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将人藏了起来,他派人寻过几次都没能查到行踪,便将这事放下。
却是没想到云华居然如此大胆,在赵氏成亲后就将人塞到她身边。
知道对方是有备而来,又有陆昕然这个邪门的帮手,他今天应对起来应当是极为棘手。
但只要他死咬着嫁妆和财务是云氏主动放入公中,就算失了名声他也能保住伯府现有的富贵。
他阴鸷狠毒的扫了眼赵氏,又回身看了眼陆昕然。
等他熬过这一遭……
陆昕然这一瞬有种被毒蛇盯上的错觉,她身子朝陆昕澜身后缩了缩。
【死变态还想熬过这一遭!呸,明年这个时候不让你坟头的草一米高,都是我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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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这样,我体贴一点,给你一点死后福利,让你可以选择坟头上的草的高度和品种,你想让它们一会长成S型,一会长成B型我也努努力~
第94章 一边不要脸一边厚脸皮
公堂外,百姓们听着父女二人你来我往的说辞,全都兴奋的又议论起来。
“那个云家的姑奶奶的好像嫁人后,再就没回过云家。”
“是,我也听人说了,是里面那个不让她出门,嫌她出身差给他丢人。”
“云氏出身再差还能差得过他现在这个夫人?”
有听到风声的人在众人期盼又好奇的目光中,轻咳一声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他现在那个夫人是从楼子里出来的,还是从南方过来的瘦马,谁知道是不是个万人枕的,这种他都能宝贝的娶回家,当宝贝一样的供着,楼子里出来身份就高贵了?”
勾栏瓦舍出来的,不论在谁眼里那出身都跟地上的泥一样,永远没有洗干净的时候。
“天,居然还是个瘦马?没看出来这赵伯爷还是个情深义重的。”
“人家可不止情深义重,京城里的老人都知道,他那个夫人进门不到七个月就生了个大胖小子。
“不说这七个月有多妙,咱们就说他那个续弦进门时云氏死了才半年。
“他但凡有点礼义廉耻,还有点伯府出身的气派,都不该在原配死了不到一年就迎娶新夫人,还让新夫人带着种进门。”
说话那人显然是知道不少内情,说起来头头是道,让周围不住点头,再看向堂中时目光里都带着鄙夷。
堂外的议论声不断的传到公堂中,赵景田听着这些平头百姓也敢随意非议他家中是非,心中不悦又夹着怒意开始攀升。
陆昕然看着他落在身侧攥紧的拳头,总觉得这人很有意思。
【又要侵占人家的家产,还要极尽侮辱诋毁,软饭硬吃算是被他玩得炉火纯青了。】
【真不知道这是荣恩伯府一脉相传的不要脸,还是他天赋异禀,天生就心狠恶毒。】
【既当婊子还要立牌坊,他是觉得别人都瞎,还是觉得自己也是受害人,就可以将愤怒发泄在无辜之人的身上?】
【把自己脑补的那么委屈,啧,怎么不去怪你爹跟你祖父呢,他们当年要是没站错队,伯府不就不用倾家荡产了。】
【也可以去怪皇帝啊,别动不动就排除异己,皇帝要是不想要你们的小命,不就也没事了。】
站在堂中听她全方位吐槽的赵景田气得手都在抖。
当他不想去埋怨自己的祖父和皇帝吗?
但错误已经造成,他想尽办法补救哪里有错?
何况,云家那些年靠着伯府的势,将生意越做越大,云华和云城又不是没有得到半点好处。
陆昕然正无聊着,翻到他的心声不由又呸了一声。
【真是左脸撕下来贴在右脸上,一边不要脸一边厚脸皮。】
【人家云家需要借你们伯府的势去做生意?人家云华当年是低调儒雅,就没想将家业一扩再扩。】
【人家那么低调不还是被你们这些臭不要脸的盯上了。】
【觊觎人家的家业,还找那么多借口,猪拉到京城就不是猪了?当惯了王八就觉得自己也能当鳖呗。】
偷听心中的众人:“……”
不行了,忍不住要笑喷了怎么办。
宋钧宴努力板着脸,让自己看起来面无表情、严肃公正。
倒是赵氏越听越是解气,只盼她能再骂几句。
赵景田被单方面劈头盖脸的骂着,怒到极致反而冷静下来。
他跟那个死丫头话不投机半句多,他做下的所有事都不需要得到她的认可。
堂外依旧热闹着,半个时辰后去伯府传下人差役先一步回来。
陆昕然看着跟在差役身后进门的那两个下人,直接翻了个白眼。
刚刚争论的事发生在四十多年前,而差役带来的这两人看着都没有四十岁。
云氏嫁入荣恩伯府时,这两个人还没出生,他们如何能作证。
赵景田看到来人也是一怔,随即眼中迸出怒意。
来人眼见他要发火,忙瑟缩着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大人,小的,小的是伯府大管家的小儿子,父亲他这几日旧病发作下不得床,将当年发生的那些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小的,让小的代为转告。”
【大管家?】
陆昕然质疑的声音再次传来,【伯府的大管家早两年不是死了吗?现在那个大管家是陶氏的亲信,这人是这个新的大管家的儿子。】
【那个大管家人今年,嗯,四十六岁,云氏成亲那年他还在人牙子手上,他知道,呵呵,他知道个屁。】
赵氏听着她的心声,忙上前急催说道:“大人,臣妇母亲嫁入伯府时,府中的大管家不是这人是父亲,他父亲是臣妇十三岁那年入府的,对府中十多年前的事一无所知,这人的话一句都不可信!”
