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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世倾也帮她顺了顺背：“别惊讶，也别害怕，都在我掌握之中。”
“如果李家要你也得生个孩子，老三也比我强，我是妩儿的肯定不可能为你献身，但老三我打听过了，他还是处。”
李月凝不只在咳嗽，连脸都红透了。
为了压一压心中的情绪，她端起了桌上为她倒的那杯茶水。
宋闻舟抓住了重点：“什么玩意儿？他是处？”
萧世倾：“千真万确，我亲口问的。”
“放屁！”宋闻舟马上反驳，“去年我亲眼看见他脖子上有个草莓印，他怎么可能只和女的玩亲亲，不上……”
就在他话要说完的时候，萧世倾另一边的李月凝突然又把茶水给洒了，也打断了宋闻舟的话。
萧世倾锤了宋闻舟一拳：“别当着女孩儿的面说这些！”
他俩互动时，完全没有注意到，李月凝眼底闪过的慌乱。
话题停止了，萧世倾拿出遥控，打开了电视机，画面正好是北市的新闻。
甚至好巧不巧，播的还是张昱山的事。
一潮落就又一潮起，已经有人入职了他的职位。
新闻里还提到了“南蓝区项目”，郑寒庭接受了采访。
张昱山这件事影响还是不小的，郑寒庭决定在年后再把南蓝区的项目提上日程。
这个新闻播放完，就是百姓们准备跨年的各种视频画面。一
看到这个，萧世倾眸子一顿，再往电视机左下角去看，今天竟然是12月31号。
“又是新年了……”
他轻声呢喃。
宋闻舟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这四年，萧世倾没有过过新年。
前两年他昏迷，后两年他康复训练，所有的节日都和他没有关系。
萧世倾因和朋友聊天而放松的表情又深沉了。
沉默片刻后，他开口说，“闻舟，你明天再帮我个忙吧。”
宋闻舟：“什么？”
“我之前不是在隔壁市盘下了一块儿地皮么，你就说投资商没钱了，低价出售，让你谈这件事，你觉得他合适，找他和妩儿出来……”
萧世倾缓了口气：“就去宁山温泉，到时候我带着月凝去，假装巧遇，让我见见妩儿。”
宋闻舟闭了闭眸：“你都这样说了，我就去办。”
而李月凝看着他这模样，又问：“世倾哥，我其实不懂，为什么你能对妩儿姑娘爱到这种程度，说句夸张的，有些人的父亲，都未必会对儿女做到如此地步。”
萧世倾笑：“不知道为什么，顺心而为。”
“就是顺心而为，也要有个理由的，不可能就什么都没有，我们都是人类，都会自私。”
这话让萧世倾沉默了良久。
随后，他转头看着李月凝说，“你现在看见的我，处处都有妩儿的影子。”
李月凝愣了一下，不太明白：“什么意思？”
萧世倾目露温柔，“思考方式，一些行为举止，一些观念，都是她教我的。”
“就像一座染上了墨汁的白色雕像，后来被神明铺上艳丽的色彩，掩盖了墨汁，又把雕像变得好看了起来。”
第181章 告诉孩子，她是姨妈
这个描述，让李月凝懂了。
之后她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而萧世倾的表情又轻松了些，宋闻舟答应他明天叫傅承延带姜妩出来，他开始期待上了。
三人就这样又坐着看了会儿新闻时，糯宝抱着一部振动的手机从楼梯上跑了下来。
萧世倾看见，马上起身。
糯宝到了他身边，别着头不看他，声音也是冷冰冰的：“爸爸的手机响第二遍了，你接……”
萧世倾拿过来，上面没有备注。
然后他接起，也没有马上说话。
片秒后，对面传来了沈渊的声音：“给你一个好消息。”
一听是沈渊，萧世倾才开口：“不好意思，是我。”
沈渊沉默了片刻，“萧总啊，裴弋呢？”
萧世倾：“他昏迷了，等他醒了，我让他给你回电话。”
“倒也不用，我感觉这个消息，萧总给他传递也行，您或许也会愿意听。”
沈渊这样一说，萧世倾眯起了眸：“什么？”
“之前在您家里吃饭，裴弋无意发现糯宝和他一样都对虾过敏，他当时好像不太敢接受糯宝是他的亲生女儿……”
当萧世倾听到这里时，他的瞳仁也骤然紧缩成了一团。
沈渊继续说：“然后我临走的时候，悄悄拿了他的头发和糯宝的头发，现在我正在我那位会做鉴定的朋友这里，数据显示，他们是父女关系。”
音落。
萧世倾的表情都僵住了，并迟迟回不过神来。
几秒他都没反应，沈渊以为信号不好：“喂？萧总，你在听吗？”
等萧世倾回过思绪，却又一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啊，我，我，嗯……”
