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敲,男的女的?该不是潜规则吧!不行不行,我要赶在他还没被潜之前先下手为强!”
沈似故嘴上说着要下手,等真下手的时候又怂了。
她终于体会到了暗恋的滋味。
她再也没看过言情小说,也不怎么玩手机了。每天就是偷偷画图,把所有的爱慕都通过画笔,一笔一划描绘在纸上。
沈似故决定,等明年开学,她就带着这份图纸去找他告白。
他叫梁苏烊。
她叫沈似故。
沈似故给送他的房子取了一个名字——故人无恙。
用他名字的谐音,非常谨慎了。绝对不会被发现的!
下午,董玲说:“沈似故,过几天有台风,你要不要去我家住?”
沈似故拽得不行:“切,我会怕刮风?”
“还打雷,气象局都发布消息了,你一个人真的没事吗?”
“小意思!”
沈似故搓手手。
过几天有台风吗,雷雨夜吗。太好了!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她拦住少年,“喂,梁苏烊。”
他长睫雅黑浓密,简直就是个睫毛精:“有事?”
“嗯呐。”沈似故的表情耐人寻味:“你多少钱一晚?”
少年沉着冷静的脸上出现了几道裂痕,黑眸依旧平静。
他没有说话。
沈似故:“唉,你说话。”
少年黑眸迷茫:“什么意思?”
沈似故开门见山:“去我家陪我睡觉。开个价吧。”
过了几秒,他收回目光,嗓音极淡:“不卖。”
“?”沈似故追上去:“喂,你这个态度问题很大,你是不是怕我付不起钱?”
少年转头:“沈似故,钱不是万能的。”
“也可以是万能的。”沈似故扬起下巴,反驳道:“不万能,是因为花钱的人不会正确操作。”
“你会?”
“当然。”
“说说。”
“你缺钱。”沈似故调查过了,“你外婆在医院,你去参加男团海选是因为有工资。虽然不多,但如果成功出道,你外婆的手术费就够了。”
“然后呢。”
“你外婆的手术,已经开始准备啦。”
梁苏烊愣怔。
他低头打完电话,抬眸看她,目光里是极为复杂的情绪,如鲠在喉。
沈似故笑问:“感不感动?”
他说:“谢谢。会还给你。”
“用不着太感动,我这个月省着点花就好啦。”
“你的零花钱,救了我外婆的命。”
“那你信不信我刚才说的,钱是万能的?”
少年沉默。
“梁苏烊,你欠我一个人情哦。”
“会还。”
“拿什么还呀?”
“人情。”
“你说的,人和情,我都要了。”沈似故嚣张地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少年精瘦的腰:“喂,这儿,只能让我碰。”
“……”
“在你还清欠我的人和情之前,”沈似故用脚尖踢了踢他的板鞋,“考虑一下,喜欢我呗。”
少年缄默不语,墨瞳幽深如潭水,激起一阵极为复杂的漩涡。
那一眼让沈似故迷恋。
沈似故知道,他在挣扎。在挣扎,就意味着他考虑过以身相许。虽然最后内心激战后,他选择了否定的答案。
这才有意思呀。
她看上的男人,怎么能被金钱所惑!
沈似故以为她玩弄了少年的青涩,未曾想,她最先沦陷。
梦里是他,醒着的时候脑子里是他,高兴的时候想着他,不高兴的时候念着他。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找乐子填补空虚,这完全就是喜欢上了。
这一发现,让她悔不当初。
她不应该跟他说什么金钱是万能的理论,显得她这个人俗气,降低了在他心目中的内涵分。
简直就是自己杀自己,自己手写追夫火葬场剧本。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沈似故极力弥补过失,再也没在她的小哥哥面前提过钱。只不过她还是会去医院看他外婆。
“阿故,小烊今天怎么没来呀?”
“他要训练,在比赛呢。”沈似故打开保温盒,“这个是我家阿姨炖的汤,外婆喝一点。”
“你老跑过来看我,我都不好意思了。”
“是梁苏烊拜托我来的,您不用这么客气。”这是假话。那个高冷怪根本就不理她。
“他最近好吗?这孩子性子倔,让他回梁家,他也不愿意。”
“梁家是哪家?为什么要回梁家?”
“就是他亲爷爷那,那家人有钱有势,去了就用不着这么辛苦。这孩子偏要守着我这个老太婆。”
梁苏烊居然是有钱人家的私生子!?沈似故没敢多问,怕老人家会伤心:“外婆,我回去写作业啦。”
“诶好,真是个乖孩子。”
沈似故拎着保温盒,蹦蹦跳跳离开。
梁苏烊站在走廊尽头,望着小姑娘的背影,一时间竟分不清她是在演她的“金钱万能法”,还是真心待他。
晚上有台风,天气极其恶劣。
沈似故一个人在家,房子太大,一打雷,恐怖感蔓延。
她藏在被窝,给梁苏烊打电话:“宝贝你开个价,陪我——啊!”