“嗯,”宋钧宴只微微颔首就问向赵景田:“荣恩伯,赵氏所言可有虚言?”
赵景田闭了闭眼,正要说话,人群突然被人用蛮力分开一道缝隙,一个老妪颤巍巍走到公堂门口忙朝里面喊了句。
“大人,老奴是老伯夫人身边的侍女,当年世子夫人认亲时,老奴就在老伯夫人身后。”
赵氏猛然回身,就看到一道熟悉身影。
这人当年确实是齐氏身边的二等侍女。
诧异看了眼宋钧宴神色,见他微微颔首便将人放了进来。
老妪进门就跪到了另外两人身旁:“大人,世子夫人当年嫁进伯府时,老奴就在老伯夫人身边,老奴亲耳听到夫人说愿意将那些嫁妆放入公中,充作府中日常花用。”
“你放屁!”
一道中气十足的怒斥从堂外传进来。
众人回转过身,就看到一位满头银丝的老妇人拄着拐杖站在堂外。
老妇人跟在差役身后,在陆昕然姐妹的搀扶下才跨过门槛走进公堂。
她放下拐杖试了几次,不便的腿脚都让她没办法自行跪下。
“站着回话吧,你又是何人,刚刚为何出言扰乱公堂。”
沈氏忙躬身行礼,这才绷紧双颊努力让自己不会一口唾沫吐在赵景田身上。
“回大人,老妇曾是荣恩伯府世子夫人云氏的乳嬷嬷,夫人过世后云家老爷放了老妇的身契,只是老妇记挂大夫人,这些年一直跟在大夫人身边。
“老妇刚刚是一时情急,听不得旁人造谣来污蔑陷害世子夫人,不小心扰乱了公堂,还望带人赎罪。”
一个庄重端足了气势,一个跪在地上双腿在裙摆上打着摆子。
不用堂上大人来审,便已是高下立见,众人心中各有了计较。
第95章 你可还有旁的证据
沈氏根本不给跪在地上那个老妪说话的机会,眼见宋钧宴因他的话不断颔首示意她继续,就又说道。
“老妇当年陪世子夫人一同到了伯府,新婚那晚伯爷因为嫌恶夫人出身,连合卺酒多没同夫人喝,夜里也没回新房圆房。
“第二日认亲时,老伯夫人就借此发作,说我们夫人留不住夫君,不是个贤良淑德的。
“她当着伯府所有人的面逼着我家夫人将嫁妆交出去,还直接抢走了放着嫁妆的库房钥匙。
“当时,这个人也在!
“当然的那些事她和伯爷全都听得看得一清二楚。
“大人,他们全都在说谎,老妇求您为我家夫人讨还公道,我家夫人在伯府那几年真的太难了。”
沈氏说话间,眼泪不停的往下落。
她抱在怀里奶大的姑娘,同她自己的亲生女儿差不得什么。
想到当年的往事,她的心就疼的不行。
“大人啊,求求您了,我们夫人活着的时候过得不安宁,不能死了还被人泼脏水,让她泉下不安生。”
赵景田听着她的话只想骂人。
到底是谁不让他和死的那个安生!
要是那个孽障没事找事,他此时哪里会站在这里被人看笑话。
宋钧宴嗯了一声,视线从他们身上扫过,声音威严。
“你们双方各执一词,本官无法断定你们谁的话为真,谁的话为假,你们可还有别的证据?”
“老妇有!”
沈氏抹了把眼泪,就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册子。
“我家夫人一直有将重要事情记下来的习惯,这是她当年手写的那段过往,可以用作证据。”
赵景田视线落向沈氏手中的册子,面色瞬间微变。
这个小册子他曾在云氏的房里见到过,她就将这册子摆在桌案上。
只他那时对她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又鲜少去她房里,竟是不知这册子是用来记那些过往的!
