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当成猴子耍,宁栀再好的脾气也会恼。
耳朵里钻进男人低冷地笑,“不想来你可以不来。”
宁栀深吸气。
按照以往的情况。
她若是不去。
傅欲行明天还不知道会搞出什么来。
她不想成为全校的公敌和谈资。
于是又赶到医院。
出电梯,就看见站在走廊上吸烟的傅欲行。
转头瞥她一眼,他收回视线,动作优雅地弹掉烟灰。
宁栀走到他面前。
压下所有的情绪,心平气和地问,“能不能不要影响我的工作?”
傅欲行薄唇勾了下。
伸手,把指间的烟递到她唇边。
宁栀一双雾蒙蒙的眸子望着他。
他挑眉。
她抿唇,抬手去接烟。
却被他塞进嘴里。
那是他吸过的烟头,带着轻微的湿。
“吸完这半支烟,我就原谅你的言而无信。”
他说得毫无波澜。
宁栀不会吸烟。
吸第一口,就呛得直咳嗽。
傅欲行夺过烟猛吸了两口,一把拉过停止了咳的宁栀,扣着她后脑。
俯身就把嘴里的烟雾渡进她嘴里。
宁栀恼怒的拍打他。
他放开,退后一步。
微歪了头,欣赏着她又一轮的咳嗽。
好不容易宁栀止住咳。
傅欲行又冷冷地警告,“你再言而无信,我就把你爬我床的照片发到你们班级群里。”
这一刻,她好希望傅欲行即刻死掉。
她愿意为他守一辈子寡做为诅咒死了他的报应。
“是不是在心里诅咒我赶紧死?”
被看穿,宁栀眼神闪烁。
生硬否定,“没有。”
傅欲行看着她就差把诅咒的话刻在脸上的样子。
不怒反笑。
“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第19章 你自己桶一刀,我把病床让给你
“什么好消息?”
宁栀不相信傅欲行会告诉她什么好消息。
看他的表情,这好消息,多半只是对他而言的。
“医生说,我妈有苏醒迹象,指不定哪天就醒过来了。”
傅欲行眸子半眯地凝着宁栀,“这是不是好消息?”
宁栀点头,真诚地说,“是好消息。”
不管他信不信。
她希望他母亲早点苏醒。
他心情好了,才不会折磨自己。
傅欲行很满意她的回答。
可能是真的,因为他母亲的原因,他心情好。
竟然主动地说,“走吧,去车上再告诉我,你们学校的人怎么对你了。”
上车后。
宁栀把事情说了一遍。
傅欲行大爷似的掀起眼皮瞥了瞥她。
心情不错的勾唇,“你要是不想待在那里,可以辞了工作,到傅氏集团,给我当个秘书什么的。”
“不要。”
宁栀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他。
傅欲行没生气。
闭上了眼睛,“到家再喊我。”
宁栀不知道他是怎么来的医院。
又或者说,他的车和司机都哪儿去了。
他坐在她车上,就算是闭着眼,她还是有点小紧张。
握紧了方向盘。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路况。
可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车子驶进郊区路段的时候,前方一辆大卡车突然变道,朝他们直撞过来。
宁栀吓得双眸圆睁,慌乱的打转方向盘。
眼看要被撞上。
男人有力的大手突然抓住了她握方向盘的手。
完美躲过大卡车,又避开了护栏。
“等下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下车。”
男人沉寒的警告入耳。
宁栀才清醒。
他们的车,被前后车辆堵在了中间。
大卡车和一辆赶紧挡住了前路。
后面,还有两辆车。
眼看着对面车上的黑衣人拿着棍下来。
宁栀一把抓住傅欲行的手。
紧张的声音发颤,“你要做什么?”
