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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妮娅从未见过如此瘦小的红头罩, 也从未见过那么无助的杰森。
她看着杰森被虐打, 被折磨, 也看着他眼里的光一天天变得微弱。
因为知道这不是她的杰森, 所以阿妮娅还能控制得住自己，她深吸一口气, 按捺住蠢蠢欲动的杀意。
人生地不熟的，还是等等再说吧。
更何况，在小丑发癫的时候，阿妮娅总感觉到他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气息。
特别像她的金苹果。
小丑欣赏完之后又给蝙蝠侠打包了一份发过去，想着对面人痛苦的神色, 他就止不住的愉悦。
虽然小鸟重新从地狱爬了上来，但是这样蝙蝠侠才更加痛苦啊。
“来吧, 我们一起给蝙蝠侠送一份礼物, 看看他是选择你这个从未见过的女儿, 还是那个好不容易才爬回来的叛逆小鸟。”
阿妮娅本来没想在另一个世界去挑战蝙蝠侠的底线, 但是这个小丑实在是让人厌烦。
她决定顺其自然。
阿卡姆的里面的环境实在称不上好, 阿妮娅都感觉到周围潮湿的空气，腐烂的气息，以及不规则的石头磕碰。
她忍了。
从阴暗的环境到了密闭的空间，又被从室外转移到了室内，阿妮娅不得不佩服小丑帮成员的效率，他们是真的把小丑当做了信仰，把他的每一句话都贯彻的非常到位。
小丑让他们把人送到电视台，他们就把人送过来，全程动作迅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没有自己的小心思，也没有拖沓敷衍。
阿妮娅有些不合时宜的想到：如果我是老板，我的花店雇了这样的员工，嘿嘿嘿嘿嘿......
在把人送到指定位置之后，小丑帮成员终于有了动静，他们开始商量接下来的动作。
“把人绑在椅子上，椅子下面粘上炸弹。”
“架好摄像机，对准她，开关连上。”
“好了，走。”
看来这里是小丑表演的场地，准备的还挺充分，阿妮娅双手轻轻一扭，就从绑她的绳子里面挣脱了出来。
对于刺客来说，拆弹是他们的必修课，阿妮娅虽然准备看看小丑准备了怎样一出戏，但是她绝对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开玩笑。
仔仔细细把房间检查一遍，整整六个炸弹，能把整栋大楼都炸毁的量，都被她整整齐齐的破坏掉摆在了旁边废弃的屋子里。
再把绳子往手上一套，她就又是一个弱小无助的小白花了。
“哈哈哈哈，来让我看看，还有没有人记得亲爱的小丑先生？”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大家一跳，等看清楚屏幕上的那张脸之后就更加心惊胆战了。
那涂满油彩，嘴角两道疤痕的形象，赫然就是消失了两个月的小丑。
小丑有一段时间没有出来搞事情了，没有人认为他是真的沉寂下去了，看到他的脸再次出现，所有人都行动了起来。
有的人开心，有的人恐惧，有的人默默看热闹，也有人因此而开始忙碌了起来。
杰森穿越过来之后和阿妮娅走散，之后就一直在搜集信息寻找阿妮娅的落脚点。
这两天一直没有阿妮娅的痕迹，他也只能祈祷她落在了哥谭以外的地方。
毕竟在他心里，这样混乱的地方实在是不怎么适合他善良柔弱的小女朋友。
在哥谭收集消息当然绕不开蝙蝠家，杰森发现现在的时间段差不多是他刚回哥谭的时候，脑子不太好使，人也挺疯的，整天不是在给蝙蝠侠找茬就是在给蝙蝠侠找茬的路上。
已经治疗完毕的杰森现在很能理直气壮的对着这个刚出道的红头罩指指点点了。
而且这个世界的人和他认识的那些人长得都不太一样，所以杰森也能很好的把人区分开。
他甚至坚信，就算小丑出现在他面前，他都能心平气和的跟他问个好。
直到阿妮娅的脸出现在屏幕上的前一秒，他都有如此的自信。
虽然阿妮娅的眼睛变成了蓝色，但是杰森敢用蝙蝠侠的屁股下巴发誓，这就是他这两天心心念念要找的女朋友。
没有为什么，单身狗是不会理解为什么的。
红罗宾看着原本懒洋洋的人倏然变色，神情严肃的开始看屏幕，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迅速开始定位受害者的位置。
“在韦恩医院，七楼。”
杰森点头：“谢了小红。”
他着急找人，所以发现是在哥谭之后就直接找蝙蝠侠自爆身份了，除了做一堆检查之外，他也得到了红罗宾的技术辅助。
在小丑出来搞事情，阿卡姆大范围越狱的时候，杰森也会适当辅助一点。
看着杰森拿上武器大步流星往外走，红罗宾开口拦了一下：“emm，你要去现场？”
蝙蝠侠认为他有一定的危险性，并没有允许他参加到夜巡里，当然这种外勤任务也是不允许的。
之前是因为杰森忙着找人，所以对于蝙蝠侠的控制欲可有可无的接受了，但是现在他要找的人都近在眼前了，蝙蝠侠的命令？
