你出名了。”
现在大家都在讨论滕旭升的文章,而林芷晴则是拿起报纸,走到外边,对着王芊念说:“你输了,现在你交上去的那篇文章只能被判定为抄袭。”
王芊念不甘心地看着报纸,这时张佳铃也走出来补刀:“她没办法靠这篇文章吃完整场比赛的,她顶多过个初赛,那要求本人到场的复赛呢?找替身吗?”
王芊念一脸疑惑地看着张佳铃,“什么?”
看着王芊念的模样,张佳铃更加断定王芊念这个人估计又是听了谁的建议,没做好功课就急着参赛的怨种。
“你还是省省吧,有这点聪明才智多放点到学习上也不至于现在这样。”张佳铃看着王芊念的反应,大为解气,嗤笑着摇摇头,又回教室了。
林芷晴沐浴在阳光之下,看着远处的车辆与人群,一回头却看到站在门口的滕旭升的脸色不对,林芷晴想问怎么回事,但下一步自己的视线开始模糊,察觉到异常的吴焕恒与张佳铃不断地询问他们的情况,但声音越来越小,两人的视野里开始被一阵黑暗笼罩。
“我想起来了……”脑海里回荡着滕旭升的声音,林芷晴却始终找不到人在哪。
“你在哪?你想起什么了?”
……慢慢地,回忆如电影画面般一帧帧播放。
在那个没有林芷晴的灵竹中学里,没有林芷晴的高二(十)班里,滕旭升确实没有报名参加比赛,他在只有他和婆婆的家里生活着,在自习课上有感而发写下的那篇文章,也被王芊念神不知鬼不觉地顺走拿去参加比赛了,张佳铃发现了倪端,在被滕旭升与吴焕恒调查识破后,两人被学校里的混子盯上了,王芊念更是叫了在校外的男友带着一帮混混在学校附近埋伏滕旭升,那天晚上发生了一场恶战,滕旭升脸上挂彩的同时,被学校处以留校察看,身为幕后主使与领导亲戚的王芊念没有受到惩罚,并且理所当然地成为那篇文章的作者,大家都默认,因为没人想惹一身腥。
滕旭升不想连累好友,只能选择沉默,他明白,即使报警,凭着校方的力量,最后也只能是无果而终。他只能沉默着,拖着身子,一步步走在月色朦胧的道路上……
“第一关,挑战成功……”
第七章 那个大院怎么回事
第二关
再次醒来,林芷晴回到了塔里,脑海中还停留着滕旭升孤独的背影……林芷晴赶忙起身,发现滕旭升就坐在自己身后沉思着。林芷晴斟酌了一会儿,刚想问他怎么样了,滕旭升却像是预料到了一般先说:“我没事,过去的这些事情没必要再去理会。”
不知为何,林芷晴觉得有些难过,眼前这个外表看上去冷漠的少年,究竟经历过什么……
滕旭升换上一幅笑脸,伸出手对林芷晴说:“恭喜我们,合力闯过第一关。”
林芷晴笑了笑,缓缓伸出手,握住了滕旭升的手。
“第二关挑战即将开始,请在一分钟内选择挑战形式,红色石头为组队,蓝色石头为单人……”
滕旭升看着林芷晴的眼睛,像是在询问,而林芷晴则是坚定地点了点头。两人起身,走到红色石头前。
“三、二、一!”滕旭升按下红色石头,霎时那片黑暗又将他们吞噬。
“挑战开始……”
林芷晴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天朦朦亮的样子,这陌生又熟悉的小房间,莫不是,又回来了……
林芷晴起身将门打开,忽然觉得很冷,她看见滕旭升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滕旭升余光瞥见林芷晴正一步步向他这边挪动,立刻对她说:“等一下……”随后进入房间在衣柜里拿出了一件卫衣和羽绒服给林芷晴,林芷晴这才发现,现在身上穿的依旧是第一天的衣服。
衣服虽然有点大,但还能穿,穿上之后暖和多了。
滕旭升也找了件羽绒服穿上,看着外边阴森森的世界,不禁感叹道:“第二关的世界是冬天啊,还是寒冬……”
“突然好冷,不知道这次的挑战会是什么……”林芷晴走到窗边,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自言自语。
滕旭升拿起报纸,说道:“这里可能有线索。”林芷晴凑上前,与滕旭升一起看着报纸上报道的一起火灾,是当地一个大学旧校区的宿舍发生的惨剧。
“这个案件你有印象吗?”林芷晴目前的回忆当中还有关于这个案件的记忆,滕旭升也表示有印象,“记得当时电视上也报道了,全校都在讨论这件事。”
滕旭升觉得,这次的任务绝对与这场火灾有关。一开始醒来的时候,这份报纸就在自己旁边,报纸上巨大的标题写着记忆中的这场事故,更重要的是,这次火灾的发生时间是 12 月 15 日,现在是……
滕旭升打开手机一看,是 12 月 13 日!
