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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衍生同人)拐个军师接招贤令——Sherlor【完结】

时间:2024-05-31 14:40:24  作者:Sherlor【完结】
  但想要从未接触过的技艺达成这种完美,除了学习便需要碰碰运气,或是用海量的练习去撞一次奇迹。
  “不愧是大哥封赏的公乘,不单脑子好用,身手也俊俏。别担心,依我看再练上几日,你这箭术,足够让我二哥军中的弓箭手心生畏惧了。”
  秦昭望向啧啧称奇的女子。
  她的面像与嬴渠梁有五分相似,还有两分英气倒是与嬴虔如出一辙,剩下三分估计源自母系,刚好将五官气质调和整一,构成一个秦风十足的飒爽美人。
  女子嬴姓,单名姝,献公之女,在女军中任职,近来也在尝试接手女谍的部署联络。
  女军。
  对,由女子组成的军队,或许算得上是秦国特色。
  别的诸侯国都分上、中、下或左、中、右三军,偏偏秦国有些特殊,每次打起仗来都是“举国而动”。壮男一军、壮女一军、老弱者一军,壮男负责正面战场,壮女肩挑运粮做饭和布设陷阱,老弱者担任肉禽畜养和粮草储备。
  本来秦昭还在纳闷,古代军营应是“女子止步”的,嬴渠梁能松口让她入军营,简直匪夷所思。不想那日入营,男装打扮的她被嬴虔拦在营外,说什么不拿出点让人惊叹的本事便哪来哪回。
  想到桑冉仰天大笑跨进军营,自个却被嬴姝领回女军安顿,秦昭就有口恶气出不出来——她都到军营门口了,天杀的,连孙先生的轮椅都没看到就被遣返了,简直岂有此理。
  不气不气,不就是进军营还有道考验嘛,连招贤令秦昭都敢上手,嬴虔拦路虎的小小招数,她接着就是了。
  如果说嬴渠梁那是脑力考验,秦昭只能把嬴虔的考验认定为武力检测。
  她也想过直接靠改造兵器当投名状使,先不说桑冉需要在军中靠这个立脚,抢他的途径有些不合适,就说她现有的木工技艺,造模型或许说服力不足,造实物耗时不说,还不一定能整出合格的物件来。
  秦昭选了弓。
  对付游牧民族,最好的方式就是弓箭和马上作战。战略统筹不是擅长的方向,但针对伐戎提供一些战术和技巧,努努力,她还是能做到的。
  在秦昭第一次以捏箭式用单体弓射出十箭脱靶好成绩的那天晚上,小雀飞来啄了啄她的手。腿上绑着的小纸条展开,熟悉的字迹只有“弓”“练”二字。
  捏着小纸条,秦昭掉了眼泪。
  某个她朝思夜想要去见一见的人,用这样的方式透答案给她,是不是也像她一样,在许久不见的日子,分外想念呢?
  “嘿,阿昭,怎么了?”