狗屁！
他脚步不停，头也不回的往前走：“我可不是蝙蝠侠的跟班了。”
红罗宾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了电脑上，小声嘀咕了一句：“好吧，我也不是了。”
蝙蝠侠的命令，那不就是用来违抗的吗？
小丑的所谓的游戏毫无新意，还是让蝙蝠侠做选择。
一个是一看就和他有血缘关系的小姑娘，一个是整个学校所有的师生。
“来吧，小蝙蝠，二选一的游戏，你会选择谁呢？”
小丑把天平两端的砝码摆出来之后，就兴致勃勃的等着蝙蝠侠接下来的行动。
小丑选择的学校是贵族学校，基本上哥谭所有有头有脸家族的孩子们都在那里上学，孩子是世界的未来，他都能想象到那些大人物该是如何的气急败坏了。
哈哈哈哈。
事实上也完全不出小丑所料，戈登局长已经接了十来个电话了，那些人的名字一个比一个更加有分量，说出来的话也一个比一个更加无情。
“蝙蝠侠呢？他为什么还没有去救人？”
“为什么蝙蝠侠和小丑的游戏要让无辜的孩子们参与进去，我希望孩子们可以安全退出这个毫无意义的游戏。”
“如果蝙蝠侠没有把我的孩子救回来，那他的孩子也绝不可能安全无虞。”
这些失压让戈登局长无奈，但是又不得不转述：“蝙蝠侠，你要怎么办？”
蝙蝠侠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稳重可靠：“我有帮手。”
他看着代表杰森的小点快速朝医院的方向移动，自己则往学校的位置疾驰而去。
来得及。
而在此时的学校里，达米安也在冷眼看着他周围的混乱。
在面对黑压压的枪口，任你是市长的女儿还是议员的儿子，都得乖乖抱头蹲下。
虽然他们年纪都还不大，经历的抢劫绑架可一点儿也不少了，这时候识时务才是最重要的。
和他们的表现与众不同，达米安对拿着枪的绑匪态度十分冷淡，再配上他十足蔑视的表情，立刻成功激怒了三个小丑帮的成员。
“小子，蹲下。”脸上涂着小丑帮标志性的油彩，但是他比别人黑的皮肤还是很显眼。
达米安的身份还没有公布，所以班上的同学只知道他是新转来的学生，至于是谁家的，大家都不太清楚。
趁着三个绑匪逼近，达米安迅速卸了他们的枪支防止走火，又低喝旁边蹲着的学生：“把他们绑起来。”
一看达米安把武器卸了之后，周围的学生早就有眼色的开始各自找身边趁手的武器了，然后还记得把他们的嘴堵了，防止他们发出声音把人引来。
达米安可谓是一战成名，成功成为了班里最酷的小孩哥。
周围的小学生都围着达米安，兴冲冲的问他刚刚的招式，是怎么做到一下子把三个人撂倒的。
达米安抱臂站在一旁，听着他们还原他的动作，“我三岁就能打到他们。”
“哇，这也太厉害了，比我家保镖厉害多了。”
“对啊对啊，我也想这么厉害，你能教教我吗？”
一群小崽子完全不知道害怕为何物，兴致勃勃的想要拜师学艺，完全忘记了他们刚刚还哭鼻子来着。
达米安抿唇没有回应他们的问题，在确定三个绑匪失去了行动能力，并且绳子绑的很结实之后，达米安严肃开口。
“你们就在这间屋子里不许出去，不许大声说话，我去外面看看情况。”
说完就转身从窗户跳了下去。
他要去证明给父亲看，他绝对要比德雷克更加厉害，他才是父亲最应该选择的罗宾。
达米安从厮杀激烈的刺客联盟长大，所以他认为，只要自己是有用的，是最强的，那就应该是被选择的。
但是事实从来不是如此，在和父亲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后，他知道蝙蝠侠不会因为这些理由去选择一个人，他从来看重的都不是那些。
就像陶德，那样软弱的一个人，他却可以被父亲坚定的选择。
所以，他也想试试。
是不是有一天，他也会坚定的被选择。
第39章
小丑在等蝙蝠侠的时候, 又把注意力放到了阿妮娅身上，镜头也给了它一个特写。
这样美丽的蓝眼睛，这样脆弱有美丽得小姑娘，如果毁掉她的话。
小丑充满恶意的想, 如果这样一双相似的眼睛里满是痛苦, 让蝙蝠侠亲眼看着小姑娘丛充满希望再到绝望, 这是多么让人快乐的事情啊。
小丑因为自己的想象而激动的浑身颤抖, 这样让蝙蝠侠痛苦的事情，光是想一想，就能让他快乐起来，让他觉得着操蛋的世界不再令人作呕。
他深吸了一口气 开始和阿妮娅聊了起来:“小姑娘, 曾经我也有一个女儿, 她和你医院漂亮, 我也有一个温柔美丽的妻子, 女儿也会调皮捣蛋让她妈妈克制不住的发脾气，然后埋怨我溺爱孩子, 我们的生活很平凡也很幸福。”
“但是意外很快就来了，我的妻子，我可爱的女儿都被杀死了，就死在了我的面前，你能明白吗？”他的声音激动了起来, 尖利的刺人耳膜:“他们就死在了我的眼前。”
小丑猛的把脸凑到了阿妮娅面前，阿妮娅的眼睛里已经满是泪水了, 小丑扯着嘴角笑了一下, 疤痕显得他此时的表情很是怪异:“好孩子, 你叫什么名字？”
“阿妮娅, 小丑先生, 我是阿妮娅。”
“你害怕我？”
