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没有复述三姐的话，只是点了点头。
萧砾便笑了笑，“月如的想法是对的，没想到当年数学不及格的小五，十六岁就想参加高考了，我如果没记错，很多人十六岁才刚上高中。”
她被他夸得红了耳朵：“我就是数学不好，之前三哥教会我一种学习思路后，我就进步了。”
“很好，你学习能力很强，比你三姐还强，未来我相信，你能做得更好，我会帮你考上你想上的大学。”
她一愣：“三哥的意思是……”
“对，从今天起，我来做你的家教，全科家教。”
自那时起，十六岁的她，开始和萧砾有了过多的交集。
他帮她以多门满分的成绩考上大学，又帮助她用两年的时间完成了大学学业，让她也在十八岁就大学毕业。
她毕业的那天，大家都很高兴。
他作为她的家教，她自然要感谢他。
然后就单独请他吃了顿饭，那年他已经二十五了，已经成了一个每日和不同老板打交道的年轻商人，清冷又成熟，吃饭会喝些酒。
那天，他还突然问她：“要喝酒吗？”
她一想自己十八了，马上点头：“也是该喝一杯了。”
第198章 会放弃她，而爱我吗
她同意喝酒了，他便笑着给她倒了一杯，说：“小五，你其实比你三姐还能干，这些年，你做的非常好。”
这句话明明在夸奖她，可她却觉得吃味。
看着眼前愈发有魅力，且俊朗的男人，她不愿意他拿自己和三姐做比较。
甚至他给她做家教的这两年，她有数不清的时候发现，就在她低着头认真看书或者做功课的时候，他会盯着她出神。
她不是当年的小学生了，她步入了情窦暗涌的青春期，甚至她个子长高，身材开始发育后，她和三姐长得越来越像。
然后她便敏感的想，他那样悄悄的，盯着她看，是不是在通过她，怀念三姐呢？
他会不会……是把她当成了三姐的替身呢？
因为，还有一件事，也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那就是他明明很忙，每天要有很多事情去做，甚至还要出差，可是他却愿意腾出时间来做她的家教。
虽然他足够优秀，可是找个全科家教并不难。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她完全不会觉得，爱过三姐那样优秀的成年男人，会对她一个黄毛丫头有什么其他心思。
她能想到的，就是，她身上有三姐的影子，能安慰他内心深处的伤痛。
可是，话又说回来。
明明他偷看她的时候，她都在低头做功课，为什么还是发现了呢。
是因为。
三姐离世后，他后来一直很颓丧，但他来给她做家教的那一天，却把自己收拾的像过去一样好看、耀眼。
而她明明见过他很好看的时候，却在那一天，和他凳子挨着凳子坐在一起后，心跳就不正常了。
满脑子都是：三哥怎么这么好看。
她就一直想看，一直想看。
恨不得盯着他看个过瘾。
甚至那天他离开后，她晚上睡觉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后，脑子里都是他。
她辗转反侧，心里忐忑又焦灼。
她十六岁了，懂得了喜欢是怎么一回事。
她觉得自己那些反应，很像喜欢上了萧砾。
但是她的潜意识又一直在想，他可是三姐的爱人，他也爱着三姐。
而且他比她大七岁呢，她怎么能喜欢他呢。
可是，人的心思和理智，有时候是真的战胜不了感性啊。
她明明该想的都想到了。
但第二天，他再过来辅导她功课时，她还是老想偷看他，甚至也会因他过来而觉得开心，甚至发现他换了香水后，也会在他离开后，自己去悄悄买一瓶同样气味的香水，悄悄搜集在自己的浴室里。
甚至他帮她批改过的作业，她也都会好好珍藏起来。
时间就在她这样的小心思里一天天走过。
到她十八岁了，三姐已经过世了四年。
她觉得他们过去就算爱过，也不该一直停留在过去，该往前看。
而且长大后的她，也在学习了各种技能后，客观地发现，自己也能做到三姐当初的成就，甚至她还可以更好。
她有了野心。
她不愿意当别人的影子。
她就觉得，三姐是很好，但她也好，甚至还能更好。
以及，就是她喜欢上了萧砾，她也没有对不起谁，毕竟三姐离开后，她喜欢萧砾，并没对不起任何人。
她只是自己单方面的喜欢，没有破坏什么，也没有让萧砾知道。
她当时这样纠结着，便没有回答他的赞美，而是勾了勾唇角，举杯和他碰了下杯，然后一口气喝下了一多半。
然而因那是她第一次碰酒，他还点的是四十度的威士忌，虽然兑成了鸡尾酒，但一口下去，对她还是很呛。