又是“轰隆”一阵惊雷。
沈似故吓得尖叫。
手机被她直接扔出窗户。
所有人都知道沈似故有钱,住着大房子,穿着名牌服饰,有花不完的零花钱,又喜欢撩长得帅的小哥哥,是个嚣张又傲慢的女太子。没人见过她脆弱胆怯的一面。
沈似故后悔死了,不该为了撩小哥哥拒绝董玲,应该去她家住几天的。
这个小哥哥根本撩不动!
想起来就是后悔!
一个小时后。
沈似故听见门铃声,瑟瑟发抖缩倦在被窝里。
午夜凶铃!
太可怕了。
她绝对不开门。
直到听见少年沉稳的声音:“沈似故,开门。”
几乎是下一秒,沈似故就从被窝里弹出来,跳到地上,蹬蹬蹬朝大门奔去。
外面暴雨如注,台风刮断了树枝,有几颗树被连根拔起。
少年全身湿透。
他站在门外,见她好端端的,紧绷的表情松懈下来:“怎么不接电话?”
可能是风雨声太大,他的声音听着莫名温柔。
沈似故吸吸鼻子:“被吓到掉到外面去了。”
“嗯。”少年的目光只停在她脸上,没有往下半分。
但她这个哭得蓬头垢面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勾引的意思。
可能是她这个样子太狼狈了,他得出结论:“你让我来陪你睡觉,是怕打雷?”
“是啊。”不然还能是什么?
沈似故反应过来。
果然男生看着正人君子,内里都是带颜色的!
“这么大的雨,你怎么来啦?”沈似故突然间想到他是冒着台风跑来的,虽然她家是学区房,但这也太危险了,“我刚的意思是陪我说说话。你没事吧?”
“没事。”看得出他非常内敛拘谨,站在客厅里,眼神都没乱晃一下。
沈似故去楼上拿了套居家服:“我老爸的,都是新的。给你。”
少年在浴室里洗澡。
沈似故趴在沙发上看他洗澡。
暴风雨什么的,远不及眼前画面震撼。
沈似故开始羡慕那群在牡丹花下死的风流鬼了。
梁苏烊的生活习惯很好,洗完澡,他把浴室打扫了一遍,又把脏衣服洗干净挂起来。等他做完这些事,沈似故已经神不知鬼不觉躺到床上去了。
他上楼,站在她房间门外,低声说:“沈似故,我在这里等你睡着。”
沈似故从被窝探出脑袋,一头长发如瀑,可能是刚被吓哭过,小脸楚楚可怜,表情说不出的无辜,睡衣领口敞开,肩带半悬在白皙手臂上。
梁苏烊看到少女的若隐若现,迅速别开眼。
沈似故小眉头一皱,面颊带雨梨花般动人,拍拍旁边的空位:“要在这里,才睡得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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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胶水就是个撩神!我押五毛钱,疏恙抗不过下一章!
第35章 疏恙喜欢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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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沈似故如愿以偿的, 把男神骗来陪了她一宿。
凌晨五点半,外面的雷雨扔在持续。
沈似故闻到少年身上的体香,一样的沐浴露香氛, 粘在他身上, 成了不一样的荷尔蒙。她忍不住凑近了一些。
他睡着的样子更叫人心动。一想到她可能是第一个看到他睡觉样子的人, 心理上就说不出的愉悦。
她胆子越来越大,越靠越近。
她吻上他的耳朵, 脖颈。
少年气息凌乱,他醒着, 或者, 他就没有睡着过。沈似故伸手去撩他的衣摆。
手腕被捉住, 耳边响起少年低沉的声音:“沈似故,我不是圣人。”
言下之意,再乱来, 他不会再忍。
她要的就是这样的后果。
沈似故抱住他的脖颈, 正要低头, 就被身侧少年咬住了耳垂。
他吻她的耳朵, 脖颈,像是要把刚才她对他做过的事重复一遍。
他低头, 黑眸在夜晚格外璀璨明亮。沈似故能感觉到他想做什么。
“可以。”她不知羞耻地把他往下压。
“轰隆”一声惊雷, 他像是突然间清醒过来,倏地松开手。
他的反应太大, 看上去像是被她迷惑, 又被雷声惊醒, 被迫中断想做的事情。
好遗憾。
“晚安。”
“晚安。”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隔天。
班级群里弹出消息, 因台风放假一天。
梁苏烊早起, 去楼下洗衣服, 沈似故趴在他躺过的枕头上,说不出的满足。
沈似故还穿着昨晚那条睡裙,趴在门框上看他。他晾完衣服,扭头对上她的目光,只一秒,他别开眼,看向窗外的雨幕,“沈似故,你家有食材么?”
