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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上门要债
杨婷看见坐得四平八稳的李父，还有那李涛一副心虚的表情。
还有什么是不知道，人家这是不打算还钱呢。
她想的也没错，李涛只有刚开始两天赢了一小笔，后面运气实在不怎么好，这才输了不少。
跟周平借的那钱还没拿去赌，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忙，先前还说今晚一定要去把本搬回来。
都跟别人说好了，这人怎么直接跑到家里来了。
眼珠转了转，就想出门。
脚步刚刚动了一下，就被李父叫住了。
“你要去哪儿？”
李父活到这把岁数了，对自己的儿子还是很了解的。一撅屁股，他就知道对方要拉什么屎。
这是做错了事情被人家找上门来了。
李涛直接心虚的不敢乱动，嘴巴还在那里嚷。
“我哪里要去哪？爸，你看错了。”
现在想要出去已经晚了，算了直接躺平摆烂。
杨婷随着小孩子的称呼跟对方打招呼。
“李爷爷，李奶奶。我嘴笨，不会说话，那我就直说了。”
说话间，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张签上李涛名字的欠条，把它递给了当家的李父。
“上个月李哥跟我家那口子借了两千多块钱。这个是欠条。”
这一家人除了李涛，全部都是一脸震惊的表情。
李涛连忙嚷嚷，“明明都说好了，半年以后还，到时候多给你们一些利息。怎么现在就上门来催债了？”
李父放欠条在桌上，直接伸手照着儿子的头来了一下子，打得李涛不知所措。
“你他M的欠人钱，你还有理了。”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杨婷继续说。
“工头一直没有给我们结账，拖着工资没发。李哥这里又借了一些钱。我家那口子又是一个不管事的，我现在在坐月子连个鸡蛋都吃不上。”
杨婷说到动情处，还流下了一些眼泪，看见那欠条在众人手里转了一圈，直接把它从李母的手里夺过来。
钱还没有到手，这东西可不能有一点闪失。
看见欠条被杨婷收走，李母的眼神明灭不定。
“我那可怜的娃，从昨天到今天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一直饿的哇哇大哭。我这也是没办法，这才厚着脸皮来这儿。”
李红有些感同身受的安慰杨婷，“大妹子，你放心。这钱我们一定尽快给你。”
刚刚那李母的眼神，杨婷可看得一清二楚，对方肯定起了消灭证据的心思，这欠条还是保管好，免得出什么差错。
李母上次没有听到儿媳妇的话一样在那里哭着说家里没钱。
“小杨啊，我们家里什么条件你也看见了，实在是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钱出来。”
既然欠钱已经成为了事实，还是再卖卖惨，说不定周家两口子都是心善的还能少还点。
“我们家底也就只有几百块。要不你看在小周和我家李涛的关系上，还个千八百的，这件事情就算这么过去了，你看怎么样？”
杨婷差点把口水吐在对方的身上。这人怎么这么大的脸，要不是看在她是老人的身体真想怼她一顿。
算了算了，退一步免得直接把这位老人家气的中风了。
一下子屋子里没有了说话声，就连李红心里也是默许的，能少出一点钱当然是好的啊。
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所有人都以为事情会以杨婷打碎牙齿混合着血吞下去为结局。
果真应了那句古话，别人借钱的时候你是大爷，要债的时候别人是大爷。
“我觉得不怎么样，我们的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再说了，李哥当初借钱的时候说是家里老人生病了，等老人的病好了，归还时利息比银行高出两倍。看在两家人的面子上，这个利息钱我就不要了。”
桌子的另一边，李父瞬间不淡定了，突然拿着拐棍‘用力’打在儿子的身上，仿佛那不是他的亲生儿子，而是生死仇人。
他儿子这是一个棒槌吗？借钱都不会找一个好一点的理由，诅咒自己的爹妈出事。
其他人连忙去阻拦，生怕李涛破一点皮。
其实只要仔细看就会发现，那棍子落下的地方离李涛十万八千里。这家人这是做戏给她这个外人看呢。
杨婷没有出声，静静的看着他们。
“钱呢？都去哪儿了？”
“还不赶紧拿出来，那可是人家小孩子的口粮钱。”
李涛在那边上蹿下跳，像是马戏团的小丑一样。
“我身上怎么可能有钱！说了半年还就半年，你一个女人家家的，跑到人家家里来说这种事情，我看你就是不安好心。有本事叫你家周平过来，让他当着我的面说还钱的事。”