沈渊：“等会儿我把鉴定报告发到他的手机上。”
萧世倾喘了口气，一时不知该怎么想这件事，因为上一次的鉴定报告他还历历在目。
他的手把手机紧握，“你确定，没有……出错？”
“怎么可能出错呢，”沈渊笑，“我看着我朋友做鉴定的，而且有一点对得上，他们两个都是混血。”
沈渊又顿了顿，“其实从一开始，我就一直怀疑，糯宝是裴弋自己的孩子，我因为职业需要，对人的五官长相很敏感，我从糯宝脸上看出了姜媚的影子，也觉得她有些地方和裴弋相似，独独不觉得她和傅承延像。”
“这件事，等裴弋醒过来，萧总就马上告诉他吧，看他总是陷在姜媚过世的痛苦里，看着也挺心疼，现在守着自己的亲生女儿，他为了孩子，一定会好好生活。”
等电话挂断后。
萧世倾怔怔的转头，垂眸。
现在糯宝被宋闻舟拉住了小手，正在和孩子说话。
不过糯宝还是她平日那样，因缺失一些安全感，而满眼的戒备。
萧世倾呼了口气，眼眶又泛起潮湿。
并时宋闻舟说：“萧世倾是不是个大坏蛋？”
糯宝抿着唇没说话。
宋闻舟笑：“你没说不是，是不是心里觉得他坏蛋，不敢当面说，嗯？”
这时，糯宝鼓了鼓腮，“你哄我，你也是大坏蛋……”
话刚说完，萧世倾弯身一把把糯宝抱在了怀里。
女孩子生气不好哄，不分年龄。
现在糯宝依旧没给萧世倾好脸色，又继续推他，萧世倾却把脸抵在了她的脸上：“对不起宝宝，对不起……”
糯宝：“你说过好多次了。”
“嗯，我知道，”萧世倾抬起头来，对孩子笑着，“但是你想不想听一些，关于你爸爸的事情？”
一说这个，糯宝推他的小手一顿，“你要告诉我吗？”
萧世倾闭了闭眸。
接着，他回头，对宋闻舟和李月凝道：“闻舟，你帮我招待一下月凝，阿嫂应该快把你们的房间收拾好了，有事儿明天说，我现在去陪陪孩子。”
李月凝温婉点头：“快去吧。”
……
回到房间。
萧世倾抱着糯宝，坐在了裴弋身边。
糯宝却又马上从裴弋的腿上跨过去，坐在了裴弋的另一边。
总之，她就是不愿意和萧世倾亲近了。
萧世倾也没强求，此时他看孩子的目光极为复杂。
他欣喜得到了一个好的结果。
也愧疚自己之前对糯宝做的那些事。
又庆幸自己还是因为不舍，而想回来看看孩子，然后遇到了裴弋，得知了这样的惊喜。
“宝宝，现在Daddy给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不让你叫我爸爸。”
糯宝马上抢答：“因为我有我的爸爸！”
“对。”萧世倾点点头，“那你知道，除了Daddy，你还可以叫我什么？”
糯宝皱起小眉头：“什么？”
“你还可以叫我姨父。”
“姨父？”
“没错。”萧世倾一字一句道，“之前你讨厌的妩儿阿姨……”
说到这里，萧世倾的鼻头还是一酸。
“她其实是，你的妈妈的妹妹，是你的小姨妈，你身体里，和妩儿阿姨，也留着同样的血。”
“Daddy没有乱给你找妈妈宝宝，Daddy曾经也有过一个要叫我爸爸的小宝贝，就在妩儿阿姨的肚子里，你本该有一个妹妹的……”
男人的眸内蓄满了眼泪，但他的唇角依旧扬起，“曾经，你的妈妈，和妩儿阿姨很亲密，Daddy也是因为他们，认识了你的爸爸。”
“后来你的妈妈被人伤害了，你爸爸为妈妈报仇，就把你托付给了我和你的小姨妈，Daddy以前是不是教过你，父，就是爸爸的意思，嗯？”
糯宝此刻大眼瞪的老大。
这些话，孩子听懂了，但小朋友又不像大人那样能马上反应过来。
不过萧世倾的这个问题，孩子也懂，就又点了点头。
“而姨妈，为什么带着妈妈的妈字呢，就是因为，姨妈也是妈妈，妩儿阿姨……不，是你的姨妈，她如果……”
说到这里，萧世倾情绪又涌上了心头。
他抬起头，用手指捏了捏鼻梁，忍住了眼泪。
而这个过程里，糯宝似乎是反应过来了，“那个坏阿姨，她不坏，是我妈妈的妹妹，我的姨妈……”
“是……”
孩子的眼睛转了一圈，“是aunt？”
萧世倾点了点头。
登时，糯宝那对儿像黑葡萄的大眼珠子才闪烁了起来。
孩子小时候接触的还aunt、uncle这样的称呼，一旦自己转换过来，就完全明白了自己和姜妩的关系。
“那，那aunt，现在在哪里呀，她知道她是我的aunt吗？”
萧世倾突然失声，而清泪终究没控制住，从眼尾悄然滑落一行，“不知道，她忘了过去，她把Daddy也忘了。”
第182章 妩儿醒来，离谱梦境
糯宝又来到了萧世倾身边，伸手给他擦了擦眼泪，“她为什么会忘？”