  秦昭摇摇头,拉回思绪。她去往一旁的桌台,往空空如也的箭箙里又点了十支箭。
  等一个好时机……
  她要亲手射中堂堂正正去往大秦军营的资格。
第55章 秦·征伐
  秦昭不仅借了嬴姝的筋角弓,还找公主帮忙寻了匹马。
  巧合的是,这匹马竟然是位老朋友——是她和孙桑二人从魏国逃离时骑的那一匹。
  本以为这匹马在入秦后就丢失了,不想还能重逢。
  秦昭当即高兴得抱住马脖子,和它亲昵地互动,止不住兴奋地问嬴姝是怎么找到它的。
  毕竟军营里的马匹都是受司马管制,不是一般人可以随意取用的。
  嬴姝贵为秦国王室,私下寻上一匹非战马送人不是难事。但整好挑到和秦昭结过缘的马,未免太过巧合。
  按理说依照现在秦昭现在的爵位官职,配匹出行的坐骑是绝无问题的。但她先前一直在栎阳任职,办公有官家车马接送,完全不用自个再养匹马。
  即使现在到了军中,只要秦昭拿出国君的任命书,去找司马那登记,领走一匹战马也行得通。一想到现在还面临着“入职面试”,连军营都进不去,就更不谈找司马领坐骑了。
  朝堂和军营分别有各自的生存法则,有些文官间办事的“取巧”在军营里是不适用的。
  获取战马或许困难重重,但灵活变动一番未必不可行,放着现成的资源不去用就太过痴傻。
  身在女军中,秦昭目前虽说连编外人员都算不上,但走嬴姝的关系牵匹运输用的马来训练马术,一点都不困难。
  秦昭早已做好准备从头开始和新伙伴培养默契了,谁知嬴姝竟然能寻到她的老朋友,这可能把她的进度拉近一大截。
  “嗨,咱这里的马都算不上好马,简直太委屈阿昭了……本来姝想把自个的坐骑借你使的,但我的马性子太烈太认主——上次耍脾气差点把我二哥摔下来,大哥不信邪要去制它,它反抗不动,就干脆停在原地一动不动。”
  嬴姝从腰间的小袋里摸出几枚山野果,在身上擦擦两下分了秦昭一半。她张口咬下一大块果肉,边吃边继续跟秦昭说道。
  “我本来想去那边找我大哥牵匹战马过来的,大哥问过我用途后,竟然对我吹胡子瞪眼睛——说到这个我就来气,要不是他刁难咱们女人,凭阿昭的本事,早就能去随便挑马了。”
  谈及气愤之处,嬴姝咬果子的力道更大了,一枚果子光速被她消灭干净。末了还不解气,嬴姝把果核摔进土里,再狠狠地踩上几脚,心里这才舒坦些。
  秦昭笑笑,把自个手里的果子递到嬴姝嘴边。
  秦国几位王室兄妹,都是很容易让人心生喜欢的爽朗之人。与之相识相交,是人生之幸。
  “你还想不想知道这马打哪来的了?”嬴姝瞪了她一眼,没有拒绝这份友爱的安抚。
  “正洗耳恭听呢,阿姝快讲。”秦昭凑近了些,带笑的眼睛神采越发热烈。
  “我当时听着大哥推脱的话术气得立马就拍了他的将军案,要不是他力气大,我都给他把案掀了——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好啦,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我是大哥妹子,帐里又没外人,我们兄妹仨相处就这样的,两位哥哥总是会让我的嘛。”
  “其实,还是有外人在的……就二哥招贤招过来的那个孙膑嘛,我有事递谍报、没事找大哥串门比划两下时经常会遇到。见多了也就熟了,我跟大哥相见也不避他,毕竟他行动不太方便。孙军师知道我跟大哥私下相处的样子,他见多不怪啦。”
  听到许久未见人的名字,秦昭的时间仿佛暂停了似的。
  她一动不动地盯着嬴姝张合吐字的嘴唇,随着含着他名字的话语显现,世间万物仿佛都化作光沫泡影,渐渐离她远去。
  “对了,这匹马,就是孙军师给你找过来的。”
  似有洪钟在秦昭撞响,声波层层叠叠,将她撞击得灵魂酥麻。
  嬴姝眉眼弯弯,带着几分打趣用手肘轻轻撞撞秦昭的胳膊。好不容易把人唤回神了,她可不会放弃挖掘传奇故事的机会,压低嗓音盯着秦昭双眼放光。
  “你们认识啊——呸,我这说的啥废话!我知道你们是一起来接我二哥的招贤令的,肯定是认识的,我要问的是:阿昭和军师是什么关系呀?”
  “能、能有什么关系啊……”
  “就你说话这状态,阿昭怕不是把姝当傻子咯——你可知送马时他跟我哥是咋说的?”
  “……”
  嬴姝调侃着戳了戳秦昭的脸,见她咬紧牙关装傻充愣,对她说的话半个字都不信,便故意做离开状,背手提腿就走。
  秦昭见状,连忙焦急伸手拽嬴姝回来,见人就差把“看你再要如何装”喊出来了,她只好别扭地松开手,把脸偏到一边,细如蚊呐地询问。
  “先生,说了什么?”