也就是说,这次已经是明示了任务,目标就是关于两天后的那场火灾。
“那毫无疑问就是要我们阻止这场火灾发生。”林芷晴信誓旦旦地说,滕旭升虽然认同,但依然觉得棘手,报纸上没有披露过多细节,自己也只记得这次火灾的伤亡人员均为居住于该宿舍的工作人员,貌似是因为什么很荒谬的理由。
林芷晴也想不起更多的细节,似乎有人刻意将那些重要的信息抹去了。两人目前只有这么些线索,相当于预支了未来的信息,若想要有解决方法,还是直接去事故发生地搜集现有的信息为好。
事不宜迟,根据手机上的导航,两人来到了郊外的一处旧校址,这里是当地一所大学的老校区,传闻老校区里有一个被“诅咒”了的宿舍大院,这个传闻的来由是该宿舍大院自建成之后频频发生伤亡事故,上一次发生的重大事故是整个大院发生火灾,但好在那一次没有人员伤亡,只是自那次之后这个宿舍大院便被搁置下来,也没再住过人。后来应建设需要,这个宿舍大院被改造成了工人宿舍,外观设施上与现在新的宿舍大院相差无几,两栋宿舍楼围成一个大院,大院出入口设置了人脸识别,再往外还有两层电子铁门。工人们有时候进出宿舍时,会感慨自己就像个大学生,只不过真大学生主要在读书,他们这些假大学生是在干活养家。
滕旭升和林芷晴以前来过这个大学,但他们都觉得这个老校区没有新校区那么大而气派。校园里各个群体来来往往,老师学生,游客工人,但不难辨认。
两人兜兜转转,终于找到了那个发生过事故的宿舍大院,如今这个宿舍大院虽外观看上去较为崭新,但大院外围不难看出曾经火烧的痕迹。
“怎么办?总不能现在就跟他们说两天后这里会发生火灾吧,没有什么人会信的。”林芷晴苦恼地看着眼前这个人声嘈杂的宿舍,但滕旭升觉得这不失为一种方法,只是现在有一个问题――该怎么进这个宿舍大院。这个宿舍大院和其他学生居住的宿舍大院一样有大院管理人,门口也有与人脸识别相连接的闸口,值班室门口旁有一小块地方只有可推拉的铁栅栏,连接着电子闸口,应该是供特殊人员出入的。
值班室门口放着一张椅子,一个穿着值班服的阿姨正坐在边上玩手机,一抬头看到正往这边走的林芷晴与滕旭升,阿姨误将两人当作本校学生,便问:“同学有什么事吗?”
“阿姨,我们最近要做一个调查报告,我们可以进去吗?”滕旭升佯装成一个正在做作业的大学生,想着阿姨会不会通融一下,但阿姨却说:“不可以哦,上面规定说只有住在这个大院的人才可以进出。”
林芷晴上前轻声轻气地恳求:“阿姨,通融一下好吗?这次作业真的很重要。”
“同学,我能帮你们我就帮了,只是上面领导就是这么规定的,追责下来我担负不起呀,而且也不是我不信任你们,这万一里面有人说丢了什么东西追查起来也麻烦嘛不是?”阿姨没有马上赶人,而是在耐心地拒绝着。
两人知道光靠正常的手段是进不去了,于是离开大院来到外边。坐在空地旁的石台阶上,两人看着周边几米高的杂草随风摇曳着,开始思考对策,但显然,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出一个可行方法谈何容易。
这时,滕旭升注意到,不远处的杂草间钻出了一个穿着值班服的中年男人,情绪低落地走过他们面前。
等男人离开后,滕旭升说:“这个人好像是刚刚那个大院的另一个负责人。”
“你怎么知道?”