她当即脸变得通红，开始剧烈咳嗽。
他好似很担心，起身站在她身边，甚至下意识的伸手顺着她的胸脯。
他这个举动她能理解，在她八岁的时候，她一直留着短发，看起来就像个假小子，有一次吃坏了肚子吐，恰巧遇到少年的他打球回来，他就这样帮她顺过。
可是小时候，男孩儿女孩儿差别没多大。
但她十八了……
他一瞬，手就僵住了，她也更加咳嗽得厉害。
她发育的很不错，内衣稍微紧一点，就会很明显。
他迟钝了数秒，才收回手，去给她倒水。
她第一次见他慌张，他倒水把水给洒了。
等她缓了过来，他坐回了她的位置，看她的眼神有些飘忽，但还是很绅士的，以兄长的姿态说：“抱歉小五，三哥突然忘记你长大了。”
他倒是平静了。
可是她那边穿着领口微微低一点的裙子，他的手往她胸上那么一放，便是肌肤与肌肤的接触。
他的手掌那么炙热，惹得她的心恍然停跳一拍后，就一直在狂跳。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与他再对视，便端起水大口喝水。
也寻思，接下来的话题来怎么打开呢，该说点什么呢。
结果他先打开了话题，他问她：“小五，有男生追你吗？”
她先是一震，没想到他竟然直接打开了这样的话题。
但是一想，这样也正常。
毕竟他们刚才尴尬的举动，就是因她身材告诉了他，她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
她点点头，“有，但是我不想那些，我只想好好学习。”
话题打开了，她便也悄悄呼了口气，与他像平时那样对视。
他又端起酒来喝了一口，“不想那些，和喜欢一个人不冲突，小五有没有喜欢的男生？”
当他这样问时，她的心又猝不及防地漏了一拍。
她是发现了自己，喜欢上了萧砾。
可是她怎么敢说呢。
她摇头，“没有，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事，我觉得，以我现在的年纪去考虑什么情爱，很耽误时间，现在我家对我的期望很高，我的目标，是继承家业。”
可是她这些话说出来以后，他的眸子却顿住了。
甚至沉默了良久，才说：“看你的意思，是对爱情看得很轻了，如果你要继承家业，你的婚姻可能就不能自己做主了。”
她点着头。
心中在想，看得重又有什么意义呢，难道三哥你会放弃爱三姐，而爱我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一次喝酒，半杯酒就足够对她产生影响，她突然变得很难过。
只觉得，人年少时千万不要遇见太惊艳的人，不然未来，就很难突破他的光环，看到别人。
然后萧砾端起了酒杯，“小五真的比你三姐要厉害，你三姐当年，没有这样坚决。”
第199章 在你身上，看到幸福
只是这话让她更难受，她也端起酒杯和他碰了，把剩下的都喝完，“那是因为三姐和三哥你互相喜欢啊，她在你的身上，能看到幸福的未来。”
她话音一落，他的眸子眯了眯，似乎是想和她说点什么。
但他最后没说，欲言又止了。
再把她的酒杯给满上，他又转了话题：“小五你现在大学毕业了，之后是打算继续读书，还是进公司？”
她回答：“一边学习一边在公司实习一下。”
后来话题便聊到了生意上，他以前辈的姿态，给她讲一些关于做生意的门道。
然后他们也开始喝酒吃饭。
那天的酒很好喝，兑了水蜜桃味的饮料，她很快的就喝了几杯。
谁料那些酒的后劲很大，察觉到头晕没多久，理智就好像没有了，眼前还出现了幻觉。
明明离她有些距离的萧砾，却突然出现在了她眼前，离她那么的近。
近到，她能透过他的黑色瞳孔看到自己的影子。
后来她又想，如果能碰碰他就好了。
结果她还真就碰到了，他的皮肤光滑，喉结摸起来，比看起来更令人心动。
她激动不已，甚至激动到，后来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第二天醒来。
她先是察觉到一条手臂横在她的胸上，就是腿上，也能明显感觉到被另一条长腿压着。
鼻尖周围，除却酒气，就是夹杂着淡淡香气的雄性气息。
当她猛然反应过来，她好像是和男人睡在一起时，身边就传来一道梦呓：“月如……”
那一瞬间的心情，跌宕如蹦极的感觉。
大起大落。
她甚至恍若没了呼吸。
等她终于回过神时，他也翻了个身，又呢喃了一句“月如”，然后睁开了眼睛。
然后他们的目光对上。