  “孙军师说阿昭要的马他来解决。我大哥一听军师要支援你,当场也拍两下了案,说绝不允许军中出现徇私的特例——”
  掌握情报的人卖了个关子,渴望听消息的人只能回头瞪她。
  “孙军师就拂拂衣袖,慢条斯理地说:‘膑与昭有约,昭之所求,此生膑必予之。’啧啧,瞧瞧这话说的,阿昭啊,这叫‘能有什么关系’?”
  “见我大哥要掀将军案咯,军师仰头又来徐徐灭火:‘膑知军规森严,将军掌军必不能徇私枉顾……只是膑私下有马匹于栎阳城寄养,乃昭入秦时所骑。膑代为照看已久,此番物归原主,未尝不能称妙事。私马而已,将军有成人之美,断不会阻拦一二。’”
  似乎有蒸汽从秦昭耳中冒出来,她完全无法想象这匹马能扯出这么多事来。
  或许是被人调侃的缘故,秦昭的脸颊止不住发烫,脑子嗡嗡的,她只能扬手拍拍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先生的话句句属实,她初听并无问题,完全能想象先生说话时一本正经、正气凛然、云淡风轻的模样。
  但听阿姝的转述,怎么就那么奇怪,怎么就哪哪不对劲呢?
  ——太撩人了。
  秦昭克制住捂脸的冲动,快步走向送她来秦的马匹旁边,环住它的脖子,再次把脸贴上去。
  上山下乡后她有去原先在栎阳投宿的旅店去寻马,但店家说它被官家接走了,她也就没再强求。
  原来这马一直都被孙膑养着,并且被照顾得很好。
  原来他一直记着,她离开魏国时对那间小屋的不舍。然后在细微里,解读出她的长情和恋旧。
  “阿昭,你的马哟,给你养到现在呢,物归原主呢,妙事呢——姝又不是什么长舌妇,你我女儿L家家的私话,在姝这可是绝密。咱虽然不能向孙军师那样对你‘所求必予’,但姝绝对能对你的秘密‘缄口不言’。”
  “阿姝,讨打!”
  恼羞成怒的秦昭伸出魔爪,誓要抓住嬴姝挠痒挠到她求饶。
  嬴姝转身就跑,还不往时时转身逗弄两句拉拉仇恨,气得秦昭追着她绕着女兵营绕了三圈。
  落日时夕阳正好。
  似被触碰的心湖已然藏不住儿L女情意的涟漪,连着天边火红的晚霞,映照彼此,泛滥成诗。
  *
  秦昭给孙膑“物归原主”的马起名“月行”。
  这是一匹耐力极佳的马,离魏的那么多路,桑冉换过好几匹马,只有它咬牙全部跑了下来。
  为了不引人注目,在魏国境内带着孙膑逃亡,他们大部分时间是在晚上赶路,看见月亮就是幸运,意味着夜路会好走些。
  有月行在,秦昭的从军考验似乎也能好走些。
  秦昭决定放弃固定靶射击。
  她会在晡食后带上弓箭离开女军营地去练骑射,再离趁着夜色披着月光回来。
  一开始骑马,她的箭根本落不到被当作靶子的树干上。但只要被她抓住一次成功的灵感,调整后再加倍练习,骑射也被她攻克。
  待到体内马术的记忆彻底复苏后,秦昭便不再满足普通的骑射,尤其当她收到来自桑冉的“助力”后,她对拿下考验更有信心。
  等秦昭满意地把月行重新装备一番后,她突然拍了自个一巴掌。
  大概在是在栎阳和卫鞅斗智斗勇给思维整轴了,虽然她上书是要来做军工改造升级的,不代表除了造器选项就只能死磕武行——军队医疗、后勤保障、对戎大杀器,哪一个拿出来不能把考验记得粉碎?