那钱，他还等着回本呢！
“你还叫，你是不是要把邻里邻居都招惹过来看你的笑话。”
李涛也知道这不是好事，只好把嘴巴紧紧的捂住。
这边李涛他娘一听见这些话眼泪就流出来了。
“儿啊！你这是干啥就花俩千块钱啊！”
声音控制得很好，只有在场的几人听见。眼泪流在那满是皱纹的脸上无声流淌，让人看见心酸不已。
李家老太太见儿子都这样也不说，只好转过头来跟杨婷求软。
她的手用力的抓住杨婷的手，“小杨啊！你是一个好孩子，只是我们家现在也拿不出这么多钱出来啊！要不你再宽裕一段时间。”
杨婷感觉手传来的那些疼痛，想把手脱离魔爪，可惜没有成功。
“李奶奶，不是我不宽裕你们，实在是家里揭不开锅了。我这还坐着月子呢，你总不能让我去喝西北风吧。再说了，李哥借的钱也不止我们一家。”
李红停下阻拦的步伐，李父的拐杖又是一下子打在李涛的身上。
身后李涛的哀嚎已经入不了李红的耳，她的脑袋好像一台破损的机器，反应不过来。
“你说什么？”
“意思是他还借了好几户人家的钱，数额都不小。”
听见这话李红瞬间瘫软在椅子上，四肢无力。
李老爷子严肃脸，“小杨，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我的儿子我清楚，他不是那种人。”
“李哥在外面跟人赌钱，听说玩得很大。”
杨婷这话实在是威威胁力满满了。
这年头谁沾惹一个‘赌’，那不得家破人亡。
“赌……你他娘什么时候学的坏毛病？”
李老爷子像是瞬间老了十岁不止，声音里面带着颤抖。
只见他再次挥舞着手里的拐杖，这下子不像是先前演戏，实打实的打在了李涛的身上，一下子就把他打的哭爹喊娘，眼泪与鼻涕乱飞。
杨婷撇开眼睛，不想看这些。
没想到转头就看见俩小孩正趴在门口瞧，他们那偷偷摸摸的样子，肯定还以为没有人发现呢！
要是以往她还有点心情逗逗两个小孩，现在心里无奈。
耳边传来李涛的哀嚎，心里烦躁极了，她来这里可不是为了看这个。
“你们也不用做这个样子给我看。我只想要钱。”
老太太手指着杨婷，“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感情你以为我们这一家子在做戏呢。”
李老爷子看见外面探头探脑的人，知道这件事不能再拖了。
“老婆子，去，把我们的棺材本拿出来。”
第4章 李红过往
李红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她不明白自己的丈夫怎么变成了现在这样。
他明明……
他明明知道自己最恨的就是赌。
原本李红家里生活还算是不错，就是因为她的爹沾上了赌，从此以后家里一落千丈。
她印象里父亲整天什么事情都不管，娘一个人拉扯他们几姐弟长大十分辛苦。
白天就把所有的孩子全部一起拿到土里去干活，这个她知道，娘是因为害怕爹赌红眼，把小孩子带去典当成赌资。永远不要相信一个赌鬼的良心。
晚上他们一群人回到家，就会看见干不完的糊纸壳。
娘家里家外的苦也没有的父亲的一个好脸。
那时候她还小，还不懂事，曾经问过娘。
“娘，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不见爹呀？我不喜欢他。”
那时候娘只知道抱着自己哭。
懵懂的自己还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她知道了。
可是那个软弱的女人在经历了丈夫要拿孩子去做赌博的筹码，毅然的选择了要离婚。
在那个年代，离婚是一件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娘希望离婚这件事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帮助，包括外婆那边来人也都是劝和。
要不是那个被她称作爹的男人突然间暴毙了，他们还不知道现在会怎么样？
他们娘几个这才过上了正常人的日子，虽然苦点累点，外面的闲言闲语多了点，但还好心里面是甜的。
可是有爹的那段日子实在是太难熬了，简直就是午夜梦回的噩梦。
难道以后她的一双儿女也会像她一样？
不！她绝对不允许。李红的眼神逐渐变的坚定。
她要离婚！！！
不过这件事情还需要再细心谋划一下。
这边的李涛完全不知道他的妻子内心发生了多大的改变。
“爹，你干嘛要把这钱给她……”
瘫在椅子上装傻的李涛，瞬间弹跳起来。这钱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给出去了？
这个臭娘们刚刚害他被打，面子里面都没有了，只是刚开口说话就被自己亲爹给怼回去了。