傅欲行没看她。
如鹰寒眸盯着往他们车前逼近的黑衣人。
一共十二个。
有拿棍的,也有,拿刀的。
这种场景,他不是第一次见。
但旁边这个胆小的女人,好像被吓坏了。
他拿开宁栀的手。
一边拨出林木的电话。
一边解释,“我不下去,他们会砸车窗。”
宁栀只是眨了下眼。
开门和关门声近乎同时入耳。
隔着车窗玻璃。
男人已经跟黑衣人动起手来。
林木的声音从他的手机里传出来。
宁栀急切地说了位置,林木说马上带人赶过来。
“……”
傅欲行纵是身手再好,也抵不过十二个手持武器的打手。
眼看他被围攻。
宁栀发狠的开车撞上去。
有两个黑衣人被她吓得闪身躲开。
其余的离傅欲行太近,她不敢撞。
倒地的打手悄悄爬起来,手持匕首要从后面偷袭傅欲行的时候。
宁栀突然冲下车去。
肌肤被划破的声音带着她难以承受的痛席卷她的愚蠢。
她好后悔。
为什么那么傻。
要冲下来替他受伤。
MD.
一定要每天吃十个核桃。
补补脑子。
晕过去之前,她听见傅欲行喊了一声“栀栀”。
那声音又冷又怒。
她再一次悔恨自己的行为。
都替他受了伤,依然换不回他半丝的温柔。
后面的事,宁栀不知道了。
醒来,她再次华丽丽的躺在医院病床上。
只不过,这一次守在她病房的人,不是傅欲行。
而是她母亲,周芳华。
周芳华原本在刷手机。
看见她睁开眼。
她扔了手机,抱着她大哭。
那模样,好像她下一刻就要嗝屁似的。
“你压住我的伤口了。”
宁栀疼得脸色发白。
周芳华慌忙松开她。
夸张的继续哭,“栀栀,我的宝贝女儿,你知不知道,妈妈听说你受伤有多难过。我真恨不得替你躺在这里啊……”
宁栀翻了个白眼。
太假了。
还不如陌生的哭丧人情绪到位。
她都哭这么久了,眼睛还没红。
脸上更没有泪痕。
“行啊,你拿把刀自己桶一刀,我把病床让给你。”
宁栀的话,即刻止了周芳华的假嚎。
“栀栀,你怎么还跟妈妈说笑?”
“我没说笑。”
宁栀脸上一片淡漠。
她记事以来,好像这样周芳华第一次对她表现出温柔和关心,以及心疼。
可是,都是假的。
有谁懂她心里的悲哀。
很奇怪的。
她突然间,就死心了。
不再奢望得到母爱。
这辈子,就这样,当孤儿。
也好过面对她的虚伪。
她冷冷地问,“看见我的手机了吗?”
周芳华假装擦拭了下眼泪,说,“你的手机在你欲行哥那里。”
宁栀脸色微变。
做贼心虚的原因,她不敢问傅欲行有没有受伤。
周芳华主动告诉她,“你欲行哥去了医生办公室,栀栀。”
喊了一声。
周芳华转头朝门口看了一眼。
趁着傅欲行没进来。
压低声音说,“你这次是为你欲行哥受伤的,一会儿他要是问你想要什么,你就说想去傅氏集团给他当秘书。”
“我不。”
宁栀冷然拒绝。
“你怎么这么倔。”
周芳华压着怒意,用尽生平最大的耐心和最好的脾气。
“那,你问他要一百万。”
“你怎么不直接抢。”
宁栀心口比伤口疼得还厉害。
周芳华不肯放过她,“那你不能白受伤,什么也不要啊。”
“……”
宁栀一个字都不想再说。
周芳华还想说什么。
门外传来脚步声。
病房门被推开,傅欲行颀长的身影撞入视线。
宁栀的目光飞快扫过他全身。
外表没有伤。
但脸色不太好看。
“醒了?”
傅欲行的话音落,周芳华立即堆笑讨好,“欲行,栀栀一醒过来就问你有没有受伤,我跟她说你没受伤,她还不相信,让我给你打电话。”
“是吗?”
傅欲行没看周芳华。
如潭深眸锁着宁栀的视线。
宁栀垂眸,避开他的眼神。
“我的手机是不是在你那里?”
傅欲行说变脸就脸,语气又冷又沉,“手机比你的伤还重要?”