她在那一刹那红了眼睛，而他却是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人如果是在做梦、梦呓的过程中醒过来，有时候会感觉到自己说了梦话，也大概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又过几秒后，她猛地推开他，起身拽过被子裹住了自己，眼泪就那样控制不住的夺眶而出。
她并不是什么保守的人，甚至眼前和她睡的男人，还是她喜欢的。
而她却哭了。
她是在哭，终于确定了，他就是把她当三姐的影子。
当影子也就罢了，甚至他还把她给睡了。
“小五……”后来萧砾扒开被子露出她的脸想和她说什么，可是她却因难过、委屈还有气愤上头，伸出手冲动的朝着他的脸给甩了一巴掌。
“不要脸！”她甚至骂他，“你都二十五了，我才多大，你怎么好意思睡我！”
可这话一落，他却也拧起眉峰，“李月凝！你特么是断片了？”
“我断片和不断片，有什么关系吗？”
结果她这话直接把他给气到了，他闭上眼缓了缓，“昨晚，昨晚你自己干了什么，你真不记得了？”
她愣了一瞬，她真不记得了。
可是他这话听起来好像他还挺委屈。
“三哥什么意思，难道昨晚，还是我主动想睡你不成？”
她问过，他喉结滚了滚，眼睛泛红：“你昨晚说，可以替你三姐爱我……”
她一怔。
她依旧想不起自己说过这话。
可就算是她说过……
“可就算是我说过，你就……”她皱起眉，“你就真接受，我做我三姐的替代了？”
“小五，我……我没把你当你三姐的替代！”
“可是你刚才叫三姐的名字了！”
“我……”
那天，萧砾后来没说出什么能解释清楚的话。
她后来的情绪也被莫大的委屈掩盖，也做不到等待他解释，她匆匆穿起衣服走了。
也是自那天起，他们本来很好的关系，变得异常糟糕。
他看她总是带着气，她看他带着怨。
他还是找机会想和她说，想和她约一次会。
但她的确是接受不了自己是三姐的影子，没有赴他的约，而是直接出国留学去了。
再回来，她已经二十四岁，接手家里一个小公司就做的很好后，家里直接定了她是继承人，并开始帮她物色结婚对象。
能力、相貌、才能都拥有，还愿意倒插门的男人很难找，她的奶奶便拜托萧家奶奶也帮她物色，萧砾也知道了。
后来她再见到他，他看她的眼神总是很凶，她也懒得去猜他的想法。
或许他还觉得，她没能替三姐爱他，还欺骗了他的感情吧。
只是后来她的公司遇到麻烦，她一时没能解决，把公司又交给家里后，萧砾主动出现在她的李家，让她去做他的秘书，带带她。
她本想拒绝，但她家里却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当她秘书的第一天，他就是让她替他喝酒，她又一次喝的烂醉如泥。
但她那晚后半夜醒了。
醒来后，男人就在和她做那样的事情。
那晚她又甩了他一巴掌，但换来的，是她第二天，膝盖破损到走路都疼。
后来她和他之间的关系，就连她都搞不清楚是什么样子。
他们好像都在生彼此的气，也都讨厌彼此。
可他又会利用他是她上司这层身份，让她喝酒，再和她睡觉。
很恶劣。
恶劣到她总是恍惚，他好像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她爱上他似的……
……
“李月凝，我说过。”
萧砾终于开口，拉回了她的思绪。
“我从没有把你当成月如。”他沉沉的说着，手用力环住她的腰，“你生气的样子都让我来感，这也只有你能做到让我失去分寸。”
李月凝用力呼了口气。
他什么意思。
是三姐过去很内敛？
她继续用力推搡、挣扎。
但除了耗费了自己的力气，没有任何用。
天越来越冷了，温泉上的水汽便变得更浓。
数分钟后。
李月凝死死咬着唇，被男人按着跪在了泉水里，完全被他支配。
甚至他还从背后把手绕过来去掐她的下颌，“把嘴给我张开，把声音给我放出来。”
她死死咬着唇，就是不愿如他的意。
“李月凝啊。”他俯下身，在她的颈上留下暧昧的红痕，“你长得那么乖，性子竟然那么烈……但你要不要和三哥打个赌，不用多久，我能把你治的服服帖帖。”
“不可能！”
李月凝想告诉萧砾，只要他心里能放下三姐，真正的把她当李月凝，她就会主动变得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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