李父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吐出了呛人的烟圈。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老天才知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有多痛，可是能有什么办法。
他敢打赌今天自己不把这钱还了，明天儿子借钱的那几家一定会上门，到那时候怎么办？
现在好歹还可以遮掩一下，事情真的闹大了，以后他们还怎么在这一片待下去，还要不要名声？
“闭嘴吧！你。”
看见儿子那样子，他气不打一处来，手里的烟抽的更狠了。
李涛瞬间就这样的气势压了下去。
李母这时候还想要反驳几句，打个感情牌，能少一些算一些。
可看见李父可怕的眼神，她立马退缩了，转头瞪了一下杨婷，这才去房间里拿钱。
杨婷无辜的眨眨眼，装作没看见。
李母回到直奔衣柜，小心翼翼的拿出小箱子。
小箱子里面都是些花花绿绿的钱票，这里面是他们一家这么多年所有的积蓄。
李母的心都快要痛死了，可是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她是心中明了，这里的钱数额大概有个千把块钱。但是保险起见，还是决定再数一遍。
数数不会让钱变多。
李母看了看衣柜的隔层，那里面放着家一张活期储蓄存折。手放在了隔层外围，里面的钱才是大头。
不行，不能拿里面的钱。
这个活期存储每个月银行都会有钱，那姐简直跟天上掉下来的有什么不一样。
李母回到客厅，所有人的眼神都放在她的身上，这下子弄得她有点不自在。
一大团花花绿绿的纸币放在桌上还是蛮显眼。
“全都在这里了，那张借条也该还给我们了吧。”
李母的语气十分的不开心，一想到这钱要拿出去给别人，就心疼的无以复加。
李涛多想把这些钱全部塞到自己的口袋里，以前他们两口子每个月都要往家里交生活费，说不定这些钱就是他以前拿出来的。
这边李红一直知道家里有钱，只是具体有多少不清楚而已。
杨婷看这钱总感觉有哪里怪怪的，但还是全部拿了起来。
“李奶奶，这钱还是要当面点清的好。你放心，我数钱很快的，要不了多久。”
李涛听见这话，立马不干了，跳出来压低声音叫骂，“你有什么证据说我们拿出来的钱少了？你这个女人该不会是想钱想疯了吧。”
杨婷不为所动，这钱打眼一看小额的钱还是比较多的，具体有多少也不敢保证。
“钱少了，这话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说。我只是觉得选这个东西还是当着大家的面点清楚比较好。”
说完话后就数起了那叠花花绿绿钞票。
李母感觉自己的手心有点冒冷汗，她心里不停的祈祷，小杨只是这样说说话，根本不敢去细数。
李父虽然觉得对方给了这么一个难堪，但还是没有说什么。
李涛嘲讽，“小周他媳妇，那这钱你可得数清楚了，免得一会儿出了门说钱少了，那我们可不认。”
杨婷也知道这下子把人都得罪齐了，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
她把钱全部放到桌子上，一张一张的数，数完后拿到手里。
“5块，25块……”
李母看见杨婷手里的钱越来越多，她心里越来越紧张。
这小杨怎么这样啊？难道不应该直接把钱拿走，把欠条留下来吗？干嘛给所有人都难看。
李涛有点不耐烦，“你怎么这么慢吞吞的，就不能数快一点吗？”
杨婷不接茬，仿佛没有听到人说话，继续手里的事。
桌子上的钱已经没有多少，数额远远不够。这时候大家都看出了猫腻。
杨婷停止了数数，稍微给李母留了一个面子。
李父的眼神也变几遍，他没有想到老婆子居然胆子这么大。
这要是被杨婷说出去了，那他们家还混不混呐？瞪了一眼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婆子。
“涛子，你身上还有多少？全部拿出来。”
李涛丝毫没有看出这里面的门道，“爹，你问这个干啥呢？”
李父快要被这个臭小子气死了，怎么一点眼色都不懂？
“老子叫你把钱全部拿出来，听到没有？”
李涛快要气死了，这个钱晚上拿去玩牌一定可以翻倍的赚回来，他都计算好了赚钱了怎么花。
“我没钱。”
李红好歹和这个男人生活了几载，看他这个神情就知道他身上肯定还有钱。
这个钱一定要给他扣出来，现在借别人的钱去赌，以后会不会也像他那个没良心的爹一样卖儿卖女？
“我知道他的钱藏在哪。”
李红转身直冲房间……
第5章 周平出现
李涛抓着想跑向房间的李红，反手给了他一巴掌。
“这个贱人！你怎么知道我的钱放在哪里？说，你是不是拿过我的钱。我说呢，以前我这钱怎么无缘无故的少？原来是你搞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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