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成亲后不努力给夫家开枝散叶,这事放到哪里去说都说不过去!
陆昕然看着柳氏实时更新的小册子,对着陆昕澜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这个婆母算是掉进开枝散叶这四个字里面了。
陆昕澜对着她无奈的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给自己添乱。
经过这段时日的接触,她早已看出柳氏这些年在府中一人独大,不论是上面的婆母还是唐曲岩都是凡事听她做主。
她早已习惯了府中众人全都听她看她脸色,她这个儿媳如此不听话她自然会极为不满。
当初选择嫁人时,这样的局面她就有设想过,所以并不觉得有何难过。
人生向来都是关关难过关关过,慢慢来也就是了。
陆昕然怒其不争的瞪了她一眼,但有外人在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哼了一声就去吃其他人的大瓜。
上元节前的这段日子里,小夫妻二人每天都出现在不同的府邸之中。
陆昕然为了薅生命值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京中众人全都痛并快乐着,只要瓜没吃到自己头上那就又是幸福快乐的一天。
上元节,小夫妻二人甜甜蜜蜜的去街上看花灯。
街上人多拥挤,陆昕然被宋钧宴揽在身前,十指紧扣。
提着花灯,看到前方又是一年一度的灯谜大会,她忙拉着宋钧宴挤了过去。
这一次的台上再没了熟悉的身影,一年前那个爽朗大气的少年已经在西北的风霜中逐渐变得坚毅。
见她似是陷入回忆,宋钧宴朝着台上看了眼不解问道:“怎么了?”
“没事,咱们走吧。”
从街头走到街尾,上马车回王府前陆昕然突然转头看向了旁边的一条胡同。
宋钧宴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不由有些羞涩,但随即心中又生出愉悦。
要没有去年今日那不管不顾的勇敢,又哪里会有今日这般幸福自在的日子。
他轻摇了下陆昕然的手,借着远处的灯火垂眸对视。
“走吧,咱们回家。”
回家。
陆昕然心中品着这二人,也笑着说了句,“好啊,咱们回家。”
至少那里现在还是她的家。
过了上元节,京中的一切都似是回归正常。
一整个新年里,陆昕然靠着勤奋刻苦将生命值又薅到了二十年以上。
而宋钧骅和宋钧钰之间,因着扬城路途远又赶上新年还没能彻底分出胜负得到结果。
在陆昕然看来就是还有一大笔生命值还没结算。
没了生命值不足的压力,夫妻二人将精力再次放在那个藏在暗处的乡野皇子身上。
一整个新年都在吃瓜也不是没有半点收获,翻动小册子间陆昕然已然锁定了几个言行有异的官员。
只他们与那位皇子的接触也都是被动的,无人知道那人到底藏在何处。
如此一来,夫妻二人也只能被动的让人将这些官员守着,然后等那人露出踪迹。
“你说他在宫里会不会另有布置?你说他如果想得到太后的支持,太后身边的人他会不会也收买了?”
若是太后身边没有他的人,他到时要如何接近太后,又让太后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接受他?
书房里,陆昕然坐在桌案前,面前全是她汇总出的情报。
宋钧宴朝她面前的情报扫了几眼:“其实,现在有一点咱们还没考虑进去。”
陆昕然挑眉耐心的等他后续话语。
宋钧宴手指轻敲桌面,心中慢慢整理思路。
“你将父皇过于依赖壮阳药一事捅破,父皇已经生出疑心,后续怕是再不会多用这些药丸。
“不再服用,那药丸对父皇的影响就不会严重到难以挽回。
“虽说还没出元月,但父皇已经无法隐忍,将之前开出壮阳药的那个太医押入天牢,后日就会问斩。
“而他的家人和族人全都被发配岭南,任何人不得为他们求情。
“这一步棋已经被咱们破坏,咱们算是直接坏了那人的计划。”
若是那人不愿再继续等下去,最近一定会有旁安排浮出来。
而若是他因此而憎恨上他们二人,尤其是通过系统坏了对方好事的陆昕然,他怕那人会对她不利。
他将后续可能会遇到的局面慎重分析了一番,这才上前拉上她的手。
“这段时日若无要事便留在府中吧,你我成亲后父皇就将派来护着你的暗卫悉数撤了回去,你现在身边只有王府的侍卫,我怕护不住你。”
涉及到小命的安危,陆昕然立即点头应是。
生命值还算充裕,而且京中各府的瓜她都浅浅吃过了,也不需要着急出门。
见她乖巧的应下来,宋钧宴也跟着松了口气。
新年过完,他也该寻机会同镇国公见一见了。
皇后既然已经决定全力支持他,那他也没必要拒绝对方的好意。
他们从最初起就已经绑在一起,而且,玉城关的兵力对他而言是最大的助力,他必须要抓在手中。
第318章 自私怎么了
陆昕然不能出门,但旁人可以。
尤其临近婚期,章水儿这段时日心中一直不太安定。
他们已经同忠勇伯府说好,等她成亲就同崔昇邻一同离开。
崔昇邻不在,忠勇伯府又是人丁极为兴旺的人家,也不在意是否少她一个小辈。
只她对玉城关心中充满未知的茫然和恐惧。
她不知自己是否能适应那边的生活,也不知自己脱离了京城优渥的环境后,再回来是否还能融进这个圈子。
她心中惶恐,便央求邱氏让她来魏王府见一见陆昕然。
她原本是想去唐家的,但想到柳氏还有陆昕澜现今的日子,便转了心思来了陆昕然这里。
陆昕然抱着软枕,认真听她说着心中的担忧和苦闷。
“所以你现在是怕自己吃不了边关的辛苦?”