  秦昭恨不得以头抢地,她自个把难度加高、战线拉长。
  但练都练了,累都累了,现在放弃倒是苦白吃了。
  就这么决定——
  就拿骑射给老祖先们过个眼。
  *
  军营中护卫入账通告秦昭的从军考较正要开始时,孙膑正在检查桑冉递上来的改造弩。
  听到那个名字,孙膑检查弩机零件的手顿了顿,直到护卫多唤了他几声才回过神。桑冉兴冲冲闯进来,张罗着要推他出去看人。
  “此弩,还未测完。”
  “测测测,啥时候测不行,偏要现在?咱们昭昭来军营就是为了见你的,你怎么敢龟缩在这的啊?万一她被为难得进不来军营,躲着哭我可不帮你去安慰人。”
  “我——”
  “你什么你?孙膑你就是有病,小雀都被你当信鸽用了,还跟我在这装淡定呢?”
  孙膑垂眉不语,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
  放小雀出去是他关心则乱,是他私心压过理智,是他做了就后悔的决定——兵器皆是杀器。昭的手只会救人,怎么能鼓动她去学拉弓射箭?和杀戮相关的一切,由他背负就够了。
  不是不想见,是想见又害怕见。
  不是不高兴,是高兴又惶恐着罢了。
  “来,你不是要测我的弩吗?不去实地上个手,怎知冉改得好不好?”
  桑冉懒得再跟孙膑多费口舌。直接拿过弩箭,原地踏张开弩,扔到某人怀里,推起轮椅就走。
  孙膑心中恍惚片刻。
  或许,昭到底好不好,要见一见,才知道。
第56章 秦·征伐
  孙膑被推出营帐外时,不远处的演武场正传来震天的呼声。
  军中每日皆是重复的操练,难得有趣事发生。一旦有什么新鲜事,这群骨子里爱看热闹的秦人,能爆发出远超训练时的潜能。
  演武场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被包围了。
  早已熟知军中上下的军师不用近看就能猜到,那些不安分的精英秦卒,除了最里层的还能规矩地坐在划定的场地上,外层的这些个虎狼,要不是有军纪约束着,早就不会是站着伸长脖子,而是搭起人墙,上演大军压境冲到内场去。
  轮椅还在继续向着被声源包围的内场推进,孙膑藏在袖袍中的手不经意间又捏紧了扶手。
  士兵们的热情不是假的,他们都在等着看秦接受考验。
  轮椅上的军师眸中越发晦涩,心中许久不见的愉悦逐渐消失。他向来乐意看秦昭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但并不意味他能忍受她成为别人眼中的乐趣。
  ——尤其导致这乐趣的罪魁祸首,是他本人。
  思及此处,孙膑越发想把那日写字条的毛笔折断。
  他不该雀跃的,不该得知实现设想的途径上有秦昭参与,就脑热地将她拉进来。
  孙膑从来不怀疑秦昭的能力,纵使她在逃亡的路上没有碰过一次兵器。
  但让从未习过武的女性去练弓艺……似想到什么,孙膑头疼地扶住额头。
  他怕不是在鬼谷读兵书读傻了,或者一听她要来就走了神:他是怎么敢让秦昭走武试的?怎么就被嬴虔的“入营考验”带偏了呢?
  他的昭就算不动用脑中的巧思,就凭她神乎其技的医术,进个军营而已,哪里不能让嬴虔闭嘴?
  就算嬴虔不想闭嘴,他孙膑还能睁眼坐着让将军大人不闭嘴的?
  那可是昭啊,是世间独一无二的昭。
  “验靶。”
  “报——靶无误。”
  “弓手校验,始!”
  孙膑被人推推肩,从自恼中脱离抬头。
  桑冉站在他身侧,指着前方空旷的靶场兴奋地嚷嚷:“快看,昭昭上场了。”
  黑衣劲装,胡服制式,手有绑臂脚有绑腿,马尾于头顶高束,红色的发带垂落藏于发间,是她身上唯一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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