他心中生出想要将那本册子抢走的冲动,但宋钧宴的视线一直牢牢锁在他身上。
他知道,同样能听到陆昕然心声的宋钧宴早已信了对方的话。
也在心中定了他的罪,他现在要找的只是证据。
陆昕然看着那个册子双眼明亮,她只能从旁人的记忆里来拼凑云氏的过往,不知她居然还有记日记的好习惯。
她用力捏了下陆昕澜的手语气轻快的说道:“这回一定稳了。”
陆昕澜笑着点头,没说就算没有这本册子,她们今日也稳赢。
【可惜,这次只能先要回嫁妆,要是能让陶氏一命还一命就好了。】
【不行,我得好好想一想,陶氏当年都是经谁之手给云氏下的毒,伯府这些人渣一个都不能放过。】
陆昕澜微微用力回捏了一下她的手,不会放过的,这些人她们一定能想到办法一个个绳之以法。
公堂里,宋钧宴已是一目十行飞快看完了册子中的内容。
又命人将这本册子让人递到了赵景田面前,不让他过手,只一页页翻给他看。
“荣恩伯,你可还有话说?”
“大人,这,”赵景田看着册子上的内容,背脊再次被冷汗打湿:“这,这不是云氏所写,大人,这本册子是假的。”
在一旁探着头看到册子内容的赵氏,立即扬声喊了起来。
“你胡说,这就是我娘的字迹!大人,臣妇递交上去的书信中就有我娘当年写给外祖的书信,可以检验比对字迹。”
一旁师爷闻言立即从一堆书信中取出几封递到宋钧宴身前。
宋钧宴取出书信展开看过后,再次命人递到赵景田面前。
“荣恩伯,你可还有话说?”
赵景田看着一再被摆到面前的证据,上下牙齿不断打架。
“不是,这些不是云氏的字迹,大人,大人做假证。”
“做假证的明明是你!”
沈氏的拐杖用力往地上一敲,想到云氏死得凄惨,忍不住又是老泪纵横。
“满府全是寡廉鲜耻的东西,你凭什么那么糟蹋我家姑娘,她那么好的人,你们凭什么那么糟蹋她?
“就因为你们有爵位在身上就可以瞧不起她商贾的身份吗?
“既然那么瞧不起,你们又作何要娶她?
“我们老爷一再同你们说,云家可以拆借一些银子给伯府,这些银子伯府日后也可以不用归还。
“老爷都已经这样说,你们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们姑娘?!”
沈氏越想越是悲戚,站在公堂之中哭得不能自已。
赵景田木然的看着摊在面前的册子和书信,眼中全是自欺欺人的笃定。
“不是的,大人,这些不是云氏的字迹,求大人明鉴。”
【明鉴个屁,真是全身上下就剩下嘴硬,证据都砸在脸上了还不肯承认。】
【也不怕死了下地狱进油锅,到时候云氏就在锅边上看着。】
众人:“……”
宋钧宴不想再听她絮絮的心声,一拍惊堂木。
“荣恩伯,你可还有旁的证据?”
赵景田木然摇头,赵氏有备而来,将所有证据全部带了过来,一环扣一环,根本不给他狡辩的机会。
又是四十多年前的事,当年的那些人死的死、出府的出府,时间如此紧迫让他如何为自己安排证据?
“既然如此,本官便当堂宣判……”
“顺天府尹上前接旨。”
宋钧宴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细尖的声音打断。
人群向两侧分开,陆昕然之前在太后的寿宴上见到的那位太监出现在公堂外。
眼见圣旨到,堂内堂外所有人瞬间跪倒。
“陛下口谕,着顺天府尹亲自彻查云氏遭小人暗害,以及被人侵吞嫁妆一案,三日内破案,并将查缴财物上缴国库,不可以有半点怠慢。”
“臣领旨。”
宋钧宴朝着皇宫方向叩拜后,这才先一步起身。
跪在地上的赵景田摇晃得如风中残烛,皇帝……居然真的惦记起云氏的那份嫁妆了。
他阴狠的扫向人群中的陆昕然,既然不让他好过那就谁都别过了。
第96章 怎么觉得你忧心忡忡的
他的视线太过阴冷,毒蛇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陆昕然很勇的直接瞪了回去,这人什么毛病,不会以为自己满身腥是别人泼的吧。
他就没想过他会落到这个地步,完全是因为自己是条发腥发臭的烂鱼?
赵景田没想到她居然会瞪回来,失神间就听堂上又传来一句。
“荣恩伯,本官是今日派人去伯府接取云氏嫁妆,还是给你一日准备时间?”
“殿下!”
赵景田急切的上前一步,称呼都因为着急而错乱。
云氏的嫁妆这些年早已被用去大半。
不论是他和陶氏在城外豢养瘦马,还是供府中花用,给两个儿子置办私产,这些都需要银钱。
那些嫁妆他早已视作是伯府的私产,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云氏的嫁妆会被人讨要回去。
那些嫁妆折算成银钱要几十万两的嫁妆,不过几天时间这让他如何能凑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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