她问的直白,让章水儿顿时有些不自在。
她自幼长在京城,便是章家处境艰难,可吃用上却是从没短过她。
在富贵窝中长大的她,适应不了西北的苦寒也是再正常不过吧?
她别扭的点了点头,“我其实……有点后悔了。”
这门亲事她当初就该退掉的。
陆昕然无奈看她:“你是介意去西北还是介意这门亲事?若只是不愿去那边过清苦日子,那你留在京城就是了。”
去西北是章家主动提出的,她现在若是反悔,忠勇伯府那边定然也没有意见。
而且新妇留在京城,又是镇国公府的明珠,他们高兴还来不及。
章水儿被她这话说的一滞,人顿时有些呆愣。
留在京城?
似乎也不是不行。
就是,就是崔昇邻会很失望吧。
会不会觉得她出尔反尔,很不好相处?
而且,如果她不去玉城关,他在那边会不会收个妾室通房,然后跟对方生儿育女?
她这一瞬间脑中又闪出无数念头,人反而更加纠结了。
陆昕然只默默看她,小册子已经将章水儿的想法悉数展露在她面前。
她不知该如何评价也不知该如何劝慰,只能默默的为她倒了杯茶水。
“陆二,你说我是不是太没用也太娇气了?”
还有些贪心,只想要最好最适合自己的,旁的一点不愿去承受。
陆昕然偏着头认真想了一会,然后微微摇头:“也不算,人性本就自私,你会有这些想法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崔昇邻应该还没到京城吧?你现在若是执意退亲其实也还来得及。
“为了你后半生的幸福,我相信你爹娘长辈一定会帮你,所以你一切都还来得及去选择。
“不用太过纠结和担忧,随心就是了。”
她说得认真,章水儿听得感慨。
她说完,章水儿已经红了眼眶。
“谢谢你陆二,有你这番话我心里舒服多了。”
她最怕的就是好友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鄙视她的骄纵自私。
她……她知道自己这样不对,可她真的有些怕。
但现在被好友如此安慰,又用着处处为她着想的语气为她出谋划策,她心中担忧和惶恐突然就没那么重了。
人都是自私的,没错,她就是一个普通人。
就算章家从西北而来,但她没有在那边长大,没有经历过长辈曾经的种种,她只是一个寻常人为什么不可以担忧和惶恐?
她释然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陆昕然抽出帕子递了过去:“别胡思乱想,车到山前必有路,你身后还有章家,还有疼你爱你的长辈,就算成了亲也能和离,怕什么?
“若是怕西北太过荒凉,那就让人定时往那边送你最常吃用的东西就是了。
“你是国公府的贵女,有皇后做姑母,嫁妆都比寻常贵女丰厚,想要什么自己花银子砸出来不就好了。
“你只要记得,日子是过给自己的,凡事都以取悦自己为首,至于旁人说些什么,管她呢。”
若是为了别人的那张嘴而委屈自己,那才是最蠢笨的想法。
章水儿一边擦眼泪,一边用力点头。
她这段时间就是给了自己太多心理压力,总怕自己做什么都是错的。
将哭得眼睛都肿起来的章水儿送出府,陆昕然回到房里单手撑头。
好无聊。
她原本以为自己能在府中熬得住的。
可越是不能出门,她就越是想出去走走。
「统子,你说我现在出去遇到危险,你能护得住我吗?」
「可以,宿主你忘了吗?我之前就说过,我现在可以用为你撑起防护,一次还能护住三个人哦。」
系统回得很是骄傲。
那一声哦,让陆昕然很是无语的哆嗦了下。
不过有系统防护在,她是不是可以出门钓鱼执法了?