阿妮娅先点头，又摇了摇头:“一开始有一点害怕，只是一点点，但是听了你的故事 我又不是那么害怕了。”
小丑笑了起来:“我对你没有恶意的，好孩子，小丑叔叔只是太痛苦了，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总是好人来承受痛苦呢？还是说根本没有真正的好人呢？”
这才是最让人不解的地方，小丑是真的在疑惑，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他是真的在这么想。
真神奇啊，罪恶的小丑，很有可能是一个哲学家。
“你不要害怕，小丑叔叔只要证明了蝙蝠侠是好人，就会把你放了的，你配合一点，好吗？”
小丑没有说谎，这只是他和蝙蝠侠的一个游戏，除了蝙蝠侠，任何人都不值得他在意，至于最后，谁知道游戏结束剩下的人是死是活呢？
阿妮娅也毫无负担的答应了下来:“好，我会配合的。”
她表现的就像是被小丑蛊惑的善良孩子，众所周知，小丑深谙语言的艺术，小丑帮的那些人不为名不为利，抛却生死跟着他只为实现所谓的正义，想要清洗这污浊的世界。
小丑堪称是洗脑大师。
所有人都认为一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子被他的故事打动了，除了杰森。
毕竟他女朋友可是胡说八道就能把小丑和小丑女拆散了的狠人。
好歹都谈恋爱有一段时间了，杰森当然知道乖乖巧巧的女朋友是有一点恶趣味的，所以他虽然着急救人，但也没有被阿妮娅的表现骗了。
这一段时间诡异的平静，小丑没有再说一些没用的垃圾话，阿妮娅也在思考系统为什么离开，以及杰森的去向。
她也是刚刚想起来，杰森应该是和她一起穿过来了。
那接下来小丑应该怎么处理？
她要直接掀马甲吗？
诶，愁人。
随着蝙蝠侠出现在学校的镜头面前，小丑又开始了他的发癫:“哦，看来小蝙蝠选择了那些可爱的孩子们，看来我们的游戏也能到此结束了。”
他的话还有另一层含义，小丑凑到阿妮娅耳边:“那个小鸟杀过人，但是看来也没有影响到他在蝙蝠侠心里的地位，好孩子，原来你也和小丑叔叔一样，蝙蝠侠总是把目光分给别人。”
原来是在和别人争宠吗？
阿妮娅恍惚的想，小丑和蝙蝠侠的关系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不过杰森有很多的兄弟姐妹，肯定会有人来救人的。
既然这样的话。
阿妮娅低垂着眼帘，在小丑下一句话出口之前，伊甸之剑已经不容置疑的收割了他的人头。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被称作哥谭地下之王的小丑想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啊。
他脸上的癫狂的笑容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久违的平静。
他忽然想起来，在很久以前，他的女儿拿着一个漂亮的洋娃娃，甜甜的喊他“爸爸。”
他曾经以为可以过完平凡而短暂的一生，又或者，至少可以逃离哥谭这座牢笼，然而并没有。
他至死都被困在了这里。
他看到跌跌撞撞的小姑娘朝他跑来，开心的喊着“爸爸。”
哦，真可爱。
小丑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堪称温柔的表情，在他的头落在地上之后。
甚至他还能开口，留下了最后一句话:“当心猫头鹰法庭，时刻监视你出行。”
还没等阿妮娅仔细思考这句话，她脸上淡漠的表情一变，可怜兮兮的冲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是的，原本只有她和小丑的房间又多了一个人。
“杰森，我好怕啊。”
来人是刚找过来的杰森。
杰森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手里的作案工具，和之前刺客手里出现的那把剑一模一样，“哦？是因为害怕小丑的尸体会跳起来？还是害怕刺客出不来？”
阿妮娅像是听不出来他的阴阳怪气:“他死了还要恐吓我，刚刚他的脑袋还在说话呢，杰森杰森杰森……”
杰森手动给她闭麦:“你是刺客？”
阿妮娅乖乖点头，“本来我已经想好怎么告诉你了，在你被反派劫持之后，你亲爱的女朋友神兵天降来个英雄救美，然后告诉你我就是大名鼎鼎的刺客，阿妮娅和杰森，刺客和红头罩，就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可恶，我刚刚一点都不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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