“我打电话请假。”
窗外阳光投射在病房里,她就是再蠢,也知道是第二天了。
“帮你请过假了。”
傅欲行没有要还她手机的意思。
而且,他的气场太强。
周芳华渐渐地待不下去,想离开。
找了个借口,说回去给宁栀熬粥。
“你失血过多,我给你熬点猪肝粥补血。”
临走前,她还不忘对宁栀使眼色,提醒她考虑刚才她说的事。
宁栀假装没看见。
傅欲行叫来医生给她做了检查。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傅欲行把手机丢到宁栀面前的被子上。
目光沉沉地盯着她,问,“昨天晚上,为什么要下车?”
宁栀刚拿到手机。
听见这话,抬眼朝他望去。
男人眉目清寒,气息沉冷。
他在生气。
她心口忽地被什么堵住。
生硬地说,“脑子进了水。”
第20章 我不介意换种喂法
傅欲行俊脸越发阴沉,“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有功?”
“我要是不下车,受伤的就是你。”
宁栀突然莫名的委屈。
她没功吗?
她为了他受伤,他不仅没一点感激之心。
反而对她更凶。
这个浑蛋。
“我受伤跟你有关系?”
“没关系,我不该下车,我应该在车上给那些黑衣人加油,让他们迅速的解决你。”
傅欲行就是神经病。
她这样说。
他反而又笑了。
只不过,是冷笑。
“对嘛,这才是你真正的想法吧。”
“有病。”
宁栀不知是骂自己,还是骂傅欲行。
傅欲行没理她,转身去开门,接过林木送来的粥。
他盛出一小碗,坐在病床前喂她。
宁栀怕被人看见。
想自己喝。
傅欲行威胁她,“你再不张嘴,我不介意换种喂法。”
宁栀朝病房门口看了一眼。
才张嘴吃下他喂到嘴边的粥。
吃了几口,病房的门就被敲响。
顾琳姗抱着一束鲜花进来。
瞥见傅欲行手里端着的粥,她放下花束。
笑着说,“欲行,给我喂宁栀吧。”
“……”
宁栀想说不用她喂,自己可以吃。
但粥碗还在傅欲行手里。
她拒绝顾琳姗,等同告诉她,她只要傅欲行喂,不要她喂。
到嘴边的话,生生咽回。
“好。”
傅欲行把粥碗递给她。
顾琳姗眼底闪过一丝愕然。
她原本,只是说说。
没料到傅欲行会真的让她喂宁栀喝粥。
他,真的不讨厌宁栀了?
“顾小姐,你怀着孕不能劳累,我自己喝。”
宁栀说这话时,眼角瞥了眼傅欲行。
他面上神色不见任何变化。
倒是顾琳姗听她这么一说,就把碗递给她。
“好吧,那你自己喝,我不太会侍候人。”
宁栀心里有了数。
她刚才的话,只是客气。
宁栀受伤的是右臂。
不影响她左手拿勺子。
顾琳姗说,“宁栀,昨天晚上多亏了你,欲行才没有受伤。”
“那是一个误会。”
宁栀不想承认自己的愚蠢。
更不想心思被人窥探。
顾琳姗脸上浮起一抹温柔的笑,
“你有什么想要的,可以提出来,只要我能做到的,都答应你。”
宁栀,“……”
她不想问顾琳姗要什么报酬。
“你是不是怕我代表不了欲行?”
见她不回答,顾琳姗好笑。
宁栀抬眼看向站在一旁的傅欲行。
他默许了顾琳姗的行为。
她心口那一处,莫名地就泛起一层细密的疼意。
自己做得太多,也比不过并不爱他的顾琳姗。
何必呢。
“我没有这样想。”
宁栀逼迫自己藏起难过。
扯出一个笑的弧度,“你们不仅马上就要订婚,你肚子里还怀着傅总的孩子。如果这样你都还做不了主的话,那这世界上,就没有人能做傅总的主了。”
这世上有一种女人。
喜欢被无数的异性喜欢着。
哪怕自己不喜欢对方,也很乐意享受对方的喜欢。
顾琳姗就是这样的。
她很喜欢宁栀刚才那番话。
能被傅欲行那么优秀的男人喜欢,她特别的心情愉悦。
“这样吧,等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再告诉我。”
“有期限吗?”
宁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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