那个乡野皇子很是沉得住气,宋钧宴这段时间派出了不少人手,却是半点有用的消息都没得到。
宋钧宴一回来就听她用雀跃的语气,说起系统能护住她,她想要出门走一走。
他下意识拧眉,“系统的防护……稳妥吗?”
万一做不到让她完好无损怎么办?
但让她一直呆在府里确实也是下下策,毕竟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那人既然已经在推进他的计划,就一定会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父皇最近在调理身子,若是他将之前的耗损温补回来,那人一定谁坐不住。
“所以,我不需要你主动去引他出现,这样太危险了,咱们还是等他主动出现最为稳妥。
“我明日会去寻父皇,想办法让他将调走的暗卫再拨回你身边。
“等父皇的暗卫到了你再出门会更为安稳,那人忌惮父皇的暗卫应该不敢随意下手。”
他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让陆昕然寻不到反驳的机会。
“好,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不过是多等上一两日,这点耐心她还是有的。
宋钧宴第二日下了早朝就直接追到了文华殿。
只皇帝听他说过请求,却是想也不想的便出言拒绝。
“那些暗卫朕另有安排,那个丫头那里……你让她安分一些,平日里少出门便不会有性命危险。”
“父皇……”
宋钧宴上前一步,只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就被皇帝挥手打断。
“退下吧,此事休要再提。”
虽说他这次能及早发现壮阳药中的蹊跷全依赖陆昕然,但也因她让他在群臣面前颜面扫地。
每日早朝他都觉朝臣看向他时,目光会不由自主的落向某处。
这让他又气又恨,偏偏,不吃那味壮阳药,他就无法行房事,那处会没有半点反应。
他这段时日因此不知杖毙了多少宫女,哪里有心思理会那个死丫头的死活!
第319章 投诚
皇帝不给宋钧宴再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摆手就将人直接打发出去。
宋钧宴站在殿外,回身看着巍峨耸立的宫墙,这一刻的他对这里的一切都觉无比陌生。
但,早就知道他的父皇是如此性情,也早该习惯了不是吗?
还有什么需要失望的?
只是不能从这里要来暗卫,陆昕然的安全该如何保障?
心事重重间正准备出宫,福公公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对着他躬身行了一礼。
“魏王殿下,老奴可否能同您说几句话?”
宋钧宴心中微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微微颔首。
广场一角,周围再无旁人。
宋钧宴看着面前左顾右盼的福公公,很有耐心的等着他张口。
“殿下,”犹豫再三,福公公还是狠下心闭着眼说道:“殿下,老奴七岁净身入宫至今已有快五十年,老奴从入宫那日起,就再没见过家人。
“这么多年过去,老奴的爹娘早已过世,家中的兄长也在前年过世了。
“老奴在这世上的亲人越来越少,老家就只省一个病重的胞弟,还有侄子侄孙。”
说起家人,福公公的眼中难得露出怀念和痛苦。
当年村子里遭灾,家家户户都没了口粮,那一年不知饿死了多少人。
他娘原本也舍不得让他当太监,但他上有兄长下有幼弟。
他娘为了能让一家子活命,最后还是选择舍弃了他。
他也恨过怨过,但在宫中呆得越久他就越是想家。
哪怕爹娘早已不在,哪怕记忆中的村子应是早已变了模样,可他还是想在死前回去看一看。
他这辈子有过太多遗憾,他不想抱着最后的遗憾入土。
所以他在挣扎了许久后,在观察了几位皇子后,决定投靠宋钧宴。
他虽不知这一年多来京中的诸多诡异之事是从何而来,但在宫中沉浮得久了,再如何诡异难猜之事,他都能接受。
他一早就发现异常出在陆昕然身上,也意识到若是还想达成心愿临死前可以回到故乡,那就要尽早投诚。
早些让魏王和魏王妃意识到他还有些价值。
这样思忖着,他再出声就没了之前的犹豫。
“殿下,老奴就剩下几个未见过面的家人,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他们一面。
“老奴,不甘心就这样老死在宫里啊。”
宋钧宴挑眉,心中的猜测已是越发清晰,但福公公不松口说得更加清晰直白,他便只单单宽慰一句。
“福公公这些年尽心尽力侍奉父皇,辛劳和用心父皇都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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