“有呀。”沈似故也学他客客气气的样子,装作昨晚什么也没发生过。
发现她的衣服也被洗了,内衣裤被整整齐齐晾在阳台上。
沈似故走到厨房里,手指勾了勾少年的小指,“喂。”
他像是被电到了,身体微怔,目光在案板上游移。
“谢谢呀。”沈似故冲阳台上的衣服扬扬下巴。
“不用谢,顺手一起洗的。”
“那你以后还会帮我洗吗?”
梁苏烊没回答她。
午后,雨下小了,他换上自己的衣服,快步离去。
沈似故望着雨中少年颀长的背影。想到他昨晚站在她家门口时慌乱的眼神,那时她顾着害怕,并没留意到他喘着粗气。仔细回想,他一定是一路奔跑过来的。
他是在担心她。
她弯起嘴角,这辈子,她再也不会爱上别人了。
*
沈似故跟朋友一起看周星驰电影。看到周星驰说完那句:“我养你呀”,把女主角感动得泪流满面。画面不怎么唯美,但是非常浪漫感人。她顿时心生一计:“我决定搞搞浪漫。”
可惜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梁苏烊除了上课就是排练,很少和沈似故有过多的交流。
他那晚的失控,仿佛只是她的一场梦。
她只好憋着那句浪漫的话,偷偷描绘两人将来的爱巢。
一抬头,对上少年探究的目光,她僵住,如被雷劈。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故人无恙”背后的含义,卧室屋顶的爱心太明显了!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她痴心妄想嫌弃她再也不理她了。
沈似故从没怕过任何人,却莫名其妙地很害怕梁苏烊讨厌她。
她产生了鸵鸟心理,想躲。
沈似故请了病假,三天没去上课。
第三天下午,梁苏烊给她打电话,还是那种听不出情绪的语调:“沈似故,你的图纸掉在我课桌下,还要么?”
“啊!”沈似故羞耻感爆棚,生怕被他发现蛛丝马迹,“不要不要,是废稿,你扔了吧。”
“嗯。”
就在沈似故鸵鸟的这段时间里,她的少年火了。
训练室里,冬姐说:“票选结果出来了,你们都是成功留下来的幸运儿,或许不久后的出道名单里就有你的名字。撞名的、名字拗口的,想改艺名的,找我登记。想好了,今后它会与你们荣辱与共。”
艺名顺口、好记、寓意好是关键。有人还会迷信一下,测试跟自己八字合不合。总之意义非凡。
其他七个人都改了艺名。
“苏烊,你呢?”
“改。”
“叫什么?”
想到他捡到的那张图纸,沈似故画的“故人无恙”,是她心目中的婚房模样。
他的母亲姓苏。
他用了最在乎的两个女人的姓氏与信念。
“苏恙。”
“重名了。”
“疏恙。”
“可以。决定了么?”
“嗯。”
冬姐强调:“不要偷偷谈恋爱,再说一遍,不要谈恋爱!”
少年们信誓旦旦:“保证不会!”
“用不着你们保证,反正合约期三年,都忍着吧。”
“……”
*
晚自习,沈似故难得遇到梁苏烊也在,转头盯着他的侧脸,突然说:“我养你呀。”
少年仍是那种淡淡的表情,寡淡到让她怀疑那晚想吻她,又克制住自己的,是不是另有其人。
“你们训练很辛苦吧?跟了我就不用那么累了。考虑一下嘛。”
疏恙抬起头,黑眸里的情绪含蓄而又晦涩:“还是我养你吧。”
……
去往国外培训之前,冬姐单独留下了疏恙。
“在这一行,有人不忘初心,有人愿意走捷径,但是所有人都在为梦想身不由己。你是我一手带出来,也是最不让我操心的孩子。今后的路还长且远,我在这里等着你,祝你好运,祝你梦想成真。”
疏恙面朝冬姐,深鞠一躬。
疏恙的嗓音富有磁性,歌声安静,带有直击心灵的魅力。舞台表现力冷酷又燃爆,凭借那场比赛一战成名。
疏恙转学后,沈似故也没有参加高考,直接出国留学去了。
等她回来,她的少年已经爆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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