“我刚刚在值班室旁边的值班人员表上看到的。”
良久,两人起身准备去其他地方看看有没有别的线索,却在经过两个正在闲聊的阿姨时无意中听到了一点八卦,“看到了吧,看到了吧,他那一脸衰样,估计他老婆又在闹离婚了,闹了这么久总算有点动静了……”,“是啊是啊,我听说法院要把他儿子判给他老婆呢……”
滕旭升停下脚步,很自然地插进话:“阿姨,你们说的那个人是不是那个大院的一个负责人?”滕旭升指着事故大院说道。
阿姨惊讶地看着滕旭升,说:“你这小孩怎么知道的,就是他啊,闹了老久了……”另一个阿姨打断道:“诶……你们小孩子还是不要知道太多……”
“没事阿姨我们也不小了,我们平时唠嗑也都唠这个。”滕旭升一幅驾轻就熟不以为意的样子让人以为他真是老手,阿姨想着反正也不认识说说也无妨,便继续说道:“就是那个大院的那个男的,他老婆跟他闹离婚呢,嫌他没出息,现在两口子闹得不可开交呢,最主要还是他的儿子,夫妻两人都在抢抚养权呢……”
滕旭升与林芷晴饶有兴致地听着,但说着说着,阿姨们的话题便歪了,开始扯到其他事情,原本滕旭升觉得无聊想要离开,但其中一个阿姨说的话引起了他的注意――“我正好听说后天,有领导要来巡视这边这些大院的工作,还要在这个大院跟总负责人对接……”
“后天?为什么领导要在这个大院对接?”林芷晴有些好奇,阿姨却说:“因为这个大院的六楼是行政层,有好几个办公室呢,其他大院都没有就这个大院最古怪了……”
滕旭升想,既然有行政层,那这个大院的构造估计和其他大院有一些出入,这会不会是引起火灾的原因之一呢……
“谢谢阿姨,你们先聊,我们回去了。”滕旭升打了招呼后带着林芷晴离开了。路上,滕旭升回想着刚才的话,自言自语道:“刚刚那个阿姨说后天会有领导去那个宿舍大院,但报纸上却没有提到有领导伤亡……”
林芷晴想了一下,发现确实有些奇怪,“我记得这次火灾不光工人,大院负责人都有伤亡的,事发当时在最顶层的领导们是怎么毫发无伤的呢……”
“而且你不觉得奇怪吗,这种大院式的设计更为宽敞,按理说更加方便逃生才对,怎么还会死伤那么多人……”滕旭升觉得疑点太多,更让他觉得这次的任务异常艰巨。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大院群后边小道上的一个小亭子,有几个工人在里边下棋,其中有个工人看上去很随和,黝黑的皮肤,两鬓浓黑,头发已有些许花白,两眼炯炯有神,整个人看上去精神抖擞。这个工人注意到了滕旭升,便主动打招呼:“小伙子,刚在大院门口的那两个学生是你们吧?”
滕旭升惊诧道:“就是我们,叔叔,你认识我们?”
这个工人没有表态,只说:“我们那大院没啥稀奇的,你们俩那么想进去干嘛?是有亲戚在里边吗?”
“没有,我们只是为了作业而已,大学生的作业,形式多了去了。”
“就一个作业把你们愁眉苦脸成这样啊?你们想了解啥?不然跟我下一盘,我就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们。”工人清了清桌面,摆上棋盘。
滕旭升一听,觉得划算,便坐到对面,边摆棋子边问道:“叔叔,请问您贵姓?”
“我姓黄。”黄叔叔摆好棋子后,又说:“开始吧。”
两人进入状态,开始一来一回,滕旭升边移动兵卒边问:“黄叔叔,你们现在是休息时间吗?”
“本来不是,但临时通知这几天放假,那些工活先让其他队的顶上了,说是这么说,后面肯定要扣掉原本的假期补上的。”
“这样啊……诶,吃了!”滕旭升飞起马将对方的一个卒吃掉了。“我听说后天会有领导来……”
“这个我有听说啦,基本都是来做做样子的,假把式挺多,工资倒也没多发……不好意思,吃了!”黄叔叔将滕旭升的一匹马吃了,局面开始复杂了起来。
两人专注了一会儿棋盘后,滕旭升突然说:“叔叔,如果说后天你们住的那个大院发生了火灾,你会怎么做?”
“那当然是逃啦,不过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有命缘的,即使身处绝境也能绝地逢生,没命缘的,就算铁顶安全也保不准要认栽,就像现在这局,我可以大概猜到你下一步是什么,但最后的赢家是谁,谁也猜不透的。”
滕旭升看着棋盘上所剩无几的棋子,手里的子迟迟不落盘,“如果我很确切地说最后的赢家是我呢?”滕旭升下了手中的子。
黄叔叔则是会心一笑,举起棋子,说:“那就看你有没有力挽狂澜的本事了……将!”棋子落盘,定局已成。
第八章 端倪初现
两人收拾着棋盘,黄叔叔看着滕旭升若有所思的样子,说:“你们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说出来,没准我可以帮到你们。”
“其实,我们就是想进去那个大院看看……”滕旭升认真地看着黄叔叔,黄叔叔则是说:“遇到你们是缘分,就这两天,我可以带你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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