萧世倾把糯宝抱进了怀里，“有一个坏人，骗她吃了忘记所有的药……如果她记得我们，就是宝宝的妈妈不在身边，妩儿也能当你的妈妈。”
“等下一次再见到妩儿，能不能答应Daddy，要好好和她说话，好不好？”
糯宝抿起小嘴点了点头，“知道了，可是，现在爸爸回来，Daddy又告诉我，妩儿阿姨是我的姨妈，可我的妈妈呢，她是谁，她在哪儿？”
糯宝刚问出这个问题，裴弋睁开了眼睛。
而萧世倾面对这个问题，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在他迟钝了，裴弋便开了口：“宝宝，爸爸不是说了吗，她去了很远的地方，之后……爸爸让你看看她的照片……”
他一开口，萧世倾和糯宝都目露激动。
糯宝更是离开了萧世倾的怀里，赶紧趴在了裴弋的身边，“爸爸你醒了！”
裴弋看着糯宝，笑意温柔。
萧世倾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心里有些痛，但又不难过。
哀而不伤吧。
悲哀自己的孩子没能出生，同时也欣慰眼前的画面。
裴弋坐了起来。
而在萧世倾面前还很任性的小朋友，这次却很懂事道：“爸爸渴不渴？”
裴弋其实还好，但孩子问了，他点点头：“嗯。”
糯宝马上下了床，“宝宝给爸爸去拿牛奶！”
等糯宝离开，裴弋看到了萧世倾的眼眶微红，笑：“呦，你也偷偷去伤心了？”
“一边去。”萧世倾勾了勾唇，然后眸内又满含激动看着裴弋，“阿弋，上天真的眷顾你。”
裴弋皱眉，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腿，“我都这样了，还上天眷顾呢？”
“沈渊来电话了，他离开时拿了你和糯宝的头发……”
他说到这里时，裴弋的表情已经开始发生变化。
萧世倾没有停顿，继续把令他兴奋的好消息说完：“他找人鉴定了，糯宝不是傅承延的，是你的！”
说完，他伸手朝着裴弋的胸口锤了一拳：“好小子，你什么时候和姜媚睡的？”
裴弋：“我什么都告诉你啊！”
他以玩笑的口吻回答了萧世倾，但微微翕动的唇，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兴奋和激动。
萧世倾伸出双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最近我身上事多，你就在这里好好陪陪孩子，回头我把钟姨也接过来，让孩子见见奶奶。”
“等我把妩儿带回来，咱们一家人就整齐了，我相信在另一个世界，媚儿也不会孤单……”
说到这里，萧世倾的目光又低垂。
裴弋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姜妩回来，可以陪伴糯宝成长，那在另一个世界，姜媚也会陪着萧世倾和姜妩的孩子。
但裴弋不想看见萧世倾这样伤感，他也抬手，在萧世倾的胸口轻锤了一拳，“别这样说，万一孩子还在等一个机会呢，等姜妩回来，你们加加油！”
音落，两人都笑了。
接着萧世倾又拿起了手机，“这次的鉴定结果，沈渊一直在看着，他肯定不可能弄错。那关于上次，我得让颜梦去查查是怎么回事。”
他走去一边打电话后，糯宝端着两瓶儿童牛奶上来了。
她看萧世倾在打电话，没有吭声，把一瓶放在他身边，然后赶紧去到裴弋身边，“爸爸！”
萧世倾拿住自己那一瓶，“不容易啊萧不悔，还知道给我拿一瓶！”
糯宝回头，冲他鼓了鼓腮。
萧世倾的电话没有打通，他也就没有再打，而是给顾景晔和颜梦都发了条信息过去，把糯宝是裴弋亲生这样的好消息告诉了朋友。
事情做完，他又回到床边，和裴弋一起陪糯宝。
但没一会儿，糯宝就有点困了，要睡觉。
孩子之前发烧，虽然在他们过来之前已经被林嫂看着吃过药了，但还是需要多休息。
十点多。
萧世倾的房间只亮着一盏小台灯。
糯宝在她平时的小床上睡得很香，裴弋换了一身萧世倾的睡衣，就坐在孩子的小床边，托着腮看着自己的女儿。
看一会儿，又忍不住在孩子的小脸上亲那么一下。
亲完后，老父亲脸上满是幸福。
萧世倾也换上了睡衣，在床上躺着看手机。
不过看的都是照片，是他和姜妩的过去，以及他们孩子唯一留下的四维彩超的图片。
与此同时。
傅承延家里，他的卧室里十分亮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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